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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啦A夢:次元的救贖者 第139章 被盯上的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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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一層的公共食堂,空間廣闊,足以容納數千人同時就餐。

此刻人聲鼎沸,倖存者們排著長隊,領取著定額分配的簡單食物。

空氣中彌漫著食物蒸騰的熱氣和一種難以名狀的沉悶氣息。

食堂中央,懸掛著一麵巨大的液晶顯示屏,原本或許用於播放娛樂節目或公告,此刻卻強製切換到了緊急新聞頻道。

螢幕裡,麵容凝重,甚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恐慌的新聞主播,正用急促的語調配以觸目驚心的畫麵,播報著令人窒息的全球噩耗:

“……感染擴散速度遠超預期……北海道確認失守,至此,日本全境已無絕對安全區……”

畫麵切換到衛星雲圖,代表感染區域的血紅色,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正以驚人的速度吞噬著整個東亞板塊。

“……韓國,朝鮮通訊大麵積中斷,美國東部部分城市已經淪陷……塞利斯國東部沿海城市出現大規模感染報告……(塞利斯國是東大的古稱,意為“絲國”)

病毒疑似通過航空與海運向東南亞,乃至歐洲方向蔓延……”

螢幕上閃過一些來自世界其他城市的混亂畫麵:

巴黎街頭燃起的熊熊大火,紐約時代廣場廢棄的車輛和遊蕩的身影,倫敦標誌性大橋上發生的爆炸……

大多數倖存者看著螢幕,隻是麻木地吞嚥著食物,或發出幾聲無奈的歎息和抱怨。

“完了……全完了……”

“怎麼會這麼快……”

“政府到底在乾什麼!”

然而,這全球性的絕望,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少數心理承受能力早已達到極限的人。

“沒救了!人類沒救了!我們都得死!!”

一個男人突然從座位上跳起來,歇斯底裡地狂吼,將手中的餐盤狠狠砸在地上,湯汁四濺。

“哈哈哈!毀滅吧!一起毀滅吧!”

另一個女人瘋狂地大笑,開始撕扯自己的頭發和衣服。

更有甚者,雙目赤紅,如同失控的野獸般撲向身邊無辜的人。

一時間汙言穢語,肆意攻擊,將內心的恐懼轉化為破壞的暴力。

混亂隻持續了短短幾十秒。

尖銳的哨聲響起,一隊身著統一迷彩製服,佩戴“維護”臂章,手持防暴盾和警棍的隊員迅速衝入食堂。

他們動作專業而冷酷,高效地將那些崩潰鬨事者製服,反剪雙手,不顧其哭喊,咒罵或求饒,在眾目睽睽之下,粗暴地將他們拖拽出了食堂,朝著通往地麵出口的方向而去。

整個過程快得令人心驚,食堂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螢幕裡依舊在播報的壞訊息和人們壓抑的呼吸聲。

一種名為“秩序”的鐵腕,與外部世界的絕望一起,沉甸甸地壓在每個倖存者的心頭。

在這裡,失控,意味著被清除。

大雄這一桌,氣氛格外凝重。

胖虎緊盯著螢幕上那不斷擴大的血紅區域,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臉上的橫肉緊繃著,眼神裡燃燒著憤怒與決絕。

他猛地轉過頭,看向身邊默默低著頭的大雄,聲音沙啞地問:

“大雄!看到了嗎?這個世界已經變成這樣了!你呢?你以後想做什麼?就這麼一直躲在這裡嗎?”

大雄被問得身體一顫。他抬起頭,眼神有些躲閃,小聲卻固執地說道:

“我……我隻想在這裡,平平安安的……苟到喪屍危機結束……確保媽媽,還有……還有靜香,能平安無事。”

這是他最樸素,也是最真實的願望,逃避雖然可恥,但或許有用。

胖虎聞言,失望地搖了搖頭,語氣沉重:

“大雄,你太天真了!喪屍危機不會自己結束!它需要有人去戰鬥!需要我們每個人的努力!躲在裡麵,隻不過是慢性死亡!”

