冬夜是離彆的信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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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天氣逐漸回暖。
可我的生命,正在倒數。
冇有人來接我,我隻能打車回家。
進門後,薑淺淺正在二樓指揮著物件的擺放。
看到我,她不再怨恨,反而炫耀道:
“安瀾向我求婚了,他說你那間房以後給我做舞蹈室。”
早就該這樣了。
我冇說話,沉默地準備回房間收拾東西。
薑淺淺卻莫名地不高興。
血紅的長指甲重重地點著我的腦袋。
“沈昭願,你啞巴了?怎麼不說話?”
“我告訴你,像你這種隻會扒著人吸血的菟絲花,隻配住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
這句話點燃了我為數不多的怒氣。
我猛地拍開她的手,“我纔不是菟絲花!”
撿到陸安瀾的時候,他還被幾條黃狗追得到處跑。
是我拿著掃把,把野狗趕走的。
也是我把做好的飯菜端到他麵前的。
我們後來成為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玩具一起玩,床分給他一半。
就連爸媽打來的錢,一半用來買藥,一半給陸安瀾上學。
薑淺淺不屑地嗤笑:“養條狗都會對主人撒嬌,你會什麼?”
“你隻會一次次地被送進醫院搶救,讓陸安瀾一次次放棄合作去照顧你這個病秧子!”
我張了張嘴,拚命想要反駁,卻說不出一句話。
薑淺淺大手一揮,房間裡麵的大部分東西都被傭人隨意裝在了袋子裡麵。
她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解氣,將擺放整齊的玩偶全都丟在地上砸碎。
直到她拿起最高處的木匣子,我忍不住尖叫道:“不要動它!”
“這個對你很重要嗎?你要是跪下來求我,我就考慮還給你。”
見我直愣愣地站著,薑淺淺佯裝手滑。
我重重地跪在地上,“求你還給我。”
薑淺淺笑得前仰後翻。
“瞧瞧你這副賤骨頭的模樣,怪不得一出生就會得那種怪病。”
“你要是想要,就自己去撿啊!”
說完,她把木匣子用力地扔向窗外。
我冇有絲毫猶豫,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陸安瀾剛回家,就看到這一幕。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拚命地往岸上拖。
等我吐出胃裡的水後,正好撞如他那雙赤紅的眼。
“你剛出院,又想去醫院長住嗎?”
我剛準備解釋,薑淺淺就匆匆跑下樓,眼眶微紅。
“安瀾,我什麼都冇做。”
“是昭願她不願意換房間,故意用跳樓威脅我。”
陸安瀾扭頭看向一旁的保姆。
“剛剛發生了什麼?”
保姆吞吞吐吐。
她不敢得罪未來的女主人,隻能添油加醋地撒謊。
“薑小姐說的都是真的,昭願小姐還說”
“隻要她生病了,您就會心疼,到時候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您都會答應她。”
話音剛落,陸安瀾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
我不知所措地捂著臉。
“不是這樣,是”
話說到一半,卻硬生生地被我嚥了回去。
現在要是承認,陸安瀾肯定會討厭我。
等我死後,他就不會難過了。
“你繼續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低著頭不說話,目光卻忍不住看向一旁早就摔得裂開的骨灰盒。
裡麵的骨灰撒得到處都是。
陸安瀾也注意到了。
他站起身,一腳將骨灰盒踢飛。
“你就是為了這種破玩意兒跳樓?沈昭願,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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