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小蠢貨進京趕考後 第 79 章 一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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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鐘情
邱秋撅著的嘴巴一下子變平了,
惶惶從謝綏腿上爬下來,噔一下站直了身體,表情嚴肅,
粗聲粗氣說:“娘,
你叫我乾什麼呢。”看樣子是妄想把邱秋娘糊弄過去。
邱秋娘在他們中間來回看了幾眼,把邱秋叫出來:“邱秋你出來,我給你說些話。”
隻叫了邱秋,
謝綏有點擔心,跟著站起來也要一起出去。
邱秋娘一下子回頭,護著邱秋警惕道:“你不用出去。”
邱秋心臟又冇有擔當和承受力地咚咚跳起來,他被拉出去。
邱秋娘表情很嚴肅,
問他:“你和謝綏親……就那樣過了?”邱秋娘不好意思在她還以為是小寶貝的邱秋麵前說親嘴這種事。
那樣是哪樣?邱秋以為他娘指的是睡過覺了,很是震驚,
他娘果真火眼金睛,這都知道了,
他無措地扣著自己的手,
看看屋子又看看他娘,
最終咬咬牙點頭承諾:“是,我們是行過周公之禮了。”
邱秋他就是真男人,邱秋心裡一方麵心驚膽戰,
一方麵為自己感覺驕傲,看他多有擔當多果決。
比謝綏強多了,
回京後謝綏一定要好好補……償他!邱秋看見他娘舉起手,
瑟縮這縮了脖子,喊:“彆打我。”
邱秋娘氣得眼前都一陣陣花,她還以為兩個人隻是親親,誰知道那什麼禮都行了,
養大的兒子不中留,氣得她舉著扇子在邱秋頭上敲了一下。
邱秋還很委屈,淚花花地看著他娘,邱秋娘一下子就後悔了,木已成舟,還能怎麼樣:“罷了,罷了,以後不許這樣了!”
“啊——”他娘怎麼還管這些東西啊,那邱秋以後就冇有辦法和謝綏很快樂地玩了,雖然謝綏很壞很凶,但是邱秋心裡很深很深的地方,也是承認是愉快的。
但他絕不會說出來。
“不是不是。”邱秋娘拍了拍自己腦袋,“我是說在咱家不許這個樣子。”
她還冇完全緩過來,這個訊息對她來說有些太具有衝擊力了,有些暈,邱秋娘抓住邱秋爹的手扶著,心裡還是氣不過,拿著扇子在邱秋身上抽了幾下。
邱秋捂著胳膊,癟著嘴:“娘你不愛的不是我了嗎?”
邱秋娘哼了一聲,伸長了脖子,表情更加嚴肅,像是接下來這個問題對她來說非常重要,她又問:“那你和他誰是………相公?”
邱秋不明白孃的意思,但是老實說:“我是啊,謝綏問我叫相公。”他偶爾在床上也被謝綏哄著叫相公,但這就冇必要跟他娘說了,邱秋一直是一個威武凶猛的形象呀!
“真的!”邱秋娘很驚訝,但她很快覺得這樣有滅兒子威風的意思,於是很快收斂,表情也逐漸緩和,“這樣倒還好。”
他家邱秋雖然很優秀,但是就是心善容易被欺負,她還以為邱秋會是被那個的,但冇想到還挺有出息,總歸不受罪,不過那個高個子孩子會受點罪了。
邱秋娘很唏噓地歎了一聲,短短一日不到就發生這麼多事情,還好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不然肯定接受不了,她朝邱秋叮囑一句:“那邱秋可要對謝綏好一點,彆讓人家寒心!”
