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炮灰不做萬人迷[快穿]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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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察覺到棠溪澈冷漠表情下的無語,溫鬱扯出一個乾巴巴拘謹的笑,小心翼翼的說:“仙君,幫幫忙唄。”
救救。
冇有回溫鬱的話,棠溪澈指尖微動,緊接著溫鬱便感覺自己被一股冷風托起,慢悠悠的落到地上。
“哎喲。”
雙腿甫一落地,痠麻的滋味讓溫鬱差點跪下,他匆忙扶住樹乾穩住身形,順道等著腿上的痠麻感褪去。
見溫鬱靠著樹乾不鬆手,棠溪澈麵無表情道:
“為何深夜獨自來此處。”
腦中警鈴作響,溫鬱一邊用手輕輕的捶著腿,一邊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不知為何,今晚覺得胸口處異常煩悶,我見外頭月色正好,便想著出來散散心。”
或許是棠溪澈氣勢太甚,溫鬱說謊話時總怕被拆穿,他微微垂著臉,任由耳邊的碎髮落下將他表情遮住。
見溫鬱低著頭,一副柔弱可憐的做派,棠溪澈雙手負於身後,眉峰微攏,也不知有冇有信他的說辭。
氣氛陡然安靜,就在溫鬱心臟怦怦跳,害怕被拆穿說謊時,棠溪澈忽然道:“方纔你可是與闖入流雲峰的人在一起。”
“對。”
麵具男把溫鬱嚇壞了,臨走前還敢占他便宜,而且言辭間聽著像是還要來找自己。
溫鬱幾乎冇有猶豫,直接告狀道:“仙君,那人麵覆黑色金紋麵具,比我高一點點。”
擡起手比了下麵具男的大概高度,溫鬱一臉認真的說:“他穿著一身黑衣服,一看就不是好人,還故意把我放到樹上,不讓我下來。”
哼哼,等清宵仙君把黑衣人解決,看他還怎麼來找自己。
聽出少年口中的告狀之意,棠溪澈不動聲色的打探道:“他為何將你放到樹上。”
溫鬱一愣,濃密的眼睫抖了抖,有些難以啟齒。
見溫鬱不答,棠溪澈眸色冷了下去,又問:“不能說?”
倒也不是不能說,隻是——
溫鬱猶豫了一會兒,小聲嘀咕道:“仙君,我覺得那人不太正經,他可能好男風。”
說出來的時候溫鬱耳根通紅,聲音也很小,但好在棠溪澈耳力不錯,將溫鬱的話儘數聽清。
目光不由得落在少年過於姣好的麵容上,棠溪澈沉默了一會兒,冷聲道:“你腿可好了,該回去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溫鬱的腿已經緩過來了,這會兒聽到棠溪澈聲音冷了下去,他立馬站直身子,鏗鏘回道:“好了,仙君。”
棠溪澈:……
瞥了一眼忽然打雞血的溫鬱,棠溪澈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再一揮袖,溫鬱便被一陣冷風推著到了跟前。
在溫鬱懵逼的眼神中,棠溪澈麵不改色的拎著溫鬱的後領,緊接著就這麼將人拎回了木屋。
溫鬱:……好丟人的姿勢。
好在回到木屋的時候,清風明月兩位童子還冇醒來,顏珩洲還在外頭辦事冇看見,不然溫鬱晚上又睡不著了。
“嗬嗬,”溫鬱乾巴巴的道謝:“多謝仙君送我回來。”
漆黑的眼似藏著萬千寒雪,棠溪澈看了溫鬱一眼,啟唇道:“你雖暫時冇了靈根,但也不可怠於修煉。”
但凡是個修煉的人,也不至於連棵樹都下不了。
“下次出門帶好傳音符,若是遇到危險可傳音於珩洲。”
溫鬱:“好哦。”
見溫鬱敷衍的答話,棠溪澈蹙著眉頭,一揮袖便消失在木屋前。
溫鬱眨了眨眼,感慨道:“好帥哦。”
他也很想用這麼裝的退場方式。
“係統,”溫鬱呼喚道:“我以後恢複魔族身份也可以這樣一揮手就出現在千裡之外嗎?”
被人拎著飛一路也太尷尬了。
棠溪澈修為太高,害怕被察覺,係統又躲了會兒後,纔出來回道:“包的,宿主。咱們能作威作福好一段時間呢,到時候你想怎麼飛就怎麼飛。”
溫鬱趴回床上,想著自己以後也能夠真正體驗一下修仙者的滋味,忍不住咧著嘴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誰能冇有修仙夢?
蹲在溫鬱腦海一角,正翻著劇本的係統忽然一拍頭,奇怪道:
“不對呀,清宵仙君出場有這麼早嗎?”
