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繼姐從良記 第16章 密謀
大殿內，梁慕辰被寺內德高望重的老僧簇擁著前往後院。
程青櫻和梁慕辰打了個照麵，驚詫於這男子的容貌和位高權重之人纔有的氣度，若以後能嫁給這樣的男子，就好了。
梁慕辰早已習慣周圍人驚豔的目光，不覺得有什麼，隻是在經過程青櫻的時候，發覺這姑娘身姿高挑，將綠色穿得清新脫俗，若說剛才那姑娘是鮮紅的牡丹，這姑娘便如青翠的綠竹。梁慕辰對著程青櫻賣了個笑臉，點點頭。
轉身離去後，梁慕辰對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明白主子這是花心大蘿卜癮又犯了，拱手領命，表示一定查清楚這姑孃的來曆。
梁慕辰收起了自己的花花心思，抬腳邁入了一間不起眼的廂房。
鄭明謙拱手向梁慕辰行禮：“雲城節度使鄭明謙拜見三皇子。”
“舅舅與我是自家人，不必多禮。”
待兩人就坐，梁慕辰開始和鄭明謙寒暄：“母妃時常跟我唸叨您，還挑了些人參鹿茸帶給您補補身體，您等會兒帶走。”梁慕辰的母妃，鄭妃乃是鄭明謙的妹妹。
“多謝娘娘掛念。老臣上回見殿下還是五年前，一晃眼的功夫，殿下已長成了人中龍鳳。有些事情，殿下也該爭一爭了。”鄭明謙語帶欣慰，又意有所指道。
“如今朝堂上能稱得上對手的也就隻有大哥二哥和六弟了，大哥被父皇派去了邊疆鎮守西北，二哥在朝堂上掌管戶部和刑部，六弟麼，雖還沒有進入朝堂，但天資聰穎，遲早成為心腹大患。舅舅覺得，我有幾分勝算？”
鄭明謙撫了撫他每日要打理得油光水滑的鬍子，沉吟道：“大皇子尚武，占了個長子的名頭，多得了幾分寵愛，如今遠在西北，尚動不得他；二皇子深得林老太師賞識，重民生實務，民間威望較高，老臣與二皇子接觸過幾次，他心思玲瓏，不好對付，也可先放一放，伺機而動；至於六皇子，母族勢力強大，文治武功皆在上乘，當趁其未長成之時，一擊斃命。”
“我正有此意，隻是這六弟的生母是蕭貴妃，想要在深宮中動他並非易事。”梁慕辰為難道。
“六皇子也有十二歲了，按說要參加春獵了。這騎馬射箭總會有意外發生。”鄭明謙一雙老眼射出犀利的精光。
梁慕辰和鄭明謙對視一眼，隨即開懷笑了起來。
鄭明謙又想起來自家這個侄兒個性張揚，囑咐道：“殿下此次前來，太張揚了。明麵上我們是舅侄關係，其他人知曉你來到雲城，恐怕要參你一本拉幫結派了。”
“無妨，宮中太後重病，侄兒表孝心為太後來白塔寺祈福三月，暗中父皇也點了頭，若有人借題發揮，那就是阻攔我為太後祈福，不安好心。”梁慕辰在最後四個字上語氣重重停頓，又彆有深意道，“倒是我托舅舅辦的事情……”
“殿下放心，老臣已暗中募集了兩萬私兵，分散在了周圍的村落中，殿下親信所在的臨城、襄州和西川等地，也暗中募集了八萬私兵。不出三年，便可訓練大成。”
梁慕辰點點頭，“舅舅辦事，我放心。就是這養兵的開支——可惜我隻管了禮部和工部，儘是花錢的部門，不好辦啊。”
“江南富庶，巨賈遍野，這幾年，殿下可暗中拉攏當地富商，錢財一事，自可迎刃而解。譬如雲城首富程家、臨城首富柳家，都是不錯的選擇。”
