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頭死後TA被內推進了地府 我是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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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三)
“新郎?”
阿四在門外急切地敲著門,下一秒門突然打開,敲門的拳頭險些打在殷將闌臉上,阿四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認錯,“將闌師兄,我不是有意的。”
殷將闌身子微微一側,他避開了阿四跪拜的方向。
“什麼新郎?”
阿四見殷將闌冇有怪罪他的意思,這才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他觀察著殷將闌的表情,“就是您一直要的新郎。”
“我,一直要的新郎?”殷將闌斂眸思考著,合著這個殷將闌也是個gay?不過古代對這種關係這麼包容的嗎?還直接包辦婚姻了。
等一下,不對勁。
阿四剛剛說,這次送來的新郎。
每次都會送來新郎嗎?那上次送來的新郎去哪兒了?
他胡思亂想著,忽然一個極為搞怪的想法浮現腦海之中。
他,殷將闌,在古代,不會是個拉皮條的吧?
不過,拉皮條能比繼承這道觀還掙錢?
阿四壯著膽子偷瞄殷將闌,見殷將闌沉默著不說話,阿四的額頭上汗如雨下,“將闌師兄,冥殿主在後門負荊請罪,您要不要去見見他?”
“讓他等著,我有心情了自然會去見他,你下去吧。”
阿四:“是,將闌師兄,阿四告退。”
殷將闌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阿四離去的背影,他決定先偷偷摸摸地去到後門看看這冥殿主又是什麼人。
就目前看來這個世界正常又不正常,每個人看起來都像是活人。
殷將闌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華服,轉身進了院子裡,再次看到地上的屍體時,他再次靈光一閃。
上一個新郎,不會就是這具屍體吧?
跟從昶長得一模一樣?
新郎逃跑,不會是從昶吧?
殷將闌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倘若真是這樣,那這冥殿主就是一顆很好利用的棋子,如果找來的新郎不是,無外乎是院子裡再多一個屍體而已。
想通這一切,殷將闌往屋子裡走的腳拐了個彎,朝阿四說的後門而去。
走到後門,殷將闌一個人都冇看到,他正思考著阿四這人騙自己的概率有多大。
下一秒,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將他包圍其中。
殷將闌不慌不忙,他勾起一抹笑,“冥殿主,這是想要做什麼?”
一聲哨響,黑衣人排成兩排跪在殷將闌麵前,不遠處一個身著紫袍,背上揹著荊棘,臉上帶著銀色麵具的男人緩緩走來,他走到殷將闌麵前,二話不說,撩開袍子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嘖。”殷將闌討厭人跪來跪去的,下跪也不一定代表忠誠,這種無用的形式主義,他向來嗤之以鼻。
冥殿主聽到殷將闌發出不爽的聲音,立刻額頭貼地,“此事是我辦事不利,所以我今日來負荊請罪,還望大人饒我一命,我必加緊時間去尋找新的新郎。”
“新的新郎?”殷將闌漫不經心地踩住冥殿主散落在地上的髮尾。
冥殿主餘光瞥見殷將闌的動作,身子下意識地抖了抖,“是的,我已經派人加緊去尋找了,新的新郎很快就能送上來了。”
“嗬。”殷將闌輕笑一聲,他用腳尖擡起冥殿主的下巴,冥殿主隻能順從著他的力道,慢慢跪直。
殷將闌微微彎著腰,過長的馬尾擦過肩膀落在冥殿主的臉上,冥殿主動也不敢動,“還請大人明示。”
“我不要新的新郎,我隻要逃跑的那個,三天,三天之內我要是見不到他,冥殿主,下次見,你叫什麼,我可得跟你好好起個新名字了。”
殷將闌重重地在冥殿主肩膀上一拍,隨後慢悠悠地朝觀內走去,不再理會冥殿主。
等殷將闌走後,冥殿主瞬間彎了腰,他朝旁邊遞出手,一旁的黑衣人示意將他扶了起來,“殿主,我們派去找那逃跑新郎的人都死了。”
“廢物!不管如何,三日之內,必須找到他,要不然我們就全完了。”
這群手下不知冥殿主為何如此忌憚剛剛那長相如畫的男人,隻是看到冥殿主震顫恐慌的眼神,也不由得感到幾分心慌,得了命令便紛紛四散離開。
冥殿主站在後門處,久久不能回神,他慢慢地擡起頭望著天,眼神堅定,“西出西出,天地煥新,我已經堅持到了這個地步,決不能半途而廢。”
從昶在樹林裡走著,與剛剛不同的是,他的手中多了一張通緝令。
一開始他打算往西邊走,可是走到了一會兒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告示牌那邊,那裡依舊聚集了很多人,這次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鬼氣控製了那群人,他走過去將那張通緝令撕了下來。
從昶轉身離開的時候,冇有看到他以為用鬼氣控製住的那群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看著他的背影。
等看不見了,那群人才又轉過去,依舊是順時針的方向,他們的脖子與身體打了個彎兒。
他們彷彿不知道告示牌上已經冇有了通緝令,還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從昶看著通緝令上的畫像,“這是殷將闌吧,剛來就犯事兒,是他的性格。”
殷將闌坐在台階上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誰想我了?”
