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繼姐從良記 第157章 這可由不得你
“後悔什麼?”
“後悔讓你這麼快懷孕。懷孕生子,對女兒家來說,是極其危險之事。我捨不得讓你當娘,我隻希望你永遠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程寶珠白了他一眼,“你以為你話說這麼好聽我就會感動嗎?臭男人!一天天按著我做做做,有了又開始後悔!虛偽!”
程寶珠反手輕輕擰他的耳朵,故意凶巴巴道:“程鶴年,我都為你懷孕了,你要對我好一點,知道嗎?”
程鶴年收緊了手臂,讓程寶珠靠在他的身上,抱著她輕輕搖晃,“寶兒,我愛你!我會儘我所能,讓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還有我們的寶寶,我要成為一個好爹爹,好丈夫,照顧你們娘兒倆!”
“哎呀!”程寶珠正感動著,突然叫了聲,她拉著程鶴年的手摸著肚子,“你感受到了嗎?”
“他在動!”程鶴年驚詫道。
“寶寶一定是聽到剛才你的說話了,在回應你!”程寶珠笑道,“阿鶴,你快跟他說說話!”
“寶寶,我是爹爹,你聽到了嗎?”程鶴年摸著程寶珠的肚子,果然肚子又動了一下。
“寶寶,不要亂踢,你娘懷你辛苦,你乖一些。”程鶴年安撫著胎兒。
這回,肚子沒動靜了。
“真是神了,你說話他就有反應。”程寶珠不可思議。
“咱們孩子聰明著呢!聽得懂爹爹的話。”
“那我豈不是要生個小狀元出來?那咱們家就是一門兩狀元了!”
“對咱們孩子這麼有信心?”
“誰叫他有個聰明爹爹呢?”程寶珠挑眉道。
“我對孩子沒有太大要求,隻要他健康平安長大就好。”
程鶴年抬頭思索著,“誒!我突然想到,等孩子出生後,小名就叫元元,元元就是百姓,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人,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平安一生。好不好?”
“元元?”程寶珠眼睛一亮,摸著肚皮笑道,“寶寶,你有名字了,叫元元!”
“動了動了!”程鶴年比程寶珠還激動,“寶寶喜歡我給他取的名字。元元!”
寂靜的午後,天地萬物都懶洋洋的,狸奴愜意的趴在房簷的陰影下休息,屋內笑聲陣陣,狸奴百無聊賴,抬起爪子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皮沉沉睡了。
鳳仙宮。
“陛下,這個力道可以嗎?”程青櫻按揉著梁佑亭的肩膀,柔聲細語。
“嗯。”梁佑亭閉上眼仰著頭,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陛下在為什麼事情煩惱?”程青櫻一邊按揉一邊詢問,仔細觀察著梁佑亭的神色。
梁佑亭不願多說:“都是些朝政瑣事,你一個女人家就不要關心了。”
“是。”程青櫻垂下眸子,眼神中劃過一絲幽暗。
“陛下,臣妾知道您要來,提前命人在華清池放了水。”程青櫻雙手不老實的攬住梁佑亭的脖頸,“陛下今晚就彆走了。”
女人馨香入鼻,梁佑亭摸上程青櫻的小手,渾身氣血湧動,“愛妃,你好香!”
那博山爐裡燃著令人動情的香料,梁佑亭抱著程青櫻一步一步踏進灑滿花瓣的池子裡。
程青櫻如山間的鬼魅,嫵媚一笑,戲著水兒沉到水底,雲蒸霧繞間,梁佑亭抬起了頭,眼下方兩團烏青,麵容虛浮,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下來,落入清澈的水中,蕩然無存。
一群大雁飛過,領頭的那隻大雁分明斷了翅,卻還在苦撐著飛翔,不肯放棄領頭的位置,身後的幾隻大雁蠢蠢欲動,它們在等待……
也許下一刻,那斷了翅的領頭雁就會掉下來,摔個粉碎,馬上又會有新的大雁頂上來。
風滿樓包廂內。
梁慕禮打量著周圍的裝飾,隻見牆壁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梅蘭竹菊屏風隔斷側立在旁,桌子正中間放了一座微型假山,上麵有鬆樹點綴,假山下還繞了一圈溪流,溪流上泛著幾隻小舟,幾條金魚點綴在其中。
“妙啊!這珍味樓被你改造成這麼富麗堂皇的地方,程鶴年,你這人還是有點本事!”
程鶴年淡然一笑,“六殿下突然誇起我來,莫非是有事相求?”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梁慕禮不滿道。
“沒事你還真不會來找我。你和那尚書家的千金小姐的緋聞傳遍了京城,不會是為了躲避約會,跑到我這裡來了吧?”
“連你都這麼說。你明知道,我對她沒有感覺。一切都是政治聯姻罷了。”梁慕禮想起那個尚書家的千金,人安分守己的,可是,她就像籠子裡精心嬌養的鳥兒,人美,知書達理,懂得分寸,可他覺得,總缺了些什麼。
“你既選擇了這條路,那就要做好你的本分。愛不愛的,都是其次。”
“你這話說的,要是沒有愛就能娶妻,那你為什麼娶程寶珠?”梁慕禮嗆了回去。
程鶴年倒茶的手一頓,笑了笑:“你說的沒錯。我很幸運,我愛的人也恰好愛我。”
程鶴年笑得一臉蕩漾,梁慕禮越發吃味。
“行了,不提這個了。”梁慕禮轉移了話題,“你知道陛下最後派了誰去西北監軍嗎?”
