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留清風伴落花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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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月吸了吸鼻子,點點頭,“行。”
從那天開始,她每天都去溫府陪他半個時辰。
溫景行說起他們以前吃過的菜、去過的地方、看過的書
成親五年的沉默彷彿終於積累到這一刻噴發。
酈月知道他在努力的讓他們進入到過去的共同回憶,比較美好一些的。
可是稍不留神,他們都會立刻想到那些不好的部分,因為它發生的頻率太高了,任何東西輕輕一扯就能把那塊沾滿了汙漬的抹布一樣的不好記憶拽出來。
她儘量配合,在一個邊界之內。
溫景行也儘量及時把控話題方向。
他們兩個都小心翼翼。
他的身體到底還是比老人強,截掉的一隻胳膊永遠安不回來了,溫景行卻好像很快就適應了,從不談痛苦與辛苦。
在大夫複查說他無礙那天,酈月給他送了一份用心準備的禮物。
酈父康複那日,酈月給辦了一個慶祝宴,邀請了最親近的一些親戚和朋友。
她冇有邀請溫景行,但他不請自來了。
提著一份昂貴的禮物,用了很多心思。
酈月招待了他,隻是態度客氣,他對她來說已經完完全全是個外人。
而那個內人溫景行看向和酈月一起招呼朋友的謝驚寒,就連他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更深一步占據了酈月的生活。
溫景行看著酈家的大宅,曾經酈月要他陪著過來吃一頓飯,他拒絕過很多次。
現在他對這棟房子無比留戀。
他還是,想要再努力一次。
時機很快就來了。
幾天之後,酈月的密友慌張的找到他。
“李鶯鶯和杜心湄一起把月兒弄走了!這兩個禍害全是你招惹的!溫景行,你趕緊想想辦法!月兒喝醉了,她很危險!”
溫景行趕到酈月和密友賞花的地方,安排十幾個護衛兵分五路搜尋人。
半小時後,他在官府見到了酈月。
因為她有隨身護衛,很輕易就把李鶯鶯和杜心湄這兩個威脅給解決了。
根本用不著他出手。
酈月喝多了酒,有些醉意,靠在椅子上養神。
聽見好友的聲音睜開眼,好一會她纔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溫景行。
他走過來,說:“我送你回家。”
酈月重新閉上眼,按了按腦袋,語調有些醉酒的含混:“不用,護衛找了謝驚寒,他會來的。”
溫景行抿唇,上前一把將酈月打橫抱了起來。
“溫景行你乾什麼!”好友叫道,“月兒要等謝驚寒,你放下她!”
“那個男人配不上她。”溫景行冷聲道。
好友攔在他麵前,譏諷道:“那你呢?你就配嗎?!月兒墜馬小產的時候你在哪裡?彆以為今天大張旗鼓的找個人,你就是她的救世主了!”
她還罵了些什麼,溫景行全聽不見了,腦海裡隻有那四個字:墜馬小產。
他在原地僵直著身體站了很久,才艱難的出聲:“小、小產,什麼時候?”
“你自己問她吧。”好友冇有好臉色,轉身看見謝驚寒,連忙招手,“這邊這邊!”
“溫首輔,謝謝你照顧月兒,剩下的就交給我吧。”謝驚寒大步過來,把酈月接到自己懷裡。
酈月睜開眼看了一眼,手自覺摟住了他的脖子。
謝驚寒轉身,帶著人上車走了。
密友也走了。
隻剩下溫景行站在原地。
孩子,他和酈月曾有過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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