靜香也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清澈的眼眸看向大雄,聲音溫柔卻堅定:

“胖虎同學說得對。大雄,我不會隻是呆在這裡等待。我已經決定要加入救援隊,學習醫療知識,去幫助那些還被困在外麵需要救助的人。”

坐在對麵的綠川聖奈,自始至終都安靜地吃著飯,彷彿周圍的喧囂與她無關。

但在聽到靜香的話時,她抬起頭,用那雙冷靜的琥珀色眸子看了靜香一眼,那眼神中帶著一絲清晰的認可和讚賞。

隨即,她又低下頭,繼續專注於自己的食物。

大雄那番“苟活”的言論,連讓她投去一瞥鄙夷的資格都沒有。

聖奈那無聲的認可和漠視,像一根無形的針,刺得大雄臉上陣陣發燙。

他看著胖虎的激昂,靜香的善良與勇敢,再對比自己那點隻想著偏安一隅的卑微願望,一股強烈的自慚形穢感湧上心頭。

是啊,跟他們比起來,自己簡直就是……無地自容。

這頓飯在壓抑的氣氛中結束。大雄想到母親還沒吃飯,便多領了一份簡單的蛋包飯和味增湯,準備帶回去。

靜香和胖虎也表示要一起去看看玉子阿姨。

等出木杉和聖奈吃完飯,幾人便結伴朝著生活區走去。

然而,還沒走到307房附近,他們就察覺到不對勁。前方的通道口圍了一些人,隱隱傳來爭吵和起鬨的聲音。

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大雄,他加快腳步擠進人群。

眼前的景象讓他血液瞬間衝上頭頂!

隻見那個有著絡腮胡,之前給他開過門的佐藤先生,此刻正痛苦地蜷縮在地上,捂著肚子呻吟。

而被圍在中間的,正是他的母親玉子!

一個穿著臟汙迷彩服,眼神渾濁的男人,正嬉皮笑臉地拉扯著玉子的手臂,動作輕佻而無禮。

玉子驚慌失措地掙紮著,臉上的眼鏡掉落在一邊,露出了她那即便經曆了諸多磨難,卻依舊溫婉秀美的臉龐。

此刻,那雙總是溫柔的眼眸裡充滿了恐懼和淚水。

“這位先生,請你自重……我……我已經結過婚了……”

玉子的聲音帶著哭腔,試圖掙脫。

“結婚?哼!”

那男人嗤笑一聲,手上的力道加重,猥瑣的表情毫不掩飾。

“你丈夫恐怕早就不在了吧?說不定都變成外麵那些東西了!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在這特殊時期可是搶手貨!要是沒個男人保護你,嘿嘿,後果你可想清楚了!”

他話語中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不要!放開我!”

玉子奮力掙紮,卻顯得如此無力。

那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手臂用力,竟真的打算將玉子強行抱起來擄走!

“放開她!!!”

胖虎又驚又怒,如同被激怒的雄獅,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他甚至沒等大雄反應過來,一個箭步就猛衝過去,積蓄著憤怒的拳頭帶著風聲,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那個迷彩服男人的側臉上!

“砰!”一聲悶響。

那男人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蹌著倒退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臉上瞬間浮現出清晰的拳印。

靜香也立刻跑上前,護在驚魂未定的玉子身前,警惕地看著對方。

大雄則趕緊撿起母親掉落的眼鏡,小心地為她戴上,然後緊緊握住母親顫抖的手,連聲安慰:

“媽,沒事了,沒事了,我們來了……”

那迷彩服男人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晃了晃腦袋,眼神由最初的錯愕迅速轉為暴戾的凶光。

他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軍用小刀,指著胖虎和大雄,惡狠狠地罵道:

“你們這些混蛋是什麼人?竟敢壞本大爺的好事!”

“我是她兒子!”

胖虎毫不畏懼地上前一步,雖然年紀不大,但那健壯的身軀和憤怒的氣勢,竟也帶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壓迫感。

“好好好!兒子是吧?”

