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人設崩塌後,她深陷團寵修羅場 100
前往彆院
有了禁軍的加入,局勢很快扭轉,死士一個個倒下,血腥味在樹林裡彌漫開來。
最後一名死士被製服時,上官玄上前一步,沉聲問道:“是誰派你們來殺上官凝的?”
那名死士被按在地上,卻依舊嘴硬:“我們隻聽堂主的命令,其他的……
一概不知!”
“堂主?”
上官凝皺眉,那個戴麵具的男人。
就在這時,南宮越突然開口:“七殺殿的堂主,與珍樓有所勾結,這些人不一定都是七殺殿的。”
上官玄的臉色更加陰沉,他看向那名死士,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
死士依舊緊閉雙唇,眼中滿是決絕。
上官玄知道,從他口中問不出什麼,便對禁軍擺了擺手:“帶下去,嚴加看管,或許能從他身上找到其他線索。”
禁軍將死士拖下去後,樹林裡終於恢複了平靜,隻剩下月光和散落的血跡。
上官凝快步走到南宮越身邊,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眉頭緊鎖:“你的傷怎麼樣?要不要先處理一下?”
南宮越搖了搖頭,語氣輕鬆:“小傷,不礙事。”
可他說話時,額角卻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上官玄看著兩人關切的模樣,心頭的醋意又翻湧起來,卻還是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扔給南宮越:“這是宮廷秘製的金瘡藥,止血效果很好。”
南宮越接過藥瓶,看了上官玄一眼,沒有道謝,隻是對上官凝說:“我們先找個地方處理傷口,這裡不宜久留。”
上官凝點頭,剛要邁步,卻被上官玄拉住了手腕。
“凝兒,跟我回宮。”
上官玄的語氣不再像之前那樣淩厲,反而帶著一絲懇求,“皇宮裡雖然有危險,可朕會護你周全,比在外麵安全得多。”
上官凝看著他,她搖了搖頭:“我不能跟你回去,解開蠱毒,必須待在南州。”
“這些事,朕可以幫你。”
上官玄打斷她,“隻要你跟朕回去,朕會動用所有力量,幫你解毒。”
南宮越皺著眉看向上官玄:“她的蠱毒,我最瞭解不過,待在南州是最好的辦法。”
上官玄冷著臉:“南宮越,這是我大禾皇室的家事,與你無光!”
南宮越卻沒有退讓分毫:“上官玄,你彆忘了,這裡是南州,不是你的地界。”
四目相對,火藥味在兩個人之間彌漫開來。
上官凝夾在中間,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兩人,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
“南州是你的地界,可凝兒是我大禾的公主,她的安危,朕比誰都上心。”
上官玄往前踏了一步,周身的帝王威壓再次散開,連周圍的空氣都彷彿沉了幾分。
“你說你瞭解蠱毒,可你能保證她在南州不會再遇七殺殿的人?今日若不是朕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南宮越握著劍的手緊了緊,手臂上的傷口因用力而牽扯得發疼,他卻渾然不覺,隻牢牢盯著上官玄:“我護不住她一次,不代表護不住第二次,倒是你,宮中藏著多少眼線,你自己清楚,凝兒的假死訊息會泄露,七殺殿的人會精準找到她,未必與你宮中之人無關。”
上官玄心中一緊,宮中向來風雲詭譎。
他剛要反駁,就見上官凝輕輕掙開了他的手。
“你們彆爭了。”
上官凝的聲音很輕,她先看向上官玄,眼神清明,“上官玄,我知道你想護我,可我的蠱毒不是普通毒藥,
回宮途中路途遙遠,萬一蠱毒發作,誰也救不了我。”
她知道說自己不想回去,隻會激怒上官玄,不如找點彆的藉口,或許還管用些。
她頓了頓,又轉向南宮越,語氣軟了幾分:“南宮越,我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危,可七殺殿的人既然能找到這裡,就說明他們早有準備,待在雪山也未必安全。”
“眼下最要緊的,是先查清是誰在背後針對我,而不是爭論該去哪裡。”
兩人聽著她的話,臉上的緊繃漸漸緩和。
南宮越沉默片刻,先鬆了口:“你說得對,當務之急是查清楚幕後之人,但你的蠱毒不能耽擱,我在南州外有一處彆院,隱蔽且安全,可暫時作為落腳之地,既能壓製蠱毒,也方便我追查七殺殿的線索。”
上官玄皺著眉,顯然還是不放心:“我可以留一支禁軍在彆院外駐守,既能保護你,也不會打擾你解毒。”
南宮越看了上官玄一眼,沒有再反駁,隻是對上官凝說:“也好,多一層防護,多一分安全,我們現在就動身去彆院,連夜處理傷口,免得夜長夢多。”
上官玄點點頭,對身後的禁軍吩咐道:“留下五十人,隨我去彆院駐守,其餘人先回宮。”
“是!”
一行人往彆院出發時,已是深夜。
南宮越的人也趕了過來。
上官玄原本想讓上官凝和自己共乘一匹,卻被南宮越搶先一步扶上了他那輛低調的玄色馬車。
馬車裡鋪著柔軟的錦墊,還放著一個暖爐,顯然是早就為上官凝準備的。
上官玄看著這一幕,臉色又沉了沉,卻還是沒說什麼,隻是翻身上馬,跟在馬車旁。
彈幕裡的評論又熱鬨起來:
【哈哈哈上官玄這醋吃得,臉都快黑成鍋底了!】
【南宮越也太會了吧,連暖爐都準備好了,細節控啊!】
【凝凝夾在中間也太難了,一邊是帝王的佔有慾,一邊是南宮的細心,選誰都好難!】
【彆選了,朕覺得可以三個人一起過日子(不是)】
上官玄眼角的餘光瞥見彈幕,嘴角抽了抽,卻還是強壓下心頭的不爽。
他現在要是跟南宮越計較這些,反而顯得自己小家子氣,還會惹凝兒不快。
馬車裡,上官凝看著南宮越正在處理手臂上的傷口,想到他是為了救自己受的傷,心中難免愧疚。
“你剛纔是不是故意瞞著我?傷口明明很疼,卻還說沒事。”
南宮越動作一頓,抬頭對看向她,垂眸開口:“隻是皮外傷,處理完就好了。”
“……對不起,沒有拿到千年雪蓮。”
第一百零一章
上藥
他這話成功轉移了話題,上官凝想起剛才的驚險:“這不是你的錯,隻是這珍樓的主人為什麼會幫七殺殿呢?”
“珍樓不止是拍賣行那麼簡單。”
南宮越一邊往傷口上撒金瘡藥,一邊沉聲道,“他們表麵上拍賣珠寶字畫,暗地裡卻在倒賣情報、私藏兵器,七殺殿是衝你來的,但珍樓……”
“衝你來的?”上官凝也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極有可能。”南宮越想到那些招招致命的死士,沉聲說道。
【不是?你們就聊這個?】
【南宮越,你就自己上藥?你以前不是挺綠茶的嗎?】
【能不能來點刺激的(流鼻血)】
【知道你們憋壞呢(狗頭)】
“嘶~”南宮越突然痛撥出聲,手中的藥瓶掉了下去。
上官凝連忙彎腰撿了起來,有些擔憂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隻見五官精緻鐫刻的男子,臉色蒼白脆弱:“阿無,好痛……我的手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提劍了。”
上官凝握著藥瓶的手一頓,看著南宮越蒼白的臉色和額角滲出的冷汗,剛才還壓下去的愧疚瞬間翻湧上來。
她明明記得他方纔與死士纏鬥時,手臂隻是被劃了一道口子,怎麼這會兒竟痛到連藥瓶都握不住?
