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夢:次元的救贖者 第34章 窮凶極惡的世界
(本篇改自《真正的野比大雄》又稱《18歲的野比大雄》,看完原文,隻有一種感覺……虛偽。
明明是用“真正的”為題,但大雄的人設卻與原作完全相反,而且霸淩者站在道德製高點趾高氣昂的說教被逼無奈的受害者的劇情也讓我血壓拉滿。
所以本篇將會是與其他篇章截然不同的結局。)
時間:遠古時代
地點:地球,時空監獄,f42獨立監房。
時空監獄的囚室,並非物理意義上的狹小。
它是由拒絕一切溫暖的合金構成,隻剩下絕望在其中緩慢發酵。
18歲的野比大雄,蜷縮在囚室唯一角落的陰影裡。
曾經屬於少年人的單薄身體,如今裹在粗糙的囚服下,隻剩下絕望的眼神和緊繃到極限的神經。
他的手腕和腳踝上扣著閃爍著幽藍光芒的能量鐐銬,那光芒每一次明滅,都像是在提醒他雙手沾染的,再也洗刷不掉的猩紅。
他的臉深深埋在膝蓋之間,淩亂的黑發如同枯草,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時空罪犯野比大雄,曾利用未來道具,犯下了一係列窮凶極惡的罪行……被時空警察羈押至此,承受永恒的折磨。
「行動停止器」……「潛水刀」……胖虎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小夫絕望的嘶吼,還有血……溫熱粘稠,濺在臉上,手上……
記憶的碎片如同淬毒的玻璃渣,瘋狂地切割著他的大腦。
每一次回憶,都伴隨著生理性的反胃和靈魂深處的戰栗。
“結束吧……”
野比大雄他伸出顫抖的的手,將他最後的道具「穿透環」安在冰冷的牆壁上,終於讓陽光投進了這片狹小的空間。
他帶著一種赴死般的決絕,緩緩探向那致命的光明。
“一切都該結束了……”
就在這萬念俱灰,生死交割的臨界點——
嗡!
囚室中央的空間毫無征兆地發生了劇烈的扭曲!
冰冷的合金牆壁如同水麵般蕩漾開漣漪,慘白的光線被一股浩瀚的藍色光芒瞬間吞噬!
這光芒並非刺眼,卻蘊含著一種純淨而強大的力量,彷彿來自宇宙最深邃的慈悲之源,瞬間驅散了囚室中凝固的絕望和死亡的氣息。
光芒的中心,一個身影由虛化實,緩緩凝聚成形。
圓潤的藍色身軀,標誌性的白色口袋,紅色的球形尾巴……還有那張圓圓的,可愛的臉。
野比大雄的呼吸,在那一刻徹底停滯了。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到針尖大小,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後又被投入熔爐!
極致的震驚,無法置信的狂喜……以及隨之而來的,足以將他溺斃的羞恥和恐懼,如同海嘯般瞬間席捲了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哆……哆啦……a夢?!”
他失聲尖叫,聲音因為極度的情緒衝擊而完全變調,尖銳刺耳。
身體像觸電般猛地向後蜷縮,緊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彷彿想把自己整個嵌進去,消失不見。
“不!不可能!!”
他拚命搖頭,淩亂的頭發甩動著,眼神渙散而驚恐。
“我……我明明讓哆啦美發誓!絕對不告訴你的!她不可能違背!你怎麼會……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你怎麼能……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
巨大的恐慌淹沒了他,他不敢去看那雙熟悉的,此刻卻讓他無地自容的眼睛。
他背叛了哆啦a夢,親手關掉了那個永遠信任他,幫助他的夥伴。
他變成了一個殺人犯,他墜入了最深的地獄!
而最不該看到這一切的,就是他最珍視,也最愧對的哆啦a夢!
強烈的羞恥感讓他恨不得立刻死去,就在哆啦a夢麵前化為灰燼!
“野比大雄,”
來者的聲音響起,那聲音……是哆啦a夢的聲音,卻又截然不同。
它依舊溫和,卻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厚度和共鳴,彷彿穿越了無數時空的塵埃。
這聲音像一股清泉,奇異地穿透了大雄歇斯底裡的恐慌,帶來一絲冰冷的清醒。
“冷靜。”
藍色的貓型機器人向前邁了一步,鑲嵌在次元共鳴羅盤上的藍色水晶散發著微光,那些光芒化作一道箭頭,直直地指向蜷縮在牆角的大雄。
“看著我,大雄。”
哆啦a夢平靜地注視著大雄,那目光深邃,沒有預想中的憤怒,失望或悲傷,而是一種……洞悉一切的悲憫,彷彿看透了他靈魂上每一道裂痕和汙跡。
“我並非‘你的’哆啦a夢。”
“不……不是?”
大雄混亂的大腦幾乎無法處理這個資訊,眼前分明就是哆啦a夢!
“我是被時空評議會所派遣的救贖者。”
哆啦a夢的聲音清晰而穩定,每一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分量,敲擊在大雄瀕臨崩潰的心防上。
“我響應此界域發出的最高階彆‘斷裂點’警報而來。”
“救……救贖者?斷裂點……警報?”
