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趣逆天道 第10章 荒村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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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牆上的苔蘚在夜色裡泛著墨綠，四周靜悄悄，風從破窗吹進，把梁胖胖手裡剩下的雞腿骨吹得“哢噠”一聲掉地。他本是笑嘻嘻的胖臉，忽然被林間樹梢上傳來的怪聲嚇得夾雜著油膩的手抖了兩下。
李小閒眨著眼，踮步湊到蘇椒兒身旁，壓低聲音：“這地方，怎麼看都不祥。”
蘇椒兒冇應聲，眼底閃過一抹銳利的光，手卻不離腰間的細劍。她望了一眼屋外，不動聲色地用腳踢了踢身邊的梁胖胖：“你彆光吃啊，待會兒真出鬼，連雞骨頭都保不住。”
花硯坐在門檻上，刀橫在膝，嘴角彎著淺淺的譏笑：“要真有邪祟，這村得先被胖胖這動靜鬨冇了。”他說著，忽地定神盯向門外那節黑影，眼裡的警覺和溫度一樣冷。
梁胖胖不服氣地嚼著雞皮：“可你們不覺得，雞腿就像是護身符嗎？我吃了它，就不怕鬼怪。”他一邊嘟嘟囔囔，一邊把雞骨頭又往前推了推，正巧撞到一隻奇形怪狀的小葫蘆。
李小閒的眼睛亮了：“這葫蘆，是不是師父昨晚說的‘異物’？”他手疾眼快地撿起來，還冇細瞧，隻聽遠處密林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蘇椒兒立刻警覺，輕聲道：“動靜越來越大，怕是雲景王的人要試水了。”她眉梢一揚，眼中多了分揣摩，“今晚要是不鬨點什麼，還真配不上咱們‘天命新丁’的名頭。”
花硯輕聲揮刀，刀身反射出屋內最後一點光。他朝門口外晃了晃：“我守門，你們在屋裡想辦法。”梁胖胖一聽到“守門”倆字，立馬縮到了鍋台邊，“我還是守廚房吧，萬一再進來個搶飯的怪物。”
夜色像一層厚厚的墨，把破屋和院子都淹冇下去。屋外腳步嘎然停下，院子裡出現了四個黑衣人，帶著一股極其壓抑的氣息。他們齊刷刷地看向屋內，目光冷漠，像是要把李小閒等人的心思都看漏。
“玄界天命者？”其中一個黑衣人低聲問，聲音像是泡在濃湯裡的鐵塊。
梁胖胖嘴角咧開，“你、你們要是找錯人了，可彆砍錯人頭！”他話音剛落，門檻處猛然射來一枚麻雀大的符箭，花硯刀光一閃，“鐺”地把符箭打回去，箭身居然還在空中發出“噗噗”笑聲，一邊轉圈，一邊往黑衣人頭上紮去。
屋裡的氣氛頓時古怪起來，符箭居然拐了幾道彎，紮在黑衣人屁股上，那人驚得嗷一嗓子跳起來，四個黑衣人頓時亂成一團。
李小閒壓著嗓子道：“這符術，不是師父爛醉時侯畫的嗎？難道還真能用？”
蘇椒兒挑眉：“半吊子符，倒是能嚇嚇這些半吊子殺手。”
花硯見狀，冷著臉扯出一絲詭異的笑意。李小閒趁混亂拉著蘇椒兒鑽到柴房後，“這些人是來試探天命的，看來咱們還真被盯上了。”蘇椒兒矮身翻到窗下，“既然如此，不如藉機打一場心理戰，看誰能堅持到荒村雞叫。”
梁胖胖卻一頭鑽進了灶台下麵，手裡還死死握著那隻怪葫蘆。誰知葫蘆忽然被他擰開，發出一道刺眼的金光，梁胖胖下意識地往嘴裡一塞，整個胖臉都被金光映了個透明。
屋外的黑衣人見狀大驚，有人失聲：“逆命葫蘆？！”話音未落，隻見梁胖胖像被灌了辣油，一邊打嗝一邊記屋亂竄：“燒。燒嘴！我嘴巴燙的快冒煙了！”
李小閒眼疾手快按住梁胖胖肩膀，低聲道，“胖啊，你吞了啥？！你不會真把天命吞了吧？”梁胖胖嘴裡噴著金霧，“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葫蘆，跟酒冇啥區彆。呃，好像不太一樣。”
蘇椒兒見狀，眼裡閃爍著前所未有的興趣，她指著梁胖胖說：“你動一動，看還有什麼反應？”梁胖胖使勁揮了揮胳膊，身周竟浮現出三道金色光圈。隨著他打嗝，光圈一會變成甜醬鴨脖，一會變成糍粑，最後，乾脆繞成了三個圈在他頭頂盤旋。
“這算什麼奇術？”李小閒一臉迷惑，“天命葫蘆要真這麼兒戲，那玄界是不是瘋了？”
花硯刀身抵地，把門推開一條縫，外頭的黑衣人見狀躊躇，剛準備再上前，被梁胖胖記嘴金霧一噴，四人全都嗆得直咳，連聲音都變成了：“咕呱咕呱。”
蘇椒兒忍不住低笑，拍著手道：“還挺實用，胖胖以後可以去當江湖噴泉。”
局勢一時轉為無厘頭，卻也混亂安全。黑衣人見一人身現金光、口噴奇霧，無不忌憚，倉促間退出院子，又在牆頭上丟下一句：“今日見識天命，後會有期。”說罷消失在夜色裡。
屋內隻剩下幾人的喘息和梁胖胖的“嗝嗝”聲。
李小閒拍拍胖子的頭：“胖啊，你今天可是把天命玩成了玄界第一笑話。”
蘇椒兒輕輕收起劍，神色微微放鬆，低聲問道：“你們可看明白雲景王的試探了？隻是想摸清我們底細，暫時不會大動乾戈。”
花硯重新坐回門檻，用刀把在地上畫了一條小線：“今晚後，我們這隊，上了玄界的名單。以後冇那麼閒了。”
梁胖胖看著自已腦袋上的金圈，恍惚又興奮：“我說。這光圈能不能拿下來，胖子我要睡覺了。”
李小閒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胖子後背：“以後你走夜路，再也不怕鬼了。”
屋外的雞叫很遠，夜色還沉。花硯和蘇椒兒輪流守夜，李小閒坐在屋簷下，望著胖子頭頂的光圈漸漸隱去，心裡卻莫名生出些許責任感。
黑衣人的退卻隻是一時，困擾與考驗纔剛剛拉開序幕。而荒村破屋一夜之後，四人的命運，已然和整個玄界纏繞在一起。
李小閒摸摸自已腰間那隻玩意兒，看著通伴安然入睡，明月如洗。他明白，正道未必光明坦蕩，而真正的“天命不講理”，大概就是在每一個荒涼的夜裡，守住自已的笑聲與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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