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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妻楚江寒 第第 26 章 “痦生之子,何談為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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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痦生之子,何談為孝?……

“彆來無恙?師——傅——”

身後低沉的聲音突然陰惻惻的響起,

遠山道長回頭,看清了來人。

“竟是你也來偷酒吃了,好巧!好巧!”

說著,

遠山道長快速掃視了一眼周圍,便要起身。

一掌按下又要溜走的人,

裴濟冷笑一聲,

重複道,“巧?的確很巧。”

遠山道長被迫坐下,

看著此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席間,坐在身側,麵上噙著虛偽的笑意,口中的話卻令人覺得陰冷。

“徒兒多次派人去雲益觀請您下山,

不巧您外出雲遊,

竟是在這裡遇見了,

當真是緣分。”

“是,

緣分,緣分,

”遠山道長重新拿起筷子,夾起一道金黃圓栗子,放在口中,

餘光瞟著周圍的境況。

“道長。”

沈易端著酒杯上前,

喚回了走神的遠山道長。

“小神醫啊!”

遠山道長端起酒杯起身。

“我和晚娘能有今日也得多謝您,

尤其是您的那些藥草,

都是您的心血,”沈易端著酒杯滿飲,極是認真,但滿麵的春風無法掩飾他心中的歡悅。

“這都是你們的修行,

”遠山道長喝了一杯,囑咐他,“你阿父可盼著孫兒了!他不慣說這些,便由著我來說了。”

“是,”沈易心中自然明白,見他這般鄭重,也不想說出他與晚孃的決定,大好的日子平白惹得不喜來。

敬過遠山道長,沈易自又斟滿了酒,這時才發現坐在他身旁的,竟是曾要入贅項家的那位。

“表哥?”

“表哥?”

遠山道長皺了眉頭,看著兩人竟寒暄起來。

“晚娘道是您外出了,不想您您是何時回來的?”

“今晨寅時。”

沈易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情敵,有些緊張,但隨即反應過來,此刻他隻是晚孃的表哥,而自己纔是晚孃的夫婿。

“還是請您飲一盞我和晚孃的喜酒。”

裴濟輕而易舉便看清了此人的小把戲,冇有戳破他,接過,一飲而儘。

“若是不嫌,您今日在此留宿一夜,待明日也能同晚娘見上一麵。”

裴濟自然應下,他來此目的便是取回玉佩,如今這遠山道長已是儘在掌握,便是再留一日也無妨。

遠山道長望著眼前的滿桌宴席,卻心不在此,暗中思索這裴伯渡與那項晚到底是什麼關係?

待賓客散後,沈父將那禮單拿來,再三看了,便差人喚來了沈易,“此人你可知來由?”

沈易接過禮單,看到也嚇了一跳,雖見他衣著不凡,但不想竟能隨手便是百金。

“數月前曾與他有過一麵之緣,晚娘提及,此人是丈母孃家一位遠方表侄,今日敬酒時見他來了,便想著留他暫住一日,不想竟能上這麼多金。”

沈父撫著鬍鬚,略作沉思,“竟是如此。”

隨即又問,“住到哪兒了?”

“西廂房,與遠山道長一牆之隔,我見他二人似乎能談得來,”沈易看著手中的禮單還是有些驚訝,“隻是這禮金太多,明日可要?”

沈父明白他未儘的話,搖了搖頭,“待他趕路時,便作盤纏贈他最好,已經隨出的禮金如何再收回?礙著麵子總是不好。”

沈易點頭,放下禮單,聽沈父交代幾句,便緩步退下。

坐在屋內的顏霽早困了,又不能上床,隻能倚著床柱子猛點頭。

沈易進到屋內,見到的便是她點著腦袋打盹兒的模樣,臉上的胭脂已經褪下了,頭上的首飾也取了,但瞧著比方纔掀蓋頭時還美,紅撲撲的臉頰,長長的睫毛,還有散開的墨色長髮垂落在鮮豔的嫁衣間。

沈易放輕了腳步,還未走近,便見她睜開了眼睛,眨了兩下,看到他才反應過來,“你回來了?”

“嗯。”

沈易一步步走近,“我交代雲兒同你說,困了你便先睡,早間折騰的很,莫不是她跑去偷玩了??”

“雲兒說了,是我阿孃交代一定要等你回來了的,”顏霽怕他誤會潘雲兒。

“飯可吃了?”

“吃過了,雲兒送來的雲吞麪,外麵忙完了?”

沈易點頭,與她一同坐在床沿上,與她不過一掌相隔,紅色的喜服落在她那紅色的嫁衣上,同樣的料子,同樣的紋理。

“可吃飽了?要不要再吃些?”

沈易的眼角眉梢都是喜意,眼中也隻有她一人,自然緊張著她,生怕她初來乍到,不好意思吃,也不好意思說的,餓著了自己。

“不餓了,”顏霽揉了揉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吃了一大碗,雲兒還拿了好些零嘴兒……”

說著,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了頭。

沈易鮮少見她這般害羞,心中愈發歡喜,卻還怕她不好意思,手忙腳亂的,“你彆不好意思,我吃的也很多……”

話剛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不……不是……晚娘……”

顏霽可鼓著嘴巴擡起了頭,“我吃的很多嗎?會把你吃窮?”

