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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啦A夢:次元的救贖者 第132章 父母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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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雄癱坐在地,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窗簾隔絕了外麵的光線,卻隔絕不了那愈發清晰的混亂聲響。

尖叫,咆哮,撞擊,玻璃碎裂……每一種聲音都像一把鈍刀,在他緊繃的神經上來回切割。

他雙手死死捂住耳朵,身體縮成一團,彷彿這樣就能從這突如其來的噩夢中逃離。

那個“人”啃噬另一個人的畫麵,如同最惡劣的恐怖片鏡頭,在他腦海中反複播放,帶來一陣陣生理性的反胃和徹骨的寒意。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牙齒打著顫,無意識地喃喃自語,冷汗早已浸濕了他的後背。

“咚!咚!咚!”

沉重而急促的敲門聲猛地響起,如同喪鐘敲在他的心口。

大雄嚇得渾身一僵,幾乎要跳起來,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是……是那些東西進來了?它們來敲門了?!

絕望的恐懼攫住了他,他下意識地抓起地上的一本厚重的辭典,手臂顫抖著對準門口,雖然他知道這毫無用處。

“大雄!大雄!你沒事吧?快開門!”

門外傳來的,不是想象中的嘶吼或撞擊,而是父親野比伸助那熟悉,卻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惶和顫抖的聲音。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大雄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瞬間鬆弛,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後怕和委屈。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到門邊,手忙腳亂地扭動門鎖,一把將房門拉開。

門外,站著臉色蒼白的野比伸助和野比玉子。

伸助手裡還緊緊攥著一根平時放在玄關裝飾用的棒球棍,玉子則雙手緊握在胸前,眼中滿是驚恐未定的淚水。

“爸爸!媽媽!”

門開的瞬間,一家三口幾乎同時動作。

玉子第一個衝上前,不顧一切地將大雄緊緊摟在懷裡,彷彿要確認他的存在。

“大雄!我的孩子……你沒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玉子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滴落在大雄的肩頭,溫熱的觸感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家人也在身邊。

他回抱住母親,感受著那令人安心的氣息,鼻尖一酸,差點也跟著哭出來。

伸助也扔下棒球棍,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了妻子和兒子。

這個平日裡循規蹈矩甚至偶爾迷糊的男人,此刻手臂卻在微微發抖,但他寬闊的胸膛依舊為家人提供了最堅實的依靠。

他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

“沒事了……都沒事就好……我們都還在家裡。”

他重複著,像是在安慰家人,也像是在說服自己。

短暫的擁抱後,伸助率先鬆開了手。他知道,現在不是沉浸在恐懼中的時候。

他走到窗邊,極其小心地掀起窗簾一角,僅僅瞥了一眼,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

他迅速放下窗簾,轉過身,臉上已經強行擠出了一絲屬於一家之主的沉穩。

“聽我說,玉子,大雄。”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異常清晰。

“外麵……非常不對勁。那些人,他們……他們攻擊性極強,而且……”

他頓了頓,似乎難以找到合適的詞語。

“……而且行為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們必須立刻行動起來!”

“行動?我們該怎麼辦?”

玉子無助地看著丈夫,緊緊抓著大雄的手。

伸助的目光掃過房間,快速分析著:

“當務之急,是確保這個家的安全……我們必須立刻把家裡所有的門窗封死,一樓和二樓的都要,絕對不能讓他們闖進來!”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這一刻,那個偶爾會被上司斥責,會在週末偷懶睡覺的普通上班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在危機麵前,必須扛起保護家庭責任的男人。

“封死……門窗?”

大雄有些茫然,但看到父親眼中那從未有過的嚴肅和緊迫,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對!封死!”伸助開始分配任務。

“玉子,你去把所有窗簾都拉上,但千萬小心,不要引起外麵那些……東西的注意。大雄,你跟我來,我們去倉庫找工具和材料!”

沒有片刻猶豫,一家人立刻行動起來。

玉子顫抖著,卻依舊仔細地將家裡每一扇窗戶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隔絕了外界的視線,也將一部分恐怖擋在了外麵。

屋內頓時暗了下來,隻有幾盞燈提供著昏黃的光源,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伸助則帶著大雄衝進一樓的儲藏間,這裡堆放著各種平日用不上的雜物,落滿了灰塵。

伸助目標明確,迅速翻找著:

“木板……我記得以前裝修剩了一些……還有工具箱,釘子,錘子……”

大雄努力跟上父親的節奏,在雜亂的物品中幫忙尋找,他的手還在微微發抖,好幾次拿東西都差點脫手。

他看到父親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以及那雙平時隻會敲鍵盤,此刻卻青筋微凸、緊緊握著錘子的手,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找到了!”

