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後媽的我要走,全家都慌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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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澤宇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女人站在二樓,笑盈盈地俯視著他們。
她並冇有刻意打扮,隻是隨意地將黑髮高高紮起,燈光落在她的臉上,勾勒出一張驚豔麵孔。
是溫初月。
裴澤宇怔了片刻,眼底閃過一抹意外。
她比照片上更加的好看。
溫初月低頭看了一眼裴澤宇,白襯衫配金絲邊眼鏡,讓他看起來像是從書頁裡走出來的先生。
“裴醫生,今天怎麼這麼早?”
“黃律師之前不是說,明天纔是給多多做身體檢查的日子嗎?”
裴澤宇耐心解釋道,“多多的生活環境有了變化,”
“擔心她一時不適應,就提前過來看看。”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溫小姐第一次照顧三個孩子,想必會遇到不少挑戰。”
“我想我們之間,也許能多一些交流,能幫上忙,是最好不過的。”
溫初月挑眉,唇角依舊掛著笑。
她走下樓梯,視線掠過賀多多。
想要去摸摸多多的頭。
小女孩的手一抖,立刻縮到賀飛則身後,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乾什麼!”賀飛則不高興擋在溫初月麵前,“你冇看到多多很怕你嗎?”
溫初月有些意外看了一眼賀飛則,“所以是隻有多多怕嗎?”
“你呢?休息好了嗎?早上徒步挺累吧。”
賀飛則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裴澤宇走上前,語氣依舊溫和:“溫小姐,我剛纔注意到,多多的牙齒上有黑色的水彩筆痕跡。”
溫初月挑了挑眉,“是嗎?”
裴澤宇點頭,將賀多多輕輕拉到身前,“多多,張嘴給姨姨看看。”
小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張開了嘴。
溫初月看過去,看到黑色的牙齒,直接笑出了聲。
“溫小姐,”一旁的嚴悠終於忍不住開口,語氣嚴肅,“您這種行為,已經算是虐待兒童了。”
溫初月轉頭看了過去。
眼前的女人穿著淺色西裝,髮型乾淨利落,神態端正。
一眼就能看出,她在努力模仿著裴澤宇的氣質,可是臉色過於嚴肅,怎麼模仿都不像。
溫初月坐在沙發上看著她:“你是誰?”
“嚴悠。”那人冷聲答道,“裴醫生的助理。”
“哦,助理啊。”溫初月輕輕點頭,淡淡道,“那醫生都還冇下的結論,你就下了,夠專業?”
嚴悠臉色一僵,一時語塞。
她看著溫初月,越發不順眼,那收腰的黑色外套、精心打理的頭髮,哪有半點母親的樣子?
她張了張口,想反駁什麼。
“好了,嚴悠。”裴澤宇出聲製止,他彎下腰,將躲在賀飛則身後的賀多多輕輕拉了出來,語氣溫柔,“多多,叔叔問你,為什麼要和哥哥一起把牙齒塗黑呢?”
“你胡說什麼!”賀飛則猛地打斷,臉色發白,聲音有些發顫。
他指著溫初月,聲音拔高,“這是那個女人乾的!”
他看著裴澤宇,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怎麼看出來是他們畫的,但他肯定不會承認。
“她還打多多!”賀飛則激動地將賀多多的胳膊拽過來,指著那幾道紅印,聲音裡帶著顫抖,“這種人,應該可以被拘留吧!她有什麼資格當媽!”
“飛則,你都不關心媽媽。”一個柔軟卻帶著委屈的聲音從賀飛則背後傳來。
他轉過身去,就看見溫初月正伸出手,將白皙修長的手背展示出來。
那雙手如白玉雕成,十指纖纖,指尖塗著透亮的粉色美甲。
“這是我上週剛做的美甲,”她笑著開口,語氣輕柔,聽不出情緒,“還是賀峰在醫院請人來幫我做的。”
她側了側頭,目光落在賀飛則的臉上,嘲諷道,“我這麼漂亮的指甲,用來掐人是不是有點可惜?”
“再說了。”她上前一步,聲音裡帶著點委屈,“就多多身上的這些紅印,也不像是我這種長指甲能掐出來的吧。”
她頓了頓,笑意漸深,直視著賀飛則的眼睛:“媽媽反而覺得,這印子和你手上的傷口,倒是挺像的。”
“欺負外人也就算了,”她輕聲道,“怎麼能欺負自己的親妹妹呢?”
話落,她伸手去抓賀飛則的手,卻被裴澤宇擋在身前。
“溫小姐,”裴澤宇溫聲開口,“還是讓我來吧。”
他轉身蹲下,看向賀多多:“多多,告訴叔叔,牙齒是自己塗黑的嗎?”
小女孩低著頭,雙手死死抓著衣角,不出聲。
裴澤宇繼續柔聲勸:“多多,叔叔記得我們約定過的事吧?不能說謊,說謊的小朋友鼻子會變長哦。”
多多的肩膀輕輕抖動了一下。
裴澤宇語氣更輕:“多多不是說過了嗎,叔叔是你唯一的朋友。那朋友之間,能騙對方嗎?”
賀多多抬起頭,眼神閃爍地看了裴澤宇一眼,又迅速地瞟向賀飛則。
裴澤宇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飛則,你先帶妹妹上樓去玩吧。”
賀飛則站在原地不願意動。
“今天你讓多多給我打電話,”裴澤宇溫聲道,“不就是希望我來處理這件事嗎?”
賀飛則臉色一僵。
他想反駁,卻在裴澤宇的目光下,又什麼都說不出口,隻得悶聲牽起妹妹離開。
樓上傳來漸遠的腳步聲。
客廳裡隻剩下溫初月,裴澤宇和嚴悠。
溫初月靠在沙發上,姿態慵懶,目光裡帶著淡淡的笑意。
裴澤宇調整了一下眼鏡,看向她:“溫小姐,多多的反應確實有些異常。作為一個新手母親,你更需要的是耐心。”
“嗯。”溫初月點點頭,表情平靜。
裴澤宇繼續道:“孩子們對你敵意這麼大,或許你也該反思一下,是否在家裡采取過威脅性的言語或行為。根據規定,如果有威脅或心理傷害的情況,監護權是可能被取消的。”
“具體有哪些呢?”溫初月問道。
“比如說,要把多多的牙齒塗黑?”裴澤宇道。
溫初月挑挑眉,但立馬道,“冇有,我冇這麼無聊。”
“你確定?”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兩人同時抬頭,賀子墨正從樓上走下來,淡淡道,“我怎麼好像聽到過這句話。”
“不止是我,和你一起餵飯的王媽應該也聽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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