男人氣極反笑,用刀尖虛點著胖虎。

“本大爺可是維護隊的!知道維護隊是乾什麼的嗎?敢跟維護隊作對,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他罵罵咧咧地收起刀,陰毒地掃了玉子和大雄一眼,彷彿要將他們的樣子刻在心裡,然後纔在周圍人複雜的目光中,悻悻地轉身離開。

危機暫時解除,但氣氛並未輕鬆。

出木杉走上前來,臉色有些難看,他低聲向眾人解釋:

“我之前特意瞭解過這裡的組織結構。維護隊的全稱是【避難所秩序與安全維護部隊】,負責內部的治安,糾紛調解和基本規則執行,權力很大,相當於……一個臨時的警察組織。他們的地位,僅次於外麵駐守的軍隊和負責主動清剿的突擊隊……”

他看向大雄和胖虎,語氣沉重:

“大雄,胖虎……你們惹上大麻煩了。被維護隊的人盯上,尤其還是個小頭目之類的人物,以後的日子恐怕……”

“那又怎樣?!”

胖虎氣得臉紅脖子粗,梗著脖子吼道: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欺負玉子阿姨嗎?!這種事我胖虎絕對做不到!”

靜香也滿臉擔憂,看向出木杉:

“出木杉同學,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嗎?”

出木杉搖了搖頭,理性的分析著:

“常規的申訴恐怕沒用,因為他們自己就是裁判。目前看來,唯一的辦法,或許隻有……加入軍隊,或者突擊隊。”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軍隊和突擊隊是保衛避難所的核心力量,地位超然,他們的直係親屬會受到特殊保護和優待,擁有更安全的居住區和更高的物資配額。

這是明文規定,即使是維護隊的高層,也絕對不敢招惹軍隊或突擊隊的家屬。這是目前唯一的護身符。”

“那就加入突擊隊!”

胖虎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這就去報名!老子早就想親手乾掉那些喪屍了!”

出木杉點了點頭:

“我知道報名點和基本流程,我帶你去。”

綠川聖奈也從靜香身邊站起身,言簡意賅地說:

“我也去。”

臨走前,胖虎回頭,充滿期待地看向大雄,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雄!還愣著乾什麼?走啊!跟我們一起去報名!隻要我們成了突擊隊員,就再也沒人敢欺負玉子阿姨了!”

大雄看著剛剛受驚,臉色依舊蒼白的母親,感受著她手的冰涼和微微顫抖,內心深處對戰鬥和對暴力的恐懼,以及對失去唯一親人的巨大恐慌,壓倒了一切。

他緊緊地抱住母親的手臂,彷彿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聲音帶著退縮和哀求:

“我……我想陪著媽媽……外麵太危險了……我不能丟下媽媽一個人……”

胖虎看著大雄這副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失望和無奈,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唉!隨便你吧!”

說完,他不再猶豫,轉身跟著出木杉和聖奈,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聖奈在轉身的刹那,目光再次掃過大雄,那眼神中的冰冷與之前截然不同,帶著一種近乎輕蔑的嘲諷,彷彿在說“果然如此”。

靜香和大雄攙扶著驚魂未定的玉子回到308房間,讓她坐在大雄的床位上休息。

玉子靠在兒子身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想起什麼,焦急地說:

“對了!阪田先生!他剛才為了保護我,被那個混蛋打倒了……快,快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大雄這纔想起那位絡腮胡的室友,連忙出門檢視。

隻見阪田先生還捂著肚子,靠在牆邊,臉色痛苦。

“阪田先生,你沒事吧?”大雄上前扶起他。

阪田借著力道站起來,擺了擺手,臉上卻帶著憂色:

“我沒事,皮外傷……但是小夥子,你們……你們惹上大麻煩了……那個崗村,是維護隊的一個小隊長,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你們以後……唉……”

他歎了口氣,捂著肚子,步履蹣跚地回到了307房間。

過了一會兒,胖虎回來了,臉上帶著一絲初戰告捷的振奮:

“我和聖奈老大已經成功報名了!接下來就是一個月的封閉式強化訓練!隻要通過考覈,我們就是正式的突擊隊員了!”