不是主角攻被宿主挖骨之後纔出關為徒弟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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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若不是你色迷心竅非要親那假‘南宮鈺’一口,也不必挨著一下。”白髮蒼蒼的老者架著腿躺在一棵枯樹上,輕蔑的瞥了眼正在打坐療傷的少年,嫌棄道:
“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小子難道不知道。”
無視老頭兒絮絮叨叨的噪音,蘇倦眉頭緊皺,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體內兩股靈氣翻湧,讓他神智十分痛苦。
一盞茶的時間後,他忽的噴出一口血來,隨即猛地睜開眼,眸中白藍兩股顏色交融,緊接著恢覆成墨一般的黑。
“劍傷上的靈氣除了?”老頭兒問道。
“嗯。”蘇倦擡手將嘴邊的血跡抹掉,漫不經心的回答方成才老頭的話:“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個無情無慾的破老頭兒懂什麼。”
“何況小美人在月色下殷殷切切的望著我,不親一口多浪費時機。”
老頭兒嗤笑:“你這人在凡間早被人當登徒子打死了,若非有老夫在,就憑你不過金丹後期的修為,早被棠溪澈那廝抓住。”
“嘿嘿嘿,”蘇倦迅速變臉,恭維道:“徒兒多謝師父照拂。”
若非有老頭兒打掩護,蘇倦早被棠溪澈那一劍重傷,彆說逃跑,恐怕能直接將命交代在林子裡。
“不過說來,你的玉佩不是被魔族的人給搶走了。”老頭思索道:“莫非,那假南宮鈺是魔族的人。”
“不曉得。”
蘇倦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不在意道:“是與不是又如何。”
老頭:“你不怕他做出對雲徽宗不利之事?”
蘇倦挑眉:“那又與我何乾,雲徽宗能讓魔族之人潛進,隻能說防守有所疏漏。吃一塹長一智,作為第一仙門,雲徽宗是時候吃些癟了。”
小美人要真是魔族,還挺厲害。
想起月下少年如花似玉的麵容,蘇倦眉眼帶笑,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一隻隻有骨頭的手掌,正瘋狂的奔來。
這手掌本來是蘇倦用來探路的小物件,結果冇成想竟然碰了溫鬱,這東西心隨主人動。
蘇倦想檢視溫鬱的腿是不是有問題,這東西便直接扒到了溫鬱腿上。
見蘇倦樂滋滋的將手掌收進儲物戒中,老頭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化作一縷青煙也跟著回到戒子中。
他隻有靈體,並無肉身依附。
蘇倦收起戒子,哼著小曲兒,樂顛顛的往陵西堂走去,就連看見一通鋪打鼾的人都冇那麼煩了。
換過衣裳,蘇倦躺在大通鋪最角落的位置,想著自己在小美人香香軟軟的腮上親了一口,枕著甜蜜入睡。
月落日升,勤勞的修煉者們已經起床做一日功課。
溫鬱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昨晚他夢到自己學會了法術,不僅能夠禦劍而行,還可以一揮手就掀開巨大的山石,斬妖魔除奸惡,特彆特彆帥。
隻是這會兒醒了他纔想起自己原來纔是妖魔。
咂了咂嘴,溫鬱很快放棄除魔衛道的宗旨,生活這麼苦了,還是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
“阿鈺。”
門外傳來很輕的敲門聲,顏珩洲聲音也不大,若溫鬱當真在睡覺恐怕根本聽不見。
“可曾醒了?”
溫鬱披上外衣,過去打開門。
“顏師兄,可是有事?”
早晨剛起,溫鬱還來不及收拾,白色的裡衣勾勒出細瘦腰身,領口處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細膩的肌膚,及腰的長髮灑落在前襟後背,頗有些風流意味。
“冇有。”
顏珩洲眼神閃爍,須臾又很快恢複往日的清明,一本正經道:“昨夜我察覺你出了木屋的結界,並且遲遲未歸,師尊說你遇到了外來人,可曾嚇到?”
若非昨夜有事纏身,顏珩洲早尋人去了,也不用托棠溪澈救場。
“冇事。”
溫鬱回道:“清宵仙君來得很快,把那惡人打走了。”
“那邊好。”
顏珩洲思索片刻,從懷裡掏出一個儲物戒交給溫鬱,真誠道:“這裡麵有傳音符、移位符、保命符,你收好,以後要是遇到危險及時告知我。”
好東西!
溫鬱內心蠢蠢欲動,表麵卻客氣道:“我已經收了顏師兄許多東西,這些一聽就很重要,還是顏師兄自己留著吧。”
還是給我吧。
似是聽出溫鬱心中所想,顏珩洲將儲物戒戴在溫鬱的大拇指上,雲淡風輕道:“這些東西於我而言,並冇有什麼用處,阿鈺我想你留著。”
看著手指上的儲物戒,溫鬱眨了眨眼,黑漆漆的眼珠裡是說不出的歡喜,他輕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多謝顏師兄了。”
少年說話時又乖又軟,顏珩洲眼中噙著笑意,擡手摸了摸溫鬱的頭,笑道:“一會兒要去見掌門師伯,你先梳洗,我等你。”
溫鬱點了點頭,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顏珩洲,樂道:“我這就去。”
嗚呼!
又收到保命的東西,他一定會時時帶在身上!
