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繼姐從良記 第85章 姐姐想聽也不是不可以
也不等他們回答,老翁上前瞄了一眼他們找出的這些屍體,“沒找到你們要找的人?”
程寶珠覺得這個老翁麵善,便下意識搖搖頭,將畫像舉到他麵前,“您見過這個小孩嗎?”
白發老翁伸長脖子眯著眼,仔細看了又看,心裡有了數,點點頭,“小老兒我見過。不過,你們要給我這個數,我才能告訴你們。”
“你還要收錢?”程寶珠頓時不樂意了,氣憤道,“你誰啊!就擱這兒收費!”
白發老翁也不惱,淡淡一笑,“小老兒我在這亂葬崗守了二十多年了。每天運來了哪些屍體我都知道。世道艱難,我收點兒錢謀生存怎麼了?你若是不想要這個訊息,我走就是。”
“唉,你等等!”程寶珠急了,叫住了老翁,“你要多少?”
白發老翁比了個五的手勢,程寶珠猜測,“五文錢?”
“是五兩銀子。”說這話的是程鶴年。
白發老翁捋捋胡須,“還是錯!小老兒我要五十兩。”
“五十兩!你搶錢吧!”程寶珠提高了音量。
“看小姐和公子的穿著打扮,你們是不差錢的,要是你們沒帶夠現銀,我看小姐你腰間這個玉佩不錯,拿這個抵也行。”
程鶴年順著他的視線移動到程寶珠腰間,當他看到玉佩是自己送的那塊時,眼眸閃過不悅,“最多二十兩,沒得商量,不說我們就走人。”
白發老翁站那裡沒說話,程鶴年拉著程寶珠就走。
等他們走出一段距離後,白發老翁這下是真的慌了,“二十兩就二十兩嘛!彆走啊!”
程鶴年嘴角微彎,轉身又恢複成麵無表情的模樣。
將銀子付了後,白發老翁這纔不疾不徐說道,“這個小孩兒是三天前被送到這裡來的。小老兒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早上我過來的時候,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結果從那土堆裡爬出一個小孩,那小孩沒死透,命大活了下來。小老兒我給他買了點吃食,他吃完後趁我不注意就跑了。看那天腳印的方向,應該是向北邊跑了。”
程寶珠光是聽這段描述就覺得可怕了,嚇得小臉慘白。
一旁的程鶴年卻神色鎮定,“那個小孩兒樣貌可看清了?確定是這畫像上的嗎?”
“錯不了。那小孩兒長得模樣甚好,我那天還多看了他幾眼,他的樣貌和公子您有幾分相似呢!你們是親戚吧!”白發老翁一猜就中,“還好那小子命大,沒死透,隻要活著,就有希望。小公子,想開些!”
見程鶴年皺著眉,老翁開解道。
“多謝您老告知!我們先走了。”程鶴年拉著程寶珠走遠了。
兩人心不在焉走了一路,程寶珠率先起了話頭,“抱歉,如果那天我沒出去玩,九弟也許就不會走了!”
程鶴年停了腳步,目光柔和地看向她,“這不是你的錯,凡事儘力就好,要怪就怪那些心術不正的人。”
程鶴年意有所指。
程寶珠情緒稍微好些了,問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雇一批人繼續北上尋找。我有一種感覺,我和九弟總有一天會遇到的。”
“嗯!我相信你們兄弟倆一定能團聚!”程寶珠定定地看著他,眼神真摯,話語誠懇。
程鶴年唇角微彎,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兩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茶樓,顯然是富家子弟消費的場所。
“各位客官瞧一瞧看一看嘞!咱們景勝茶樓新邀請了一支江城來的戲班子,好戲開演,機會不容錯過,大家瞧一瞧看一看嘞!”那夥計賣力地吆喝,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走走走!進去看看!”
“客官裡麵請啊!”
看到人都往茶樓裡擠了,程寶珠來了興趣。
程鶴年注意到她的神色,問道,“想看戲?”
程寶珠剛想答應,轉而想到程鶴年弟弟的事情還沒有著落,自己光顧著享受是怎麼回事?她趕緊搖頭,“一時好奇而已,走吧,我們回家!”
“來都來了,去看看吧!我剛考完院試,也想有時間休息一下。”程鶴年建議道。
程寶珠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遷就她,她小心瞥了一眼程鶴年,正好撞上了他看過來的眼神。
程寶珠心如擂鼓,目光閃爍,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就不客氣了?”
程鶴年順勢牽起了她的手,包裹住她的掌心,目視前方,帶著她往前走,以免她被人群擠到。
“程寶珠,隻要你想要,我能給的都會給你!”
程鶴年的聲音隱沒在人群中,程寶珠沒聽清,隻看見他說了句什麼,湊近他耳邊大聲問,“你說什麼?”