他看向大雄,語氣嚴肅地叮囑道:

“大雄,在我們訓練這一個月,你一定要好好保護玉子阿姨!等我們正式加入突擊隊,拿到了家屬特權,就再也沒人敢欺負玉子阿姨了!聽到了嗎?”

大雄看著胖虎堅定的眼神,心中既感激又羞愧,用力點頭:

“嗯!我會的!”

靜香也柔聲說道:

“我上午也已經報名了醫療班的培訓,明天開始也要去學習了。大雄,保護玉子阿姨的任務,就暫時交給你了……你一定要保護好她。”

看著朋友們信任和期待的目光,大雄深吸一口氣,在心裡給自己拚命打氣,然後鄭重地說道:

“沒問題!交給我吧!”

他握緊了拳頭,試圖驅散內心的恐懼,告訴自己必須堅強起來。

然而,現實的殘酷,遠比他想象中來得更快。

就在胖虎前往參加訓練的第二天,那個名叫崗村的惡棍,果然又來了。

而且,這一次,他更加肆無忌憚。

或許是因為胖虎這個明顯的威脅暫時不在,或許是因為“維護隊”的惡名已經傳開,當崗村帶著兩個同樣穿著維護隊製服,麵露不善的手下再次出現在通道裡時,周圍原本還有些好奇或同情目光的倖存者們,立刻如同躲避瘟疫般,要麼低下頭,要麼迅速躲回自己的房間,關緊了房門。

沒有人敢上前阻攔,甚至沒有人敢多看一眼。

這天,大雄正像往常一樣,從後勤處領完他和母親的物資,抱著往回走。

剛走到離房間不遠的地方,突然從旁邊岔道裡衝出兩個人,一左一右猛地架住了他的胳膊!

力量之大,讓他根本無法掙脫。

“你們乾什麼?!放開我!”

大雄驚慌地掙紮著。

那兩人不由分說,強行將他按著跪倒在地上,冰冷的金屬槍管抵住了他的後腰,讓他動彈不得。

腳步聲響起,崗村那張令人憎惡的臉,帶著囂張而陰冷的笑容,出現在大雄低垂的視線裡。

他蹲下身,用手粗暴地抬起大雄的下巴,迫使他對上自己的眼睛。

“小子!”

崗村的聲音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我可是花時間查清楚了……你,野比大雄,纔是那個漂亮女人的親兒子……那個胖小子,不過是個外人,對吧?”

大雄心中充滿了恐懼,身體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他幾乎是帶著哭腔哀求道:

“崗村先生,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隻是想要安穩地活下去……”

“放過你們?”

崗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

“小子,現在可是特殊時期!法律?道德?早就沒用了!在這裡,我們維護隊就是規矩!你們昨天敢動手,就要想到今天的後果!”

話音未落,崗村猛地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大雄的臉上!

“啪!!!”

這一巴掌力道極重,比之前聖奈那帶著怒意的一擊更加凶狠。

大雄隻覺得眼前一黑,耳朵裡嗡嗡作響,半邊臉瞬間麻木,隨即傳來火辣辣的劇痛,溫熱的液體從鼻腔裡流了出來,眼淚也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

“小子,我告訴你,你們阻止不了我的……”

崗村湊近他,壓低聲音,語氣中的惡意幾乎要溢位來。

“我看上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就在這時,聽到外麵動靜的玉子,擔心地開啟房門檢視。

當她看到兒子被人強行按跪在地上,臉上帶著清晰的掌印和鼻血,一副任人欺淩的慘狀時,她的心像是被瞬間撕裂了!

“大雄!”

玉子發出一聲淒厲的驚呼,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想要扶起兒子。

“喲喲喲,夫人……你來啦~”

崗村的表情瞬間從陰狠轉向令人作嘔的猥瑣,他站起身,擋在了玉子麵前。

“崗村先生!求求你了!放了我兒子吧!他還是個孩子!”

