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後娘:靠美食養活一窩小反派 127
家賊
再加上他身邊有個年輕學徒正在忙碌,更讓她篤定此人便是那傳說中的名廚於師傅。
可這於大廚,看著也不算老啊?
她微微皺眉,心頭浮起一絲不解。
難道是丈夫記錯了?
還是對方為了接活,故意虛報資曆?
她心裡打了個問號,卻不願當眾質疑,畢竟麵子工程不能破。
她強壓下心頭疑惑,決定先按原計劃行事,至少表麵功夫要做足。
雖然心裡納悶,陳夫人還是走上前客套了幾句:
她嘴角掛著得體的微笑,腳步穩重地走近於大廚。
雙手微微交疊於身前,姿態端莊,語氣溫和卻不失威嚴。
她知道,此時若流露出半點懷疑,不僅會傷了對方顏麵,也可能讓劉家人覺得陳家不尊重人才。
“老爺說了,您手藝沒得挑。今天這頓宴席,主要就靠您撐場麵了。”
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晰,語氣帶著十足的信任與倚重。
這話既是恭維,也是試探——她想看看對方是否真有底氣接下這句重托。
若真是名廚,聽了這話,必會謙遜回應,同時展露自信。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暗中觀察對方的神態。
於大廚一聽這話,馬上挺起胸脯,連聲道:“夫人放心,一定讓您滿意!”
他聲音洪亮,笑容燦爛,語氣裡滿是得意與自豪。
他說這話時,眼角有意無意地掃向舒雅,彷彿在說:瞧見沒?
真正的主角是我。
他挺直腰桿,雙手背在身後,踱步間透著股“舍我其誰”的氣派。
那副神情,彷彿今日的宴席已在他掌控之中。
交代完於大廚,陳夫人走到舒雅麵前。
她腳步輕緩,裙裾微動,目光卻帶著審視的意味落在舒雅身上。
她這才注意到,廚房角落還站著一位年輕女子,衣著樸素,神情沉靜,正低頭挑選食材。
她眉目清秀,麵容不過二十出頭,看起來像是個剛入行的幫工。
她是托人請的魯菜師傅,壓根沒見過本人。
中間人隻說“已請到名師”,卻未提對方樣貌。
陳夫人當時一心隻顧安排宴席流程,根本沒細問。
如今親眼見到,才發現請來的竟是個年輕女子。
她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升起幾分不滿——這哪是請名師,分明是被人糊弄了。
一看舒雅年紀輕輕,便以為隻是那位師傅的徒弟。
她上下打量舒雅,見她身量纖細,動作雖穩卻顯得生疏,手裡捧著的食材也不似主廚所選。
再對比於大廚那副老成持重的模樣,愈發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這位小姑娘頂多是個打下手的學徒,真正掌勺的還得看於師傅。
心裡頓時有些不高興,覺得對方不夠尊重,派個徒弟來應付差事。
她眉頭微蹙,指尖在袖口輕輕摩挲。
若真如此,那請的所謂“名廚”不過是個幌子,實則偷懶省事。
這般態度,豈非輕慢陳家?
她雖未發作,心中已悄然記下一筆。
若今日宴席出了差池,這賬可就得算到那位“師傅”頭上了。
可畢竟趕上大喜的日子,她也不想當場翻臉。
她深知今日場合特殊,若為一個廚師起爭執,傳出去豈不顯得陳家小氣?
況且賓客未至,先鬨矛盾,豈不讓外人看了笑話?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不悅,麵上依舊維持著溫和的笑意,彷彿剛才那一瞬的陰霾從未出現。
但終究不放心,怕年輕人誤事,便問了一句:
她不能明著趕人,卻也不願讓一個“學徒”隨意插手主菜。
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試探其本事。
若真有兩把刷子,倒也不妨姑且一用;若隻是花拳繡腿,那便隻能請她靠邊站了。
她目光淡淡地落在舒雅臉上,語氣平靜卻不容迴避。
“你最拿手的是哪兩道菜?”
她問得不疾不徐,字字清晰。
這話看似尋常,實則暗藏機鋒——一個真正的廚師,若連代表作都說不出,那便不值一提。
她等著看舒雅如何回答,是支吾其詞,還是坦然應答。
舒雅擅長的是大菜,不僅費時費工,還得有紮實的功底。
她做的菜,從選料到燉煮,每一步都講究火候與時機,容不得半點馬虎。
一道“九轉大腸”,需經九道工序,去腥、焯水、翻卷、燜燒,耗時近三個時辰;一道“蔥燒海參”,講究的是湯濃味醇,海參軟糯入味,全憑經驗和手感。
這些菜,向來是宴席上的壓軸之作。
而於大廚則得意地瞥了她一眼,指揮徒弟開始挑最好的食材。
他嘴角微揚,眼神裡滿是輕蔑。
在他看來,舒雅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竟敢在他麵前搶風頭?
他大聲吆喝著:“把那筐活蝦抬過來!再選五隻肥嫩的童子雞,要最新鮮的!”
語氣張揚,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是主廚。
他就是要當眾立威,讓所有人都清楚,這裡誰說了算。
舒雅神色如常,也開始準備自己的材料。
她沒有爭辯,也沒有抬頭去看於大廚那副得意嘴臉。
她隻是靜靜地走到食材區,從一旁取來一隻青瓷碗,動作從容地挑選起食材。
她的手指修長而穩定,捏起一隻大蝦時,能準確判斷其新鮮程度。
她選的雞肉也並非最貴,卻是最適合作菜的部位。
她要做的兩道菜,需要用到雞肉和大蝦。
一道是“油爆雙脆”,講究的是火速與刀工,雞胗與蝦仁必須切得薄如蟬翼,下鍋一瞬即熟,口感脆嫩無比;另一道是“糟溜魚片”,雖名為魚片,但她卻以雞胸肉替代,用秘製糟鹵醃製,再滑油烹製,外酥裡嫩,酒香濃鬱。
這兩道菜,看似普通,實則極難掌控。
可當她去取食材時,發現個頭大、品相好的蝦全被於大廚的兩個徒弟拿走了,隻剩下些小蝦。
那些小蝦蜷縮在盆中,殼色暗淡,有的甚至已經開始變軟,顯然存放時間較長。
她伸手撥弄了一下,想找一兩隻勉強能用的,但翻來覆去都找不到幾隻像樣的。
舒雅眉頭微皺,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卻還是忍著沒說話,轉身又去取雞肉。
雞肉還有剩,可好部位都被挑光了。
雞腿肉不見蹤影,隻留給她幾塊雞胸肉。
那幾塊雞胸肉白生生地堆在盤子裡,乾癟無油,毫無彈性。
而旁邊的案板上,還殘留著剛剛切過的痕跡,刀口整齊,明顯是有人專門挑著好肉切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