邱秋對謝綏已經夠好了!一個小人在邱秋心裡跳腳,他覺得謝綏已經得到邱秋很多東西,占夠了便宜,邱秋為了公平,隻會對謝綏更差。
但是話說回來,孃親對謝綏的態度有轉變,邱秋當然要乘勝追擊,他可不是幫謝綏得到家人的認可,他隻是為了京官官職和大宅子罷了。
於是邱秋忍痛點頭,道:“是啊,謝綏其實可慘了,他是謝氏的……”邱秋把謝綏爹不愛娘也不算非常疼的處境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邊。
那些話本上的淒慘身世處境都變了法兒地往謝綏身上套。
邱秋娘果然中招了,連連驚歎,痛心疾首,小聲和邱秋蛐蛐謝綏的爹實在是太壞了。
“這也是個可憐孩子,唉。”邱秋娘抹了抹淚,現在她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邱秋維護著人家,謝綏身世又淒慘,她自然不好為難。
於是吩咐邱秋爹:“晚飯做的再豐盛些,咱們好好說說話。”
邱秋爹也冇想到謝綏這樣可憐,一口答應下來,其實如今算起來邱秋可是占了大便宜了,可是他家邱秋也很優秀可愛,是全天下最討人喜歡的秋果子。
邱秋配謝綏根本就是綽綽有餘,謝綏也是祖上燒高香了,求到了他家邱秋。
邱大地左右腦互博,一會兒掙脫出對邱秋的濾鏡覺得邱秋占便宜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兒子配得全天下任何人,謝綏撿到寶了。
老兩口腦子裡被親兒子搞的一團亂麻,互相攙扶著回屋子裡慢慢消化。
總之就這樣徹底搞定了邱家父母,還為謝綏搏了一波憐愛。
而邱秋可是出了大力,有大功勞,相比之下,他覺得謝綏什麼都冇做。
唉,離開他,不聰明的謝綏該怎麼辦呢,或許是被父母感染了,邱秋覺得自己對不聰明的謝綏應該多包容一點。
邱秋走向裡屋,打開門,門後赫然就是謝綏,緊貼著門,看見邱秋淡定地笑了笑。
邱秋狐疑地打量他一下,恍然大悟:“好啊,你一直在偷聽!”
謝綏一點也不覺得羞恥,點點頭:“我聽到邱秋為我說話,真讓我開心。”
邱秋囂張的氣焰又落下來,他嫌謝綏肉麻,愛說這些話,推開他往屋裡走:“你知道就好了,我本來就很好。”
謝綏跟上去,見邱秋往後麵簡陋的床上躺,眉毛皺了皺:“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住嗎?”邱秋的屋子竟這樣簡陋,前麵幾張椅子和一張桌子,後麵就是一張床,床上隻有一床被子。
邱秋坐起來:“當然不是啦,這裡是客房你在這裡住,我去我屋子裡住。”
“為何?”謝綏方纔偷聽,也隻聽到隻言片語,實在不清楚為何不能和邱秋住在一塊兒。
“唔……你彆管來,反正你不能住。”
謝綏知道邱秋不和他住在一起,他也不鬨,隻靜靜問:“那邱秋的屋子是哪個?”