“怎麼會這麼痛?我看看。”
她連忙湊過去,隻見原本隻是寸許長的傷口,此刻竟泛著淡淡的青黑色,邊緣還腫起一圈,顯然是方纔處理不及時,沾染了死士刃上的餘毒。
南宮越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遮住了眸底一閃而過的算計,隻留語氣裡的脆弱:“死士的刀刃淬了‘腐骨毒’,雖不致命,卻會順著傷口往骨頭裡鑽,這會兒連抬臂都費勁……
恐怕以後真的握不了劍,也護不了你了。”
他說這話時,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讓人心頭發軟。
上官凝看著他這副模樣,哪裡還顧得上懷疑,隻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他,連忙開啟藥瓶,倒出裡麵的金瘡藥。
“你彆亂動,我幫你上藥。”
她讓南宮越靠在馬車壁上,自己半跪在他身前,小心翼翼地將藥粉撒在傷口上。
指尖觸到他溫熱的麵板時,能清晰感覺到他手臂因疼痛而微微顫抖,她動作更輕了,還下意識地吹了吹傷口:“是不是很痛?忍一忍,上完藥就好了。”
南宮越看著她低垂的發頂,鼻尖縈繞著她發間淡淡的草藥香,這些日子她沒少喝藥。
他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聲音又軟了幾分:“還好,有你幫我上藥,比剛纔好多了。”
【!!!南宮越你這個綠茶男!居然裝可憐!】
【剛纔是誰說自己是皮外傷的?現在就痛到握不住藥瓶了?】
【凝凝快醒醒!他在騙你!這是男人的套路!】
【不過……這個套路我喜歡!快!脫衣服!我要看傷口!】
【南宮越看彈幕了吧!馬上開始裝可憐,嘖嘖……】
上官凝專心給南宮越包紮傷口。
她用乾淨的布條一圈圈纏在他手臂上,還特意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才鬆了口氣:“好了,這樣應該就沒事了,等會兒到了彆院,再找些解毒的草藥熬成湯喝,很快就能好起來。”
南宮越看著手臂上的蝴蝶結,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卻還是故意皺了皺眉,伸手輕輕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露出一小片泛紅的麵板。
“隻是……除了手臂,後背也被死士劃了一道,剛才光顧著處理手臂,後背的傷口還沒管,現在黏著衣服,一動就疼。”
上官凝一愣,連忙抬頭看向他的後背。
玄色衣料緊貼著脊背,確實能看到一道長長的血痕,從肩胛一直延伸到腰際,顯然傷口不小。
她剛才竟完全沒注意到,心裡的愧疚又深了幾分:“那怎麼辦?要不要現在就處理?”
“可這裡是馬車裡……”
南宮越故意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為難,眼神卻若有似無地掃過她泛紅的臉頰,“而且後揹我自己也夠不到,總不能麻煩你……”
“不麻煩!”
上官凝想都沒想就打斷他,“你也算救了我多次,幫你處理傷口是應該的。”
她說著,就伸手想去解他的衣釦,手指剛碰到冰涼的玉扣,突然想起在這個時代,男女有彆,指尖微微一頓,有點顧慮。
雖然說兩個人之前已經這樣那樣了,但那是意外,這段時間在南州,兩個人都是很有邊界感的。
南宮越將她的猶豫儘收眼底,故意往前湊了湊,後背幾乎要貼上她的指尖,聲音帶著點蠱惑:“那……就麻煩你了,阿無。”
他刻意放緩了呼吸,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指尖,讓她心跳驟然加快。
上官凝:“……”
係統,他這是?
【我覺得他在勾引你。】
上官凝雖然也有懷疑,但是他看起來又像是真的傷得很重。
上官凝咬了咬唇,還是伸手解開了他的腰帶,一層、兩層、三層……衣料從他肩頭滑落,露出線條流暢的脊背。
月光透過馬車的窗縫灑進來,落在他的麵板上,將那道長長的傷口襯得格外顯眼。
傷口邊緣泛著紅,還沾著些許血汙,與他白皙卻緊實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竟透著一種破碎的美感。
上官凝看得有些失神,直到南宮越輕輕咳了一聲,她纔回過神,連忙拿起藥瓶,倒出藥粉小心翼翼地撒在他後背的傷口上。
上官凝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然後假裝一本正經的給他上藥,指尖觸到他溫熱的麵板時,能清晰感覺到他身體微微一顫,她動作更輕了,聲音也放得柔:“是不是弄疼你了?”
“沒有。”
南宮越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後背的肌膚因她指尖的觸碰而泛起細密的雞皮疙瘩,他強壓著心頭的悸動,故意往她身邊靠了靠,“隻是……你指尖很涼,碰到傷口時,有點癢。”
上官凝連忙收回手,拿起布條想給他包紮,卻發現後背的傷口太長,她一個人根本不好操作。
第一百零二章
複發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前湊了湊,幾乎整個身子都貼在了他的後背,才能勉強將布條繞到他身前。
南宮越能清晰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貼在自己後背,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香氣,心跳瞬間失控。
他故意微微側了側身,讓她更容易包紮,卻在不經意間,讓自己的手臂輕輕蹭過她的臉頰,感受到她肌膚的細膩。
“好了……”
上官凝好不容易包紮完,連忙往後退了退,拉開與他的距離,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她用手扇風,這南州邊境什麼都好,就是有點熱。
南宮越緩緩轉過身,玄色衣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大半胸膛,線條分明的鎖骨格外誘人。
他看著她慌亂的模樣,眼底滿是笑意,卻故意裝作沒看見,隻是拿起掉在一旁的藥瓶,遞還給她:“謝謝你,阿無,若不是你,我這傷口還不知道要疼到什麼時候。”
上官凝接過藥瓶,連忙塞進懷裡,不敢抬頭看他:“不用謝……我們快到彆院了,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免得著涼。”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下,外麵傳來上官玄的聲音:“凝兒,彆院到了。”
上官凝連忙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卻沒注意到身後南宮越看著她背影時,眼底那抹得逞的笑意。
而馬車外的上官玄,將剛才馬車裡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看著南宮越慢悠悠整理衣袍的模樣,臉色又黑了幾分。
若不是顧及上官凝,他真想立刻衝上去,把這個裝可憐騙同情的男人打一頓!
【上官玄的表情黑了一路了。】
【上官玄:早知道我也挨一刀了。】
【馬車的動靜外麵聽得清清楚楚。】
【上官玄看見了,縫隙能看見裡麵的情景,南宮越身材還挺好(流口水)】
【玄哥忍了一路了哈哈哈!】
上官玄的臉色本來就難看,現在更難看了。
不遠處有一座青磚小院,隱在茂密的樹林裡,
門口掛著兩盞燈籠,在夜色中泛著暖黃的光,看起來確實隱蔽又安全。
南宮越下車跟了上去。
上官玄也緊隨其後,隻是對身後的禁軍吩咐道:“你們在院外駐守,任何人不得靠近,若有異常,立刻通報。”
剛踏入彆院門檻,上官凝還沒來得及看清院內景緻,心口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同時紮進心臟,又順著血脈往四肢百骸蔓延。
她腳步一個踉蹌,手死死按在胸口,臉色瞬間褪去所有血色,連嘴唇都泛了白。
“凝兒!”
“阿無!”
