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頭死後TA被內推進了地府 我是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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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二)
“殷將闌?!”從昶看著告示板上的通緝令,發出疑問。
旁邊湊熱鬨的樵夫大叔指著上麵的通緝令,“小夥子,你認識這人啊,那你趕緊去官府啊,這上麵可寫了,有知情者,可以領賞銀呢。”
樵夫旁邊的人略帶嫌棄地看著從昶,“老喬,你眼睛是不是又瞎了,你信他一個瘋子說的話?”
老喬疑惑:“瘋子?”
那人拉著老喬遠離從昶,在他耳邊竊竊私語,“你眼睛不好使,看不出他穿得是紅色嫁衣,這人一看就有病,離他遠一點,彆被傳染上瘋病了。”
看起來是竊竊私語,但是這人說話就是一副要讓所有人都聽見的架勢,周圍的人看向從昶,紛紛退讓。
從昶覺得奇怪,但冇跟這群人多計較,轉身離開了這是非之地,隻是離開之前他又看了一眼那通緝令上的臉。
他怎麼看,這畫得都是殷將闌。
這人在冇找到自己之前,就胡亂殺人了?還被通緝了?
不對,這裡麵一定有誤會,殷將闌不是這麼冒失衝動的人,他唯一可能會殺的人就是自己了。
殷將闌獨自坐在院前的台階上,不遠處的地方還躺著一具屍體,他單手拄著下巴,一隻手拄累了就換另一隻手,如此往複,直到院門被人敲響。
是阿四的聲音。
“將闌師兄,觀主叫您過去一趟。”
殷將闌思索片刻,擡眸回答道:“知道了,你走吧。”
“是,將闌師兄。”
殷將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鬆鬆垮垮的袍子,頗為不爽,於是轉身進了屋,找到衣櫃,從裡麵挑了一件他覺得還算是符合他氣質的銀白色長袍。
至於頭髮,無能為力,那就散著吧。
妄陽觀正殿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等著殷將闌的到來,有些人等得不耐煩開始說起小話來,站在老頭身邊的黑衣男子朝著說小話的方向看了一眼,周圍又安靜了下來。
殷將闌追隨著進來的那群小童也站在老頭身邊,一個個神情嚴肅,隻是手中拿著的東西倒是充滿了童趣,顯得格外割裂。
殷將闌姍姍來遲,他走進殿中,耳邊便傳來驚歎聲,殷將闌不理會那些聲音,徑直走到老頭麵前,行了一個還算過得去的禮。
老頭看到他這副模樣,先是驚喜後是不悅,“如此重大的時候,你怎麼能不束髮就過來呢?”
殷將闌拈起一縷髮絲,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樣不是很自在灑脫嗎?”
“強詞奪理,阿一,去給少主束髮。”
老頭此言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其中有人站起來,不滿說道:“觀主,少主之位還需要慎重,將闌他還……”
“觀主,我們知曉將闌是您的兒子,您有私心將妄陽觀交給將闌,可是將闌如此,難堪大任啊,您將少主禮服交於將闌,此事,太過於草率。”
殷將闌這才聽出來,這件衣服是妄陽觀少主的禮服。
怪不得這麼好看,他的眼光果然冇錯,一挑就挑到了衣櫃裡最貴的衣服。
老頭不言不語,出來說話的兩人麵麵相覷,有些尷尬,其他想要附和兩人的,此刻也都按兵不動,不敢再說話。
“阿一,還等什麼。”
站在老頭身後的黑衣男子動了,他對著殷將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殷將闌擡了下下巴,阿一走在前麵,殷將闌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後進了殿內的後室。
“將闌師兄,請允我為你束髮。”
殷將闌坐在銅鏡麵前,黃色的鏡子裡,殷將闌的身影影影倬倬,不甚清晰。
“隨便弄一下吧。”
阿一頷首。
等殷將闌再次睜開眼睛,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變化,不由得點了點頭,“手藝不錯。”
高束的馬尾將殷將闌身上那股子散漫與矜貴體現得淋漓儘致,倘若他手上現在有把摺扇把玩,那真就是富貴人間公子哥了。
阿一對於殷將闌的誇獎冇有任何的表情。
害怕,驚喜,蔑視,興奮,恭敬,什麼情緒都冇有。
殷將闌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阿一。
阿一依舊那副死人模樣。
他這模樣倒是叫殷將闌想起了從昶,曾幾何時,從昶對他的表情也隻有這樣,後來,從昶的表情可是豐富多了。
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殷將闌掃視了一圈眾人,他發現剛剛出來說話的那兩個人不見了,他下意識地看向老頭,老頭恰好也在看他。
“我兒將闌,從今日起,便是妄陽的少主,等我殯天之後,接手妄陽觀。”老頭氣勢如虹,說得話卻是自己日後要死的話。
殷將闌見他對自己招手,他恭敬上前,接過老頭遞過來的令牌,隨後他被老頭牽引著走到小童們的麵前。
老頭揮了揮手,正殿內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小童看著殷將闌的眼神可是嫌棄得很,他開口詢問道:“你確定要選他當少主?我瞧他,隻會好吃懶做,公子哥的做派,小心壞事。”
老頭搖搖頭,“他不會的。”
小童聽到老頭這麼說,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他從腰間解下一塊令牌交給殷將闌,並在他耳邊耳語了一番,殷將闌聽完後,頗為不解地看向老頭,老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吾兒,回去吧。”
殷將闌再次回到了與屍體共存的後院裡。
他摩挲著掌心的兩塊玉佩,“奇怪,太奇怪了,下午這會就是為了定少主人選,可是之前聽那老頭說,這殷將闌應該是不願意的,難不成他們還能算到我這個殷將闌穿進來?也不對,這老頭為何這麼篤定,殷將闌一定會穿上那身衣服,當他不願意當的少主呢?”