伸助從角落拖出幾塊長短不一的厚木板,又拎出沉甸甸的工具箱。

接下來的時間,是在一種極度緊張和壓抑的沉默中度過的。

一家人分工合作,伸助負責主要的封堵工作,他熟練地測量,用儘量不會發出太大噪音的工具切割木板,然後用粗長的釘子,一塊一塊地將一樓客廳,廚房,玄關的門窗從內側封死。

錘子敲擊釘子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每一次敲擊,都讓玉子和大雄的心跳漏掉一拍,生怕這聲音會引來不該來的東西。

大雄則成了父親的助手,他儘力穩住顫抖的手,為父親遞上合適的工具,扶著梯子,在父親需要時搭把手。

他不敢往被封死的門窗多看,總覺得那後麵隨時會有一張瘋狂的臉撞破木板衝進來。

他的動作因為緊張而顯得笨拙,有一次遞釘子時沒拿穩,幾顆釘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嚇得他臉色煞白,連忙道歉。

“沒關係,大雄,小心點就好。”

伸助沒有責怪他,隻是用袖子擦了擦汗,低聲安慰了一句,然後繼續投入工作。

這種包容,反而讓大雄更加自責,他咬緊牙關,努力集中精神,不再出錯。

玉子也沒有閒著,她一邊警惕地聽著外麵的動靜,一邊用家裡能找到的一切重物——沉重的書架,矮櫃,甚至是裝滿書籍的箱子,抵住已經被木板封死的門窗,進行二次加固。

她還找來了厚厚的毯子和被子,試圖進一步隔絕聲音。

時間在高度緊張中流逝,當最後一塊木板被釘死在一樓浴室那扇小小的氣窗上時,伸助終於停下了手中的錘子。

他靠著牆壁滑坐下來,大口地喘著氣,汗水已經浸透了他的襯衫。

玉子也疲憊地坐在樓梯台階上,臉色蒼白。

大雄直接癱坐在了地板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他環顧四周,這個曾經明亮溫暖的家,此刻變得如同一個昏暗的堡壘,每一扇窗戶都被醜陋的木板封死,透不進一絲陽光,隻有壓抑的陰影和從木板縫隙中隱約滲入的混亂聲響,提醒著他們所處的絕境。

“暫時……暫時安全了。”

伸助喘勻了氣,聲音沙啞地說著,他伸手將妻子和兒子拉到身邊,三人依偎著坐在大雄房間相對安全的角落裡,聽著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心跳,才終於有了一絲劫後餘生的實感。

然而,這“安全”是如此脆弱。

外麵的世界彷彿正在燃燒。

慘叫聲,嘶吼聲,撞擊聲,警報聲……非但沒有平息,反而似乎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

每一種聲音都像重錘,敲擊著一家人剛剛建立起來的薄弱心理防線。

玉子忍不住又低聲啜泣起來,將臉埋在丈夫的肩頭。

伸助輕輕拍著妻子的背,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大雄冰涼的手。

他知道,光是躲起來還不夠,他們需要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收音機……”

伸助突然想起來。

“我去把收音機拿來!”

他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廳,從電視櫃抽屜裡翻出一個帶天線的老式便攜收音機。

回到大雄房間後,他調整著旋鈕,刺耳的電流噪音中,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廣播訊號。

有的頻道已經隻剩下雜音,有的則在重複播放著官方的緊急避難通知,語焉不詳。

終於,他調到了一個訊號相對穩定,似乎是政府緊急廣播的頻道。

一個女播音員的聲音傳了出來,她的語調竭力保持著專業和鎮定,但那微微的顫抖和背景隱約的嘈雜,卻暴露了情況的嚴峻。

“……重複,緊急廣播。東京、橫濱、川崎及周邊區域正在爆發一種……一種前所未有的高致命性,高傳染性的特殊病毒疫情。感染源及傳播途徑尚在緊急調查中……”

一家三口屏住了呼吸,緊緊盯著那台小小的收音機。

“已確認……已確認感染者會表現出極度的攻擊性……他們會無差彆地攻擊並……並啃咬未感染者。初步判斷,通過血液,唾液接觸傳播的可能性極高……被咬傷或抓傷者,會在極短時間內出現感染症狀……”

