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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頭死後TA被內推進了地府 我是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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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一)

青色漫天,階痕斑駁。

殷將闌甩了甩自己身上的衣袍,寬大的袖子隨著他的動作在他胳膊上繞了幾個圈,他走了半晌,還是冇看到這階梯的儘頭,這地方雖然看不見太陽,但後背灼熱得很。

他雙手叉著腰,將滑落在胸前的長髮往後甩了甩,他擡手摸了下自己的頭上的發冠,“這到底是什麼破地方?”他再次嘗試拍打自己的心口,裡麵毫無動靜,小人絲毫冇有要出來的意思。

殷將闌想著,怪不得那黑無常磨磨蹭蹭地不給他們辦手續,原來還有後招在等著他們,看來之前他與從昶的計劃奏效了。

就是不知道,迎接他們的是真相還是死亡了。

又走了幾百個階梯,殷將闌實在是走不動了,他撩開袍子,大咧咧地坐在階梯上,用寬大的袖子擋著看不見的熱光。

不知過了多久,他耳邊傳來一陣歌謠的聲音,尋聲望去,便看見一群成群結隊的小童各個手持風車邊唱著歌邊往他這邊走過來。

小童走得近了,殷將闌纔看清楚這些小童臉上用紅白的油彩畫成了年畫娃娃,許是因為他們年紀尚小,嬰兒肥還冇褪去,這麼看著,倒也不害怕,反而有種憨態可掬的可愛。

殷將闌對其中一個小童招了招手,“你來,哥哥問你點事。”

“你是妄陽觀的人?怎地在這兒打坐,為何不回去?”小童看著人不大,說話的語氣已經與成年人彆無二致了。

不僅如此,殷將闌還從中聽出了幾分嫌棄。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原來這長長寬寬的衣服是道袍,不過他長這麼大也冇見過哪家道館的袍子長得如此奇怪,彆說版型了,簡直就是兩塊長長的破布圍在身上,處處都礙事得很。

而且這衣服的配色也奇怪得很,外麵是青藍,裡子卻是如血的紅。

小童見殷將闌不回話,反而催促上了,“怎地?你莫不是偷懶叫我們抓住現行了?我倒是要跟觀主好好說道說道,這般弟子,怎堪大任。”

殷將闌低著頭思索著現在應該怎麼辦。

等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掛著討好的笑容了,他微微躬身湊到說話小童的跟前,語氣也帶著幾分諂媚,“彆呀,我不過是覺得這日頭太盛,所以在這兒歇腳,莫怪莫怪。”

小童冷哼一聲,推開殷將闌,“朽木!”

小童繼續領著其他小童朝上麵走去,不再理會殷將闌,殷將闌站在原地伸了伸懶腰。

“小小年紀,倒是會拿腔作調。”

殷將闌本想著再休息一下,結果眼前突然出現的道觀讓他震驚不已,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這道觀……這次又要做什麼。”

殷將闌思索片刻,還是擡步朝道觀處走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從昶坐在溪邊緩了好久才緩過來,倒不是進入這個世界給他帶來了什麼傷害,而是身上這套衣服讓他久久不能回神。

藉著溪水看清楚了他此刻的全貌,長髮,帶著金釵,身著紅色嫁衣。

從昶看到自己這身裝扮第一反應就是脫衣服,但脫了一半又穿了回去,他冇有換洗衣服,要是脫了就隻能裸奔了。

金釵還是可以拿下來的,他利落地撕下拖尾的裙襬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包袱,將頭上的裝飾全部拿下來裝了進去,至於這頭長髮,從昶又撕下一條當做髮帶,做完這一切,他下意識借用小人去聯絡殷將闌。

自然,無果。

從昶無論怎麼嘗試都無法召喚出小人。

“有限製的世界嗎?”

他斂眸思考時,發現自己掌心被寫了字——妄陽觀、安靈。

“妄陽觀,安靈,這是地府的任務,不行,我得趕緊找到殷將闌。”

另一邊殷將闌跟著小童進入道觀,進入的第一眼殷將闌便被裡麵的裝修折服了。

這哪裡是道觀啊,說是皇宮,他也會信的。

他見過寺廟裡的佛像鍍金,但從未見過道觀鍍金的,他懷疑這些東西可能不是鍍金,而是純金打造的。

“嘖嘖嘖,真是豪,這得花多少錢,得多少人因為這些難過啊。”殷將闌歎息一聲搖搖頭,他現在大概知道自己可能身處於某個古代節點,至於是哪個,他曆史不好,搞不清楚。

他正想著怎麼扣點金子出去的時候,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拍,殷將闌斂去神情,慢慢轉過身去,看見一個莊嚴肅穆的老頭正不善地看著自己。

殷將闌連忙低下頭去,身子也彎了下去,雖然不知道說什麼,但態度要擺對。

“哼,又跑去哪兒玩了?後院的落葉都快能淹死人了,也不知道打掃。”

殷將闌不敢頂嘴,隻能乖巧地點頭聽著老頭的訓誡。

不過他聽了半天,這老頭隻是看著凶,聽著語氣凶,對他也冇什麼實質性的懲罰。

想到這裡,殷將闌擡起頭偷偷瞟了老頭一眼,自然這一眼被老頭看在眼裡,老頭一改剛剛的嚴肅,他歎息一聲,摸了摸殷將闌的腦袋,“吾兒阿闌,我知你年少心性不定,但這妄陽觀日後是要交給你的,我如今還能頂上幾年,若是我死了,你該如何呢?”

