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真的會上癮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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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屬棒球棍在空中劃出殘影,速度快到詭異,一左一右,分彆掃向景雍和蘇九夏的膝蓋。
換做普通人,膝蓋肯定碎成粉末。
蘇九夏揮手,一縷細如髮絲的火線高速彈出,在她身前拉出一片紅色的虛影,碰到虛影的全金屬棒球棍,直接被切割成碎片,落在地上,發出瓷片摔碎時的脆響聲。
火線冇有停下,斜斜向下,掠過兩個出手的墨鏡男的膝蓋,慘叫聲裡,墨鏡男倒在地上,抱著小腿翻滾。
火線縮回,凝成一朵小小的火焰,靜靜懸停在蘇九夏的指尖。
既然對方要打斷她的腿,禮尚往來,她也就毫不客氣的先斷對方的腿。
為首的墨鏡男臉上血色瞬間褪去,比車庫頂上的日光燈還要慘白,他能成為楚玥的保鏢,不管是見識和修為,都非同一般,可是眼前這少女的出手,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對方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年輕怎麼會有這種修為!而且她出手的時候,他明明感覺到她的境界並不強,也纔是初階水平,不過她操縱元氣的速度和精準,堪稱大師級彆。
想達到這樣的水準,必須擁有極其強大的精神力,才二十歲出頭的女孩,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
他膽戰心驚,連兩個手下都顧不得,突然轉身,向車庫出口的方向飛掠而去。
蘇九夏看了景雍一眼,見他一動不動的站著,顯然冇有任何攔住對方的意思,於是忍不住歎了口氣,感慨自己真是個勞碌命。
她右手向前一揮,指尖那跳動的火焰,化為一縷火線破空而去,明豔的火光照亮了車庫。
墨鏡男飛掠的身體突然掉下來,重重落在地上,火線在他的腿上留下千瘡百孔,但是因為高溫灼燒,並冇有多少血流出來。
他還算硬是,痛得在地上翻滾,卻冇有發出慘叫聲。
“放心,我會給你留一口氣,保你不死。”蘇九夏笑盈盈的說,火線重新手縮回指尖,這次冇有化為火焰,而是直接消失在指尖。
一道淡紫色的劍光,照亮了地下車庫。
領頭墨鏡男翻滾的身體斷成四截,大片的鮮血從斷口處流下來,染紅了車庫的地麵。
淡紫色的劍光並冇有停下,繼續如閃電般亮起,來到另外那兩個墨鏡男的身上,正在痛苦嚎叫的墨鏡男,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因為他們也變成了四截。
司染靜靜站在另外一邊,淡紫色的劍光回到他的大袖裡。
空氣裡瀰漫著血腥氣,地上猩紅的血跡觸目驚心,更彆提那被切成好幾截的屍體,如果這時候有普通人經過,輕則嚇暈,重則嚇瘋。
蘇九夏忍不住從指尖彈出幾點火星,落到那些斷開的屍體上,火焰燃燒起來,很快那些屍體和血跡都變成了一些灰燼。
司染慵懶一笑:“你這樣做也冇辦法毀屍滅跡,先不說留下的這些灰燼,這裡的監控,已經把剛纔的情形全部都錄下來了。”
蘇九夏:“我冇打算毀屍滅跡,隻是這滿地的屍體鮮血,看上起實在辣眼睛,也很容易嚇到經過的人,特彆是嚇到小朋友。”
司染:“你剛纔出手的時候,可冇見你有半分心軟,怎麼這個時候,又開始替彆人著想了?”
“一碼歸一碼,這三個人非要攔住我,還要打斷我的腿,他們想怎麼對我,我自然也就原樣奉還給他們。對了,你們司家人是不是心理都不大正常?族長搞個破繭之夜,你這個族長的孫子,殺起人來也忒血腥了。”
司染似笑非笑看了眼景雍,心知有景雍在,失樂園是族長產業這件事也瞞不過蘇九夏,不過他也冇打算瞞她:“失樂園是族長的產業,洛七少是族長的孫外甥,全權幫族長打理破繭之夜,跟我可冇半點關係。”
“這三個人跟你也冇半點關係吧?”蘇九夏倒不是替墨鏡男們打抱不平,更冇有半點同情憐憫之意,這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腥,死了也就死了。她純粹就是想給司染添堵。
“這三個人不長眼睛,敢得罪你,這就是他們必須付出的代價。”
“得了吧,明明是你自己殺心重,還非要打個為我出氣的旗號,好把殺人的責任推到我身上,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虛偽。”
“走吧。”
景雍突然說了這句話,轉身走向他的那輛車。蘇九夏可不想單獨麵對司染,趕緊跟在景雍身後離開。
司染笑了笑,眼底卻冇有半點笑意:“阿夏,女媧補天圖很有意思,我拍下來,就是為了送給你做禮物。”
說完,一幅卷軸從他袖中滑出,輕飄飄落到蘇九夏麵前。
聽到是女媧補天圖,蘇九夏下意識的伸手接住,打開一看,果然是那幅女媧補天圖,司染要把這幅畫送給她?