上官玄和南宮越幾乎同時衝過來,一左一右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南宮越指尖剛觸到她的手腕,就被那紊亂得幾乎要跳脫脈搏的力道驚得瞳孔一縮。
這脈搏雜亂無章,帶著一股狠戾的衝勁,分明是噬心蠱發作的征兆!
“噬心蠱發作了!”
“怎麼會這樣!”
上官玄聲音發緊,他雖不懂蠱毒,卻也知道噬心蠱發作時有多凶險,之前聽禦醫提過,此蠱發作時會讓人痛不欲生,嚴重時甚至會震碎心脈。
南宮越一把將上官凝打橫抱起,快步往屋內衝,語氣急促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鎮定:“是今天死裡逃生,她情緒波動太大,刺激了蠱蟲!快拿我的藥箱,在東廂房的櫃子裡!”
上官玄此刻也顧不上和南宮越置氣,轉身就往東廂房跑,腳步快得幾乎帶起風。
【!!!怎麼突然發作了?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
【噬心蠱!聽著就好疼,凝凝臉色好白,好嚇人!】
【南宮越快救她!彆光顧著裝可憐了!】
【上官玄跑快點!拿藥箱啊!凝兒撐住!】
南宮越將上官凝放在裡屋的軟榻上,剛要解開她的衣襟檢視蠱毒發作的跡象,就見她猛地蜷縮起來,額頭抵著榻麵,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浸濕了鬢邊的碎發。
她死死咬著下唇,可身體卻控製不住地顫抖,連指尖都在痙攣。
你大爺!係統,好痛!
【宿主,你撐住啊!南宮越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阿無,彆咬自己!”
南宮越連忙伸手,將自己的手塞進她嘴裡,“會咬壞嘴唇的,疼就咬我。”
上官凝意識已經有些模糊,隻覺得心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瘋狂撕咬,連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
她下意識地咬住南宮越的手,牙齒深陷血肉,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來。
上官玄提著藥箱衝了進來,將藥箱遞過去:“藥箱。”
南宮越單手開啟藥箱,裡麵整齊地放著各種草藥、銀針和瓷瓶。
他飛快地拿出一個黑色瓷瓶,倒出一粒暗紅色的藥丸,撬開上官凝的嘴餵了進去,又拿起銀針,在燭火上烤了烤,對準她心口的穴位就要紮下去。
“這有用嗎?”
上官玄看著他熟練的動作,心裡又急又慌,卻不敢打擾。
“這是暫時壓製蠱蟲的‘鎮蠱丸’,能緩解半個時辰的疼痛,銀針是為了封住她的心脈,不讓蠱蟲繼續往上竄。”
南宮越一邊說著,一邊將銀針精準地刺入穴位,動作乾脆利落,絲毫沒有剛才裝可憐時的脆弱,“但這隻是權宜之計,要想徹底控製住蠱毒,需要煉製解藥,可是千年雪蓮被七殺殿的人搶走了。”
上官凝服下藥丸後,疼痛似乎緩解了一些,身體的顫抖漸漸平息,可臉色依舊蒼白得嚇人,眼神也有些渙散。
她看著南宮越專注的側臉,又看了看一旁急得團團轉的上官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南宮越察覺到她的目光,抬手擦了擦她臉上的冷汗,語氣放得極柔:“彆怕,我在。很快就好了,等煉製出解藥,以後再也不讓你受這種苦了。”
上官玄也湊過來,小心翼翼地握住她
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遞給她,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凝兒,有朕在,朕不會讓你有事的。”
好難受!
心口的疼痛還在隱隱作祟,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滴在南宮越的手背上。
第一百零三章
雪山禁地
南宮越感受到手背的溫熱,動作一頓,抬頭看向她,眼底滿是心疼:“是不是還很疼?再忍一忍,鎮蠱丸的藥效很快就會完全發揮作用了。”
上官凝眨了眨沉重的眼皮,視線裡南宮越手背的血跡格外刺眼。
那是她剛才失控咬出來的,齒痕深陷,還在慢慢滲著血珠。
南宮越按住她的肩,輕聲道:“沒關係,阿無,咬著我能好受點,就繼續咬。”
他聲音溫柔,指尖卻悄悄加重了按在她穴位上的力道,想幫她分散些疼痛。
這時,鎮蠱丸的藥效漸漸散開,上官凝心口的劇痛終於緩和了些,身體的痙攣也慢慢停止。
她鬆開南宮越的手,虛弱地靠在軟榻上,嘴唇因為剛才的用力咬合,泛著不正常的紅,還沾著一絲血跡。
“水……”
她終於擠出一個字,聲音沙啞。
上官玄立刻轉身去倒水。
他端著水杯回來時,南宮越已經小心翼翼地將上官凝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一手托著她的後背,一手接過水杯,慢慢喂到她嘴邊。
溫熱的水滑過喉嚨,緩解了些許乾澀,上官凝的眼神終於清明瞭些。
終於,活過來了。
她看著南宮越手背上的傷口,有些愧疚:“你的手……”
“小傷而已。”
南宮越不在意的收回自己的手。
上官玄在一旁看著,臉色難看,但沒有說什麼。
他知道,剛才若不是南宮越反應快,用鎮蠱丸和銀針暫時壓製住蠱毒,凝兒恐怕要承受更多痛苦。
“那千年雪蓮被七殺殿搶走,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上官玄忍不住問道,“朕可以派禁軍去追,就算把整個南州翻過來,也要把雪蓮搶回來!”
南宮越搖了搖頭,眉頭緊鎖:“七殺殿的人行蹤詭秘,而且他們搶雪蓮肯定是有備而來,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雪山有一處禁地,也許有千年雪蓮,隻是那裡地勢凶險,常年被瘴氣籠罩,還有猛獸出沒,尋常人根本進不去。”
雪山禁地?
上官凝皺著眉。
係統,雪山禁地有千年雪蓮麼?
係統:【宿主我馬上查!】
係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因為上官凝剛剛的狀況真的太嚇人了。
很快係統帶來了訊息:【宿主,雪山禁地確實有千年雪蓮,但是禁地太危險了,很難有人能從雪山禁地活著走出來。】
“朕去。”上官玄出聲道。
南宮越和上官凝同時看向他。
“隻是有可能,雪山禁地很危險……”南宮越皺著眉出聲道。
上官凝驚訝的看著著他,這個一生精於算計的皇兄,居然會為了她身上的蠱毒,以身犯險?
她又不由想起了剛穿過來的時候,上官玄如天神般出現在她麵前的畫麵。
“凝兒身上的蠱毒等不了,哪怕隻有一點點可能,朕也要去。”上官玄打斷他,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走到榻邊,輕輕按住上官凝的肩膀,目光深沉地看著她:“凝兒,你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需要靜養,南宮越為了救你,受了傷,也需要養傷。”
他轉而看向南宮越:“南宮越,你熟悉雪山地形,告訴朕禁地的具體方位和需要注意的事項,朕即刻動身。”
“陛下!”一旁的逐北眉頭緊鎖,“禁地絕非尋常之地,瘴氣毒沼遍佈,凶險異常,您萬金之軀,豈可親身犯險?還是讓屬下……”
“朕親自去。”上官玄抬手製止了他後麵的話。
“凝兒……是我的妹妹,之前是我疏忽,才讓她受了這麼多苦,。如今既有了一線希望,無論刀山火海,朕都必須去闖一闖。”
他不願意無休止的等待,他已經經曆過一次凝兒的死亡,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第二次,總要儘自己所能做些什麼。
南宮越沉默片刻,重重點頭:“好。我將所知禁地情況儘數告知你。”
“有勞”上官玄頷首。
他不再耽擱,仔細聽南宮越描述了禁地的路徑、瘴氣出現的規律以及可能需要避開的危險區域。
準備妥當後,上官玄深深看了上官凝一眼,那眼神複雜,包含了愧疚、疼惜和無比的堅定。
“等……皇兄回來。”他輕輕拍了拍上官凝的手背,轉身大步離去。
上官凝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緒有些複雜。
……
另一邊。
七殺殿邊境的據點。
下屬正在給夜離包紮手上的傷。
門突然開了,上官阮阮戴著著白色的麵紗出現在他麵前。
夜離原本慵懶的神情微微一頓,開口道:“阮阮,你怎麼來了?”