程鶴年轉頭,耳朵擦過程寶珠的嘴唇,帶來一絲溫熱的觸感,兩人都愣神了片刻。
這時,後麵一個不懷好意的大漢見程寶珠生的嬌美,故意往前擠,手還不老實地往前伸,想要占她便宜。
程鶴年眸光一冷,將程寶珠單手攬過來護在懷裡,瞪著那個大漢。
那大漢見自己暴露了,對上程鶴年冷冽的眼神,頓時心虛。慌亂之下,他不知怎的身子一歪,手摸上了一個婦人的屁股。
那婦人也是個潑辣的,當即又哭又喊,“登徒子!抓登徒子啊!這人手腳不乾淨!”
正義人士們聽到婦人的哭喊哪裡忍得了,當即將大漢圍起來暴打一頓。
程鶴年見狀,無聲冷笑,護著程寶珠往裡走,還故意湊近了她耳邊說話,“姐姐莫怕,我一定護你周全!”
“嗯!”程寶珠到底是個小女兒家,碰上這種猥瑣男心裡也是害怕。還好,程鶴年救了她!
她想起那次過生辰放花燈也是程鶴年護著她避免被人群擠到,她的弟弟,是個細心又有擔當的人啊!
不知道往後會便宜哪家的姑娘!程寶珠心下想著,竟然感到有一絲失落,她不會喜歡他吧?
程寶珠搖搖頭,他是你的弟弟,還比你小兩歲,你們就是姐弟之情,對,一定是這樣!
程寶珠這邊想得出神,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在二樓的包廂入座了。
悠長婉轉的戲腔響起,程寶珠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那戲台上的伶人千嬌百媚,兩隻眼睛顧盼生輝,隨著音樂節奏唱著那百轉千回的調子,勾得台下的觀眾們心癢癢的,有的瓜子也顧不上嗑了,眼睛滴溜溜地盯著台上的妙人兒看,有的老戲迷則是兩眼一眯,搖頭晃腦,翹著腳品味起來。
程寶珠和程鶴年就在二樓包廂吃著茶點,聽著小曲,隻見程寶珠目光緊緊跟隨那戲台上的花旦,“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便是如此了吧!”
程鶴年順著視線看了一眼花旦,不動聲色收回了目光,見程寶珠還在癡癡瞧著,心裡卻有些吃味,“不過就是上了妝,穿了衣裳,捯飭一下,誰都能傾國傾城!”
“弟弟難道是嫉妒人家長得比你好看?”程寶珠笑著調侃他,火上澆油道,“人家可是吃這碗飯的,那嗓子那身段那容貌,都是缺一不可的!”
“姐姐就那麼喜歡那個花旦?”程鶴年咬牙切齒道。
“美好的事物誰不喜歡?我不光喜歡,我還要邀請他去我家唱戲呢!正好母親和外祖母都愛聽戲,她們一定會喜歡的!”
“不可!”程鶴年氣急了,語速加快,“那伶人是個男的,萬一他對你們起了什麼歹念怎麼辦?不能辱沒了你們的名聲。”
聽著程鶴年彆扭的藉口,程寶珠微微一笑,“逗你兩句你就急眼了?程鶴年,你以前不這樣的啊!”
程鶴年意識到自己被程寶珠擺了一道,臉上浮現了一抹薄紅,正不知說什麼時,程寶珠挑起他的下巴,笑眯眯道,“誒!我發現你這臉長得真不錯,上妝了肯定更加豔麗,不如你也扮作花旦,給我唱一出戲吧!”
程鶴年被挑逗之下,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倏爾,他抓住了程寶珠的手腕,眼神下壓,對她蠱惑道,“姐姐想聽也不是不可以!”
程寶珠看著程鶴年發狠的眼神,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心臟狂跳。她意識到玩笑開大了,連忙抽出手腕,好在程鶴年也沒用多大的力。
她纔不信程鶴年這麼驕傲的人會為她扮女裝學唱戲,打岔道,“我去如廁!”說著,便起身離開。
程鶴年灼熱的目光追隨著那抹麗影,直到看不見了,他才招呼了站在一邊的夥計,“你來一下。”
程鶴年過來的訊息張氏等人也收到了,得知程鶴年考取了秀才功名,張氏儘管再不喜歡,但礙於這小兔崽子最近勇猛的勢頭,還是給足了麵子,裝模作樣送了兩匹浮光錦給程鶴年作為考中秀才的獎勵。
“這兩匹浮光錦贈與你,慶賀你得中秀才。”張氏語氣不鹹不淡。
“多謝夫人。”程鶴年禮貌回禮。
張氏看著他淡淡的樣子就來氣,忍了又忍,才壓下了心底的不快,警告程鶴年,“我不管你來的目的是什麼,離我的女兒遠一些!”
“夫人與其防著在下,不如防著大哥。”程鶴年出言不遜。
張氏眉心一跳,程嘉樹也打她閨女的主意?張氏急匆匆跑到程嘉樹的院子裡去了。
程鶴年站在原地,笑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