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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後娘:靠美食養活一窩小反派 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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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養

他語氣淡淡,卻字字如錘,敲在舒雅心上。

“你這支簪子,形製雅緻,色澤溫潤,絕非市麵上能買到的俗物。”

禦醫微微眯眼,打量著那朵淡藍色的琺琅蓮花,“怕是京城哪位貴人親手贈予你的吧?還是……有人特意托人從京中帶出,隻為送你一人?”

舒雅聽完,整個人僵住了,連呼吸都彷彿停滯了一瞬。

她站在原地,指尖冰涼,耳畔嗡嗡作響。

原本隻是覺得那支簪子好看,顏色清雅,配衣裳很合適,從未想過它背後竟藏著如此驚人的價值。

五十兩?

上百兩?

那是她全家幾年也掙不到的錢。

是村裡最富的人家都不敢輕易拿出的數目。

而沈澤,就這樣輕描淡寫地送給了她,連一句提醒都沒有。

心裡突然一酸,像有細針紮進心口,疼得她幾乎站不穩。

緊接著,一股熱流從心底漫上來,燙得她眼眶微紅。

原來沈澤送給她的,不隻是一個小禮物,不是一時興起的饋贈,也不是尋常朋友之間的客氣往來。

而是傾注了心意的珍重之物。

是一份遠超普通朋友之間的情分,深藏在不動聲色下的溫柔。

從田莊回來後,舒雅的心裡便一直七上八下的,像被風吹亂的水麵,遲遲無法平靜。

她真沒料到,沈澤會送她這麼貴重的首飾。

更沒想到,他竟瞞著她這東西的真實價值,彷彿生怕她知道了便會拒絕。

她坐在窗前,手中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支琺琅頭花,一遍遍回想著沈澤平日裡的點點滴滴。

每次她熬製阿膠缺錢,他總是“恰好”路過藥鋪,順手幫她墊付;每次她采藥迷路,他總會“偶然”出現,默默引她回家;就連她家中老母病重,他也悄悄請來大夫,卻從不露麵。

至於他為何要送這麼值錢的東西,她也大概猜到了幾分。

就算他再稀罕她的手藝,再欣賞她的聰慧,也不至於動不動就送如此貴重的寶物,還特意隱瞞價格,裝作輕描淡寫的樣子。

這其中,分明藏著某種更深的情感。

可問題是——舒雅咬了咬唇,眉頭緊鎖——她搞不懂沈澤到底在想什麼。

他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思?

要說他喜歡自己吧,可他又親口說過,身為世家子弟,肩負責任,絕不會娶一個普通農家的女兒為妻。

那話他說得斬釘截鐵,毫無轉圜餘地,像一道冷冰冰的牆,將她所有可能的幻想都擋在外麵。

可要說他不喜歡自己吧,卻又處處替她著想,處處為她解難。

阿膠的錢是他偷偷墊的,首飾也是二話不說直接送給她,甚至連她家中修繕屋頂的銀子,後來她才知道,竟是沈澤托人匿名送來的。

更奇怪的是,這兩件事,他都不想讓她知道。

彷彿他寧願自己承受誤解,也不願讓她因感激而心生負擔。

舒雅越想越憋不住,胸口像壓了塊石頭,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原本想去問問舒二妹,畢竟兩人從小一塊長大,最是知心。

可剛走出院子,念頭便打消了。

那丫頭嘴巴太鬆,性子又藏不住事,話還沒說出口,估計就能傳遍半個村子。

不出半日,隻怕連村口的老黃狗都知道她和沈公子“不清不楚”了。

到時候,不僅她難堪,恐怕還會連累沈澤的名聲。

思來想去,她終於決定去找莫晨。

莫晨是村東頭的獵戶之子,性子沉靜寡言,平日不愛交際,卻極有分寸。

他知道的事,從不會多說一句。

傍晚時分,舒雅找到了正在劈柴的莫晨。

她站在柴堆旁,看著他粗糙卻有力的手掌握住斧頭,一下一下地砍向木樁,聲音低低地開了口:

“莫晨,我問你一件事,你彆笑我。”

莫晨停下動作,抬起頭來,額角沁著汗珠,目光沉穩地望著她:“你說。”

舒雅咬了咬嘴唇,終於把憋了一整天的話問了出來:“要是有個男人,總是悄悄幫一個姑娘,卻不讓姑娘知道是他幫的。既不願邀功,也不圖回報,甚至連名字都不想留下……這是圖個啥?”

莫晨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的斧頭,拿起搭在肩上的布巾擦了擦臉。

然後,他抬眼看了看她,眼神清澈而認真,實誠地說道:“他幫她,多半是心裡有她。”

“至於為啥不讓她知道……”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可能是覺得,倆人身份懸殊,根本不會有結果。他不想給她希望,也不願讓她陷入糾結,所以乾脆把這份情意藏在心裡,當成一件不能說的秘密。”

“他寧願自己苦著,也不想讓她為難。”

舒雅一聽,心頭猛然一震,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目光無意識地落在遠處的一片樹影上,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把剛才那些細碎的念頭拚湊起來,細細地琢磨了一遍。

越想,越覺得那股隱約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像是迷霧中漸漸浮現的小路,終於有了方向。

沈澤應該是早就明白他們之間沒有可能的。

他出身世家,家境顯赫,而自己不過是個寄居在遠親家中的孤女,身份懸殊得連提都不能提。

可偏偏,他的心裡又藏不住那份情意。

壓是壓不住的,躲也躲不開的,於是隻能換一種方式——不動聲色地關心她,小心翼翼地對她好。

不是轟轟烈烈地表露,而是藏在每一個不經意的細節裡:天冷時多送一條毯子,下雨前提前遞來一把傘,話不多說,卻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明白了這一點,舒雅的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悶悶的,疼疼的。

她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那一聲歎息很輕,像風吹過窗欞,卻帶著難以言說的情緒。

她抬手撫了撫額角,指尖微涼,心卻滾燙。

莫晨見她神色有異,便輕聲問道:“你問的這個人……是沈公子吧?”

舒雅聞言,身子微微一僵,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一般猛地回過神來。

她眨了眨眼,有些慌亂地看向莫晨,“你怎麼猜到的?”

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自覺的顫抖。

莫晨笑了笑,眉眼彎彎,語氣溫和卻不容忽視,“這還看不出來?隻要眼睛沒毛病的人,都能瞧出端倪。沈公子對你跟對彆人,那是天壤之彆。你看他對旁人,客氣是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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