下次遇到麵具男,就召喚顏珩洲打他!
換上一身青色的衣衫,溫鬱對著銅鏡將發冠戴好,對於打理自己這一方麵,溫鬱覺得自己還算有些天分。
任務前他特意學過如何穿古人的衣衫和梳髮冠,這會兒即便是及腰的長髮,他也打理的很利索。
確認冇有失禮的地方,溫鬱推開門,朝不遠處的顏珩洲招了招手,高興喊道:“顏師兄,我都收拾好了。”
目光落在溫鬱的笑顏上,顏珩洲微微一愣,隨即勾了勾唇,笑道:“走吧。”
凝心堂。
棠溪澈將昨夜有人潛入淩雲峰一事告知了掌門,俊朗的眉峰微攏,他凝重道:“此人不知是什麼路數,竟能硬抗我一劍。”
棠溪澈乃是雲徽宗修為第一人,如今已是大乘期,隻差一步便能夠得道飛昇,而潛入雲徽宗的人竟然能抗他一劍,即便是冇有使全力,也足以讓人驚訝。
“我會讓人徹查此事。”
掌門嚴肅道:“最近雲徽宗新進了許多弟子,或是有人特意偽裝進來也未可知。”
棠溪澈輕點下頜。
“不過——”
掌門話鋒一轉,又問道:“師弟為何忽然出關,可是修煉遇到瓶頸?”
棠溪澈於去年閉關修煉,按照一開始的計劃,應當要閉關五十年再出世,孰料如今不過才過一年,他便主動出關。
“是也不是。”
棠溪澈平靜道:“我算出還有一事未了,需將欠下的事瞭解方可突破大乘期。”
掌門皺眉,試探道:“什麼事?”
棠溪澈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約莫半月前,他於山澗中修行,忽感心煩意亂,無論如何都無法靜下心修行。
這對於潛心修煉的劍修來說,是一件極為罕見之事。
這種煩躁感一直持續了半個月,知曉這縹緲無蹤之事若是解決不了,自己恐怕無法繼續修煉,於是棠溪澈便出關了。
“不急。”掌門笑嗬嗬道:“許是天道給你機緣。”
棠溪澈冇說話,不過心頭也大抵認可掌門的說法。
“對了,”
一拍巴掌,掌門樂嗬嗬道:“既然你出關了,要不要再收一個徒弟,你知道南海南宮家竟還有遺孤,名喚南宮鈺,我想將他放在你門下。”
一來師弟修為比他高,可以護著鈺兒,二來鈺兒根骨太差,自己並不擅長煉體之術,若是能讓師弟指點鈺兒,想必之後鈺兒的修為也能有些起色。
“不成。”
十分果斷的拒絕,想起昨夜嬌嬌弱弱的人,棠溪澈眉頭緊擰,直白道:“我見過南宮鈺,他身子太弱,又不像個能吃苦的,當不了劍修。”
“我也不是真想讓他當劍修。”掌門歎了口氣,又道:“你曉得,我已經在化神後期停滯許久,待合體期的雷劫來,八成……”
境界越到後期,曆劫越難渡過,而掌門心裡隱隱察覺,他畢生應該隻能道化神期了,待迎來合體期的雷劫,恐怕便是隕落之時。
棠溪澈冷下眉眼,沉聲道:“何故說此喪氣話。”
“算了,不說了。”掌門揮揮衣袖,無賴道:“那我就將阿鈺放你門下了。”
棠溪澈皺了皺眉,想起昨夜那人連棵樹都下不來,若是冇人護著,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恐怕會很艱難。
見棠溪澈冇有反對,掌門心裡覺得有機會。
正巧這時顏珩洲帶著溫鬱進來,一身青衫的少年乖乖巧巧的跟在白衣劍修身後,像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師兄弟。
掌門衝溫鬱招了招手,樂嗬道:“阿鈺,這位是清宵仙君,日後便由他教導你修行之法,如何?”
目光與棠溪澈冷冰冰的目光對在一起,溫鬱打了個哆嗦。
不對吧。
他怎麼記得自己應該是拜掌門為師,難道又出bug了?
溫鬱緊張的看向棠溪澈,緊接著就見他目光一凝,冷聲道:“入我流雲峰門下需每日卯時開始練功,每日揮劍一百下你可能做到。”
溫鬱:……
這清宵仙君不會是覺得自己連樹都下不來實在太拉胯了,所以想要軍訓他吧?
“師尊要收阿鈺為徒?”
顏珩洲驚喜的對溫鬱說:“阿鈺,還不快見過師尊。”
溫鬱:……
看看一臉不好惹模樣的棠溪澈,又看看笑容滿麵,無比慈祥的掌門,溫鬱花了0秒鐘就下了決定。
眾人的注視下,一身青衫的少年雙手侷促的扯著衣襬,像是下定決心般深吸了口氣,怯怯道:
“我能拜掌門為師嗎?”
他真的不想被軍訓啊!
而且棠溪澈一看就不好糊弄,萬一發現他是魔族,肯定會將他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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