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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紀鷂 娶許瑾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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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謹歡似有所感般,猛然抬頭,向望樓看去,二人對視。

紀鷂隱在暗處,許謹歡在月下,他眸若星光,震人心魄,讓她的箭偏了幾寸,射在了空地上。

許謹歡旋即張弓搭箭,臂膀肌肉驟然繃緊,脊線深陷,兩側肌肉如鷹翼般蓄勢待發,直襲望樓而來。

紀鷂眼見利箭快速襲來,箭頭閃著寒光,連忙側身閃避,還是被刺入左肩。

徹骨的疼痛,從傷口處如石頭入水產生的漣漪一般,陣陣擴散到全身,直到五臟六腑。

紀鷂疼得冷汗涔涔,她背靠著木欄,調整呼吸,試圖緩解疼痛。

差一點兒,她就命喪於此,可是紀鷂不僅毫無懼怕之意,眸子裡滿是嗜血好戰的興奮。

從未遇到,讓她如此酣暢淋漓、不敢懈怠的對手。

於是,紀鷂揮手阻止了佈置好的弓箭手,捂著肩上傷口,對低處的許謹歡挑釁道:“許將軍,尚氏之子尚允正受困於山後峭壁之間,若他死了,你該如何回京覆命?”許謹歡劍眉一蹙,翻身上馬,欲向山後奔去,身後侍衛卻急忙上前,擋住他的去路。

“將軍,這土匪頭子,定是在引您上鉤。

”“林玖,如今尚氏與陛下之間劍拔弩張,若今日尚允命喪此處,內戰一觸即發,將會給成國百姓帶來何種災難?”林玖唇角顫動,囧著眉毛,“可是,難道將軍,你的命就不值錢嗎?”,林玖音量提高,\"更何況,那尚允在軍中屢屢針對將軍。

\"“能為成國獻身,是我許謹歡今生之夙願。

”,許謹歡垂下眼眸,\"我總也做不到,見死不救,不論是誰!\"紀鷂望著許謹歡的背影,心滿意足地走下望樓。

唐離趕緊上前,將包紮所用的物品遞給了紀鷂。

紀鷂臉色蒼白,語氣微弱,“唐離,幫我把箭拔下來。

”唐離的手有些顫抖,不知該怎麼握住那把箭,方便自己用力。

手的位置調來調去,猶猶豫豫,總也下不去手。

紀鷂見此,便道:“算了,我自己來。

”紀鷂右手捂住箭身,指節泛白,手剛碰到箭身,便感覺到箭頭又往肉裡攪動。

她深吸一口,咬住嘴唇,肩背肌肉瞬間繃緊,右手猛地一拔,箭頭出來時帶動了肌肉的震動。

紀鷂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紀鷂目光幽深地看向山後,峭壁之間冒起濃煙,峭壁之上是可放火、可射箭的伏兵,峭壁之下,劉全集結所有的部曲與官軍對戰,兵力遠勝於官兵。

“唐離,你去告訴山後的劉全,許謹歡……我要活的。

”紀鷂怕牽動左肩傷口,右手緩慢地從左袖裡,掏出自己鋒利的刀片。

藉著山寨外搖曳的火光,刀片上映出她的眼睛,終於恢複了黑棕色。

她盯著刀片看了許久,突然有了一個近乎瘋狂的推測,異種人的血是藍色的,其他人血液和現代人同樣是紅色的。

而她自問和這個時代的特殊之處,一個是她是現代人,另一個是她是副人格。

記得那日老李的言辭,說明異種人不止她一個,難不成……有人和她一起都是穿越者?甚至……他們也是副人格?那豈不是,等她找到其他異種人,便可解答自己疑惑?紀鷂的腦子正在飛速運轉中,卻敏銳地察覺到背後有人走來,她將刀片重新隱入袖子裡,又攏緊了左側衣領,以防裡麵白色紗布上的藍血,被他人看到。

\"紀姑娘,官兵殘軍共餘百人,已將他們全部擒獲。

\"紀鷂側著頭,瞥見被煙火燻黑的唐離,\"哦?他們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紀鷂起身,戴上早就準備好的麵紗,隨著唐離,來到了山後。

便見數十棵樹上,都掛著大網兜,裡麵擠著五六個人,個個都是灰頭土臉、血漬滿滿。

那劉全揹著身子,未曾看紀鷂一眼,道:\"紀姑娘,劉某著實不知,明明當時便可射殺許城,憑何如此戲弄劉某?\"紀鷂當然知道危機解除,這劉全自然是要重新硬氣起來,卻未曾想轉變如此之快。

紀鷂湊近劉全,低聲道:\"劉頭領,若無許城,那尚允怕已活活燒死。

你、我可擔待得起?\"劉全轉過身來,甩了一下寬袖。

紀鷂看著劉全雖也已戴上麵罩,但那黢黑的腦門,顯得更為突出,已經在叫囂著他的怒火。

唐離冇忍住一笑,便被劉全眼風掃過。

\"劉頭領,怎麼少了一半的俘虜?\"\"關在地窖裡,地方不夠才被吊在樹上。

\"唐離忍不住插話道:\"和被俘虜的土匪頭子,關在一起?\"\"劉某冇有這般愚蠢!\",劉全原本憤然邁出的左腳,又生生地退了回來,\"紀姑娘,今日一戰,我方損失百餘人,那投降的土匪俘虜,劉某便自作主張,招為府尹部曲。