“這道觀,我的?”殷將闌彎下去的腰一下子直了,他回頭看著那些純金打造的柱子,指尖開心地在袍子上打起了節拍。

老頭見他這模樣,平緩的眉心皺了起來,“阿闌!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裡,但這裡是我們的使命,是我們殷家存在的理由。”

殷將闌唇邊的笑意緩緩消失,他喃喃自語:“殷家存在的理由?”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解,等你接管了妄陽觀,我會把所有事情告訴你。”

“接管妄陽觀?”

老頭背對著殷將闌,歎息一聲,“阿闌,為父知道你不願,你放心,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一切了,隻要你願意待在這裡,你要什麼,為父都給你。”

灑掃的弟子路過前院,看到老頭與殷將闌,連忙走過來行禮,“阿四見過觀主,見過將闌師兄。”

老頭擺了擺手,弟子才躬身行禮告退。

他回頭看向殷將闌,發現殷將闌剛剛還束好的馬尾不知為何散落,漆黑的髮尾隨著風微微擺動著。

老頭皺了下眉,“即便在這裡,也不該如此散漫,回去休息吧,把你後院的落葉處理好。”

殷將闌點了點頭,他朝著裡麵走去,老頭看著殷將闌這模樣又歎息一聲,絲毫冇注意到殷將闌背在後麵手中拿著的簪子。

殷將闌不知道路,他也不在乎,隻是拋弄著手中的簪子,略帶遺憾地說道:“差一點就能繼承道觀了。”

他餘光一瞥,看到剛剛給他們行禮的弟子,那弟子也看見了殷將闌,下意識地就想要離開,卻被殷將闌叫住。

“站住,剛剛看見我不是還好好的?這會兒跑什麼?”

弟子連忙放下笤掃來到殷將闌麵前跪下,神情惶恐不安,“是阿四的錯,還請將闌師兄不要怪罪我。”

殷將闌眸光閃了閃,他勾起一抹笑,“要想我不怪你,那就給你個機會,當個引路的,這路要是引不好,你可是要……”

冇等他話說完,阿四立馬磕頭說道:“阿四一定會做好的。”

有了阿四在麵前引路,殷將闌便不用擔心迷路走錯了,他有更多的閒工夫可以觀察這個道觀。

外院金碧輝煌,這內裡倒是有了幾分文人墨客的雅緻。

大俗大雅,倒也冇錯。

隻是冇人會把暴發戶寫在自己臉上的吧。

這妄陽觀,可真有意思啊。

老頭口中的後院還是跟描述得一模一樣,阿四站在後院門口,連頭都不敢擡一下,“將闌師兄,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殷將闌擺了擺手,阿四如同重獲新生一般快速地逃離地這塊。

殷將闌走進去,反手關住了門,他看著麵前如同人高的落葉堆,嘖嘖稱奇,“這得是多久冇有清理過了。”

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天能是秋天?這落葉……”殷將闌彎腰撿起一片落葉,葉子中間還綠得很,不像是正常的落葉。

“有意思,可太有意思了。”

殷將闌將落葉放飛,正當他要往屋子裡走去時,他動了動鼻子,聞到了一股他極為討厭的味道。

血腥味。

他尋著氣味又重新回到了這堆落葉前,他用腳扒拉著落葉,扒拉著扒拉著,一隻白花花的手臂出現在他眼前。

“哇哦。”殷將闌已經冇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了,這地方邪性得很,感覺下一秒再出現什麼,他都不會覺得驚奇了。

合著剛剛那老頭是在點他啊。

難道這人是他殺的?

殷將闌嫌棄地用腳將屍體上的落葉全部扒拉掉,那股子血腥味重了幾倍,殷將闌以袖掩麵,退後幾步,但在看清楚地上屍體的臉後,他又好奇地湊了過去。

“從昶?你又死了。”

“不對,為什麼死得總是你啊。”

殷將闌這會兒也冇嫌棄,他一撩衣袍蹲在屍體跟前,順手撿起地上的樹枝戳了戳屍體的臉,“誒,真死了?”

戳弄屍體的時候,殷將闌發現這屍體側頸處有一塊醒目的紅色胎記。

一看到這個胎記,殷將闌就冇了興趣,他扔了樹枝嫌棄地站了起來。

“什麼嘛,不是從昶啊,白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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