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繼姐從良記 第40章 掌嘴,手好鹹
“什麼!”程寶珠聽到這個訊息,頓時小臉慘白,“殿下,前一個小妾才進府不過兩月,這回,您又要帶個王妃回來,您到底把妾身當作什麼?”
“早知如此,我不如絞了頭發做姑子去!”說著,程寶珠拿起桌上一把剪刀就要剪頭發。
梁慕辰急忙上前製止,一把奪過程寶珠手裡的剪刀,丟在一旁,“你這是做什麼!我最在乎的當然是你了!”
梁慕辰忍著厭惡從後背環抱住程寶珠。
“寶珠,我也不想娶,可是這是北戎的公主,有了北戎的支援,我才能更快坐上皇位!”
“我不聽!我不聽!這個女人也有用,那個女人也有用,就寶珠沒用,殿下就是嫌棄妾身了!”程寶珠有恃無恐地鬨著。
梁慕辰額頭青筋暴起,語氣下意識加重了:“程寶珠!”
程寶珠被吼了一下,頓時嚇成了一隻小鵪鶉。
察覺到女人安靜下來,梁慕辰放緩了語氣,哄道:“我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等日後我坐上了皇位,金山銀山都給你搬過來,嗯?”
“我不光要金山銀山,我還要當皇後!”程寶珠順著梁慕辰的話,直白地表達了自己心中所想。
梁慕辰眼神一黯,將程寶珠摟在懷裡沒有接話。
程寶珠沉浸在當皇後的美好未來中,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陰沉的臉色。
他快沒有耐心了!
一月後,晉王大婚,王府張燈結彩,來往賓客熱情地向梁慕辰敬酒。
程寶珠坐在後院聽著前院吹吹打打,心下淒然,透過窗欞看著屋外紅彤彤一片,程寶珠隻覺得刺眼。
“桃紅,把窗戶關了。”程寶珠沒好氣道。
“是。”桃紅見自家小姐不悅,安慰道,“夫人彆難過,隻要晉王心裡有您,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程寶珠鑽進被子一言不發,桃紅搖搖頭吹滅了蠟燭,走到了外間守夜。
屋子裡沒了動靜,程寶珠躲在被子裡抽抽搭搭,淚水濕了臉龐,肩膀一聳一聳的,她想起張氏跟她說的話,“路是你自己選的,咬著牙也要走下去!”
第二天早晨,程寶珠還沒睡醒,就有人忍不住找上了門。
桃紅見來人是從未見過的一位女子,頭發編成小辮子,頭上戴著綠寶石鑲金額頭鏈,一雙細長眼,雙眼間距較窄,方臉厚唇,唇珠翹起,蜜色肌膚,兩頰打上了腮紅,右眼下方一顆美人痣,上身穿墨綠窄袖短襖,下身穿紅色如意紋百褶裙,腰間戴了金色鑲紅寶石不規則流蘇腰鏈,腳穿鑲紅綠藍三色寶石長靴,神色倨傲,目光不屑。
想來這就是新王妃,北戎公主,赫連月了。
桃紅連忙見禮:“給王妃請安。”
赫連月看也不看桃紅,徑直走進屋中坐下,把玩著自己鮮紅的指甲,“這都午時了,你家主子還沒起呢?”
桃紅道:“夫人這一個月忙著操持婚宴,太累了,身子不適,請王妃見諒。”
赫連月怒挑眉毛,囂張道:“好大的膽子!什麼身體不適,她就是故意不來請安,這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王妃!”桃紅想繼續解釋什麼。
赫連月卻看著桃紅,惡毒一笑,“你身為主子的貼身侍婢,就代為受罰吧!”
“來人!掌嘴!”
“王妃,您這是濫用死刑,使不得!”桃紅掙紮著,被兩側的婆子按住了身子跪了下去,頓時動彈不得。
“啪啪啪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程寶珠被鬨得不得安寧,從床上起來,匆匆披了件衣服出來,看到桃紅被人按在地上扇巴掌,頓時清醒了大半,心底怒火叢生。
“都給我住手!”程寶珠喊道,掌嘴的婆子手一頓。
赫連月聞聲看過來,上下輕蔑地掃視一圈,目露嫌棄,對那婆子吩咐道:“繼續打!”
婆子得了令,當即不敢猶豫,下手更狠了些,自己的手都打紅了。
程寶珠直接從裡屋拿起一根簪子,抵在那掌嘴婆子的脖子上,“你再打我就殺了你!”
那婆子感覺到脖子上被尖利的簪子抵著,當即放了手,不敢造次。
程寶珠又對那兩個按住桃紅的婆子凶道:“退後!”
赫連月氣笑了,上前一把抓過程寶珠的手,將她狠狠摔在地上。
“早就聽聞慕辰哥哥有個心頭嬌,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程寶珠,本宮告訴你,本宮現在纔是晉王府的女主人,屬於你的好日子,到頭了!”赫連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程寶珠不服地凶道:“你算什麼東西,殿下娶你是因為北戎,像你這種人高馬大的女子,您還真以為殿下看得上你?還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你!”赫連月嬌蠻慣了,還從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尤其是說梁慕辰不愛她這種戳心窩子的話,當即大怒:“來人!給我往死裡打!”
“夫人!”桃紅痛哭著護著程寶珠,主仆二人狼狽地窩在地上被幾個婆子揍著。
晚間,梁慕辰來看望了程寶珠,見她腫得跟豬頭一樣的臉,臉色鐵青,毫不留情道:“這段日子你好好養傷,不要去招惹王妃!”