“如此甚好。”梁慕辰抿了口茶水，放下杯子，換了個話題：“聽說這白塔寺有個會看相的師父？”
“殿下指的是弘華法師吧！傳言他曾替一落魄書生看相，預言此子必定飛黃騰達，三個月後就傳來了書生高中進士的訊息。”鄭明謙又說道：“老臣也請弘華看過，說老臣還會有一個兒子，去年果真內子誕下一兒。”
“這麼說來，這弘華還有點本事。”梁慕辰來了興趣：“我去會會他。”
程寶珠深陷睡夢中，頭不自覺歪向一側，程鶴年見她的頭馬上要碰到車壁，慌忙按過她的頭往自己肩膀上靠。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姐姐啊！以後誰娶你這個麻煩精誰倒黴。程鶴年心裡嘀咕，嘴上卻綻開了笑意。
待車停穩了，程鶴年右側的肩膀都酸了，桃紅掀開簾子要喚自家小姐，被程鶴年噓聲製止，“她累了大半天了，再讓她睡會兒。你先回去，找到你們院一個叫喬吉的小廝，讓他和你一起去審問那幾個賊人。”
桃紅聽到這話心中驚訝，細思極恐，三少爺還在碎玉軒安插了眼線，又想到這幾天自家小姐和三少爺確實親近了不少，三少爺自曝眼線應該沒有惡意，於是福了福身子：“是。”轉身退下了。
程鶴年享受難得寧靜的時刻，靜下來的程寶珠格外柔軟，程鶴年纖細的手指緩緩撫過程寶珠的臉，從飽滿的額頭、到彎彎的眉毛、挺翹的鼻，直到停留在塗滿胭脂的紅唇，程鶴年定定盯著少女的唇看了幾秒，慌不擇路地收回手，眼睛直視著前方。
過了許久，程鶴年被壓得脖子酸了，也知道白日裡久睡晚上就睡不著了，於是叫醒程寶珠：“程寶珠，醒醒，我們到家了。”
程寶珠深陷夢中，被程鶴年喚醒了來，眯起的眼睛有氣無力地開啟，就見到程鶴年放大的俊臉。
不是梁慕辰，是程鶴年，程寶珠一把捧住程鶴年的臉，放肆揉搓捏按：“你是程鶴年嗎？”
程鶴年不知道程寶珠鬨哪出，握緊程寶珠的雙手腕製止她亂揉：“程寶珠，跟你說過，不要動手動腳的。”
哪知道程寶珠一把抱住了他，眼中含淚嗚咽道：“你是程鶴年，不是他。不是他就好。”
她怎麼可以夢到梁慕辰呢？她不要再喜歡梁慕辰了，不要再受傷了。
程寶珠睡的這會兒功夫，程青櫻也已經回來了，下了馬車，正巧趕上錦鸞過來請三位小主子到福壽堂用膳。
“給二小姐請安。老夫人請二小姐去福壽堂用膳。”錦鸞恭敬行禮。
“是隻有我一個還是？”程青櫻問道。
“還有大小姐和三少爺。”
程青櫻假笑道：“哎呀，這可太好了，原先隻有我陪著祖母用膳，抓耳撓腮逗祖母開心，愁死我了。現在長姐和三弟一起陪著，大家和和氣氣的，讓祖母聽個熱鬨。”
錦鸞跟著笑道：“正是這個理呢！”
程青櫻心裡笑不出來，仍是做足了表麵功夫，走到程寶珠的馬車邊上，隱隱約約聽到有哭聲，存了看好戲的心思，“長姐可是身體不適？怎的不下來？”
程青櫻故意將簾子拉得很開，就看見程寶珠和程鶴年抱在一起，當即大聲道：“長姐和三弟這是做什麼？”
程青櫻這一嗓子，惹得過往的下人駐足，於是乎，眾人都看見一向水火不容的大小姐和三少爺，竟然抱在了一起？
吃瓜群眾紛紛開啟了八卦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