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後媽的我要走,全家都慌了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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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墨盯著溫初月,對方嘴角微微彎起,眉眼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這在他看來,就是刺裸裸的挑釁。
他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開口。
就像她說的那樣,她是他的監護人。
在他成年之前,監護人可以控製他的人生。
七天是競賽考試,那是他得到保送資格的唯一機會。
他已經努力了太久,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功虧一簣。
溫初月看著他壓抑怒氣的眼睛,唇角依舊含笑。
她慢慢地走到二樓欄杆前,低頭望著樓下的王媽正在端菜。
“吃飯吧。”她柔聲道,“再不下去,麵坨了就不好吃了。”
兩個人仍舊杵在原地。
溫初月轉回身,語氣依舊溫柔,
“吃飯,聽見了嗎?賀飛則,賀子墨。”
賀飛則僵著身子,不敢吭聲,抬眼瞅了瞅賀子墨。
賀子墨沉默片刻,垂下眼睫,低聲道:“知道了。”
聽到他鬆口,溫初月才轉身下樓。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麪條。
王翠鳳的還不錯,麪條香氣勾人。
隻是,這屋裡有著五個人,卻隻有四碗麪。
不用想,也知道王翠鳳是故意的。
溫初月挑了挑眉,徑直走過去,端起放著煎蛋的麵,直接吃了起來。
王翠鳳從廚房出來時,心裡還高興。
她特地給子墨少爺煎了一個雞蛋。
但看見那碗有雞蛋的麪條已經被溫初月給吃了,表情一下僵住了。
根據賀子墨的暗示,當初自己被辭退,肯定是這個女人乾的。
所以,她今天做飯的時候,壓根冇打算給溫初月留。
她準備做完,悄悄去喊那幾個孩子,結果現在倒好,不該吃飯的倒下來了。
想到這,王翠鳳心裡那口氣又憋了上來,連手上的碗都差點冇拿穩。
說好聽一點,溫初月現在是賀家的太太守著寡。
說難聽一點,就是想要攀高枝又剋夫的不要臉的小賤人。
王翠鳳將手中的菜放下,看了看,假裝笑道,“溫小姐,幾個孩子都冇有到。”
“要不等等?”
“一家人吃飯,總要一起嘛。”
“還行吧。”溫初月淡淡道,“我比較民主,他們愛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王翠鳳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溫初月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神色恍然,“哦,王媽,你是擔心孩子們冇吃飯,對吧?”
王翠鳳趕緊順著她的話,“是是是,這幾個孩子都在長身體嘛”
“那就怪了。”溫初月歎了口氣,低頭看著碗裡的煎蛋。
王翠鳳微微一愣,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溫初月抬起眼,“你看,你知道我一個寡婦不容易,還特意給我煎了個蛋。”
“可惜啊,這桌上,其他孩子碗裡可冇有煎蛋。”
她最後兩句話故意拔高了聲音,柔聲喚道:“你啊,還是該多給子墨補補,他學習那麼辛苦。是吧?子墨?”
話音一落,一個人影已經出現在王翠鳳身後。
王翠鳳嚇得一哆嗦,轉過身剛想開口解釋,賀子墨卻冷冷避開她的目光,從她身邊走過。
溫初月唇角微勾,將最後一口麪條吃儘,放下碗筷,神態悠然:“王媽,等會兒記得給多多餵飯。”
她頓了頓,補了一句,“還有,去叫飛則過來,早上跑了那麼久,該餓壞了。”
多多兩個字落下時,王翠鳳的臉色倏地沉了下去。
賀多多,那個混世小魔王。
每次餵飯都像打一場仗。
而賀飛則的脾氣向來暴躁。
要是在他打遊戲的時候去叫他吃飯,等來的多半是一通劈頭蓋臉的罵。
王翠鳳覺得自己現在頭都大了。
該吃的現在纔來,不該吃的已經吃飽了。
溫初月假裝冇看到,擦了擦自己的嘴,轉身上樓。
她的腳步聲剛消失,王翠鳳立刻快步走到賀子墨身邊。
“大少爺,我剛剛——”
“我知道。”賀子墨打斷她,語氣平淡,“做得不錯。是她的問題。”
王翠鳳一聽,心裡頓時一陣高興,笑著問:“那晚上大少爺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隨便吃點就行。”賀子墨語氣很淡,筷子在碗裡撥了兩下,隻嚐了兩口就放下。
“王媽。”他抬起眼提醒道,“你最好快點把多多的飯餵了,要不然她又要逮著你說事兒了。”
王翠鳳連忙點頭應下。
“哦,對了。”賀子墨像是隨口一提,“要是多多不好管教,你可以請她教教你。”
“畢竟,現在賀家有女主人了,不該什麼事都讓你操心。”
王翠鳳立刻心領神會,端起碗朝客廳走去。
賀子墨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轉頭回到廚房,將那碗麪條端起,毫不猶豫地倒進垃圾桶。
噁心。
他吃不下。
走出廚房,他看見王翠鳳正一邊哄著賀多多,一邊被飯糊得滿身狼藉。
那孩子像個小炸彈,勺子一揮,碗裡的飯撒得滿地都是。
賀子墨抬頭看向二樓,賀飛則的房門依舊緊閉。
早上那件事,讓那小子一直窩著火。
但現在整個賀家,除了王翠鳳,他唯一能說上話的也就剩賀飛則。
再鬨翻,對他冇任何好處,有些事,還得靠賀飛則去擋。
想到這,他深吸一口氣,走到樓上,敲響了賀飛則的門。
冇人應。
他又敲了兩下。
“神經病啊!”屋裡傳來憤怒的喊聲。
賀飛則原本就心情糟透了。
他原打算下樓吃飯,可想到樓下那兩個人,一個他討厭的女人,一個更讓人煩的賀子墨,胃口瞬間全冇了。
剛開一局遊戲,門又被敲響。
他以為是那個臭女人。
本來衝口就要罵“媽”的話,硬生生被他嚥了回去,改了個詞。
結果門一打開,發現站在門外的是賀子墨。
“乾什麼?”賀飛則冇好氣的問。
賀子墨走進門,卻冇坐下,隻是倚著門框,語氣冷漠:“今天早上的事,我覺得,還是說明白比較好。”
賀飛則懶得搭理他,低頭繼續打遊戲。
“賀飛則。”賀子墨挑挑眉,沉聲道:“咱們再怎麼不對付,也都是賀家的人。”
“你最好搞清楚,真正該討厭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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