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財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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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濟擅長煉器,而打造最多的器就是劍。
對於劍的打造他熟識得很,可這把為了沈鳶打造的劍,卻廢了一些心思。
他抱著一本煉器大全沉思著如何能發揮出這塊玄鐵的極致,常規煉劍方法隻會表白浪費了這塊極品玄鐵,更何況沈鳶已經有了一把他打造過的劍,若如他再給一把尋常的劍,就說不過去了。
他一目十行,視線快速掃過,最終視線定在了煉器大全上一把作為示例的白鶴風劍。
白鶴風劍與沈鳶的風靈根屬性堪稱天作之合,書上記載著白鶴風劍劍氣的流轉宛如清風化刃,配合風靈根的術法可以將沈鳶的實力發揮著淋漓儘致。
更何況,這把劍是由百器堂的乾陽長老打造的,他隨時都可以找乾陽長老取取經。
趕在要出發去祁南山的前三天,這把劍終於被他打造好了,劍身寒光凜冽,通體澄澈,鋒芒畢露,劍柄處雕刻著一個“鳶”的形狀,精緻極了。
他拿著劍揮了幾下,劍氣淩厲,比他想象得還要完美,但是這把劍尚未認主,故而缺了些靈性。
荀濟眉頭緊鎖著,在做著打造這把劍的最後一步,他調動全身的靈力,忍著疼痛和不適,抽取自身的一點靈脈注入劍裡。
劍在感受到他的靈脈後“錚”地一下,荀濟立馬感受到劍身對靈脈的排斥,隨後他加強了術法,手指一轉直通著心脈,一股更強的氣脈裹挾著劍身。
劍身最終受不住強大的壓力接受了荀濟的氣脈。
器修的畢生追求,就是引氣入器的奧妙,引自身氣脈於器上。此法術之難,不僅取決於靈器本身的品階與器修的自身修為。
靈器品質越佳,引氣入器的難度就越高,同理,器修修為越高,引氣入器就越簡單。
一旦成功,靈器便能揮發出驚人的威能,功法無雙且能護主周全。
故而,器修往往將次數用於本名護身法器的打造是,以求在生死關頭,憑此一器可以逆天改命。
這劍仍誰看了都要稱讚一把好劍,品質自然是上等的,隻是荀濟纔看看金丹初期,使用此法術風險還是過大。
在劍身完全承受住氣脈後,荀濟收回靈力的同時吐出一口血,好在劍冇有被他的血沾到,他不去擦血,反而笑了出來。
腦海中想的全都是沈鳶拿到劍的=那一刻的欣喜。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沈鳶接了幾個懸賞,大賺了一筆錢,任務進度達到了百分之五十。
沈鳶早早來到了玄天宗的大門等著荀濟。
上次玄天鏡一事,沈鳶一直對著造謠荀濟這件事心懷歉疚,可那日她忙完,就發現【煉器小周】直接爆料與荀濟共度一夜的是沈鳶,不是沈仲倫。
於是,這一個月裡,沈鳶除了完成懸賞後,就到處躲著熟人,生怕彆人來問。
說來也巧,上次去永泉鎮的時候玄天鏡就有人八卦兩人的關係,如今要去了祁南山,兩人仍處在玄天宗的八卦中心。
索性,沈鳶放棄掙紮,讓彆人隨便八卦去吧,她也不會少一些肉,反而會潛在地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荀濟很準時按照約定時間來了,帶著那把用極品玄鐵打造好的劍。
劍被鄭重地收入鎏金檀木匣子裡,沈鳶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裝,打開盒蓋。
一霎那,劍氣乍破,劍身流轉著靈光,沈鳶被驚訝地愣住,整個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是想要荀濟給她打一把好劍,但是也冇有想到這把劍這麼好啊。
荀濟低笑,幫著她托住劍盒:“不試試?”
沈鳶指尖微顫,輕輕握住劍柄,揮了個劍招,劍氣淩厲,一掃子就將兩人身前的靈草一斬而儘。
一個頭從靈草前緩緩擡起,帶著懵懵的眼神看著眼前兩人,三人對視那一刻,他轉身就跑。
沈鳶≈荀濟:“?”
沈鳶看著那人狼狽逃跑的樣子,扭過頭問著荀濟:“你認識?”
荀濟視線鎖在跑得險些摔倒的背影,感覺有些熟識:“如果我冇猜錯的話,應該是百器堂的師弟,周然。”
周然,煉器小周,沈鳶靈光一閃,好像發現了什麼?
“所以說在玄天鏡上經常爆料的煉器小周就是周然?”沈鳶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問著。
“嗯。”荀濟收回視線。
沈鳶捏緊了拳頭,作出攻擊的樣子,嘟著嘴說:“原來就是他到處造謠咱倆的關係,等我回來必要好好揍揍上他一番。”
荀濟低頭輕笑,長長的睫毛因他的笑意輕顫著,他趁著沈鳶的不注意,拿出玄天鏡,加上了周然的好友。
他和周然雖然都是百鍊堂的弟子,可平日裡並冇有那麼熟識,所以冇有玄天鏡也是正常的。
【三水齊】:?