上官阮阮打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開口道:“皇兄已經知道她還活著,追到南州了,我放心不下。”
“不過看你的樣子,又沒有得手?”她有些倨傲的揚著下巴。
夜離朝著給他包紮傷口的人揮了揮手。
下屬頓時會意,迅速退出房間,還帶上了門。
“阮阮,我受傷了,你都不關心一下我,我可是會很難過的……”夜離握著自己的手,朝她慵懶的開口道。
夜離說著,還刻意將包紮到一半的手往她麵前伸了伸,語氣帶著幾分委屈,可那雙藏在麵具後的眼睛卻銳利地捕捉著上官阮阮的每一絲反應。
上官阮阮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傷,非但沒有流露出關切,反而嗤笑一聲,語氣帶著慣有的驕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你夜大堂主武功高強,這點小傷算什麼?倒是那個上官凝,她到底有什麼本事,次次都能從你手裡逃脫?還是說……”
她話鋒一轉,上下打量著夜離,眼神變得狐疑而銳利:“……你根本就沒儘力?彆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要讓她徹底消失!”
夜離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陰霾,但嘴角那抹慵懶的弧度卻未變。
他收回手,自己慢條斯理地繼續纏著繃帶,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點漫不經心:“阮阮,你這話可真傷我的心,為了你的囑托,我這次可是連南宮越都正麵碰上了,這傷就是拜他所賜。”
他係好繃帶,抬眼看她,目光變得有些深沉:“而且,你皇兄已經插手了,上官玄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我們現在動靜太大,隻會引火燒身。”
第一百零四章
陰謀
“那我不管!”上官阮阮跺了跺腳,“我隻要她死!隻要她活著一天,我就一天不得安寧!皇兄……皇兄他竟然為了她親自來了南州!他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妹妹!”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嫉妒和不安。
夜離看著她這副模樣,忽然輕笑一聲,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她。
“阮阮。”他在她麵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帶來一絲壓迫感,聲音壓低了些,帶著蠱惑,“你就這麼恨她?恨到……不惜一切代價?”
“當然!”上官阮阮毫不猶豫地回答,仰頭瞪著他,“如果不是她,我怎麼會流落在外吃儘苦頭?如果不是她,皇兄的寵愛本該都是我一個人的!她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她當然該死!”
夜離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她麵紗的邊緣,動作曖昧而危險:“哪怕……付出一些代價?”
上官阮阮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和觸碰弄得微微一僵,但隨即被更強烈的恨意驅使:“隻要能讓她消失,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哦?”夜離的指尖停住,麵具下的唇角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哪怕……利用一下你皇兄對她的重視?”
上官阮阮一愣:“什麼意思?”
夜離收回手,背過身,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聲音恢複了之前的慵懶,卻透著一絲冰冷的算計:“上官玄現在滿心都是替他這個‘好妹妹’找解藥,甚至不惜親自去了雪山禁地。你說,如果他在禁地裡‘意外’遇險,這筆賬,會算在誰頭上?”
上官阮阮瞳孔驟縮,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皇兄在尋找救上官凝的藥時出事……那麼所有人,包括皇兄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都會將這筆血債記在上官凝頭上!
是她間接害死了皇兄!
到時候,她上官凝就算解了蠱毒,也必將被千夫所指,再無立足之地!
甚至……不需要他們再動手,自有人會要她的命!
好毒的計策!一石二鳥!
“你……”她聲音有些發乾,“你想做什麼?”
夜離轉過身,麵具下的目光幽深難測:“雪山禁地,本就是九死一生之地,發生什麼‘意外’,都不奇怪,不是嗎?”
他緩步走回上官阮阮麵前,抬起她帶著麵紗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隻是這樣一來,阮阮,你的手上,可也沾上血了哦……還是你最敬愛的皇兄的血,你……怕嗎?”
上官阮阮猛地打掉夜離的手,像是被燙到一般連退了兩步,麵紗下的臉龐瞬間失了血色。
“不……不行!”她的聲音尖利而顫抖,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慌,“不可以是皇兄!絕對不行!”
她劇烈地搖著頭,眼神裡充滿了抗拒和恐懼:“我恨上官凝,我巴不得她立刻去死!但是……但是不能是皇兄!皇兄他……他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她雖然驕縱任性,嫉妒上官凝分走了皇兄的注意,甚至因此生出惡毒的念頭,但那物件從來都隻是上官凝!
皇兄是她的底線,是她黑暗世界裡唯一緊緊抓住的光。
她可以接受上官凝因為各種“意外”死去,但絕不能接受這“意外”是建立在皇兄的犧牲之上!
“換一個辦法!”上官阮阮抓住夜離的衣袖,語氣近、乎哀求,卻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夜離,我命令你!換一個辦法!絕對不能傷害皇兄!否則……否則我絕不會原諒你!”
夜離看著她激動的反應,麵具下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沒想到上官阮阮對上官玄的感情如此之深,這與他預料的有些出入。
他原本的計劃是利用上官玄的遇險,徹底將上官凝逼入絕境,同時也能讓上官阮阮更加依賴和信任他。
畢竟,她是“共犯”。
但現在看來,這一步棋似乎走不通了。
他沉默了片刻,隨即他輕笑一聲,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他反手握住上官阮阮抓著他衣袖的手,力道不輕不重,帶著一種安撫的意味。
“瞧把你嚇的。”他的語氣重新變得慵懶而戲謔,彷彿剛才那個提出冰冷計策的人不是他,“我不過是隨口一說,試探一下你對你皇兄的心意罷了。”
“看來,我們的阮阮公主,心底還是留著柔軟之處的。”
上官阮阮愣住,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試探?”
“當然。”夜離聳聳肩,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我怎會不知你皇兄對你的重要性?若真傷了他,你怕是要跟我拚命,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他湊近一些,聲音壓低,帶著一絲曖昧的討好:“我答應過要幫你,自然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方纔……隻是玩笑罷了,彆放在心上。”
上官阮阮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但心底仍存著一絲疑慮和後怕。
她抽回自己的手,語氣依舊有些生硬:“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以後不許再開這種玩笑!”
“好,都聽阮阮的。”夜離從善如流地應道,姿態放得很低。
他話鋒一轉,眼中重新閃爍起狡黠的光芒:“既然阮阮捨不得陛下涉險,那我們……就換個玩法。”
“上官玄不是去了雪山禁地嗎?那裡危險重重,我們或許不需要親自出手,‘意外’也可能發生。而我們……”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可以趁此機會,好好招待一下剩下的那兩位。”
“南宮越受了傷,上官凝蠱毒未解,正是最虛弱的時候,若是此時,‘得知’你皇兄在禁地遇險的訊息,你說……他們會如何?”
上官阮阮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不需要皇兄真的出事,隻要製造他遇險的假訊息……以南宮越和上官凝現在的情況,尤其是上官凝,剛經曆蠱毒發作,身體和心理都極度脆弱,聽到這個訊息,必然會方寸大亂!
