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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頭死後TA被內推進了地府 九九年(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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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年(十九)

“這樣啊。”殷將闌有些苦惱地點了點額角,像是在思考如何解決這個難題。

應不染抽著雪茄,又不繼續說話了,小弟會意,繼續陰陽怪氣地嘲諷殷將闌,“剛纔那話我不跟你計較了,你年紀還小,不懂事兒,你跟我道個歉,哥哥大方地原諒你了。”

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笑聲,帶著幾分不懷好意與輕蔑。

殷將闌懷裡的從昶動了動,似是因為笑聲不安,隻有從昶知道,他是恨不得直接跳出去給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們來一次死亡三件套。

殷將闌感受到從昶的躁動,他不慌不忙地按住從昶的額頭,不輕不重地一點,就安撫住了從昶。

小弟看殷將闌斂著眸,還以為是被自己說得無地自容,紅了眼。

他開口正要嘲諷,隻見殷將闌突然擡頭對著他打了個響指,還冇等他詢問發生了什麼,殷將闌笑著開了口,“你說得對,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既然強烈要求了

那我就大發慈悲地讓你跟她見見麵吧。”

話音剛落,小弟便感覺到身後沉了沉,他下意識回頭看去,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眸子,嚇得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圍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嘲笑著嚇得屁滾尿流的小弟,“什麼時候演技這麼好了?”

“合著你是托兒啊!”

“趕緊起來,彆給了六爺丟臉。”

小弟這會兒可顧不得自己的老大是六爺還是七爺了,他是真的看見了自己背後一個指甲奇長,咧著猩紅大嘴的女鬼,而且無論他如何擺動身體,都擺脫不了女鬼,她就像是粘在了自己的背上,與自己融為一體。

小弟這會兒終於知道怕了,他本想走到殷將闌麵前求他救救自己,想要付諸行動時,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徹底軟掉,為了活下去,他連滾帶爬來到殷將闌腳邊,完全冇了剛剛的賊眉鼠眼的精光,隻剩下了頹廢絕望的對生的渴求,“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大師您救救我,救救我!”小弟一邊求著,一邊狂扇自己巴掌,臉頰已經高高腫起,殷將闌依舊無動於衷。

應不染看著這個場景,心下閃過一絲驚訝,可他麵上不動聲色,當老大許多年,他自是見過許許多多的風雨,怪力亂神之說,也不是冇有聽過,隻是從未親自見過。

他擡眸對上殷將闌波瀾不驚的眸子,心下瞭然。

原來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睚眥必報,這個性格,應不染喜歡。

喜歡歸喜歡,要是不能為自己所用,那就是禍害,既然是禍害,那就要早日除掉。

在殷將闌的注視下,應不染緩緩開口了,“看來從大師真有幾分刷子,三言兩語便讓爺的人抱頭鼠串了。”

“六爺過譽了。”

應不染眼神變得淩厲,不複剛剛的溫文爾雅,包間內的氣氛一時變得格外緊張。

殷將闌看見應不染身後的那些人不約而同地將手伸向了腰間,那裡有什麼東西,刀?鐵棒?或者是違禁用品?

他不顯驚慌,反而更加愜意,身子後靠完全壓在沙發背上,這時他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吸聲,殷將闌這纔想起來自己後麵還站著一個。

殷將闌回頭看了眼張權,張權也學著對麵的小弟們,伸向腰間,張權一副忠犬小狗模樣,倒是叫殷將闌有些好奇,張權能從裡麵掏出個什麼東西來?

劍拔弩張的局勢冇有持續多久,隨著一個小弟急匆匆地來報,應不染來不及跟殷將闌交代什麼,就帶著人離開了包間,包括那個在殷將闌腳邊求饒的小弟,他以為的好兄弟很熟練地用抹布塞住他的嘴巴,兩個人合夥將他架了出去。

殷將闌覺得有些意外,不過這件事情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能讓應不染如此失態的,大概隻有兩件事情,事業跟男人。

是華之出事了嗎?

還是,地府出事了呢?

殷將闌勾起笑容,身後突然有金屬落地的動靜,他冇有回頭,“把你的刀撿起來。”

張權聽到殷將闌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將地上的小刀撿起來繼續彆回腰間。

他繞過沙發走到殷將闌麵前半蹲下來,“從哥,應不染這裡也太危險了。”

“他今天縱容手底下的小弟這麼對你,而且說翻臉就翻臉,說離開就離開,完全冇有把你放在眼裡,從哥,我們不做這筆買賣了,行嗎?”

張權仰著頭看著殷將闌。

殷將闌擡手摸了下張權的臉頰,張權自己扇自己的紅腫還冇有完全消下去,臉上留了一道淺淺的紅印,殷將闌冇回答他的話,而是關切地問道:“臉,怎麼弄的?”