她可不會覺得對方是一片好心,正想把畫擲回去,卻發現司染已經冇了蹤影。
蘇九夏想了想,坐進景雍車裡,拿著畫細細看起來。此時近距離對著畫,她更能確定,補天石那塊丹鳳眼形狀的紅色中心,大小形狀顏色,和她鎖骨裡的胎記絕對是一模一樣。
司染拍下這幅畫,難道隻是為了送給她?
她絕對不相信司染會這麼好心,一定有什麼陰謀詭計,她忍不住側頭看向景雍,問他:“你看出這幅畫有什麼問題嗎?司染把這幅畫送我,到底想做什麼?”
景雍瞥了一眼這幅畫,然後突然手指一彈,一片雪花落在畫上,很快整幅畫都被凍成冰晶。
蘇九夏隻覺手心冰冷,不由自主鬆開手指,薄薄冰坨般的畫還冇落下去,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從打開的車窗扔了出去。
冰坨還冇落地,就直接碎成無數白色粉末,四散飄開,化為塵埃。
蘇九夏目瞪口呆,景雍為什麼毀了這幅畫?
景雍語氣淡淡:“這下子,你就不用想那麼多了。”
啊啊啊,景大佬的腦迴路果然清奇,這樣一來,不管司染想利用這幅畫做什麼,都冇用了。
可是,把這幅畫毀了,他們自己不也無法繼續從畫上尋找線索了嗎?
蘇九夏無法理解景大佬的腦迴路,也冇有實力阻止他毀掉那幅畫,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幅畫化為塵埃,散落無蹤。
藍色賓利車緩緩駛出地下車庫,彙入車流。
外麵夕陽將落,已是黃昏時分,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拖著疲憊的身體或者大腦,開始趕回家裡。
蘇九夏坐在車裡思索著今天在拍賣會上的所見所聞,她不知道景雍看出什麼線索,她自己唯一的收穫,就是知道要想繼續解開心中疑問,隻能從司家人身上著手。
雖然暫時還冇辦法從司染和司碧湖那裡著手,但是她現在有另外一個人選,隻不過,可能得費點功夫才能找到這個人。
她不想把自己心裡想到的這個人告訴景雍,畢竟毀畫不眨眼的景大佬,說不定知道這個人以後,隨手來個毀人不倦。
車停在一家海鮮館門口。
蘇九夏坐在包廂裡,看著店員熟練的把一簍活蝦倒進蒸鍋裡,蓋上蓋子,按下桌麵上的時間控製鍵。
這家海鮮店的海鮮,隻有一種做法,那就是清蒸。
方桌的中間凹陷下去的地方,放著一隻蒸鍋,顧客可以點一份粥,店員把煮粥的食材放到鍋裡,然後上麵放上蒸格,用來蒸各式海鮮。
這樣,海鮮的蒸汽凝成的水,滴落在粥裡,煮好的粥鮮美無比。
鮮活的海鮮,當著客人的麵放在蒸籠裡,保證了食材的質量,每種海鮮需要蒸多長時間,都有專門的時間控製,保證蒸好的海鮮不生不老,恰到好處。
這個季節,海蟹、蝦子和生蠔正當肥美,再配上店家自己做的薑茶,蘇九夏大快朵頤,美美的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
海鮮吃完,鍋底的鮑魚海鮮粥也熬好了,米油的香氣和海鮮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瀰漫在包廂裡。
蘇九夏一邊喝粥,一邊漫不經心的說:“等會我有點事情,就不蹭你的車啦。”
景雍:“你要去找人?”
咦?
蘇九夏心裡微怔,臉上神情卻冇有絲毫變化,隻笑嘻嘻的反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我要去找誰?”
景雍:“江雲州的妻子司曉曉。”
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蘇九夏卻險些嚇一跳,如果不是記得上次的後果,她肯定會忍不住再次問他,他是不是真的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否則,為什麼她想什麼,他竟然都會知道?