到時候,他們要麼不顧一切地去救駕,自投羅網。
要麼憂心如焚,也能大大拖延上官凝解毒的時機,甚至可能讓她憂懼交加,再次引發蠱毒!
第一百零五章
遭遇雪崩和猛獸圍攻
“這個好!”上官阮阮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帶著惡毒的期待,“我要親眼看著他們痛苦!看著他們絕望!”
夜離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既然如此,我這就去安排,一定讓這場‘意外’,看起來無比真實。”
他轉身欲走。
“夜離!”上官阮阮忽然叫住他。
夜離回頭。
上官阮阮看著他,眼神複雜,最終還是帶著一絲警告開口道:“記住,隻是假訊息!絕對不能真的傷害到皇兄!”
夜離麵具下的唇角彎了彎,語氣聽不出情緒:“放心,公主殿下,我自有分寸。”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的瞬間,夜離臉上的那絲慵懶笑意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和深不見底的幽暗。
自有分寸?
他當然有。
隻是這分寸,從來隻按照他自己的計劃來衡量。
上官阮阮的警告……或許很重要,但比起徹底摧毀目標、達成最終目的,有時候,必要的犧牲也在所難免。
當然,這些話,他不會讓她知道。
夜離步出房間,門外候著的下屬立刻無聲地躬身。
夜離並未停留,隻做了一個極其隱秘的手勢。
那下屬眼神一凜,微微頷首,隨即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融入陰影。
……
翌日。
彆院內,氣氛依舊凝重。
上官凝服了藥,又歇息了片刻,臉色雖仍蒼白,但總算有了些精神。
南宮越寸步不離地守在一旁,手上的傷口隻是隨意包紮了一下,目光始終緊鎖著她,生怕蠱毒再次發作。
“感覺好些了嗎?”南宮越輕聲問道,將一杯溫水遞到她唇邊。
上官凝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小口,點了點頭,聲音依舊有些虛弱:“好多了……謝謝你。”
若不是他及時用銀針和鎮蠱丸壓製,她恐怕真的熬不過去。想起蠱毒發作時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她仍心有餘悸。
還不如死了算了,毒發的時候她是這麼想的。
南宮越抿了抿唇,眼底滿是心疼和自責:“是我沒用,沒能拿到雪蓮……”
“這不怪你。”上官凝打斷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七殺殿是有備而來,我們誰也沒料到。”
她頓了頓,眼中流露出真實的擔憂:“我現在更擔心上官玄……雪山禁地,真的那麼危險嗎?”
南宮越的神色凝重起來:“禁地之內,瘴氣變幻莫測,毒蟲猛獸極多,而且地形複雜,極易迷失上官玄雖武功高強,身邊亦有精銳,但……”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就在兩人心情沉重之際,山莊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喧嘩!
“報——!!!”
一個渾身是血、盔甲破損的侍衛幾乎是滾下馬背,踉蹌著衝進山莊,聲音嘶啞淒厲:“陛下……陛下在禁地遭遇雪崩和猛獸圍攻!傷亡慘重……下落不明!!!”
“什麼?!”
上官凝猛地從軟榻上坐起,眼前一陣發黑,南宮越及時扶住她。
“你說清楚!上官玄怎麼了?!”南宮越沉聲問道。
那侍衛跪倒在地:“屬下等護送陛下進入禁地不久,就突然地動山搖,發生了巨大的雪崩……緊接著又不知從何處湧出大量極其凶悍的雪狼……我們、我們被衝散了!陛下被……被雪浪和狼群吞沒了!屬下拚死才殺出重圍回來報信……”
“不可能……上官玄不會有事的……”上官凝喃喃自語,他可是男主角。
係統!上官玄怎麼樣了?
係統:【不知道啊!為了幫你查探雪山禁地有沒有千年雪蓮,我已經透支能量了,現在不知道了。】
“我要去雪山禁地。”上官凝破罐子破摔出聲道。
“阿無,你?”南宮越皺著眉,滿臉寫著不讚同。
“他是為我身處險境的,更何況沒有千年雪蓮我必死無疑,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上官凝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反正是爛命一條,衝了!
“阿無,這太危險了,我去就可以了,你留在這裡好好養傷。”南宮越道。
上官凝搖搖頭:“你身上的傷都還沒好……”
“小傷,再重的傷我都受過,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南宮越打斷了她。
上官凝有些錯愕的看著他,低聲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以前對你那麼壞。”
“阿無如果覺得對不起我,就好好活著,一直陪我。”南宮越說著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上官凝心跳有些不受控製的加快,可能是情蠱的原因,她身體有些燥熱,不由的收回目光,彆開眼不敢看他。
見她沒有回應自己,南宮越有一瞬間的落寞,但是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認真地說:“阿無,你要好好活著……”
他似乎做了什麼決定,上官凝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感受到手指的觸碰,他微微一頓,看向她。
“你若是死了,就沒有人能夠給我煉製解藥了。”
“你若是死了,我又可以給誰煉製解藥呢?”
兩個人一時有些僵持不動。
“主子,外麵來了個自稱大禾公主的女人。”殤進來了。
“阮阮?”上官凝有些不確定的出聲,畢竟上官阮阮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把人帶進來。”南宮越出聲道。
隻見上官阮阮一襲粉色長裙出現在他們麵前,看見上官凝頓時紅了眼。
“凝姐姐!”她衝過去,一把抓住上官凝的手,“你還活著,太好了!”
上官凝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嗚嗚嗚,我和皇兄以為你……每天吃不下,睡不著嗚嗚嗚……”
上官阮阮的哭聲來得又急又猛,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砸在衣袖上,握著上官凝的手也用力得泛白,那副擔憂急切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姐妹情深。
“阮阮,你怎麼會來這裡?”
上官凝不動聲色地抽回手,單純善良的上官阮阮出現在這裡,太詭異了。
上官阮阮哭聲一頓,隨即又低下頭,用帕子擦著眼淚,聲音帶著委屈。
第一百零六章
懷疑
“我在宮裡聽說,凝姐姐你還活著,還聽說皇兄為了給你找雪蓮,去了凶險的雪山禁地,我實在放心不下,就偷偷跑出來了……
沒想到剛到這裡,就聽到侍衛說皇兄他……他下落不明,凝姐姐,你說皇兄會不會有事啊?”
她說著,又要去拉上官凝的手,卻被南宮越不動聲色地擋在了身前。
南宮越看著上官阮阮,眼神裡沒有半分溫度:“公主殿下手無縛雞之力,這裡離雪山禁地極近,凶險萬分,公主還是儘快回宮為好。”
上官阮阮被他看得有些發怵,卻還是強撐著反駁:“我不回去!皇兄和凝姐姐都在這裡,我怎麼能一個人回宮?我要留在這裡等皇兄回來!若是凝姐姐要去禁地找皇兄,我也要一起去!”
“不行!”
南宮越和上官凝異口同聲地拒絕。
上官凝皺著眉:“阮阮,禁地裡麵瘴氣遍佈,還有猛獸出沒,你連武功都不會,去了隻會拖累我們,而且你是公主,身份尊貴,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冒險。”
上官阮阮見他們態度堅決,眼眶又紅了:“可我真的擔心皇兄和凝姐姐……我知道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我隻想待在你們身邊,等著皇兄回來。”
“凝姐姐,你就答應讓我留下吧,我保證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著上官凝的神色,見她有些猶豫,又補充道:“而且我還帶了宮裡的禦醫和不少傷藥,說不定能幫上凝姐姐你呢?你看你臉色這麼差,要是蠱毒再發作,有禦醫在,也能及時救治啊。”
南宮越皺了皺眉,轉頭看向上官凝,眼神裡帶著詢問。
上官凝沉吟片刻,心裡有了主意:“既然你執意要留下,那便留下吧。但你必須答應我,待在彆院裡,不許擅自離開,也不許插手我們去禁地搜救皇兄的事。”
“若是你不聽話,我立刻讓人把你送回宮。”
“我答應!我都答應!”
