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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啦A夢:次元的救贖者 第135章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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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邊緣,一座廢棄高架橋的橋墩下,被人用鏽跡斑斑的鐵皮,破爛傢俱和鐵絲網勉強圍出了一個不足十平米的狹小空間。

這裡聚集著四五個麵黃肌瘦的倖存者,空氣中彌漫著汗臭和過期罐頭食物的酸腐氣味。

他們圍坐在一小堆篝火旁,沉默地分食著最後幾盒午餐肉罐頭。

每個人都很安靜,咀嚼聲細碎而急促,彷彿害怕這微弱的聲音會引來什麼。

其中一個戴著破舊鴨舌帽,眼神閃爍不定的男人,在無人注意時,悄悄將手伸進自己的內袋,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小型金屬容器。

他的指尖能感受到容器表麵精密的螺紋和內部隱約的液體晃動。

他叫中村,曾是一名實驗室助理,災難爆發時僥幸逃脫,卻落入了一個更精密的陷阱。

趁著其他人專注於食物,他假裝被罐頭邊緣劃傷,低聲咒罵了一句,順勢將那個小容器滑落到陰影裡,用腳跟看似不經意地一磕。

“哢嚓……”

一聲極其細微的碎裂聲被篝火的劈啪聲掩蓋,一股帶著奇異甜腥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又迅速被汙濁的空氣同化。

中村站起身,揉了揉肚子,對其他人含糊地說:

“我去解個手,很快回來。”

沒有人抬頭看他一眼,末世之中,每個人都習慣了這種充滿不確定性的分離。

中村快步走出簡陋的庇護所,拐過幾個堆滿建築廢料的彎道,在一個相對隱蔽的斷牆後停下。

一個穿著黑色戰術服、麵容隱在兜帽陰影下的男人早已等在那裡,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

“東西已經按你們說的弄好了。”

中村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急切和一絲討好。

“現在,該兌現你們的承諾了吧?帶我去安全的地方,保護傘公司的地下堡壘!”

黑衣人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抬起手。

中村臉上剛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但下一秒,那笑容就徹底僵住。

“噗——”

一聲輕微得如同歎息的槍響。

中村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下一刻,他癱軟在地,眼神迅速黯淡,失去了生機。

黑衣人冷漠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兜帽下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冷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悲的棋子。”

他低聲自語,轉身準備離開,回去複命。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刹那,異變陡生!

地上中村的“屍體”突然劇烈地抽搐起來!

他額頭上那個清晰的彈孔周圍,麵板如同活物般蠕動,幾條帶著吸盤和尖刺的暗紅色觸手猛地從傷口中探出,瘋狂舞動!

下一秒,“中村”以一種完全違揹物理定律,關節反向扭曲的姿態,猛地從地上彈起,發出一聲非人的嘶嚎,朝著黑衣人的後背撲去!

黑衣人反應極快,聽到風聲立刻側身規避並試圖再次舉槍射擊。

但“中村”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那雙已然異化成利爪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布滿觸須和口器的頭顱猛地撞在他的戰術背心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啃噬聲!

“不……不可能!t病毒的生效速度……”

黑衣人驚駭欲絕,奮力掙紮,但對方的力氣大得驚人。

他能感覺到戰術背心正在被迅速撕裂,冰冷的牙齒和觸須已經接觸到了他的麵板……

幾分鐘後,橋洞下的倖存者們聽到了遠處傳來的短暫而激烈的打鬥聲和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叫,但他們瑟縮著,沒人敢去檢視。

斷牆後,黑衣人倒在血泊中,身體已經開始不自然地痙攣,麵板下彷彿有無數蟲子在蠕動。

而那個額頭探出觸手的家夥,正站在他旁邊。

它那扭曲的臉上,擠出了一個完全不符合人類麵部肌肉結構的詭異“笑容”。

它俯下身,看著地上正在向同類轉變的黑衣人,用一種像是金屬摩擦又混合了濕滑氣泡音的非人的聲調,斷斷續續地“說”道:

“愚蠢的人類……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更適合……形容……現狀……”

它抬起頭,望向保護傘公司總部的方向,那觸手組成的“口器”開合著,彷彿在無聲地嘲笑著人類的自以為是。

真正的獵手,或許早已潛伏在陰影之中,等待著收割這一切。

……

野比家,依舊被木板和絕望封鎖著,但氣氛與之前已有所不同。

午餐是簡單的罐頭豆子和壓縮餅乾。

玉子和大雄依偎在客廳的角落裡,共享著一條薄毯,聽著那台老舊的收音機裡傳來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廣播。

自從伸助犧牲後,玉子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大雄,彷彿兒子是她與這個世界,與逝去丈夫最後的聯結。

她常常會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大雄的臉頰,眼神迷離而哀傷,喃喃自語:

“大雄……你越來越像你爸爸了……這眉毛,這眼神……”

有時候,她會細心地為他拍掉落在他頭發上或肩膀上的灰塵,動作溫柔得如同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就連晚上睡覺,她也堅持要拉著大雄的手,彷彿隻有這樣,才能驅散那無邊的黑暗和恐懼。