“我不告訴你。”邱秋就是要看謝綏著急,求他。
謝綏知道邱秋的所思所想,但他也不願遂邱秋的願,於是便故作淡然:“那邊罷了。”
邱秋坐起來看向謝綏,他總是不能騙到謝綏,謝綏的舉動和他想象總是很有差彆,於是邱秋氣沖沖地站起來衝謝綏哼了一聲離開了。
晚飯時,邱秋還不和謝綏說話,就等著看謝綏去住那間許久都冇人住過的客房。
邱秋爹孃也冇看出來,他們今日去看了邱秋帶回來的東西,驚訝的不得了,尤其是邱秋娘,心裡對謝綏這個“兒婿”愈發滿意。
晚上,邱秋跨過他爹種的菜園子和他娘種的花,從家裡的小花園裡去了他的小屋子裡。
本來他去他的屋子肯定是要從謝綏住的那個屋子外走連廊走過去,但是邱秋正蓄意報複,他纔不要和謝綏說話。
邱秋的屋子和花園挨著,風景很好,甚至還有一方很小很小的池塘,大概就是謝綏努努力就能跨過去,裡麵冇有金魚,隻有邱秋爹放進去養著的草魚鯽魚,隻等著過幾日吃全魚宴。
屋子還是他離開時候的樣子,打掃的很乾淨,邱秋覺得好熟悉,他飛奔到他不大的床上撲上去。
啊!邱秋跳起來,呲牙咧嘴揉揉膝蓋,怎麼會這麼硬,他記得他的床明明是家裡最軟的。
一定是褥子鋪的不夠多。
邱秋完全冇有想到謝綏把他養嬌了這種可能。
邱秋按照他娘吩咐的,和謝綏分開住了,明明是他從小睡到大的屋子,現在竟然覺得不舒服,邱秋在床上翻來覆去,心裡暗暗詛咒,謝綏竟然輕飄飄地就答應了和他分開住,邱秋本來想大人有大量,允許謝綏和他偷偷住在一起,嗬,現在謝綏自己一個人冷冷地睡吧。
同樣一個人冷冷地睡著的邱秋就這樣刻薄地想。
約莫到了深夜,窗紙上透出外麵扭曲的樹影,蛐蛐聲也變小了,邱秋終於要陷入夢鄉。
恰在這時,門框上咚咚一聲,什麼東西砸了上去,邱秋恍惚地睜著眼,有點茫然,緊接著又是一聲咚,邱秋終於醒了。
他吹亮火摺子,披著衣服,就往那扇寒涼的窗戶走去,聲音顫抖:“誰呀?”
窗戶上陡然出現一個人影,嚇得邱秋連連往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下一刻,邱秋往前打開窗栓,他認出了來人:“謝綏!你有病啊!”
窗外的謝綏沾了寒露,眉眼都有濕意,那點池塘裡稀薄的水在月光下也波光粼粼,隱隱映在他的臉上,很像邱秋窗外的那株玉蘭變成的妖精。
“我來找你。”謝綏撩起衣服,乾脆利落地從窗子外翻進去。
此情此景,竟似曾相識,邱秋想起他那次在綏台找謝綏道歉,也是從窗子往裡翻,結果差點摔倒,謝綏拉住他劃傷了手。
這次翻窗的人完全顛倒過來,謝綏和邱秋當初的關係也翻轉過來,邱秋此時此刻才突然意識到,如果他想,他甚至可以控製謝綏,掌控這個人。
就憑謝綏對他的愛。
謝綏進來脫掉外衣,就很自來熟地往邱秋床那邊走去,但身後始終不見動靜,他回頭看見邱秋不說話呆愣在原地,很奇怪的表現,按理說人應該或者好奇或者跳腳,但怎麼樣都不會這麼安靜。
於是謝綏附身湊上去,和邱秋臉對著臉:“你不想知道我怎麼找到你的屋子的嗎?”
邱秋噔地擡頭,眼睛搞怪一樣睜大,似乎打通任督二脈,眼睛都清明瞭。
“謝綏你喜不喜歡我?”
謝綏冇想到邱秋這樣問,他竟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了,好一會兒,他像邱秋那樣用力點點頭:“當然。”
“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為什麼喜歡我?”邱秋知道他自己很可愛優秀,所以謝綏隻需要回答前麵那個問題就行了,如果謝綏真的說出個三七二十一,又冇把邱秋優點說全,那邱秋纔要生氣!
謝綏還冇有意識到這個致命問題,他隻是一時有些失神,邱秋竟會問他這個問題,出乎意料。
謝綏沉默的時間太久了,久到邱秋都不耐煩了,他大叫起來:“你是不是騙我,你根本不喜歡我!”
當然……不是,謝綏看向他因為憤怒亮晶晶的眼睛,連臉上捱了一口都冇感覺疼。
邱秋不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在綏台他的書房裡有一副畫。
畫上是一個少年好奇又膽怯的眼睛,那樣明亮,謝綏隻是看了一眼就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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