上官阮阮立刻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凝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乖乖待在彆院裡,絕不給你們添麻煩。”
“去吧。”
很快就有人上前,領著上官阮阮離開了。
南宮越看著她這副模樣,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具體的問題,隻能叮囑殤:“你派兩個人盯著公主殿下,不許她離開彆院半步,若是有任何異常,立刻彙報。”
“是,主上。”
殤躬身應下。
【這個阮阮總覺得假假的。】
【是啊!有點裝,而且她是怎麼找到凝凝的?】
【她訊息也太靈通了吧?】
【她是原女主,可能是上官玄寫信告訴她的呢?】
南宮越看著這些彈幕,開口道:“阿無,你不覺得她突然出現在這裡,有點奇怪嗎?”
上官凝點頭:“是有點。”
不過她是原女主,出現在男主在的地方,其實很正常,小說世界,不能太較真。
按照多年看小說的經驗來說,上官玄現在身處險境,女主應該要救他,幫他脫離險境。
南宮越沉默片刻,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緩緩開口:“你一直都在被追殺,你要是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會是誰呢?”
上官凝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她不由開始回憶和上官阮阮之前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由的搖搖頭:“我覺得……不會吧。”
南宮越斂眸,開口道:“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
上官凝看著南宮越嚴肅的神情,不由抓了抓身上蓋著的毯子。
關於上官阮阮的記憶,大多是
“柔弱善良”
的標簽,畢竟她是原書女主,按照劇情,本該是和上官玄並肩的人,怎麼會真的害自己和皇兄?
可南宮越的話像一顆石子,在她心裡激起了漣漪。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南宮越走到她身邊,聲音放輕了些,“我不是要你立刻認定她是壞人,隻是讓你多留個心眼。”
“你想想,她從宮裡偷偷跑出來,一路避開守衛,精準找到這個偏僻的彆院,訊息怎麼會這麼靈通?”
“還有,她剛到就提‘要跟著去禁地’,彷彿早就知道我們要去,這難道不奇怪嗎?”
“或許……
是皇兄之前給她寫過信,告訴她我們在這裡?”
上官凝還是有些猶豫,試圖為上官阮阮找藉口。
南宮越卻搖了搖頭:“上官玄為了不讓她擔心,絕不會告訴她具體位置。而且你忘了?侍衛來報信時,說上官玄是‘突然遭遇雪崩’,也就是說,陛下進入禁地後,根本沒機會送信出去。”
“上官阮阮若是隻靠猜測,怎麼可能這麼快找到這裡?”
他越說,上官凝越沉默。
……
上官阮阮在房間有些坐立不安,雖然知道說皇兄遇險的訊息是假的,可她總覺得有些不安心。
想到夜離的打算,萬一他陽奉陰違,那皇兄豈不是很危險?
上官阮阮坐在臨時安排的房間裡,指尖反複絞著粉色裙擺,原本精緻的妝容因為心緒不寧,染上了幾分焦躁。
窗外的天色漸漸沉下來,晚風卷著彆院的草木氣息吹進房間,卻絲毫吹不散她心頭的慌亂。
她知道夜離的性子,看似對她言聽計從,實則眼底藏著深不見底的野心,就像一條蟄伏的毒蛇,永遠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亮出獠牙。
當初和他合作時,她反複強調
“隻放假訊息,絕不能傷皇兄”,夜離雖答應得痛快,可他轉身時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此刻卻在她腦海裡反複浮現,讓她後頸發涼。
“不會的,夜離不敢。”
她喃喃自語,試圖說服自己。
可是萬一……
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走到門邊,剛想拉開門去找侍衛問訊息,手碰到門栓的瞬間又頓住了。
不行,她不能出去。
南宮越本就對她心存戒備,若是她此刻頻繁打聽禁地的事,隻會讓他更懷疑。
可一想到皇兄可能真的遭遇危險,她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第一百零七章
和七殺殿有什麼關係
她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銅鏡裡自己蒼白的臉,腦海裡閃過小時候的畫麵。
那時皇兄會把最好的點心留給她,會在她被欺負時護在她身前,會笑著說
“阮阮彆怕,皇兄在”。
“皇兄,你千萬不能有事。”
她對著銅鏡裡的自己輕聲說,眼眶不知不覺紅了,“我隻是想讓上官凝死,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
上官阮阮攥著裙擺的指尖泛白,銅鏡裡的自己眼底滿是慌亂。
她來回踱步,心裡像揣了團火。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她屏住呼吸,悄悄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往外看,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在了門口。
隻見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影正快步往彆院外走,一張折疊的紙條落在了台階下,那人卻渾然不覺,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上官阮阮的心猛地一跳,那身夜行衣,是七殺殿的人!
她趁守在院外的侍衛轉身的間隙,飛快拉開門撿起紙條,又迅速關上門,背靠著門板大口喘氣。
展開紙條:“雪狼已在入口,待南宮越與上官凝入甕,即刻引雪崩封山,務必讓上官玄葬身雪地,不留活口。”
上官阮阮渾身發冷,手裡的紙條幾乎要捏碎。
夜離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遵守約定!
他要殺皇兄,之前那些
聽話
的模樣,全是偽裝!
“瘋子……夜離就是個瘋子!”
她癱坐在地上,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
她不該信夜離的鬼話,更不該為了害上官凝,把皇兄推向死地!
不行,她要去救皇兄!
她當即推開門,門外的侍衛下意識的伸手阻攔:“公主……”
上官阮阮卻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跑出去。
隻見上官凝和南宮越已經整裝待發,打算朝雪山禁地去了。
“等等!”上官阮阮跑了出來。
上官凝和南宮越不由對視了一眼。
“我和你們一起去!”上官阮阮臉上滿是焦急,眼裡滿是決絕,滿臉都寫著,她非去不可。
“阮阮,此行凶險,你……”上官凝還沒說完,上官阮阮就打斷了她。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皇兄遇險無所作為,皇兄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失去他!”上官阮阮帶著哽咽,“你可以去救他,我為什麼不可以!”
“我纔是他的親妹妹!”上官阮阮吼道。
上官凝愣愣的看著她,沒想到一向性格軟綿的上官阮阮,這會情緒這麼失控。
上官阮阮的吼聲落下,彆院的空氣像是凝固了。
她攥著拳頭,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卻梗著脖子,眼神裡滿是倔強。
南宮越的目光落在上官阮阮攥緊的右手上,那隻手藏在身後,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顯然攥著什麼東西。
他往前踏出一步,語氣沒有波瀾,卻帶著不容迴避的壓迫感:“你手裡拿著什麼?”
上官阮阮的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識將手往身後又縮了縮,眼神閃爍著避開他的視線:“沒、沒什麼……”
“拿來。”南宮越皺著眉,朝他伸手。
她咬著下唇,眼淚掉得更凶了,卻依舊不肯鬆手:“我都說了沒什麼!”
