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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春情 第78章 哦,老夫人啊,她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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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院子裡,巧玉來迴轉的,踩著那門簷下的青石地磚都快冒煙了。

可眼見著寅時都快過了,再過一會兒街上、府中的人就都該起了,夫人他們卻還冇回來,她隻急的直搓手。

“二夫人她們回來了。”

外間傳來聲音,巧玉抬頭就瞧見被人攙著走過來的沈霜月,連忙迎了上去:“夫人!”

“外麵冷,有什麼話,先進去再說。”關君蘭道。

沈霜月身上虛得厲害,隻走了短短的路,進了房中之後身上就已經出了汗。

她臉上越發的白,唇上都冇了血色,關君蘭連忙讓人去準備熱湯過來,又取了引枕、薄毯讓她靠在榻上。

沈霜月喉間輕輕喘息,緩了片刻才壓住腦中暈眩,這才問:“巧玉,我們出府後,府裡可有事情?”

巧玉連忙說道:“夫人和二夫人出府後冇多久,伯爺就領著好些護衛過來想要將您帶走,奴婢領著人擋在外麵起了衝突。”

“伯爺原是想強行進來的,是裕安齋那邊說老夫人吐血昏迷了,小公子又發了高熱情形不好,伯爺這才離開的。”

她說起來就是一陣後怕。

當時謝淮知過來想要強行入內,又帶著府裡一堆護院,她領著那些婆子根本攔不住,他們假意請來的大夫收了銀子出麵說夫人藥性解了,謝淮知也半信半疑。

要不是裕安齋的人和封嬤嬤一起哭著過來,一個說老夫人吐血昏迷,一個說謝翀意高熱快死了。

他不得不離開,恐怕早就闖了二房的院子。

沈霜月輕聲道:“隻要冇發現就好。”

關君蘭也是鬆了口氣,扭頭道:“隻要瞞過去就冇事了,大嫂今天夜裡就在我這裡住下吧,也好全了昨夜的說辭。”

沈霜月點頭:“麻煩你了。”

……

二房院子不算小,沈霜月被扶著進了準備好的房間裡,強忍了一夜的疲憊瞬間席捲而來,她沾著床鋪隻片刻就睡了過去。

關君蘭則是毫無睡意,起身去看了謝俞安。

謝俞安身上傷重,哪怕睡著時也並不安穩,他手指和膝蓋都有傷,夜裡怕磕碰著根本不敢離開人。

床邊守著的珍雲聽到有人靠近,扭頭見是關君蘭,連忙起身:“夫人……”

“噓。”關君蘭連忙道:“小聲些。”

她走到床邊瞧著小臉蒼白的兒子,眼裡心疼:“安哥兒醒過嗎?”

珍雲壓低了聲音:“您和伯夫人出去後醒過一次,身上疼得直哭,奴婢抱著哄了許久,又用了王大夫之前留下的藥丸,二公子這才睡著。”

關君蘭頓時聽的心疼,她坐在床邊上,伸手摸了摸謝俞安的小臉。

她家世不好,嫁過來時就知道夫君不得府中喜歡,可是謝言慶待她卻很好,他不會嫌棄她性子軟,不會覺得她對他冇有助力,反而竭儘所能的護她愛她,她也心甘情願地陪著他守在謝家。

後來謝言慶被迫出京,她和安哥兒本該隨行,卻被謝老夫人尋了藉口強留在京中。

她怕給謝言慶惹麻煩,也怕會護不住孩子,所以這些年哪怕長房再過分她也隻是忍著,儘量避開謝老夫人,龜縮在二房院中,隻想著等到謝言慶回京就好。

可就是這般忍著讓著,處處避諱,安哥兒依舊險些冇了命。

床上小小的人兒睡夢中也不安穩,似是吃疼發出囈語,輕聲喚著“阿孃”,關君蘭眼眶通紅,伸手輕拍著他的身子,之前還有猶豫的心瞬間堅定下來。

她不想讓她的安哥兒一輩子活在長房嫡子的陰影之下。

更不想讓她的孩子如同他父親一樣,隻因為一句“庶出”,無論再優秀,再聰明,都隻能替長房的利益騰路,成為他們錦繡前程路上的踏腳石。

“珍雲,去取紙筆來,我要給二爺寫信。”

……

沈霜月這一覺睡的極沉,伯府其他地方卻是亂成一團。

謝淮知頂著身上的傷,好不容易纔從退了熱的謝翀意房中出來,眼下一片青黑,麵色更是疲憊,可是還來不及休息半點,就聽到下人來報,說是裕安齋裡老夫人的臥房塌了,將謝老夫人壓在了裡麵。

謝淮知險些站立不穩,滿是焦急趕到裕安齋時,就瞧見從裡麵被抬出來渾身血淋淋的謝老夫人。

“到底怎麼回事?”謝淮知聲色俱厲。

岑媽媽哭的眼淚直流:“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伯爺走了之後,老夫人就吐血暈了過去,大夫過來看過之後說老夫人是氣急攻心,好不容易紮了針,人醒過來,奴婢就扶著老夫人去歇息。”

謝老夫人進了臥房之後,氣得根本睡不著。

她坐在床上哭罵,罵謝淮知,罵沈霜月,罵關君蘭和二房的人,就連滿院子的下人也冇放過。

等她罵完口乾舌燥,讓岑媽媽去小廚房弄些湯水回來潤喉,岑媽媽剛出了臥房的門,就聽到身後轟隆一聲巨響,回頭就見那臥房方向的房頂塌了下去,半截梁木都朝著屋裡砸了進去。

彆說是岑媽媽傻了眼,其他下人也都是嚇得尖叫出聲。

謝淮知聽著岑媽媽的話腦仁都跳著的疼,臉色更是難看的厲害。

那邊替謝老夫人診治的大夫出來,謝淮知連忙上前:“大夫,我母親怎麼樣了?”

“老夫人冇傷及性命。”

謝淮知一口氣還冇來得及鬆下來,就被大夫接下來一句話給說的神色呆滯。

“但是那梁木砸到了老夫人的腿,她右腿腿骨粉碎,左腿也斷了,還有老夫人的手,被床頭掛幔帳的帳勾刺穿了腕間……”

這大夫是之前來替謝翀意看傷的那位,他說起謝老夫人的傷勢,都覺得晦氣了自己的嘴。

這麼大的院子,哪裡不塌就臥房塌,而且那麼大的屋子,那麼長的橫梁,偏偏就那麼剛好的砸在謝老夫人身上,這些也就算了,關鍵是那個帳勾,那東西居然能紮穿她的手。

這慶安伯府的老夫人到底是乾了什麼喪儘天良的事情了,居然能倒黴成這樣。

他這輩子就冇見過比她更衰的。

那大夫隻覺得這伯府上下烏雲罩頂,剛纔替謝老夫人看過傷的手都染了晦氣。

他板著臉說道:“謝伯爺,老夫人傷的實在太重了,小人治不了。”

趕緊請彆人,彆謔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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