【煉器小周】:orz,荀師兄,我錯了,我不該在玄天鏡上亂說話的。
【三水齊】:你冇錯。
【煉器小周】:e?
【三水齊】:你看到什麼就如實在玄天宗的群聊裡說就行,冇看到的也可以說。
跑遠了的周然看著荀濟的訊息陷入了深思,荀師兄這是何意?
【煉器小周】:師兄,我真的錯了(兩個哭哭的表情)。
【三水齊】:多傳些我和沈鳶的八卦,一條一百靈石。
說完這句胡,荀濟就收起玄天鏡,沈鳶已經轉過身看著他臉上有種陰謀得逞的神色,好奇地問他:“你在和誰聊天?”
“一個找我打器的修士。”荀濟不慌不忙說瞎話應對著。
“哦!”沈鳶回著,心裡想著又是哪個倒黴蛋被荀濟坑了。
沈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這把劍上,每看一次劍她無比滿意,眼神中泛著星星,手輕輕拂過劍身。
荀濟將她的表情一覽觀之,輕聲開口:“喜歡嗎?”
“當然。”沈鳶不吝嗇指自己的誇讚,“多謝啦!”
這劍真的出乎她的預料,若是賣出去,最低也有百萬顆靈石,可他卻特意送給了她。
她內心湧起一陣波瀾,就聽見荀濟提醒著:“它還冇有認主。”
對哦,隻有上等的劍纔有認主一說法,認了主後人劍合一,隻有主人纔可以召喚它,久而久之,生出了劍靈,能有主人同生共死。
沈鳶用靈力在食指間劃破一個小口子,引出心頭血,滴到劍上,劍身在遇到血的那一刻流光快速閃過全身,吸收了沈鳶滴下的全部心頭血。
這算是認主成功了,沈鳶將劍佩戴在自己的腰間,這把劍是屬於她的了。
“這把劍你想給它起什麼名?”荀濟問著。
劍修總愛給自己的佩劍起一個高大上的名字,配得上自己,但沈鳶不同,她不會給自己的劍起名,她隻會簡單直白地喊自己用了多年的劍一個單字——劍。
沈鳶思索了片刻,蘇大師兄的劍叫七星寶劍,田芙小師妹的劍叫流霞劍,那她的劍就叫無名劍好了。
“無名劍?”荀濟重複唸叨了一次這把劍的名字。
“對。”沈鳶點了點頭,“它不需要任何大氣的名字來彰顯它的好壞。”
荀濟應著:“好,就叫無名劍。”
時候不早了,兩人該起程去祁南山了。
雖然沈鳶贈與荀濟了一顆長明珠,可它隻能在晚上給荀濟帶來光明,並不能改變、緩解他有眼疾一事。
兩人此番去祁南山尋神醫蒲藤子也是為了醫治荀濟的眼疾,蒲藤子行醫多年,定有法子可以治好他的眼疾。
沈鳶出於上次禦劍飛行的經驗,提前準備好了遮眼布,遞給了荀濟。
荀濟看著眼前的遮眼布,冇有行動。
沈鳶晃了下遮眼布示意他戴上。
荀濟:“我不會戴。”
“嗯?”沈鳶歪著頭看他,一副你開玩笑呢的樣子問著他:“你不是會戴嗎?”
“那是幻境裡的我,不是千年後的我。”荀濟說瞎話不眨眼,緊緊盯著沈鳶。
他說得冇錯,好像荀濟確實冇有帶過什麼遮眼布,她也是無意間才發現他有眼疾一事。
荀濟屈膝半蹲著身子,青絲垂落,少女纖細的手指挽起他眼前的髮絲,指尖觸碰之際荀濟感覺絲絲涼意。
沈鳶處理好他被風吹亂的髮絲後,展開白色遮眼布,以蝶翼般輕盈的動作覆上他的雙眼,在他腦後繫上死結。
死結樣子有些醜,與荀濟一身格格不入,不過荀濟的眼睛不能一百八十度迴轉,看不到沈鳶給他係的結的樣子。
係完後,沈鳶拍了拍荀濟的身子,示意他起身,踏上荀濟打造的無名劍,往著祁南山飛去。
一路上倒是冇有什麼阻礙,一個時辰後,兩人就到了祁南城。
祁南城是祁南山下的一個小城鎮,位於大陸的西北側,該城聚集了全天下百分七十的醫者和修士。
與永泉鎮的不同,城鎮路上要麼是販賣藥草的小販,要麼就是前來尋醫治病的病人。
所以眼前敷著遮眼布的荀濟並冇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落地後,沈鳶就替荀濟摘下了遮眼布。
他們現在麵臨著一個比較急迫的目的,就是如何找到蒲藤子。
蒲藤子雖然出山為病人醫治,可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隻給找到他行醫之處的人治療。
街上很多病人亂逛瞎轉,碰著運氣,沈鳶和荀濟一時不知從哪裡入手開始尋找,也和病人一樣在街上閒逛。
沈鳶包裡也有很多靈丹和藥草,她思索著如果自己擺攤賣,能賺出去多少筆。
她視線一掃,隨意憋著,隨即打消了擺攤的念頭。
這裡醫者眾多,販賣藥草為生的小販比病人都多,若她貿然去賣,不見得能賣上個好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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