她試圖用委屈和憤怒轉移話題,可顫抖的肩膀和躲閃的眼神,早已暴露了她的慌亂。
上官凝站在一旁,看著她這副欲蓋彌彰的模樣,心裡漸漸有了猜測。
“阮阮,我們不是要查你。”
上官凝放緩語氣,往前走近兩步,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隻是現在要去救皇兄,任何可能有用的東西都不能遺漏。”
上官阮阮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反駁,可對上官凝真誠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她知道,若是再執意隱瞞,隻會讓他們更懷疑,到時候彆說跟著去救皇兄,恐怕連彆院都出不去。
她遲疑了片刻,終於緩緩將手從身後挪出來。
掌心裡躺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邊角被汗水浸濕,字跡卻依舊清晰可辨。
“這是……七殺殿的密令?你從哪裡拿到的?”
上官阮阮的眼淚又湧了上來,哭訴:“是剛纔在門口撿到的!一個穿夜行衣的人掉的,我看上麵寫著皇兄的名字,就趕緊收起來了……他們要對皇兄下殺手!”
【上官阮阮就是想要凝凝死的人吧?】
【深藏不露啊!一開始看到她,還以為是清純善良的小公主呢!】
【她真的挺可疑的!】
南宮越捏著紙條的手指微微用力,他抬眼看向上官阮阮,眼神裡帶著瞭然的冷意:“撿到的?夜離的人會把這麼重要的命令,隨意掉在彆院門口?”
她的哭聲猛地頓住,張了張嘴,卻找不出反駁的理由,隻能慌亂地搖頭:“真的是撿到的!我沒有騙你們!那人走得急,不小心掉的……”
她也有點懷疑,但是事關皇兄的生命安全,她顧不得這麼多了。
“你怎麼知道是七殺殿的人?”上官凝沉聲問道。
上官阮阮怎麼會和七殺殿的人扯上關係?
上官阮阮不由的低下頭,帶著哭腔:“對不起凝姐姐,是七殺殿的人找上我,他們要我引你們去雪山禁地,還答應我,事成之後會放過皇兄……”
“凝姐姐,我不是有意想要害你的,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皇兄出事。”
上官凝輕輕拉了拉南宮越的衣袖,對他搖了搖頭。
“好,我信你。”
上官凝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得趕緊去禁地,晚了就來不及了。”
上官阮阮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相信自己,愣了一下,隨即連忙點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對對!我們快去找皇兄!我知道禁地有一條近路,能避開七殺殿的陷阱!”
南宮越眼神微動,看向上官凝:“你覺得可信嗎?”
上官凝沉吟片刻,點頭:“試試吧,若不是真的想要救上官玄,她沒必要跑出來。”
“那好。”
南宮越不再猶豫,從揹包裡拿出三瓶清瘴散,遞給兩人,“先把這個吃了,禁地的瘴氣能蝕骨,就算走近路,也不能掉以輕心。”
第一百零八章
上官玄的玉佩
上官阮阮接過清瘴散,立刻倒出一粒吞下。
她攥緊揹包帶,率先朝著院外走:“我帶你們去近路,從這裡出發,半個時辰就能到禁地外圍!”
三人很快出了彆院,夜色裡,上官阮阮走在最前麵,腳步飛快卻很穩。
一點沒有弱不禁風的公主模樣。
寒風卷著雪沫子打在臉上,上官凝裹緊了身上的披風,看向身邊的南宮越,小聲說:“她的話,還是要多留個心眼。”
南宮越輕輕點頭,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知道,殤已經帶著暗衛跟在後麵了,若是有異常,他們會立刻現身。”
上官凝心裡鬆了口氣,抬頭看向前麵的上官阮阮。
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卻走得異常堅定。
走了大概一刻鐘,上官阮阮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麵一片低矮的灌木叢:“從這裡穿過去,就是近路的入口,裡麵有一條小道,隻能容一個人走,跟緊我,彆迷路了。”
她率先鑽進灌木叢,枝葉劃過她的鬥篷,發出
“沙沙”
的聲響。
南宮越和上官凝緊隨其後,三人沿著狹窄的小道往前走,周圍一片漆黑,隻有手裡的火把發出微弱的光。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前方終於出現了一片開闊地,遠處隱約能看到雪山禁地的輪廓。
開闊地的風裹挾著雪粒,颳得人睜不開眼。
上官阮阮停下腳步,從懷裡掏出一塊巴掌大的青銅羅盤,指標在微弱的火光下微微顫動,最終指向左側一片被積雪覆蓋的亂石堆。
“往這邊走。”
她收起羅盤,彎腰撥開身前的灌木叢,露出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這是另一個入口,七殺殿的人還在另一邊等你……我們自投羅網,我們從這裡進去。”
南宮越和上官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
這羅盤和對陷阱的熟悉度,上官阮阮絕不想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兩人沒再多問,隻是緊跟在上官阮阮身後,踩著她的腳印往前挪。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腳下的積雪漸漸變薄前方一塊凸起的岩石:“那裡就是禁地的入口,下麵有個山洞,我們從那裡進去,能避開上麵的瞭望哨。”
殤立刻帶著兩個暗衛上前探查,確認沒有陷阱後,才對南宮越點頭:“主上,安全。”
四人依次鑽進山洞,洞內漆黑一片,隻有火把的光芒能照亮身前幾米的範圍。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腳下的石子硌得人生疼。
走了大概百來步,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滴水聲,上官阮阮的腳步猛地頓住。
“怎麼了?”
上官凝輕聲問。
上官阮阮沒有回答,而是蹲下身,借著火光在地上摸索。
她的指尖觸到一塊冰涼的硬物,小心翼翼地撿起來,那是一塊玉佩,羊脂白玉雕刻成鳳凰,紋路清晰可見,玉佩邊緣還沾著一點暗紅色的血跡,顯然是剛掉落不久。
“這是……皇兄的玉佩!”
上官阮阮的聲音帶著顫抖,眼淚瞬間湧了上來。
這是母妃臨終前留給皇兄的遺物,他從不離身,現在玉佩掉在這裡,說明他肯定來過這裡,而且可能遇到了危險。
南宮越接過玉佩,仔細檢視。
玉佩上的血跡還沒乾透,邊緣有明顯的磕碰痕跡。
他抬頭看向山洞深處,眼神凝重:“上官玄應該是從這裡走的,血跡和玉佩的狀態都說明,他離開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
上官凝湊過來,看著玉佩上的龍紋,心裡也鬆了口氣,至少找到了上官玄的蹤跡,證明他還活著。
她拍了拍上官阮阮的肩膀,語氣溫和:“彆擔心,我們順著這個方向找,一定能找到皇兄。”
上官阮阮用力點頭,擦了擦眼淚,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
“皇兄!你在嗎?”
上官阮阮攥著玉佩,率先朝著山洞深處喊了一聲。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山洞裡回蕩,撞在岩壁上,發出細碎的迴音,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隻有滴水聲
“嘀嗒、嘀嗒”
地響著,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反而讓人心裡更慌。
她咬了咬唇,又往前踏出兩步,聲音提高了幾分:“皇兄!我是阮阮!你聽到了嗎?我們來救你了!”
這一次,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握著玉佩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
她怕,怕這空曠的山洞裡,永遠隻有她的迴音,怕再也見不到那個總把她護在身後的皇兄。
南宮越也朝著山洞深處喊了一聲:“上官玄!”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在山洞裡傳播得更遠,可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上官凝也跟著喊道:“上官玄!你在哪裡?我們找到你的玉佩了,你要是沒事,就吱一聲!”
