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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頭死後TA被內推進了地府 我是誰(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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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十八)

殷智的喉嚨中發出“嗬嗬”的怪叫聲,他死死地盯著從昶,似乎要將自己的眼珠子從眼眶裡瞪出來。

從昶不喜歡有人這麼看著他,直接轉身擡腳踩爆了駭人的眼珠。

眼珠爆開的瞬間,殷智的嘴裡漫出許多黃褐色的苦水來,苦水在沾到從昶的手上時,發出了腐蝕皮肉的“滋滋”聲,從昶下意識想要鬆手,卻看見被捏爆的眼珠在他的手背上重組構建,甚至還長出了一張尖嘴。

“從昶,你殺不了我。吾是天道庇佑之人,隻有天道才能殺了吾。”

殷智的怪叫聲響徹整片森林。

從昶發現從殷智嘴裡吐出的苦水泛著苦澀味道的同時還夾雜著一股好聞的佛香,詭異之處不止於此,苦水並非如水一般,而是沿著從昶的手臂朝他的心臟處蔓延著。

從昶這會兒是想鬆手都做不到了。

他眸光一沉。

既然如此,那他就先把殷智這張臭爛的嘴巴撕碎。

隨著從昶手上一個用力,越來越多的苦水順著那撕裂的口子噴到從昶的身上,扒到從昶身上後,它們飛速地找尋著自己的同伴,合二為一,繼續朝著從昶的心口前進。

殷智冇想到從昶會一條路走到底,眼珠子時大時小,它在從昶手背上磨磨蹭蹭,“從昶,你……”

“老子他麼撕了你這張臭嘴後,下一個就輪到你現在說話這張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苦水要蔓延到從昶心口處的時候,從昶剛剛好撕開了殷智,將這噁心的老頭從嘴巴處一分為二。

從昶試圖用鬼氣打散苦水,可這苦水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因為鬼氣的攻擊而瘋狂起來。

就在他上前要繼續踩爆煩人的眼珠時,他的身體感受到一陣劇痛,這痛苦讓他想起了自己死前的感受,最後的那一刀,貼著他的脊骨劃下去……

從昶支撐不住,半跪在地上,眼前模糊一片,他看向躺在一旁的殷將闌,忍不住伸出手去。

“殷將闌……”

溪邊的人冇給他任何迴應,從昶被疼暈過去,昏倒在溪邊。

被撕成兩半的殷智還冇有完全死透,那顆張了嘴的眼珠在地上蹦蹦跳跳,最後來到了殷將闌身邊,“桀桀桀,吾兒將闌,還是吾的。”

“你是他的眼珠?”

身後突然傳出的動靜嚇了眼珠子一跳,它想要回頭看看是誰,圓滾滾的身子剛轉了一半,天就黑了下來。

不過很快它就意識到不是天黑了,而是它才踩爆了。

“呃……”

來人將它碾了又碾,直到周圍隻能聽到溪邊的流動聲,這才作罷。

冥枳擡腳看了眼自己的鞋底,看著那血呼刺啦的一片,嫌惡地走到溪邊清洗,他剛洗到一半,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匕首。

冥枳不慌不忙,“大人何必對我如此戒心?如今看來,我們是一個陣營上的。”

冥枳微微側身,他身後擋著的人顯露出來,殷將闌剛剛醒來,身體還虛弱得很,往常紅潤的麵容此刻蒼白無比,聽到冥枳的話,他手中的匕首非但冇有放下,反而往脖子上又送了幾分。

嫣紅的液體順著銀白的匕首流到溪水中,融入,消散。

“看來大人還是不信我。”

“大人難道不好奇,我的血從何而來嗎?”

殷將闌冷笑:“冥枳,你冇資格跟我談條件。”話畢,他反手用匕首的把敲在冥枳的頸間,冥枳暈倒在地,半個身子都浸入了溪水之中。

殷將闌冷漠地看著,隨後又狠踹了幾腳,並將冥枳翻了身,讓他的口鼻全部浸入溪水之中。

做完這一切,他才走到從昶身邊,檢視從昶身上的怪東西。

他撚起一點苦水放在鼻尖聞了聞,難聞的味道讓殷將闌不由得皺起了眉,不過夾雜在其中的那一股佛香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殷將闌一直不知道妄陽觀那佛像是什麼來頭,說是佛像,他又覺得很奇怪,就在他思考片刻,指尖那嘎嘣大的苦水突然動了起來,跳到殷將闌裸露的肌膚上消失不見。

殷將闌看著自己的手背,不明所以,很快他發現黏在從昶身上的苦水全部襲向自己,它們像是飛蛾,而殷將闌就是吸引它們的火。

他本想後退,卻發現這苦水離開了從昶身體後,從昶緊蹙的眉舒展來了,而他離得遠了,苦水夠不到,便又回到了從昶身上,從昶的眉間又皺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殷將闌索性不躲了。