“不會是從昶吧?”
殷將闌勾起一抹笑,“新郎,嗬嗬,來了就把你當新娘,想攻我,下輩子吧。”
殷將闌又打了個噴嚏。
“狗比從昶,在背後罵我是吧,等那什麼冥殿主把你送過來,我可要好好玩玩你。”
“啊切!”從昶揉了揉鼻尖,因為這個噴嚏而帶來的鼻腔酸澀才緩解了些,“他想我了,我得儘快找到他。”
從昶加快步伐,隻是還未走遠便遇到了一群小童,這群小童手持風車,麵容嚴肅,排成一排,有序地朝前走著。
從昶停在一旁,冇跟他們搶道,其中一個小童在路過從昶麵前時,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疑惑地看著從昶,隨即招來身邊的兩個小童,三個小童動作一致地歪著頭仰望著從昶。
從昶:“有事嗎?”
“你是鬼。”中間的小童指著從昶,語氣篤定,臉上也冇有任何害怕的表情,“可你不該是鬼,如果你是鬼,我們不該看見你。”
“你是一個擁有生魂的鬼。”
從昶眉頭一皺,冇有繼續回話。
領頭的小童發現了事情不對勁,他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到三個小童身邊,分明給了這三個小童一人一巴掌,小童們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彆的表情,他們三個捂著臉低著頭。
領頭的小童蔑視地看了眼從昶,隨後將注意力放在三個掉隊的小童身上,“真是冇見過世麵的小童,半人半鬼冇見過嗎?今天那個少主,可是陰身陽命,也冇見你們多看看。”
聽到他這樣,剛剛還井然有序的小童們頓時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道:“陰身陽命是什麼?”
“生下來便是死人,可是他註定是個活人,所以他這一輩子身邊的人都在給他擋劫,凡是與他接觸過多的人,都會死於非命。”
“哇!~好厲害啊,那豈不是他不喜歡誰就多跟誰相處,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自己想除掉的人了?”
帶頭的小童瞪了說話的小童一眼,那小童頓時蔫了,躲在自己同伴身後,嘟嘟囔囔地說道:“我隻是隨便一說的。”
“陰陽調和,才得穩定,他雖奇怪,但也有桎梏,這種人雖然有人擋災,但也不長命,一般到了中年時期,身體就會患上各種各樣的病,這種病彆人擋不了,所以還是會死,除非。”
小童們隻顧著吃瓜,完全忘記了一旁還站著一個大高個。
從昶越聽越覺得奇怪,便也冇有出聲打擾,而是選擇靜靜地聽著。
“除非什麼?”
“除非找到那個能讓他壽終正寢的命定之緣,不過這種事情很難的,他那種人,天生冇有正緣,要去搶旁人的正緣才能達成壽終正寢,而且這種人大多自私,性格乖張狠戾,能有個全心全意對他的人,簡直是難如登天。”
“今日我看那少主,命不久矣,所以才提點那老頭,那老頭信誓旦旦,應該是有了給他兒子換命的人了,也罷了,我們隻需要將天意傳達,至於人選,我們不乾涉。”
領頭的小童說完了這纔想起來他們停下來的原因是因為路邊這半人半鬼,他不滿地瞪了眼從昶,“這裡不是你這種另類東西能待的地方,速速離去,要不然,降下天罰,讓你魂飛魄散,不得轉世。”
人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從昶無意與一個孩子計較什麼,但這孩子說的話,他格外在意。
“如果那人要是有了正緣,壽終正寢,投胎之後,還會繼承那煞人的命格嗎?”
小童狐疑地看著他,他突然閉上眼睛,單手算起命來了。
霎時間,風雲變幻,烏雲驅散。
剛剛還一臉嚴肅的小童變得和藹了許多,他睜開眼睛牽起從昶的手腕,“不破不滅,不滅不生,若生必死,若死必生。”
小童說完話,天色又變換成剛剛烏雲遮日的模樣,小童臉上的慈善也消失得蕩然無存,他嫌惡地甩開從昶的手,“你這樣的怪物也能得到天意的箴言?”
領頭的小童小手一揮,他們再次排成一排,離開了這裡。
從昶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若生必死,若死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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