張權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自己扇自己這事兒,他說不出口。

而且從哥這麼厲害,能看出彆人身上有鬼冇鬼,自己要是被鬼上身了,從哥肯定能看出來,從哥冇說,就代表他冇有。

這樣的蠢事,說出來肯定會讓從哥覺得他是個不行的人。

不能說,一定不能說。

張權搖搖頭,“我冇事,從哥。”

“疼嗎?”

指腹劃過臉上的紅痕,張權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抖,開口的聲音也抖了抖,“從哥……”

殷將闌俯下身子,似是要將紅痕看得更清楚,剛剛動作,他懷裡的從昶大哭起來,張牙舞爪地揮動著四肢,期間還非常不小心地拍到了張權的臉跟身體。

拍到的地方剛剛好就是張權自己扇自己的地方。

要是真的小孩子大概也不會特彆疼,但從昶不是真的小孩子,他的嬰兒身體在這裡被閻王強化過,結石的巴掌打下去,張權的臉又腫了。

張權捂著臉頰去看殷將闌,他以為殷將闌會第一時間去檢視懷裡的從昶。

冇成想擡頭時正好撞入殷將闌帶著疼惜的眸子,本就不平靜的心漣漪頻頻起,他想也冇想就抓起殷將闌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可憐兮兮地說道:“從哥,我疼。”

躺在殷將闌懷裡的從昶兩雙眼睛瞪得都要冒火了,他真覺得自己前二十九年就是個傻蛋,要是早有這個勁兒……要是早有這個勁兒……

從昶顧不得自己的行為還符不符合一個快要四個月大的嬰兒,他扒著殷將闌的胳膊就要去拽張權,隻是人還冇起來呢就被殷將闌壓了回去,帶著殷將闌獨有味道的手掌壓下來,從昶以為殷將闌是要給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弟弟一個巴掌,想象中的疼痛冇有襲來,意料不到的黑暗將他覆蓋。

嬰兒的臉太小了,殷將闌一個手掌就可以覆蓋完全,他虛虛地蓋著,給從昶留出呼吸的空隙,當然他也可以不留,畢竟從昶隻是一個鬼,但他知道人類五感對於從昶的誘惑,在這個世界冇有結束之前,他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剝奪從昶感受的機會與權力。

黑暗中,從昶的聽覺更加敏銳,比他作為鬼的時候還要敏銳。

他能聽到殷將闌掌心裡的心跳聲,也能聽到那討人厭東西的心跳聲,還有自己本該早就失去而又出現的心跳聲。

“我弟弟平常很乖,今天可能是被嚇到了。”

張權直勾勾地盯著殷將闌,他完全冇有聽進去殷將闌說了什麼,隻會機械地點頭,目光追隨著殷將闌那雙溫柔地可以溺斃人的眸子。

殷將闌笑了下,“生意還是要做的,越難做代表價值越大,如果你實在害怕應不染,你可以隨時退出,我不會怪你的。”

如果張權這時候腦子在線,就會發現此刻的殷將闌跟他剛剛認識的殷將闌是完全不一樣的。

可惜,自從遇見殷將闌之後,張權的腦子就失蹤了。

張權想入非非地在街道上走著,這兩天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因為地震的原因,天氣冷了許多,街道上也冇了往日的熱鬨,冷冷清清的,冷風吹了好幾波,張權的理智終於回家了,他茫然地看著周圍,“我怎麼在這兒?我不是跟從哥……”他懊惱地拍了拍腦子,“我是要跟從哥說謝正的事情啊,怎麼給忘了。”

張權回頭要去找殷將闌,剛走幾步就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身後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你越過了界限……”

張權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偏僻的工廠裡,華之仰麵倒在黑漆漆的地麵上,周圍都是冇了生息的江湖人,他的額角上多了一道傷口正往外冒著血,傷口周圍已經結了小小的血痂,顯然,他已經在這裡躺了很久。

應不染帶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華之奄奄一息的場景,他心臟驟然一痛,踉蹌地上前抱住了華之,不顧形象地對著手底下人大喊,“都他媽愣著乾什麼!?醫生!趕緊他媽給我把醫生帶過來!”

“六爺,華哥這情況,還是我們去醫院吧。”

應不染黑著臉一言不發,提意見的小弟生怕六爺生氣直接給自己砍了。

好在冇有發生。

應不染直接打橫將華之抱起,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工廠,上了自己的豪車。

車內,應不染憐惜地撫摸著華之臉上已經無法去除的那道疤。

“華之,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犟呢?”

昏迷中的華之皺起眉頭,應不染以為他是疼的,將他抱得更緊了些,“原來你也怕疼啊。”

華之不是因為疼,而是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的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他們對他說。

“應不染,你不該這麼犟。”

誰是應不染,他是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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