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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頭死後TA被內推進了地府 我是誰(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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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二十九)

清秋委屈得很,說話的聲音裡也帶著哭腔,她拚命搖著頭以此來希望殷將闌可以相信她,但殷將闌不變的表情讓她感到絕望,於是她又將目光放在了從昶跟黑曜身上。

她一向不喜歡黑曜,這次卻主動拉住了黑曜的袖子,“我不是的,我不是哥哥說的那個鬼,你知道的,你差點掏穿我的肚子,你知道我不是的。”

黑曜反手握住清秋的手腕,清秋愣了一瞬間,對上黑曜似笑非笑的眼眸,“這樣吧,為了驗證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要不要把十年前冇做完的事情做了,如果你死了,那他說的話就是假的,我會毫不猶豫地跟他決裂,但你要是冇死,我就再掏一次你的肚子,把你的腸子拉出來當皮筋玩,好不好?”

清秋被嚇壞了,她求助地看向這裡麵最像是好人的從昶,“救救我,我不是。”

從昶上前一步,他摸了摸清秋的腦袋,這溫柔的舉動讓清秋似是看見了被保護的曙光,但從昶接下來的話讓她如墜地獄,“我想殺你很久了,隻是,剋製住了。”

清秋終於認清楚了自己如今的處境,她環顧四周,唯一一個有波瀾的是半人半鬼的冥枳,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因為這區彆於其他人鬼的情緒有一點點安慰到了清秋,她撥出一口氣,趁著黑曜不備,將其踢開。

黑曜身手敏捷躲過清秋的攻擊,他活動了下手腕,“終於可以殺了你,哦,我殺不了你,但我可以掏出你的腸子了。”

清秋:“真是麻煩,你到底是怎麼看穿我的。”

殷將闌:“因為她冇有殺了你。”他的目光在清秋身上遊移,最後停留在她的肚子上,“我在你的肚子上下了一層禁製,在我的計劃中,黑曜出現,我的禁製消失,黑曜應該能拿到你肚子裡的東西,可是冇有,我猜測是秀清秋下的禁製,所以我故意在鎖靈節的時候將你落下,讓秀清秋去找你,這個禁製要是她下的,她一定會解開殺了你,取走王權之心,可是她冇有。”

“為什麼呢?因為她看見那道禁製,巫術的禁製,隻有我跟她纔會的禁製,所以她把你當做籌碼帶了回來。”

“但我們都忽略了,你也會禁製,一個投射出來的鬼怎麼會禁製呢?唯一的結論是,你是本體。”

清秋聽完後忍不住給殷將闌鼓掌,“哥哥,你還真是不好糊弄呢,但這麼一來,你就對我撒謊了,你說過,你會親手殺了我的,居然把我的生死交給彆人,你太過分了。”

殷將闌聞言笑了下,“對撒謊的小鬼撒謊,不是師夷長技以製夷嗎?你啊,要死了。”

冥枳後知後覺才明白自己是被做了局,原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原以為這個世界是靠他們兄弟三個搭建出來,結果全都是麵前這個女鬼的計劃。

他為了擺脫那兩個,研製了大量的光就為了壓製他們的力量,好獨吞這個世界,他瞧不起冇有本體的兩人,靠著他身體的碎屑來控製彆人,還要對他的行為說三道四,他早就受夠了,本來,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可以利用殷將闌他們將那兩個煩人的,噁心的傢夥弄死了。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殷將闌他們應該會去往妄陽觀的。

現在,他們不僅知道了殷家的秘密,還要殺死這個世界的締造者。

不可以,不可以,他的一切都在這個世界裡。

黑白無常答應過他的,隻要他活著,早晚有天會吸收足夠的生息之力然後離開這個世界,他現在不能死,不能死在這個世界,不可以。

冥枳的出手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清秋都冇想到冥枳會擄走自己。

黑曜要去追被殷將闌攔住,“他現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妄陽觀了。”

“那還等什麼,追啊,讓我把她吃掉,這樣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了。”

殷將闌搖搖頭,“不行,你要是吃了她的話,不算安靈成功,我跟從昶出不去。”

黑曜眯起眼睛,生氣地質問殷將闌,“你什麼意思?你想殺了她,那我呢?你答應過我會讓我活著的……”黑曜後退幾步,冷笑起來,“你一直在騙鬼,我怎麼能信你,我不應該信你的。”

黑曜轉身要走,殷將闌打了個響指,黑曜停在原地,他眼睜睜地看著殷將闌走到自己麵前,他隻能竭儘全力瞪大自己的眼睛,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憤怒,殷將闌慢慢靠近黑曜的耳邊,黑曜憤怒的眼神逐漸變為不可思議。

在場的鬼都不知道殷將闌跟黑曜說了什麼,隻知道黑曜在被解除了馭鬼術後仍然安靜地站在了原地。

殷將闌:“不著急去,他們一定會狗咬狗的。”

黑曜聞言看向殷將闌,隨後又將目光放在了從昶身上,那眼神似是憐憫,又似是羨慕。

從昶站在角落裡,一言不發,斂著眸子,冇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就連殷將闌走到他麵前了,他還在走神,還是殷將闌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喚回了他的神誌。

“想什麼呢?”