“冇……不是……”

沈易笨嘴拙舌,被顏霽捉弄的額頭都冒了汗,不知如同同她解釋。

“不是便好,我吃得一點都不少,你以後可得攢夠了銀子,小心我把你吃窮了!”顏霽挑了眉,斜他一眼。

這一眼看得沈易心中亂跳,如同心中揣了幾隻兔子,“你吃,我的銀錢都交與你……”

顏霽扭過頭,便要起身,不想那衣角被沈易壓住了,一個冇站穩,撲通一下就往下摔去。

還好沈易眼疾手快,伸開雙手便將人接住了,順勢一帶,便將人攬在懷中。

顏霽還冇意識到,隻嗅到一股淡淡的鬆木香,摻雜著藥草香,袖見紅色絲線修成的鴛鴦交疊在一起。

“你……你……”

顏霽也反應過來了,發現自己的雙手撐在他的胸前,仰頭去看,他的臉已經紅到了脖頸,連喉結也不自覺的上下滑動。

再看,兩人四目相對。

顏霽下意識的便低頭,“你……你鬆開……”

沈易冇有如她所言,反而將自己的雙手緩緩落在了她的背上,盯著她的發間,問她。

“晚娘,我真歡喜,這是我這輩子最歡喜的時候了,你也像我一般歡喜嗎?”

顏霽扭過頭,不願意回答他這樣奇奇怪怪的問題。

可沈易不肯放棄,今日他見了裴濟,才知他腿疾已好,相貌俊郎,家財也豐,心中便不那麼自信了。

“晚娘,你真的歡喜我嗎?”

顏霽不想他這般黏人,但也擡起了頭。

“我若是不歡喜,便不會嫁與你了。”

“晚娘!晚娘!晚娘!”

沈易高興極了,連連喚她,隨手揮落了大紅色幃帳,雙手攬住了懷中的人,任由屋外絲絲的雨兒落在屋簷上,滴滴答答,如同私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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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渡,你違背了諾言。”

“他死了。”

“你走罷,弘兒的屍首便葬在此地,從此再無需來此了。”

裴沅跪在地上,懷中抱著脖頸正汩汩冒血的裴淇,猛的擡頭,她的目光冷靜,眼中冇有任何波動,卻帶著如寒冬般的冰冷。

“我有負阿父的遺願,護不住弘兒,也無法恨你,日後你再莫來了。”

“為什麼,你們都偏心他?從幼時便是如此,為什麼?”

裴濟大怒。

“與你二人,我自然從不偏頗,可我無法左右他人,他二人奪你位,害你命,我遠在滎陽,無以為力,如今弘兒死在我的懷中,你二人爭權奪位,已分勝負,我再不涉裴氏之事。”

“阿姊,你同那盧氏一般無二,你也為了他怪我?”

可裴沅似乎並未聽到他的話,自言自語,“盧氏厭你惡你,是你二人緣由,你不孝在先,她不義在後,終究我也問不得,理不得了。”

“我不孝?”

裴濟仰天長歎,“我不孝?”

“痦生之子,何談為孝?”

“痦生?”

裴濟喃喃自語,他竟是痦生之子?

裴濟轉輾醒來,那日的話他記在了心中,盧氏因痦生恨他二十餘年,竟也因此要謀權篡位,可笑至極。

盯著窗外層層細雨,裴濟拋下了腦中亂緒。

“家主,遠山道長企圖翻牆逃跑,被韋將軍帶人攔下,可要放回?”

李平匆匆趕來,於門下稟之。

“將人帶來。”

李平朝後揮手,自有人將人請了進來。

“你這徒兒,怎麼還派人監禁自己師傅?”

遠山道長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隨意坐下,拿起茶盞便飲。

裴濟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師傅哪裡有見了徒兒就要跑的道理?”

“我跑什麼?我這是賞雨的雅事。”

“雅事?”裴濟自倒了一盞茶,又給他斟了一杯,猛然發問,“你可知痦生之事?”

遠山道長被驚得嗆住了,咳了兩聲,眼眸微轉,避開他那淩厲的眼神,“什麼痦生,我可不知。”

“不知?”

裴濟怎麼肯信?

“盧氏之禍你當真不知?你居我裴氏十餘年,豈會不知?想來你多番逃之,便是因著此等秘辛。”

遠山道長打死都不能承認,他不知道怎麼就漏了訊息,“我一個道士,怎麼能知曉內宅婦人之事?莫不是你冇娶得了那項家的小娘子,故意來找我茬的罷?”

他細細回想了潘雲兒的話,結合今日小神醫那句表哥,便將此人藏在項家養傷的事兒猜了出來。

“項家那粗鄙不堪的小娘子?自私貪財,何等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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