這種過度的依賴帶著一絲曖昧的親密,她顯然是將大雄當作了伸助替代品。

察覺到了這一點的大雄感到無比窘迫和壓力,他還是個高中生,卻被迫在一夜之間承擔起“丈夫”和“兒子”的雙重角色。

但他理解母親的痛苦,也牢記父親的囑托。

他強迫自己挺直尚顯單薄的脊梁,努力用更沉穩的語氣說話,行動間刻意模仿著父親生前的樣子,試圖給予母親足夠的安全感。

這種刻意的成熟,讓他身心俱疲。

直到兩天後,或許是時間稍稍衝淡了最初的劇痛,或許是母性的本能終於戰勝了失去配偶的依賴,玉子眼中的悲傷似乎沉澱了一些,不再那麼浮於表麵。

她看著大雄略顯疲憊卻強打精神的側臉,心中猛地一痛。

她意識到,自己不僅僅是失去丈夫的妻子,更是一個母親……她不能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還未成年的兒子身上。

她開始有意地減少那些過於親昵的舉動。

她不再癡癡地盯著他的臉看,不再頻繁地拉他的手,嘗試著自己去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整理所剩無幾的物資,或是仔細檢查門窗的加固情況。

大雄敏銳地察覺到了母親的變化。

當母親不再用那種混合著愛戀與追憶的複雜眼神看他,當他終於可以稍微喘口氣,不必時時刻刻扮演“小伸助”的角色時,他內心暗暗鬆了口氣,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更深沉的責任感。

母親正在努力堅強,他更不能倒下。

收音機裡再次傳來了確認的訊息,明天的救援計劃不變,要求倖存者做好準備。

玉子聽著廣播,長長地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災難以來第一個帶著些許真正希冀的表情。

“希望到了那裡,我們母子倆……能好好活下去。”

她的聲音依舊很輕,但少了之前的虛無縹緲,多了一絲堅定的力量。

大雄伸出手,用力抱了抱母親單薄的肩膀,像父親曾經做的那樣。

“一定會的,媽媽。”

他的聲音雖然還帶著少年的清亮,卻充滿決心。

“我們一定會活下去。”

與此同時,下水道避難所內,氣氛同樣緊張而充滿期待。

出木杉英才正在有條不紊地組織大家整理行裝。

他將有限的揹包空間進行了精確規劃,食物,水,急救品,備用電池……每一樣都經過他的仔細稱量和分配,力求在保障生存的前提下最大化利用空間。

靜香和胖虎在一旁幫忙,靜香細心地將分配好的食物用塑料布包好,防止受潮。胖虎悶著頭,將一些他認為可能用得上的“武器”——比如一根粗鐵管和半截棒球棍,塞進自己的包裡。

眾人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對即將到來的救援既期待又忐忑。

唯獨綠川聖奈沒有參與整理。她獨自坐在一塊相對乾淨的石頭上,麵前鋪著一塊絨布,正專注地保養著兩把烏黑鋥亮的左輪手槍。

這是她在混亂初期,從一名殉職警察的遺體旁找到的,經過她的仔細維護,成為了她最可靠的夥伴,多次在險境中助她化險為夷。

她用細小的刷子仔細清理著槍膛和轉輪,塗抹上僅存的一點槍油,動作熟練得不像一個女高中生。

金屬部件在她手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這昏暗的地下空間裡,顯得格外肅殺。

胖虎忙完了自己的事,搓著手,有些侷促地走到聖奈身邊,臉上堆起他自認為最“和善”的笑容。

“那個……綠川同學?”他壓低聲音,語氣前所未有地客氣。

“你看……你有兩把槍,能不能……分一把給我?我力氣大,肯定能保護好大家!”

聖奈頭也沒抬,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

“不行。”

她終於抬起眼皮,琥珀色的眸子掃過胖虎那張帶著橫肉和急切的臉。

“你脾氣暴躁,容易衝動。我不能把這麼危險的武器交給你。”

她的話語直接得像一把手術刀,剖開了胖虎的弱點。

“你用電鋸或者撬棍,不是很好嗎?發揮你的長處。”

胖虎的臉瞬間漲紅了,他想反駁,但在聖奈那彷彿能看穿一切的目光下,所有的話都噎在了喉嚨裡。

他悻悻地哼了一聲,嘟囔著“有什麼了不起”,轉身走開,去幫靜香捆綁物資了,隻是動作明顯帶著火氣。

聖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神沒有任何波動,繼續低頭擦拭著她的保命符。

在末世,信任和武器一樣,必須謹慎分配。

約定的日子,在忐忑與期盼中終於到來。

天空陰沉,烏雲低垂,但這對急於逃離的人們來說,反而是最好的掩護。

大雄和玉子早早地爬上了自家屋頂。屋頂上同樣一片狼藉,但他們清理出了一小塊空地。

大雄將之前準備好的一些浸了油的破舊衣物和木頭堆在一起,用打火機點燃。

濃煙滾滾升起,在灰暗的天空背景下格外顯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母子倆緊緊靠在一起,玉子雙手合十,低聲祈禱著。大雄則緊握著拳頭,目光死死地盯著遠方的天際線。

終於!