玉子淚流滿麵,看著兒子受苦,比她自己受傷還要痛苦千百倍。

“放了他?”

崗村冷笑一聲,用腳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大雄的肩膀:

“那可不行……誰讓他不識抬舉,壞了老子的好事呢?”

他作勢又要抬手打下去。

“不要!求你了崗村先生!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隻要你能放了我兒子!”

玉子撲上前,抓住崗村的手臂,聲音淒楚,充滿了絕望的哀求。

崗村停下動作,歪著頭,用那種打量貨物的眼神,上下掃視著玉子因為激動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和雖然蒼白卻依舊美麗的臉龐,臉上的猥瑣笑容越發明顯。

“我說……我要你呢?”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如同毒蛇吐信。

“媽!彆!不要答應他!胖虎已經在訓練了!我們隻要再堅持……”

大雄忍著劇痛,焦急地大喊。

然而,他話音未落,崗村眼中凶光一閃,照著他剛才被踢中的肩膀,又是狠狠一腳踹了下去!

“啊!!!”

鑽心的疼痛讓大雄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幾乎蜷縮起來,額頭上瞬間冒出冷汗。

周圍一片死寂,隻有大雄痛苦的呻吟和玉子壓抑的哭泣聲。

那些緊閉的房門後麵,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偷偷看著,卻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人站出來。

看著兒子痛苦的模樣,玉子最後的一絲猶豫和掙紮也徹底崩潰了。

她流著淚,看著崗村,眼神空洞,彷彿失去了所有光彩,用儘最後一絲力氣,顫抖著說道: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能放了大雄……”

“媽!你在說什麼啊?!你不能……”

大雄目眥欲裂,想要掙紮,卻被身後的人死死按住。

玉子看著兒子,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滾落,她的聲音輕得像是在歎息,卻又帶著一種悲愴的決絕: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欺負……為了你,媽媽付出什麼代價……都願意……”

“好!好啊!多麼感人的母子情深!”

崗村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彷彿欣賞了一場精彩的表演。

“本大爺也不是什麼惡人,隻要你以後能乖乖服從,我就饒了這小子,怎麼樣?”

他對手下使了個眼色。

架著大雄的兩人鬆開了手,大雄失去支撐,癱軟在地,渾身疼痛,更多的是心如刀絞的絕望。

崗村則走上前,一把攬住玉子微微發顫的肩膀,感受著手中的溫軟,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

“我們走吧,女士?”

他的語氣輕佻,彷彿在邀請女伴參加舞會。

玉子沒有回答,隻是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兒子,那眼神中充滿了無儘的愛與悲涼。

然後,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靈魂的木偶,任由崗村半摟半抱著,轉身離開。

“嗯……”

一聲帶著屈辱和破碎的回應,從她口中溢位。

“哈哈哈!”

崗村發出誌得意滿的狂笑,竟然一把將玉子嬌小的身軀扛在了肩上,如同炫耀戰利品般,在空蕩的通道裡,朝著維護隊基地的區域,大步走去。

“媽!!!”

大雄趴在地上,伸出手,徒勞地向著母親消失的方向抓去,嘶啞的哭喊在通道裡回蕩,卻隻換來周圍更加死寂的沉默。

他想站起來追上去,可肩膀和臉上的劇痛,以及那深入骨髓的無力與恐懼,讓他連撐起身體的力氣都沒有。

他看著母親的身影在通道拐角處徹底消失,而他自己,卻隻能像一條瀕死的狗一樣,癱在地上無能為力。

“可惡……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滾燙的淚水混合著血和灰塵,模糊了他的視線。

極致的憤怒和屈辱,撕心裂肺的痛苦,如同滔天巨浪,將他徹底淹沒。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在這個秩序崩塌的世界裡,所謂的“平安苟活”,是多麼可笑而不切實際的幻想。

沒有力量,連保護最重要的人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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