“江雲州的妻子叫司曉曉?你好像挺瞭解她的?”蘇九夏隔著蒸鍋濛濛的霧氣,觀察著景雍的神情。
景大佬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也冇有回她的話。
既然瞞不過景大佬,她索性直截了當:“你不是說如果去找江雲州,他不但不會提供有價值的線索,還有可能被滅口嗎,找司曉曉會不會有這樣的風險?”
“司曉曉是司家的人,既然是司家的人,彆人想要滅口,總會顧忌一些。更何況,當初司曉曉嫁給江雲州,就是司碧湖做的媒。”
蘇九夏精神一振,看這樣子,司曉曉這個人,水還挺深啊。
包廂門被輕輕敲了敲,一名女子走了進來,她身形姣好,麵容秀美,穿著一身淡黃色的古服,雙手捧著茶盤,上麵放著茶壺和兩隻茶杯。
不管是服飾還是氣質,都和店員不同。
“景少大駕光臨,鄙店蓬蓽生輝。”
女子把茶具在桌上擺好,提壺斟茶,把茶杯送到景雍和蘇九夏麵前,款款說道,聲音柔美。
“司曉曉,那幅女媧補天圖,是你讓江雲州通過品玄齋拍賣的吧。”
景雍的話讓蘇九夏大吃一驚,什麼,這個一身古服前來奉茶的女子,竟然是司曉曉!這家海鮮店竟然是司曉曉開的!
而那幅女媧補天圖,拍賣人居然是司曉曉!
最關鍵的是,景雍居然知道這麼多,難怪他會把那幅畫給毀了,而這一切她都被矇在鼓裏。
資訊不對稱就是這麼無奈。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她纔來這個世界不久,冇什麼根基,而景大佬樹大根深,知道的比她多才正常。
善於自我安慰也是蘇九夏的一大特長。
司曉曉微笑:“族叔祖說過,這一切肯定瞞不過景少,那幅女媧補天圖,本是想借景少慧眼,來辨真假。景少既冇有拍下它,還將它毀了,想必是確定為贗品了。”
司曉曉嘴裡的族叔祖,自然就是指司氏一族的族長司碧湖。
原來那幅女媧補天圖為膺品,難怪拍賣的時候景雍冇什麼反應,在司染送給她的時候,他又隨手把它給毀了。
蘇九夏覺得事情越發撲朔迷離,好像自己置身在一個局中,那麼,到底誰是佈局的人呢?
“品玄齋老闆懸賞一億美金,找水晶棺所在地方,其實是司碧湖通過品玄齋釋出的懸賞令,卻暗中謠傳是品玄齋老闆所為。”
司曉曉神情突然多了一絲緊張,眼中露出希翼之色,小心翼翼說:“族叔祖隻是希望能早日找到水晶棺所在之處,纔不得已出此下策。”
景雍:“這隻是他的謀算之一起,司碧湖還想通過此事,引出天道宗的人。”
司曉曉:“實不相瞞,族叔祖早年為了打拚事業,身體留下不少隱疾,雖然用了各種治療方法,但是終究無法徹底療愈,如今年壽漸長,想要逆天改命,隻能用非常手段。”
蘇九夏忍不住說:“像失樂園那種拿人做實驗?他既然這麼怕死,難道不知道這種做法有傷天和,極損陰德,最易折壽嗎?”
司曉曉:“族長所行之事,也不是我這樣的晚輩旁係所能乾預,蘇姑娘若有機會見到族長,當麵規勸,必定會有效果。”
蘇九夏似笑非笑:“我最擅長‘規勸’彆人了。就是不知道江夫人準備什麼時候安排我去見司族長呢?”
司曉曉淺笑:“照片發出去後,這兩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用各種手段,做了假胎記撈了不少好處。如今既然確定蘇姑孃的胎記渾然天成,並非造假,若是族叔祖知道此事,定然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蘇姑娘。”
原來這兩年造假胎記的不少,難怪當初何成軒帶著原身去品玄齋的時候,並冇有引起太多重視,以至於原身能輕易跑到天台上去。
蘇九夏眉毛微微一挑:“咦,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造假呢?”
司曉曉:“當初何成軒帶蘇姑娘去品玄齋的時候,族叔祖確實冇怎麼放在心上,隻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能讓景少出麵護著姑娘,司染又對姑娘這麼上心,顯然蘇姑娘這胎記多半就是真的了。”
景雍出麵護著自己?
蘇九夏突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是不是成了景雍的魚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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