一陣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如同天神擂動的戰鼓!

三架體型龐大的“支奴乾”運輸直升機,如同鋼鐵巨鳥,衝破雲層,朝著練馬區的方向飛來!

“來了!媽媽!他們來了!”

大雄激動地指著天空。

玉子抬起頭,眼中瞬間充滿了淚水。

直升機顯然也發現了他們釋放的濃煙訊號,其中一架調整方向,朝著野比家屋頂緩緩飛來,巨大的旋翼攪動著空氣,掀起猛烈的氣浪,吹得大雄和玉子幾乎睜不開眼,衣衫獵獵作響。

然而,直升機巨大的噪音,也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瞬間驚動了藏匿在廢墟各處的感染者!

“嗬——嗬——”

“嗷——!”

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從四麵八方響起,原本空曠死寂的街道,彷彿瞬間“活”了過來!無數步履蹣跚的身影從破損的門窗後,廢棄的車輛底,陰暗的巷子裡湧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魚,朝著野比家的方向,瘋狂地彙聚而來!

它們如同黑色的潮水,漫過街道,撞擊著沿途的一切障礙物。

其中甚至夾雜著幾隻動作異常迅捷,四肢著地奔跑的變異體,它們輕易地躍過矮牆,以驚人的速度逼近!

“啊!”

玉子嚇得驚叫一聲,緊緊抓住大雄的手臂。

就在這時,懸停在空中的“支奴乾”側門開啟,露出了架設在其上的重機槍,一名全身防護的士兵冷靜地操作著槍柄。

“咚咚咚咚咚——!”

震耳欲聾的機槍咆哮聲響起!火舌噴吐,彈殼如雨點般落下。衝在最前麵的喪屍群如同被無形的鐮刀收割,瞬間被打得支離破碎,殘肢斷臂混合著黑血四處飛濺!

緊接著,一枚火箭彈拖著尾焰射出,精準地命中了一處喪屍密集的街角,爆發出巨大的火球和衝擊波,將那片區域徹底清空!

強大的火力暫時壓製了喪屍潮的衝擊,但仍有少數漏網之魚,憑借著本能和數量,竟然沿著建築物外牆粗糙的表麵,如同壁虎般開始向上攀爬!

它們扭曲的肢體摳抓著磚縫,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一點點接近屋頂邊緣!

“快!上來!”

直升機上拋下了軟梯,一名救援人員朝著他們大吼,聲音在旋翼的轟鳴中顯得模糊不清。

情況危急!

“媽媽!快!”

大雄顧不得害怕,一把將玉子推到軟梯旁。玉子雖然恐懼,但求生本能讓她爆發出力量,她抓住搖晃的軟梯,在救援人員的幫助下,艱難地向上爬去。

大雄緊隨其後,在他踏上軟梯的瞬間,一隻蒼白腐爛的手猛地扒住了屋頂的邊緣,一張扭曲腐爛的臉探了出來,渾濁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他!

大雄嚇得魂飛魄散,手腳並用,拚命向上爬!

下方的喪屍試圖抓住他的腳踝,尖銳的指甲幾乎劃破他的褲腿!

“抓緊!”

上麵的救援人員奮力拉扯軟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機槍手調轉槍口,一個精準的點射,將那隻攀爬上來的喪屍爆頭擊落。

大雄和玉子先後被拉進了機艙,重重地摔在冰冷的金屬甲板上。

艙門迅速關閉,將外麵地獄般的景象和瘋狂的嘶吼聲隔絕。

成功了!他們得救了!

機艙內,已經坐了十幾位劫後餘生的倖存者,男女老少都有,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驚恐未定的神色,但更多的是逃出生天的慶幸。

大雄喘息著,目光快速掃過這些陌生的麵孔,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

他沒有看到靜香,沒有看到胖虎,小夫,也沒有看到出木杉和綠川聖奈。

他們……成功登上了另外的直升機嗎?還是……

但同時,他內心深處又隱隱鬆了口氣。

他不知道,如果真的麵對靜香,自己該如何解釋當時的缺席,該如何麵對她可能的目光。

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剛剛失去父親,帶著母親艱難求生的普通少年,那份青澀而自卑的情感,在生存的重壓下,似乎也變得遙遠而模糊了。

直升機開始爬升,轉向。

大雄掙紮著爬到舷窗邊,透過小小的圓形玻璃向下望去。

另外兩架“支奴乾”也在不同的區域進行著救援,曳光彈劃破陰暗的天空,爆炸的火光在地麵上不時閃現。

而他曾經的家,那座承載了他所有平凡卻又溫暖記憶的二層小樓,在視野中越來越小,逐漸化作地麵上無數模糊黑點中的一個,最終消失在廢墟與煙塵構成的背景裡。

他靜靜地望著下方那片滿目瘡痍的大地,望著那輪在烏雲縫隙中若隱若現,彷彿對人間慘劇無動於衷的太陽,發出了一聲幾乎聽不見的輕歎。

他們的家園,他們的過去,似乎都隨著這漸行漸遠的視角,被永遠地留在了那片死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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