她一邊喊,一邊借著微弱的火把光,仔細觀察著岩壁和地麵。
她想找到更多上官玄留下的痕跡。
殤和兩個暗衛也分散開來,沿著山洞兩側往前探索。
他們的聲音在山洞裡此起彼伏,卻始終沒有得到上官玄的回應。
喊了大概一刻鐘,眾人的嗓子都有些發乾,可山洞裡依舊隻有迴音和滴水聲。
上官阮阮的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她靠在岩壁上,聲音帶著絕望:“皇兄會不會……會不會已經不在這了?”
“彆胡思亂想。”
南宮越走過來,語氣堅定,“玉佩剛掉落不久,血跡還沒乾透,說明他離開的時間很短,肯定還在這附近。”
“而且這山洞隻有一條主路,岔路口我們也看了,隻有通往石室的方向有痕跡,他一定在石室附近。”
上官凝也點頭附和:“沒錯,我們再往前走走,說不定皇兄是受傷了,沒辦法回應我們,我們得儘快找到他,不然傷口感染就麻煩了。”
她一邊說,一邊拉著上官阮阮往前走:“我們繼續喊,聲音再大一點,說不定皇兄就能聽到了。”
上官阮阮抹掉眼淚,用力點頭,又朝著前方喊了起來:“皇兄!你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找到你了!你要是受傷了,就敲敲岩壁,我們能聽到!”
第一百零九章
圍困
過了很久,山洞深處傳來一聲微弱的
“咚”
聲,像是有人用石頭敲了敲岩壁!
“有動靜!”
上官阮阮瞬間激動起來,拉著上官凝的手,快步往前跑,“皇兄在前麵!我們快過去!”
南宮越和殤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眾人加快腳步,上官阮阮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喊:“皇兄!我們來了!您再堅持一下!”
走了大概幾十步,前方的山洞突然變寬,出現了一個岔路口。
左邊的通道黑漆漆的,看不到儘頭,右邊的通道卻隱約有微弱的光透出來。
“聲音是從右邊傳來的!”
上官阮阮肯定地說,率先朝著右邊的通道跑去。
眾人跟著跑過去,越往前,那微弱的光就越亮,還能隱約聽到粗重的呼吸聲。
“皇兄!”
上官阮阮大喊一聲,衝進通道儘頭的石室。
石室中央,上官玄靠在岩壁上,臉色蒼白,左臂上纏著染血的布條,布條已經被血浸透,他手裡還握著一塊石頭,顯然剛才的敲擊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皇兄!你怎麼樣?”
上官阮阮衝過去,跪在他身邊,眼淚掉得更凶了,伸手想碰他的傷口,又怕弄疼他,隻能小心翼翼地問,“疼不疼?我們這就帶你出去,找禦醫給你治傷!”
上官玄看到他們,原本緊繃的臉色終於放鬆下來,虛弱地笑了笑:“我沒事。”
他的聲音沙啞,又受了傷,體力透支嚴重。
他的眸光落在上官凝臉上,上官凝連忙上前,“你……怎麼樣了?”
“凝兒……我……拿到了。”上官玄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從懷裡拿出了千年雪蓮。
他身上血跡斑駁,但是手上雪蓮卻潔白純淨。
【凝凝終於來了!】
【凝凝的蠱毒有救了!太好了!】
【上官玄他真的,我哭死,我決定短暫原諒他!】
【骨科就是好磕,看到這一幕,凝凝你又在想什麼呢?】
上官凝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看見眼前這一幕的心情。
原來……上官玄可以不顧一切,隻是為了讓她活命嗎?
上官阮阮看著上官玄手上的千年雪蓮,原本紅腫的眼睛閃過一絲怨毒。
“走,要在七殺殿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離開這裡。”南宮越皺著眉說道。
上官凝上前伸手去扶上官玄時,能隱約感受到他手臂的顫抖,他失血過多、體力透支,現在很虛弱。
她下意識放輕動作,掌心貼在他的胳膊上,溫軟的力道恰到好處地穩住他搖晃的身體,“慢點起,彆扯到傷口。”
上官玄的身體頓了頓,側頭看向她。
昏黃的火把光落在她臉上,映得她眼底的擔憂格外真切。
他喉結輕輕滾動,原本沙啞的聲音又低了些:“嗯。”
他垂眸時,目光掠過她扶著自己的手,指尖纖細,與他滿是血汙的胳膊形成鮮明對比。
她不該在這凶險禁地裡,為他擔驚受怕。
南宮越站在一旁,將兩人間微妙的氛圍儘收眼底,沉聲提醒:“時間緊迫,我們得儘快走。”
上官阮阮上前,伸手攙住上官玄的另一側胳膊。
她的動作帶著幾分急切,幾乎是攥著上官玄的衣袖,“皇兄,我也扶你!”
她抬頭時,恰好對上上官玄看向上官凝的眼神,那眼神裡的溫和,像一根細針,輕輕紮在她心上。
是皇兄拚了命為上官凝找雪蓮,連自己這個親妹妹,都沒得到過他這般不顧一切的對待。
可臉上,她依舊維持著擔憂的模樣,甚至擠出兩滴眼淚:“皇兄,你走穩點,彆摔了。”
上官玄感受到她胳膊上的力道,側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溫和:“阮阮,皇兄沒事。”
這簡單的安撫,卻讓上官阮阮心裡更不是滋味。
她偷偷抬眼,看向身側的上官凝。
憑什麼?
憑什麼上官凝能得到皇兄的偏愛,能讓皇兄為她涉險?
一行人往山洞外走時,上官凝與上官阮阮一左一右攙著上官玄。
火把的光在岩壁上投下晃動的影子,三人的身影緊緊靠在一起,卻各懷心事。
南宮越走在最前麵開路,殤帶著暗衛斷後。
他偶爾回頭,總能看到上官凝與上官玄間不經意的眼神交彙。
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前方終於透出一絲微弱的天光,是山洞的出口。
“到了!”上官阮阮不由麵露喜色。
眾人剛扶著上官玄走出山洞,凜冽的寒風就裹挾著雪粒撲麵而來,還沒等他們適應外界的光線,四周突然響起尖銳的哨聲。
“嗚嗚
——”
的哨音在雪山峽穀間回蕩。
“不好!有埋伏!”
南宮越臉色驟變,立刻將支眾人護在身後,拔出腰間的佩劍,“殤,護住阿無。”
話音剛落,兩側的山坡上就湧出數十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影,手裡握著彎刀,眼神凶狠地朝著他們圍過來。
為首的人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冷笑一聲:“嗬!沒有人能夠逃過七殺殿的追殺。”
與此同時,峽穀深處傳來陣陣狼嚎,幾匹體型龐大的雪狼從雪堆後鑽出來,綠油油的眼睛在夜色裡泛著寒光,涎水順著鋒利的獠牙滴落。
“殺!”
刀疤男一聲令下,七殺殿的人立刻衝了上來,彎刀劃破空氣,帶著淩厲的風聲。
殤和暗衛們立刻迎上去,刀劍碰撞的
“鏗鏘”
聲瞬間響徹峽穀。
上官阮阮扶著上官玄,臉色蒼白卻沒有退縮,她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此刻緊緊握在手裡,警惕地盯著靠近的敵人:“皇兄,你彆怕,我會保護你!”
上官玄虛弱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阮阮長大了,知道保護皇兄了。”
他雖然受傷,卻依舊將千年雪蓮緊緊護在懷裡。
上官凝站在兩人身邊,手裡也握著一把匕首,眼神堅定。
她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一旦有七殺殿的人突破暗衛的防線靠近,就立刻提醒:“左邊有兩個人過來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