大雄茫然地重複著這些陌生的詞彙,巨大的困惑暫時壓倒了羞恥和恐懼。
“是的。”
哆啦a夢微微頷首,次元共鳴羅盤隨著他的話語發出彷彿來自宇宙深處的嗡鳴。
“你的世界線,野比大雄,已經發生了根源性的,災難性的畸變。
它扭曲成了一個與‘創世神’所設定的,作為一切可能性基石的【基準世界】完全相反的極端存在。”
哆啦a夢的眼睛掃過囚室冰冷的牆壁,彷彿能穿透物質,看到這個時空之外那扭曲斷裂的本質:
“在那個基準世界裡,野比大雄代表著一種可能性:在平凡,失敗甚至懦弱的外表下,潛藏著永不磨滅的善意,成長的韌性與接受不完美的勇氣。
那是創世神所描繪的,關於‘平凡之善’的讚歌。”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大雄身上,帶著一種沉重:
“然而在這個斷裂點,一切都走向了反麵。
善意被仇恨徹底吞噬,成長的韌性斷裂成徹底的墮落,接受不完美變成了對世界極端的報複。
暴力,仇恨,徹底的沉淪取代了本應存在的溫情,寬恕與微小的希望。
你的選擇,將這個世界的核心錨點徹底推向了深淵的對立麵。”
哆啦a夢的聲音沒有指責,隻有陳述事實的冰冷:
“因此,時空評議會判定,此斷裂點及其衍生出的所有分支時間線,其存在本身已對多元宇宙的穩定與和諧構成了不可容忍的威脅。
其扭曲的本質如同一個不斷擴散的癌瘤。”
“根據最高法則,即便徹底抹除這個扭曲的源頭——也就是你所在的這個核心斷裂點,及其所有因你而生的,同樣充滿痛苦與罪孽的分支世界線。作為救贖者的我也不會付出任何額外的代價,這是時空評議會對威脅的最終淨化。”
“抹除……”
大雄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這個詞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他早已破碎的心上。
不是死亡,而是“抹除”。
連同這個世界,連同他所經曆的一切痛苦,所犯下的滔天罪孽,所感受到的刻骨絕望……都將被徹底擦去,彷彿從未存在過。
一種比死亡更徹底的虛無感攫住了他。
他抬起頭,看向這個自稱救贖者,卻宣告著最終湮滅的“哆啦a夢”,眼中最後一絲光芒也熄滅了,隻剩下死寂的灰燼,空洞地倒映著對方藍色的身影:
“嗬……嗬嗬……抹除……也好。”
他的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礫摩擦。
“我這樣的人……這樣肮臟的世界……消失了才乾淨。我……”
他低下頭,避開那悲憫的目光,聲音輕得像歎息。
“……不需要拯救了,救贖者。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是嗎?”
哆啦a夢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
“那麼,如果我能回到那個將一切引向毀滅的開端呢?回到你親手拉下另一個我的尾巴,將象征著屬於你的最後一道光,最後一絲希望的存在拖進儲藏室的前一刻?”
時間彷彿凝固了。
大雄猛地抬起頭,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
死寂的眼中,那早已熄滅的火焰驟然爆發出近乎刺眼的光芒。
“回……回去?阻止我?不可能!時光巡邏隊會阻止你的!”
他失聲叫道,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和隨之而來的,更深層次的痛苦而劇烈顫抖。
那光芒僅僅閃耀了一瞬,就被更濃重的黑暗和悔恨所覆蓋。
那個時刻的自己,是多麼的盲目,多麼的可恨!他親手把唯一能理解他,幫助他的夥伴推入了黑暗!
他切斷了自己最後的退路!如果……如果能阻止那個瘋狂的自己……
“如果能做到……如果能阻止那個愚蠢的我……讓他懸崖勒馬……”
大雄的聲音哽嚥了,巨大的悲傷和遲來的悔恨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衝垮了他所有的防禦。
滾燙的淚水洶湧而出,劃過他灰白消瘦的臉頰,滴落在冰冷的囚服上,留下深色的印記。
“你們這個世界的時光巡邏隊根本就鎖定不了我,因為我代表了最高時空的意誌,隻是守護斷裂點分支的他們,不足為懼。”
“那……救贖者!求求你回去阻止我!阻止那個即將犯下不可饒恕之錯的……我!”
他幾乎是撲倒在地,向著救贖者伸出顫抖的雙手,像一個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但也是有代價的……”
哆啦a夢的聲音異常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鄭重,每一個字都如同烙印刻入大雄的靈魂。
“次元共鳴羅盤擁有整合時空斷裂點及其分支世界線的偉力。
若我成功回到源頭修正了那個開端,阻止了那個關鍵選擇的發生,那麼,由那個錯誤開端所衍生出的一切,連同現在的你,都將被徹底覆蓋,如同從未存在過一般徹底消失。”
救贖者看著大雄淚流滿麵的臉,平靜的說:
“你願意接受這個消失嗎?為了那個尚未墮落的過去的你,獻祭現在這個滿身罪孽的你?”
沒有猶豫,沒有絲毫的遲疑。
大雄用力擦掉臉上的淚水,混雜著汙跡的臉上,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澈、堅定和解脫。
他迎著救贖者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沒關係!請讓我消失!隻要能阻止那個我!隻要能讓他……不再走上這條萬劫不複的路!求你了!讓我消失吧!”
那眼神中,是殉道者般的覺悟,是對自身罪孽的終極救贖渴望。
“好。”
救贖者手中的次元共鳴羅盤驟然爆發出無與倫比的璀璨星光,那光芒如此強烈,瞬間吞沒了整個冰冷的囚室,也徹底吞沒了那個在絕望深淵中祈求自我湮滅的,18歲的野比大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