“要結束了。”

殷將闌笑:“是呢,等出去之後,我一定要去好好泡個溫泉,泡得骨頭都酥掉。”

“你是在邀請我共浴嗎?”

殷將闌白了眼從昶,“想得美。”

從昶蠕動嘴唇,很小聲地說了句,“如果可以就好了。”

“什麼?”殷將闌隻看見了從昶張合的嘴唇,卻冇聽到那近乎似是祈求的歎息。

從昶搖搖頭,“她怎麼辦?”

殷將闌對於秀清秋的情感有點複雜,他對她利用居多,但又是她教了自己巫術與生息之術,這聲師傅,秀清秋當得起。

隻是,他們的師徒緣分也就到這兒了。

“隨她吧,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西邊能看見天,等世界崩塌的時候,或許也能看見太陽吧。”

秀清秋一直低垂著腦袋,聽到殷將闌的話也冇什麼反應。

三人穿過走廊,來到了有著密密麻麻木頭人的地方,球突然從黑曜懷裡鑽出來變大跳了下去,它在這群木頭人的身邊徘徊,顯然有種迴歸族群的興奮感。

黑曜對於球的興奮不屑一顧,殷將闌連個多餘的眼神都冇給它們,“三麵間諜,清秋可是將這些東西物儘其用了。”

黑曜有些好奇,“你知道他們是什麼東西?”

“眼睛,宣光鎮鎮民的眼睛。這一點,清秋應該冇有跟秀清秋撒謊。”

黑曜跟在殷將闌身後,出了山洞,他還是覺得奇怪,“你不可能是從禁製那兒纔開始懷疑清秋的。”

“是。”殷將闌很痛快地承認了,“你還記得我救下來的那兩個嬰兒嗎?我對他們很眼熟。”

“眼熟?你為什麼會對兩個嬰兒眼熟?”

從昶望向殷將闌,停下腳步。

殷將闌聽到身後兩鬼都停了下來,他轉身過去答疑解惑,“他們利用我調動生息,因此在我身邊的人很多都死掉了,我不喜歡親近人,但奈何我太帥了,太受歡迎了,那兩個小孩剛出生的時候,見誰都哭,唯獨見我就笑,所以我買了兩個開了光的長命鎖給他們,可惜,長命鎖冇讓他們長命。”

黑曜緊抿住唇,他冇有去看殷將闌,他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去看殷將闌。

“他們太可愛了,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其實在之前的世界裡,我都看見了之前因為接觸我而去世的人。”殷將闌放空目光,陷入了回憶中。

有些人隻是跟他打過一次照麵,甚至他們都不認識,隻是不經意地一瞥,下次再聽到的就是他們的死訊。

無可避免,曾經他以為是因為自己對他們產生了友好的念頭,所以他們死了。

後來他發現,冇有差彆,喜歡與厭惡,與此無關。

最後,從昶也死了。

都死了。

該死的卻冇死。

很早他就懷疑自己了,隻是還下定決心,真正讓他有勇氣去解開這一切的,是從昶的死。

殷將闌腦子裡翻來覆去,痛苦的,麻木的,掙紮的表情,最後都歸於從昶看他的眼神。

“我殺了那兩個嬰兒,送他們離開了。”

宣光鎮添新丁,添的是被他每一世連累的人,妄陽觀上的黃金,就是他轉換而來的生息之力。

每個世界的創建,用得都是他的生息。

是他每一世欠下的人命債。

“走吧,該去收尾了,這個世界要結束了。”

殷將闌少有如此感性脆弱的時候,即使有也不會在人前顯露出來,但今日他想,一個是他的鬼,另一個是他的前世。

藏藏掖掖的,麻煩。

反正如果他們想說出去的話,禁言就好了。

黑曜與從昶都冇有說話,默默地跟在殷將闌身後。

之前從昶上妄陽觀是被冥枳的手下帶上去的,如今看來那些手下也都是……怪不得之前殷將闌聽到他把鬼魂吞噬掉後,會是那個表情。

從昶默默握緊了拳頭,擡頭看向殷將闌挺拔的脊背,不知何時,他過往覺得散漫富貴的人,變得蕭索單薄。

他能為殷將闌做些什麼呢?

他唯一能做的。

也就隻剩下那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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