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後娘:靠美食養活一窩小反派 200
濫竽充數
唐老爺子點點頭,捋了捋花白的胡須,語氣和藹:“我這朋友住在城外一個莊子上,地方倒是清淨得很,四周都是山林,空氣也好,平日裡連個生人都見不著幾個。就是離得遠了些,坐馬車來回也得小半天工夫。你過去的話,怕是要住一晚上,夜裡山路黑,他們也不會讓你趕夜路回來的。”
他頓了頓,又寬慰地補充道:“不過你彆擔心,我那朋友為人厚道,待人接物都極周全。我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他一定會安排好你的住處,給你單獨收拾一間乾淨屋子,吃喝用度也絕不會委屈了你,你就放一百個心。”
舒雅略一思索,指尖輕輕搭在唇邊,遲疑了一下才問了一句:“老爺子,那天您也會到場吧?我是說……萬一有什麼差池,或者我不太明白的地方,您在旁邊我也能安心些。”
唐老爺子爽朗一笑,笑聲洪亮如鐘,震得堂屋裡懸掛的銅鈴都似微微顫動:“那當然!我怎麼能不去?這場宴席本就是為了幾位老友相聚才辦的,我既是發起人,又是東道主,怎麼可能缺席?有我在場,誰敢給你臉色看?你儘管安心去就是,隻管把本事亮出來,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手藝出神入化’!”
聽他這麼一說,舒雅心裡頓時踏實了,像是壓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她原本還怕孤身前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會有些不便,可如今有唐老爺子親口擔保,又有他的名頭撐腰,自然不必再擔憂什麼。
“行,那就這麼定了。”
她乾脆地點點頭,眉眼間透出幾分利落,“等日子近了,您派人來告訴我一聲,我提前收拾點東西帶過去。雖說不用帶太多衣裳,但總得換洗幾件,再捎點廚房用的小工具,用著也順手。”
唐老爺子擺擺手,神情輕鬆:“放心吧,我會提前通知你,不會臨時才讓你準備。也不用帶太多衣服,那邊啥都不缺,被褥、牙刷、梳子樣樣齊備,就連灶上的調料也都齊全。你啊,隻需要帶著一雙巧手去就行了。”
送走了唐老爺子,舒雅轉身回到院子裡,正打算找舒二妹商量一下——她要去莊子上掌勺一天,鋪子裡又得歇業一日,得提前跟妹妹交代清楚,食材怎麼處理,客人如何安撫,這些都不能馬虎。
可她還沒邁出幾步,院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緊接著,沈澤獨自一人上門來了,肩上還沾著些許未乾的雨露,顯然是剛從外麵趕來。
舒雅一聽見那熟悉的腳步聲,心裡便咯噔一下,本不想見他,連忙轉身就想往廚房躲,低著頭快步走,生怕被他瞧見。
誰知沈澤眼尖,剛跨進院門就一眼望見了她的背影。
他眉頭微皺,聲音不高不低地喚了一聲:“舒娘子,你這是躲誰呢?怎麼見了我還跑?”
舒雅腳步一頓,隻得停下轉身,尷尬地笑了笑,臉頰微紅:“沒躲誰,真沒躲誰。就是想起灶上還燉著菜,火候不能斷,我得趕緊去看看,要不然湯要糊了。”
沈澤顯然不信,薄唇微抿,目光沉靜而銳利。
他徑直走過來,步伐穩健,一步一步逼近她麵前,站定後,目光緩緩落在她頭頂的位置。
舒雅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渾身都不自在,彷彿頭發都要被他的眼神燒出個洞來。
她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髻,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沈大哥,”她強作鎮定,輕聲問道,“我頭發是不是歪了?還是簪子掉了?你怎麼一直看著我頭上?”
沈澤冷冷開口,語調毫無波瀾,卻字字清晰:“不是歪了,是我看著礙眼的東西,總想順手摘掉。它不該出現在你頭上。”
話音未落,他已經伸手,動作乾脆利落,一把扯下了她發間的深紫色絹花。
那朵花落在他掌心,顏色濃鬱得近乎妖豔,在陽光下泛著一層暗光,顯得格外紮眼。
舒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頭上還戴著這個小玩意兒。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心中羞惱交加——本來早該取下來的,結果上午見了唐老爺子,一心忙於應對,竟把這事兒給忘了。
那朵深紫絹花,是昨日街市上一個賣花婦人硬塞給她的贈品,說是新染的料子,好看又便宜。
她當時順手插上了,根本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竟被沈澤瞧見,還惹得他如此動怒。
現在花被他摘了,她本能地想要伸手拿回來,好好收起來。
那朵花雖然不值什麼錢,卻是她心裡一個小小的念想,可還沒等她動作,沈澤已經將它緊緊攥在了手裡,手指收攏,沒有半分鬆開的意思。
“這麼醜的玩意兒,顏色也不正,花瓣還歪歪扭扭的,看著就讓人心裡不舒服,我幫你扔了吧。”
他說著,抬起手作勢要往地上一丟。
舒雅見狀,心頭一緊,連忙抬手去擋,聲音急促又堅決:“不行不行!你千萬彆扔!”
她的語氣幾乎是帶著懇求的,生怕那朵不起眼的假花就這麼毀在沈澤的一念之間。
沈澤微微一怔,目光緩緩落在她臉上,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和審視。
他眯起眼睛盯著她看了片刻,語氣忽然變得低沉而複雜:“為啥不行?你要真喜歡花,改天我去城裡給你買一盒新的,真花也行,包裝精美的也有。這種粗製濫造、顏色發暗的假貨,留著乾什麼?難道……是哪個男人送的?”
舒雅聽出他話裡的試探和酸意,立刻搖頭擺手,生怕引起誤會:“我纔不喜歡這種假花呢,平時瞧都不會多瞧一眼。但這朵不一樣,是方大哥親手送給我的,意義不一樣。你要是就這麼隨手扔了,豈不是辜負了人家一番心意?再說了,禮物不在貴賤,而在情意。”
“他能有什麼心意?”
沈澤冷笑一聲,眉頭微皺,“還不是聽了村裡那些閒話,說什麼姑娘都喜歡花啊草啊的小玩意兒,於是也跟著學樣,裝模作樣地送來一朵破花,討好罷了。你以為他真的懂你?他連你喜歡什麼都不知道。”
一聽舒雅親口說出“是方大哥送的”,沈澤心裡莫名地舒坦了些。
她沒有隱瞞,也沒有支吾其詞,而是清清楚楚地說明瞭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