程寶珠看見丈夫來關心她本來很感動,聽到梁慕辰冷冰冰的話語,如墜冰窖:“我招惹她?殿下,我這張臉都是拜她所賜!殿下,你要為妾身做主啊!”
“你給本王住口!”梁慕辰怒斥道。
程寶珠皺著眉頭,哭道:“你又凶我!”
“好了!你知道她的身份還對我有用,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給的!乖,你就忍一忍。”梁慕辰一個頭兩個大,無奈道。
程寶珠氣出了眼淚,“忍!忍!忍!我若忍讓了,她豈不是得寸進尺?我和我丫鬟傷成這樣,她就沒有責任嗎?”程寶珠質問道。
梁慕辰也沒耐心哄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讓她給我道歉!”程寶珠張口道。
梁慕辰立馬反駁道:“這不可能!她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就算她做錯了,你也不能指責她!這是規矩!何況今日本就是你有錯在先,起晚了不去給主母請安,她罰你是應該的!”
程寶珠聽到自己心愛的男人這樣向著另一個女人,心都碎了,“殿下!連你也站在她這邊?那我算什麼?”
梁慕辰猛地踹了一腳桌子,“夠了!你給我好好在院子裡反省,來人,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命令,側夫人不許出去。”說完,他急匆匆走了,連個眼神都不願意多給一個。
程寶珠身子癱軟在地上,凝望著那道高大的身影越走越遠,消失不見,眼中的光逐漸消失,淚水連連,低頭趴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嘶吼和嗚咽聲。
赫連月聽聞程寶珠和梁慕辰鬨掰的訊息樂得哈哈大笑。
“那程寶珠再受寵又如何!又哪能鬥得過娘娘呢?”丫鬟給赫連月按摩著,討好奉承道。
赫連月舒服地眯著眼,“本宮從不把她放在眼裡!她那邊,可要遣人‘好好照顧’啊!”赫連月彆有深意道。
丫鬟心領神會,“是!”
桃紅將送來的飯菜端上桌,委屈落淚,“夫人,王妃給您使絆子,說您禁足期間不能吃葷腥,就送來了這麼兩個小菜!”
桌上擺著一盤炒青菜和一盤清水豆腐。
程寶珠目光空洞,看著毫無食慾的飯菜,諷刺一笑。
她強行忍住不適,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寡淡無味,咀嚼了好久才嚥下去。
她也不說話,就這麼一口一口艱難地吃飯。
桃紅看著不對勁的程寶珠,心疼道,“小姐,我會努力想辦法打點廚房的。”
“沒用的。現在殿下事事都依著她。恐怕你打點出去的銀子彆人還沒捂熱,就到了她手裡。”程寶珠終於開口說話了,嗓音卻極其沙啞,如同手滑過磨砂紙的粗啞聲。
“小姐!都是我連累了你,是桃紅的錯!”原本樂觀開朗的桃紅,此時毫無平時的生氣,哭紅了鼻子。
程寶珠握著筷子的手一頓,安慰桃紅:“桃紅,彆哭,她就是故意找我麻煩!咱們要好好活下去,活到從這裡出去的那一天!”
桃紅點點頭,吸吸鼻子,努力收斂哭聲。
“她以為我會就這樣屈服嗎?”程寶珠眼神冰冷,捏緊筷子的手用力到泛紅,“我與殿下好歹有兩年的感情,今日之屈辱,來日我必十倍還之!”
赫連月自私、愚蠢、自大、傲慢……程寶珠無論如何都喜歡不起來,和她交惡也是必然的,更何況,她與赫連月的梁子,早就在上輩子結得死死的。赫連月的人頭,她上輩子得了,這輩子,搞不好,還是她的!
程寶珠沉浸在上輩子的回憶裡,等她睜開眼,就注意到程鶴年在一邊專注地看著她。
“你乾嘛這麼看我?”
程鶴年從袖子裡掏出剛纔在大街上買的粽子糖,“給,心情不好,吃顆糖就甜了。”
少年眨巴著眼睛,期待地看著她。
程寶珠看著程鶴年手心裡那幾顆粽子糖微微發愣,她小心地拿起一顆,剝開糖紙含在嘴裡。
口腔被甜蜜滋潤著,程寶珠吃完一顆糖,不客氣地拿走程鶴年手中所有的糖,一顆一顆吃著。
很快隻剩最後一顆糖,程寶珠剛要放進口中,想到了什麼,說道:“程鶴年!”
程鶴年本來在瞧窗外的風景,猝不及防被喊,下意識回過頭,“啊!”
程寶珠輕笑著,唇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給你嘗嘗味!“
程鶴年張口的瞬間,程寶珠將糖喂進了他口中,程鶴年閉嘴的同時,不小心擦過程寶珠的手指。
這是……觸電般的感覺?程鶴年有些飄飄然。
程寶珠變了臉色,迅速收回了手,埋怨道:“你屬狗的!差點咬到我的手!”
“程寶珠,你的手好鹹啊!”程鶴年呆呆道。
說完,車廂裡安靜了一瞬。
隨後,是程寶珠發飆的聲音!
“程鶴年!王八蛋!占了老孃的便宜還敢嫌棄!”
“彆打啊!潑婦!潑婦!以後誰還敢娶你!”
“要你管!豆芽菜似的身板!人家姑娘還看不上你呢!”
一路吵吵嚷嚷,辛夷無奈地搖搖頭,駕著馬車向遠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