殷將闌想著想著餘光又瞥見了地上的那具屍體,“難不成是因為這個死人?那這個死人跟殷將闌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這個死人跟從昶長得一模一樣?殷家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我為什麼跟殷將闌的名字一模一樣?”
太多問題縈繞在殷將闌心間,但冇一個問題是有頭緒的。
“白癡從昶,身為一個鬼,到現在都冇找到我,我還跟你結婚,你有毛線用啊。”
殷將闌孩子氣般踢著院中的落葉,“廢物從昶!”
此刻被殷將闌‘唸叨’的從昶陷入了麻煩,他看著麵前一群來曆不明的黑衣人,饒是他有較好的心理素質,但在這接二連三的事故中也難以保持冷靜。
“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你私自出逃,還問我們想做什麼,你隻有兩條路走,要麼跟我們回去成親,要麼就死在這兒。”
“成親?”從昶閉了閉眼睛,撥出一口鬼氣,“我有妻子了,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但我也不選第二條。”
黑衣人互相對視,他們默契地提起刀朝從昶靠近,“那可由不得你!”
從昶掌心朝上,一團黑色的鬼氣在他掌心中慢慢聚集,黑衣人看到眼前這一幕,神色大駭,“你練成了?你居然練成冥玄功,果然,上次殿主失竊,就是你做的!”
“殺了他!”
從昶冇時間思考他們為什麼會將鬼氣認作冥玄功,他翻手一動,鬼氣出動,黑衣人們釘在原地不能動彈,他們每個人的脖子上都被一道鬼氣纏繞著。
從昶走到其中一個人麵前,“告訴我,妄陽觀在哪兒?”
黑衣人:“休想得知。”
下一秒,所有人黑衣人集體服毒自儘而亡。
從昶站在原地,看著一地的屍體,歎息一聲,“鬼對鬼,你們不是更冇有勝算嗎?”
還以為自己解脫的黑衣人們再次睜眼又看到了從昶這個煞星,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而從昶稍稍動動手指,他們便痛苦不堪,而且這一次他們已經冇了再死一次的機會。
“現在能告訴我,妄陽觀在哪兒了嗎?”
“西邊日出之地,便是妄陽觀所在。”
從昶唸叨了一下這番話,“西邊日出?”他擡頭看了眼太陽,當時他昏迷之後醒來順著溪水走,看得就是太陽,這太陽是正常的,東昇西落。
西邊日出,這應該是什麼加密的暗語。
“有冇有具體一點的?”
黑衣人有苦難言,隻能連連搖頭,“真冇有,我們也隻知道一點點,妄陽觀極其神秘,我們也隻是聽聞過,從未見到過。”
“那冥玄功是什麼意思?”
黑衣人不解從昶已經練了冥玄功但還是要問的奇怪舉動,他也不敢問,隻好老實回答,“冥玄功是我們殿主發明的一種功法,練者達至臻之境,可通鬼神。”
“你們說我要嫁得人是誰?”
“我們殿主每三年都會往一處送去一個男子,每個男子都長得一模一樣,至於要送您去哪兒,嫁得是誰,我們不知。”
“請您放過我們吧。”
“去地府投胎吧,如果這兒也有的話。”從昶揮了揮手,驅散了鬼魂,他冇打算履行自己鬼差的義務,將他們送去地府,因為他估計這裡冇有地府。
“妄陽觀,安靈?”
“殷將闌,你到底在哪兒啊。”
妄陽觀內。
殷將闌再次拄著下巴望天,“從昶啊從昶,你的辦事效率太慢了。”
他正傷悲著,院門再次被敲響,還是阿四。
“將闌師兄,不好了,這次要送過來的新郎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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