不知紀姑娘,有何高見?\"紀鷂細細端詳著麵前的老狐狸,語詞分外恭敬,行事卻格外強勢,怪不得能成為博丞尹最得力的手下。

劉全亦在探究紀鷂的神色,與往常的輕視不同,經過今日一戰,他深刻體會到,此女絕非等閒之輩。

對視良久,劉全握成拳頭狀的手,食指和中指開始不斷地颳著大拇指,一遍又一遍,\"紀姑娘,莫不是不同意?\"紀鷂彆有深意地笑著,搖了搖手,以示迴應。

\"劉頭領,許謹歡在何處?\"劉全隨意指了一個部曲,讓他給紀鷂帶路。

紀鷂跟著他繞過山寨,走到一片樹林時,便聽到格外熟悉的鞭子聲。

紀鷂伸手止住了帶路人的動作,自己便循著聲源向林中走去。

她踩著咯吱脆響的枯葉,未走多久,便看到如此景象,似闖進油畫世界一般,讓紀鷂不自主地停頓。

白楊樹直指明月,在深藍色夜幕中劃出多道蕭瑟的直線。

褐色的樹乾是他的刑架,雙手交叉被緊綁在樹上,被迫揚起的脖頸暴露出血管跳動的位置。

大口張開的衣襟展現著緊繃有力的胸膛,微微扭曲的腰身訴說著他的痛苦。

骨肉勻稱的軀體上斑駁著鮮血,為這一幕添上了神秘又詭異的美感。

隨著紀鷂緩緩的靠近,驚動了腳旁的碎葉,空氣再次流動起來。

她無視在旁的他人,徑直走到許謹歡麵前。

\"許將軍,終於見麵了。

\"因被捆綁的姿勢,使他被迫仰著頭。

紀鷂隻能看見,皎潔月色在他白皙的臉頰上,撫摸、流轉。

紀鷂的視線沿著許城的脖頸,一路攀到許城的臉上,描繪著他的五官。

唯一缺憾的是,他臉上的鞭痕,浸著鮮血,似怨鳥泣血,破壞美感。

紀鷂瞥向不遠處拿鞭子的人,笑著勾動手指,示意讓他過來。

來人頭戴黃色頭巾,身穿獸皮坎肩,襯得他的尖臉,更加地賊眉鼠眼。

來人恭恭敬敬地作輯,討好之意不用言明,\"大人,有何吩咐?\"紀鷂斜瞟著他,\"你是何人?\"\"稟告大人,我原先是霧耳山二當家……\",他眼中的神氣一瞬即逝,\"後投誠劉頭領,如今,是劉頭領手下。

\"紀鷂回憶著劉全方纔談到收編土匪的話題,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哦?便是你,出賣大當家,讓我們順利攻下山寨的?\"二當家並未聽出紀鷂的諷刺之意,隻當在誇他,連忙道:\"是,正是在下。

\"紀鷂笑意更深,指著許城道:\"那他臉上的傷是你打的嗎?\"二當家有些疑惑,卻還是答道:\"是,劉頭領吩咐我,好好招待他,隻要彆死了,就行。

\"紀鷂眼中寒光一閃,掏出腰間的匕首,\"那你,不冤!\"紀鷂唰地轉身,刀刃劃過二當家的手腕。

一聲刺耳的慘叫驚動樹上的鳥,對方摸著已見骨的傷口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紀鷂無視這一切,她異常專注地用右手,輕輕滑過許城的臉頰。

可那慘叫聲太過吵鬨,紀鷂冷眼瞥向趴在地上的二當家,“莫怪我,要怪就隻能怪你,破壞瞭如此完美的臉。

\",她冷聲道:\"滾下去!\"許謹歡撇過頭去,以示抗拒紀鷂的觸摸,\"你這女子,當真狠毒,他明明是按上麵的吩咐做事,何至於此?\"紀鷂冷笑道:\"你居然為傷你之人說話?\"許謹歡低頭,一雙鳳眼挑起,眸含星光,溫和又疏離,\"許某生性如此,見不得如此殘忍做法。

\"紀鷂察覺到對方的抗拒,惡趣味地貼近他,\"那我亦生性如此,這可如何是好?\",她的食指玩弄著他的下頜線,\"不如……我娶你吧?你來做我的壓寨夫人,好好教化我?\"紀鷂一邊說著,一邊向被綁的許謹歡壓來,\"如此美色,輕易死掉,太過可惜。

\"食指惡意地從他的下巴,不斷往下探去,經過他微昂的脖頸,來到他的衣領處。

許謹歡羞惱地抵磨著粗糲的樹乾,即使後背都滲出血絲,也抵擋不住前方女子柔軟的壓來。

一軟一硬,冷熱交替,不甘、屈辱、羞愧一起砸下來。

\"許某今日甘拜下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又何必……如此折辱在下?\"他眼尾染上薄紅,淡於胭脂,卻直鑽心扉。

\"許某一心為國,早就將兒女私情置之於外,更何況,是與心狠手辣的賊人在一起!\"紀鷂站直身子,微微下垂的杏眼裡,升起滿滿厭惡之感。

\"你知道,我此生最厭惡什麼樣的人嗎?\",紀鷂圍著他,緩緩地踱步,\"便是,你這種滿嘴仁義道德之人。

\"紀鷂接著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用手攥緊許謹歡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對視,\"偏偏有你們這些人,用所謂的道義去愚弄他人,顯得自己多麼大公無私,實際上呢?人性裡的惡,是帶在每個人骨子裡的,一輩子,都除不掉的。

\"\"如此荒謬的言論,許某不敢苟合!\"紀鷂眸子裡盛著滔天怒意,嘴角極不協調地揚起,\"就是因為,你可悲的善意與愚蠢的忠誠,今日纔會落到我的手裡。

\"\"本想放過你一馬,偏你如此不識抬舉!\",紀鷂的刀片如毒蛇信子般,舔砥著他的喉嚨處,緩緩說道:“不過,我最憐惜美人。

”“我已為你換成了乾淨的刀片,那把匕首沾上了彆人的血,可不能……弄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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