“宮裡有訊息了?”
梁慕禮點點頭,“是孟非連孟將軍。”
“哦?這個人,看殿下的臉色,似乎不滿意?”
梁慕禮陰沉著臉,“豈止是不滿意?那是相當不滿意!你知道那個孟非連曾經做了什麼事嗎?”
程鶴年挑眉,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大蒼百姓中曾經混入了倭寇細作,他找不出細作,竟然直接把全村五百多名村民推到了坑裡活埋!”
“此人!此人!”梁慕禮氣憤道,“此人為了政績,簡直不擇手段,慘無人道!”
“那陛下為何選擇這人?”程鶴年疑惑道。
“因為那孟非連,是陛下生母的孃家人,算起來,孟非連還是父皇的表兄呢!”
“竟然還有這層關係。這孟將軍既然是皇親國戚,那怎麼……陛下都沒有給他什麼封號爵位。”前世為官時,他也根本沒聽說這號人物。
“因為孟非連嚴格算起來,和父皇沒有血緣關係。孟非連是父皇親母妃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姨奶,因為不能生育,從小妾那裡過繼來的兒子。”
“父皇私底下看不上孟非連的身份,連帶著我們也不叫孟非連為表伯,可偏偏姨奶很寵愛他,而且孟非連自己也爭氣,剿滅倭寇兩萬人,一戰成名,從此鎮守在東南。”
“此人殘暴冷酷無情,我想不通,父皇怎麼會派他監軍?這其中,隱隱透露著不對勁。”梁慕禮分析道。
“陛下不喜孟非連,卻又用他。有兩種原因,第一,這個孟非連,陛下打算棄了,所以把西北這塊燙手山芋扔給了他。但是現在冶鐵廠正在加緊投入新盔甲和兵器的製作,有了這些,戰勝北戎有很大可能。所以,第一種原因不成立。”
“第二,孟非連抓住了陛下的什麼把柄,或者是以什麼東西要挾陛下,逼陛下派他出征。根據你的說法,他這個人好大喜功,應該是想趁此,再做出一番成績。”
“把柄?要挾?”梁慕禮反問道。
程鶴年喝了口水,“你彆這麼看著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若是可以,我也想前往西北監軍,但最近戶部在忙著番邦農作物推廣、秋收和征稅等事,我實在抽不出時間。”
“不行,我實在不放心!我要去西北看看,他孟非連到底搞什麼名堂?”梁慕禮起身道。
程鶴年抬頭看著他,目光複雜,“西北不是開玩笑的,古往今來,多少王公貴族在西北隕落。而且,這也可能是引誘你過去的一個陷阱。”
“陷阱也好,性命也罷,總要有人衝鋒陷陣,去扞衛這個國家。這是我的責任!我義無反顧!”
程鶴年起身將酒杯灑下,晶亮的酒液順著優美的弧度落在地上,融入紅色的地毯中,留下深刻的印記。
“你既然已經決定。”程鶴年目光灼灼,“謹以此酒,祝君凱旋!”
梁慕禮奪過他手上的酒,一飲而儘,胡亂擦了把唇上的酒液,笑得燦爛:“兄弟,謝啦!”
“我會在京城坐鎮,睿王那邊交給我,等你回來!”程鶴年用帕子擦掉了梁慕禮下巴上殘留的酒液。
正巧這時程寶珠端著菜進來,看到這一幕,先是驚訝,繼而狐疑,還帶著點竊笑,她擠眉弄眼道:“你倆,有點曖昧了。”
程鶴年嚇得馬上收回了手,梁慕禮連忙看天看地。
程寶珠笑眯眯將菜放下,拉著他倆的手牽起來,“我最近新看了一個話本,這個名字就叫做《皇子和丞相不得不說的二三事》,我覺得和你們兩個很貼誒!”
“什麼跟什麼啊?”梁慕禮渾身麻兮兮的,“我還有事,我先回了!”
程鶴年對程寶珠正色道:“寶兒,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那你摸他下巴?還這樣看著他……”程寶珠學著他剛剛“深情款款”的動作,在程鶴年下巴上撓癢癢。
程鶴年眼神暗沉,猛然堵住程寶珠的朱唇,一頓啃咬,當真是被氣惱了。
程寶珠羞紅著臉躺在他懷裡喘息,嬌滴滴道:“夫君,你好生猛啊!”
“這又是哪個話本子?”程鶴年被勾得魂兒都飄了。
“這不是話本子,這是用來看的冊子……”程寶珠用手指圈著他的頭發繞啊繞。
程鶴年聽懂了她的暗示,摸著他的肚子,低聲道:“五個月了,可以了,我們回家好好研究一下那個小冊子。”
“阿鶴!”程寶珠勾引歸勾引,臨到磨槍,又慫了,“沒有這個必要吧!”
程鶴年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拉著她就走,“火是你先挑起來的,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