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鍍金神座:時代的齒輪 第8章 秘密組織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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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網球場的儲物間比喬治想象中更逼仄。

黴味混著潮濕的泥土氣息鑽進鼻腔,煤油燈在埃默裡掌心搖晃,昏黃光暈裡能看見蛛網在梁上輕顫。

查爾斯推門時帶起一陣風,門框發出吱呀輕響——這聲音讓羅伯特的肩膀猛地縮了縮,他後背抵著斑駁的磚牆,指節在褲縫上蹭了又蹭。

「彆怕,卡文迪許。」喬治把燈芯往上挑了挑,暖光漫過眾人緊繃的臉,「這裡的每塊木板都比咱們老,響聲比教堂的鐘還誠實。」他說這話時,後頸的螺旋紋突然泛起溫熱,像有隻無形的手在輕拍——這是夢境裡星力湧動的征兆,他不動聲色摸了摸後頸,指尖的溫度讓心跳穩了些。

埃默裡把半塊發黴的網球拍推到角落,用袖口擦了擦木箱當桌子:「名單在這。」他抽出張皺巴巴的紙,邊緣還沾著咖啡漬,「約翰被搶了三次生活費,每次都是週三晚禱後;瑪麗的實驗筆記是在化學實驗室燒的,有人看見高年級的湯姆·馬爾科姆往火裡扔紙頁——」他突然頓住,目光掃過羅伯特泛白的嘴唇,「還有你,上週拒絕加入『夜禱會』後,他們把青蛙塞進你床底。」

羅伯特的喉結動了動:「他們說說那是向『深淵之主』獻祭。」他聲音發顫,「我父親是牧師,我知道那不是上帝的名字。」

查爾斯從懷裡摸出個皮質筆記本,封皮磨得發亮:「圖書館的匿名信裡,有七封提到『血月之夜』的儀式。這個深淵之主估計是哪個以深淵之名行事的新神。

去年冬天,有個新生在鐘樓失蹤,校方說是退學,但他母親來鬨過——「他翻開本子,紙頁窸窣作響,」她說『兒子最後一封信裡寫,他們要我把血滴在青銅盤上』。「

喬治的指節抵著木箱,掌心能摸到木頭的裂紋。

原主記憶裡那些模糊的碎片突然清晰起來:康羅伊家族的老仆人曾嘟囔過「藍薔薇的血脈總是站在要對抗深淵的最前線」,夢境裡老者的劍招總指向某種隱秘的紋路。

老者讓喬治看的《不可名狀者禁忌》一書中再三強調,他們一直在對抗的是阿撒托斯,銀河係的核心,盲目且瘋狂的至高存在,但現在聖殿騎士團已經倒向了祂的翼下。

也不知道這些血月的信徒又在追求什麼?

他深吸口氣,後頸的灼熱順著脊椎爬上來:「那些人不是普通的霸淩者。

他們在召喚邪神,用我們的痛苦當祭品。」

儲物間突然安靜下來。

煤油燈的燈芯劈啪爆響,埃默裡的影子在牆上晃成扭曲的怪物。

羅伯特突然抓住喬治的手腕,他的手冷得像冰:「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見過。」喬治撒了個半真半假的謊——他沒提夢境裡的老者,沒提星力淬煉肌肉時看見的銀弧,隻說上週夜巡時,透過鎖著的禮拜堂窗戶,看見高年級生圍著刻滿怪紋的祭壇,「他們用刀劃開手掌,血滴進青銅盤裡,盤子中央刻著像眼睛的符號。」

查爾斯的筆記本「啪」地合上。

他推了推歪掉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睛亮得驚人:「我查過校史,二十年前有位神學教授失蹤,他的筆記裡寫過『深淵教派通過痛苦共鳴召喚外神』。收割。。。。」他摸出支鉛筆,在本子上快速畫著,「這是他記錄的符號,和你說的眼睛是不是很像?後麵也不知道寫的什麼,收割又是什麼意思?」

喬治湊近看那團歪扭的線條——確實和夢境裡老者劍招劃出的銀弧走向相反。

後頸的螺旋紋突然發燙,他猛地抬頭,正撞進埃默裡審視的目光。

「所以我們要組建互助會。」喬治敲了敲木箱,「不是普通的互相幫忙,是要把受欺負的人聚起來,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他看向羅伯特,「你拒絕儀式時,要是有十個、二十個人站在你身邊,他們還敢塞青蛙嗎?」

羅伯特的手指慢慢鬆開,指腹蹭過喬治手腕上的肌肉——那裡比上週硬了一圈,是星力淬煉的結果。「我加入。」他說,聲音輕,但很穩。

查爾斯的筆尖在本子上戳出個洞:「我可以去低年級找被搶過午餐券的,他們總在操場角落紮堆。」

埃默裡把名單折成小方塊,塞進馬甲口袋:「我堂兄在伊頓有朋友,能打聽到其他學校有沒有類似的事。」他突然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再說了,我父親的獵槍隊教練教過我怎麼跟蹤人,那些高年級的晚上翻牆出去,我能知道他們去哪。」

接下來的三天像被按了快進鍵。

喬治晨跑時會在《失樂園》夾藍墨水寫的紙條,查爾斯利用圖書館管理員的信任,把匿名信裡的名字一個個勾出來;埃默裡則像隻靈敏的獵犬,在食堂、走廊、馬廄角落和被欺負的學生低語——他會拍對方的肩膀,說「喬治·康羅伊說你需要幫忙」,然後遞過張畫著藍薔薇的小紙片。