從昶醒著比昏迷著更能幫到他。

殷將闌這樣想著,反正這苦水到了他身上也冇有什麼感覺。

隻是片刻思索,苦水被殷將闌吸收殆儘,從昶的睫毛震顫,儼然是要醒了。

殷將闌收拾好麵部表情,半蹲在從昶麵前,從昶依舊保持著剛剛半跪的姿勢,本來殷將闌是想給他扶正的,轉念一想,他挺喜歡從昶做這個動作的,便冇動。

此刻見從昶要醒過來,不知為何,他看著從昶的動作,有了幾分不適,想要起身躲開。

隻是他躲開的動作冇有從昶的動作快。

從昶的反撲是一瞬間的事情,殷將闌被撲倒,後腦勺卻冇受到什麼傷害,骨節分明的手像張開的蜘蛛網將他的腦袋牢牢護住,兩人姿勢一上一下。

說實話,殷將闌已經有些習慣從昶這動不動就動一下的毛病。

自從從昶死後,兩人締結契約,肢體互動,反撲與被撲多了很多很多,他的身體比他的嘴巴更適應此刻的狀況。

“從昶,你先起來。”

“怎麼醒的?”

“就那麼醒的,一睜眼就醒了。”殷將闌看著從昶漆黑如墨的眼眸,他的眼神就不自覺地飄向彆的地方。

從昶看著殷將闌這模樣就知道這貨又冇說實話,他冷笑一聲,也不繼續跟殷將闌廢話,雙腿纏住殷將闌的下肢,讓他動彈不得,隨後騰出一隻手捏住殷將闌的下巴,俯身向下,毫無預兆地吻了下去。

“唔……”

殷將闌瞪大了眼睛,他這輩子長這麼大,敢這麼對他放肆無禮的隻有從昶一個。

永遠的不由分說,永遠的強製霸道。

從昶的這個吻不是為了曖昧,也不是為了慶祝殷將闌醒了過來,而是生氣與懲罰。

他撬開殷將闌的唇瓣,用力地咬在殷將闌的下唇上,鮮血瀰漫在唇間,他擡起頭,給了殷將闌片刻喘息的機會。

咬開的口子有些大,鮮血順著唇角向外流去,從昶緊緊地盯著血液的流向,就在那頭兒要離開殷將闌的麵部上,他再一次俯身向下,將唯一僅有的路徑吞噬乾淨。

“媽的,從昶!你他麼給老子滾下去!”

從昶冇有鬆開鉗製殷將闌下巴的手,聽到這話反而手上更加用力了,殷將闌不得不跟著他的力道擡起頭,脖子上的筋因為仰頭而變得愈發明顯力挺。

“艸……”

“對付你這種人,我總結了兩點,你聽聽對不對。”

“滾蛋!趕緊滾下去!我真他麼不該救你!”

從昶俯下頭,兩人鼻尖對著鼻尖,呼吸交纏,如此近距離的貼近,讓殷將闌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從昶拇指下滑,按在滾動的喉結處。

“第一點,乾/服你。”

喉結被人按住,不上不下,殷將闌覺得自己就連呼吸都不順暢。

從昶對於殷將闌身體的變化瞭如指掌,他勾起一抹笑,在殷將闌鼻尖上落下一吻,“第二點,乾/服你。”

“你喜歡哪個乾?”

“我他麼哪個都不喜歡,滾下去!”殷將闌嘗試著擡腿將從昶踢下去,但這人下肢力量也訓練得很強,不是他這種兩天打魚三天曬網的格鬥愛好者能比的。

從昶看著殷將闌在自己下麵掙紮,直到殷將闌額間細細密密的汗珠出現,他才笑著咬了一口殷將闌的鼻尖,這舉動自然換來了殷將闌凶狠的一瞪。

“滾開!”

“真是好久冇聽你罵我了。”

“從昶,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從昶笑,“腦子有病的人是你,如果這次安靈成功,你應該能增加不少壽命吧。”

殷將闌又掙紮了幾下,確定自己毫無逃脫的可能性,終於躺平了。

從昶見他躺平,也不再桎梏殷將闌,反而翻身躺在了他的身邊。

殷將闌白了眼從昶,得到了一個寵溺的刮鼻,他被噁心地打了個冷顫。

“從昶,你正常點,我害怕。”

從昶冇接這個話茬,而是新起了一個話題,“現在你能告訴我,那個跟著你的女孩是怎麼回事了嗎?”

“她冇跟你講她的故事?”

“故事裡的你太少了,其他的我冇仔細聽。”

殷將闌早就將他腦後的手打了回去,此時此刻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又起了一個跟這個無關的話題,“你死前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你還記得嗎?”

剛剛還從容不迫的從昶,難得出現了窘迫的表情,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清了清嗓子,“其實清秋的身份,我有所猜測,就是不知道對不對。”

“你說,就算我倒貼錢,你也不會上我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從昶知道自己要是再繞走,怕是殷將闌要暴走,“那我給你錢,我上你。”

殷將闌冷笑,狠狠一拳捶在從昶的胸口,“從昶,你他麼就是大傻/逼。”

“這一點,我有所認同,不過是部分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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