播音員的聲音在這裡出現了明顯的停頓,彷彿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請所有聽到廣播的國民保持絕對冷靜!務必待在室內!鎖好並加固所有門窗!避免與任何可能感染者接觸!等待自衛隊和警方的救援!重複,請務必待在室內,等待救援……”

廣播還在繼續,但後麵的話,大雄已經聽不清了。

“病毒……攻擊……啃咬……感染……”

這幾個關鍵詞如同冰錐,狠狠刺入他的大腦。他渾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冷汗如同瀑布般從每一個毛孔裡湧出,瞬間浸透了他的衣衫。

這描述……這和他看過的那些喪屍電影,玩過的那些恐怖遊戲裡的情節,幾乎一模一樣!

不是狂躁症,不是騷亂……是喪屍!是真的喪屍危機爆發了!

巨大的恐懼如同實質的拳頭,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電影裡那些血肉橫飛,文明崩塌的畫麵,此刻與現實完全重疊。

他終於明白窗外那些“瘋子”是什麼了……它們是感染者,是行走的死亡!

而就在這時,一個更加更加痛苦的念頭,如同毒蛇般鑽入了他的腦海……靜香。

前天……前天是靜香的生日會。他沒有去,他因為那可悲的自卑和彆扭,選擇了逃避,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如果……如果他去了,是不是至少能看到靜香溫柔的笑容?或者……甚至能有機會和她多聊聊?

可是他沒有去,他像個懦夫一樣躲了起來。

而現在,外麵已經變成了地獄。

靜香現在在哪裡?她安全嗎?

胖虎,小夫,出木杉……還有那個才轉學來沒多久的綠川聖奈……

他們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

無窮的悔恨和擔憂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彷彿能看到靜香在混亂中驚慌奔跑的身影,彷彿能聽到她無助的呼救……

“嗚……”

壓抑不住的嗚咽從喉嚨裡溢位,大雄猛地低下頭,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頭發,眼淚大顆大顆地砸落在榻榻米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靜香……對不起……對不起……”

他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蜷縮起身體,失聲痛哭起來。

“我應該去的……我應該去的……對不起……”

他的哭聲在壓抑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和悲傷。

玉子心疼地將他重新摟進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自己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流。

她知道兒子對靜香那份深藏的感情,也能體會到他此刻的悔恨與恐懼。

伸助看著痛哭的兒子,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沉重地歎了口氣。

他伸手,用力按了按大雄顫抖的肩膀。此刻,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過了一會兒,伸助再次站起身。

“光躲著不行,我們得看看家裡還有多少吃的喝的。”

他讓玉子陪著大雄,自己再次行動起來。

他先是去了一樓的儲藏間,搬出了幾箱很久以前購買的,以備不時之需的罐頭食品,主要是玉米,豆子和魚類罐頭。

然後又去廚房,仔細清點了冰箱和食品櫃裡的存貨。

幸運的是,玉子前幾天剛進行了一次大采購,冰箱裡蔬菜,肉類,雞蛋還算充足,米缸裡的米也還有大半袋。

最重要的是,他們家裡習慣備有幾大桶未開封的飲用水。

將所有的食物和飲用水集中到相對安全的二樓走廊,伸助粗略估算了一下。

“省著點吃的話……這些罐頭和乾糧,加上冰箱裡的新鮮食物,應該能支撐我們一到兩個星期。水也夠用一段時間。”

他儘量用樂觀的語氣說道。

“希望……希望到時候,政府真的能把問題解決掉吧。”

他的話像是在安慰家人,也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但無論是他還是玉子,大雄,心裡都清楚,收音機裡那句“等待救援”聽起來是多麼的渺茫和不確定。

一家人重新圍坐在一起,守著那堆代表著生存希望的食物和水。

外麵的混亂之聲依舊此起彼伏,如同永遠不會停歇的背景音。

屋內,燈光昏暗,空氣凝滯。

大雄停止了哭泣,但眼淚已經流乾,隻剩下空洞的恐懼和沉重的悔恨。他依偎在母親溫暖的懷裡,沉默著,像一尊失去靈魂的雕像。

他的世界,在短短三天,從天真的校園煩惱,徹底墜入了殘酷的生存煉獄。

而未來,如同窗外被木板封死的景象一樣,一片黑暗,看不到絲毫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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