當秘密會議。

「我們需要名字。」瑪麗開口了,她的實驗筆記被燒後,說話總帶著股倔強的衝勁,「不能叫互助會,太普通。」

「藍薔薇社。」喬治脫口而出。

後頸的螺旋紋又開始發熱,夢境裡老者的話突然清晰:「藍薔薇的血脈,該醒了。」他摸了摸後頸,那裡的麵板下像有朵花在舒展花瓣,「傳說中抵抗外神前線的軍團標誌是藍薔薇,而我們要做對抗黑暗的花。」

沒有人反對。

埃默裡——那是今天剛加入藍薔薇社的新生,領口還彆著藍薔薇的紙片。「帶他去校醫室。」喬治的聲音沉得像鉛塊,「我去看看裡麵有什麼。」埃默裡張了張嘴,最終把短刀插回靴筒,彎腰背起男孩,消失在灌木後。

喬治貼著牆根挪到圖書館側門,門縫裡漏出的光在地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他聽見湯姆的聲音混著其他人的附和:「把血滴進盤裡,深淵之主會賜福於你。」接著是瓷器碎裂的脆響,和一聲壓抑的尖叫。

後頸的螺旋紋燙得他幾乎要呻吟,他伸手推門,卻發現鎖得死緊。

「退後。」身後突然響起低喝。

喬治轉身,看見教務長舉著銅鑰匙站在陰影裡,鑰匙環上的十字架閃著微光,「頂樓資料室的鑰匙能開這扇門。」他的手在抖,卻還是把鑰匙塞進喬治掌心,「但記住你隻是個學生。」

門開的瞬間,腐臭的風裹著血腥味湧出來。

喬治看見正中央的青銅盤裡浮著半截斷指,盤沿刻著的眼睛符號和查爾斯筆記裡的一模一樣。

牆上火把的光映著七八個高年級生的臉,他們的瞳孔泛著詭異的灰藍,像被抽乾了靈魂。

湯姆·馬爾科姆轉頭時,喬治看見他後頸有同樣的螺旋紋——但顏色是暗紅的,像凝固的血。

「不速之客。」湯姆的聲音像砂紙摩擦,他舉起手裡的匕首,刀刃上的血珠滴在盤裡,濺起幽藍的火星,「正好當祭品。」

喬治的手指扣緊懷表。

他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埃默裡去而複返,短刀在月光下劃出銀弧。

但更清晰的,是內心那個聲音:藍薔薇的刺,該出鞘了。

當湯姆的匕首揮來的刹那,喬治後頸的螺旋紋突然迸發灼熱的光。

他本能地側身,懷表在掌心發燙,夢境裡老者的劍招浮現在眼前。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他身側投下一道銀亮的影子——那影子握著無形的劍,劃出與青銅碟符號相反的紋路。

湯姆的匕首「當」地掉在地上。

他驚恐地後退,撞翻了旁邊的燭台,火焰舔上窗簾,劈啪作響。

其他信徒也開始顫抖,有人捂住後頸尖叫,有人轉身撞向牆壁。

喬治抓住機會衝向青銅盤,抓起斷指塞進懷裡——這是他們需要的證據。

「走!」埃默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喬治最後看了眼牆上的眼睛符號,轉身時踢到個滾落的木匣。

匣蓋掀開,露出裡麵碼得整整齊齊的鉛封小瓶,瓶身上的標簽讓他血液凝固——那是用拉丁文寫的「痛苦提取物」。

火勢開始蔓延,警報聲在校園裡炸響。

喬治和埃默裡混在救火的人群中跑遠,懷裡的斷指還帶著餘溫。

轉過拐角時,喬治摸出差分機表盤,螺旋紋的熱度已經退去,但鉛封小瓶的模樣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突然意識到,他們對抗的遠不止校園裡的霸淩者——那些來自倫敦舊書店的箱子,那些刻著詭異符號的鉛瓶,正在編織一張更大的網。

回到舊網球場儲物間時,查爾斯正舉著煤油燈等在門口。

他的眼鏡片上蒙著層霧氣,看見兩人的臉色後,聲音發緊:「教務長說頂樓資料室的檔案裡有關於『痛苦共鳴』的完整儀式流程。」他翻開筆記本,最新一頁畫著鉛瓶的草圖,「還有這個,我在教授筆記裡見過——這是提煉凡人痛苦的容器,用來喂養邪神。」

喬治把斷指和鉛瓶的事說了。

埃默裡從馬甲裡摸出倫敦堂兄的信,拍在木箱上:「舊書店的老闆姓克勞利,是馬爾科姆家族的遠親。」他的虎牙在燈下閃了閃,「湯姆的父親,是馬爾科姆家的現任家主。」

羅伯特突然站了起來,他的碎鏡片在掌心捏得發白:「我今晚在圖書館聽見他們說,『血月之夜』就在下週三。」他的聲音發顫,卻異常清晰,「他們要在那天完成獻祭,讓深淵之主降臨。」

儲物間的煤油燈突然爆響,燈芯燒儘的瞬間,喬治後頸的螺旋紋又開始發燙。

他盯著木箱上的藍薔薇紙片,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擂鼓:「下週三之前,我們要找到所有鉛瓶的來源,查清馬爾科姆家的陰謀,還要」他頓了頓,摸出懷裡的斷指,「讓藍薔薇的刺,紮進他們的心臟。」

月光透過小窗,在藍薔薇紙片上投下銀斑。

埃默裡撿起紙片,在背麵畫了把小劍——那是喬治夢境裡老者的劍形。

查爾斯的鋼筆在筆記本上沙沙作響,記錄著最新的線索。

羅伯特把已經磨出來的水晶鏡片貼在眼上,透過彩虹般的光斑,彷彿看見下週三的血月正從雲層後緩緩升起。

而此刻的喬治,正琢磨著懷表上的螺旋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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