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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什麼!我可是他們心中白月光 第179章 簡直是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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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皇子將九竅玲瓏鎖放在木舟上,隨著水流飄蕩。

這鎖關竅環環相扣,機巧深藏,便是他這等自幼接觸機關術的皇子,初次見到時,也耗費了數日工夫才勉強摸到門徑。

他倒真想看看,這位號稱“漠北明珠”的武定公主,麵對這枚連他都束手無策的巧器,會不會氣得跳腳?

解不開,才正好。

武定公主性子剛烈,最受不得這種拐彎抹角的挑釁,剛壓下去的火氣“噌”地又冒了上來。

她豁然站起身,柳眉倒豎:“慕容鐸,你什麼意思?拿個破木頭疙瘩便敢來顯擺,要是有真本事,便跟我比鞭子!”

南國皇子見她動怒,反倒更來勁了:“武定公主何必動怒?玩玩而已,解不開也沒關係,本皇子絕不會嘲笑於你。”

武定公主氣得胸口起伏,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在她看來,這分明是南國皇子在用她不懂的東西刻意刁難與羞辱她!

她抓過飄到麵前的九竅玲瓏鎖,揚手便想摔了。

長公主心中警鈴大作。

這鎖若真在眾目睽睽下摔了,南國顏麵儘失,背地裡定然會遷怒於作為東道主的大魏。

而武定公主是漠北王的掌上明珠,性情剛烈。兩邊都得罪不起,眼下唯一的辦法,便是給雙方一個都能下的台階,將此事模糊處理。

她一邊勸說,一邊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彩雲。

彩雲立刻會意,快步上前,恭敬福了一禮,勸道:“武定公主千金之軀,仔細手痠,不如交由奴婢暫且保管可好?”

武定公主依舊不悅,攥著九竅玲瓏鎖的手沒鬆,隻覺得受到了折辱。

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囂張之人。

好想抽他幾鞭子,解解氣!

彩雲無措,看了看長公主。

“武定公主。”

一道清越平靜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程央寧走到她身邊,滿眼欣喜:“這鎖的紋路著實彆致玄妙,令人見之心喜,不知可否借我仔細一觀?”

夢中,南國皇子借酒挑釁,武定公主怒摔此鎖,最終宴席不歡而散。雖無大礙,但讓主持宴會的長公主心中鬱結許久,引為憾事。

而此刻,她看著早已瞭解關竅的九竅玲瓏鎖,心中並無半分忐忑。

這感覺,恰似博覽群書的大儒進京趕考前,偶到策論考題的詳儘範文,心中自是遊刃有餘。

簡直是太爽了!

武定公主正處在盛怒之中,聽到耳邊聲音,高舉的手臂微微一滯。

她帶著餘怒未消的鼻音,將鎖遞了過去,不忘壓低聲音提醒:“你小心些,這東西邪性得很,解不開正好中了那廝的圈套,平白惹人笑話!”

程央寧淺笑,雙手珍重接過木鎖,“不妨事的,我就是看看而已。”

南國皇子見又一位女子出麵,瞬間來了興致,帶著醉意道:“看吧看吧,此鎖精妙,絕非等閒之人可以窺破其中奧妙,看不明白實屬常情。”

程央寧頭也未抬:“正因其巧奪天工,才更需靜心揣摩,方不負匠人心血。”

南國皇子見她低眉斂目,撫摸著鎖身,一副全神貫注卻又不得其門而入的模樣,心中不由得輕笑。

他暗自搖頭。

覺得又是一個不自量力的。

一個養在深閨的大魏貴女,隻怕連榫卯為何物都未必清楚,怎麼可能解得開?

他幾乎能立刻想象出,片刻之後,她麵紅耳赤的模樣。

那場景,定是十分有趣。

不過,這個念頭剛起,另一股情緒又冒了出來。

他慕容鐸雖有時狂妄,但並非毫無底線的紈絝。

對方畢竟是個姑孃家,若再當眾讓她下不來台,似乎有失風度了些。

他揉了揉發脹的額角,醉意朦朧中,看向眼前的少女。

罷了罷了,看她那副認真的樣子,也挺可憐的。一會她解不開,麵露難色時,他便大度一點,不說那些刻薄話嘲笑她了。

想到這,心中促狹心思淡了些,帶了些許憐憫的寬容感。

裴晏之見她將燙手山芋攬入懷中,心中驟然一緊。

在他眼中,央寧此舉,是為了平息武定公主的怒火,維護宴席的體麵,才主動一肩擔下。

看南國皇子囂張的氣焰,他便知九竅玲瓏鎖絕非常物,尋常人怕是無從下手。

他沉聲開口,帶著威儀:“今日酒酣耳熱,慕容殿下豪情令人欽佩。隻是這九竅玲瓏鎖畢竟是貴國珍寶,精巧無比,若宴席間傳看,萬一有所磕碰,反倒不美。”

“來人,將此鎖小心收好,送還慕容殿下。”

南國皇子正在興頭上,聞言,語氣裡帶著幾分不依不饒的蠻纏。

“太子殿下過慮了,不過是個玩物罷了,摔了便摔了,便讓這位小姐試試,圖個樂子。”

謝衡眼底寒意凜冽,起身道:“此物乃是機關巧術之物,暗合兵家器械之理。若慕容殿下執意要切磋機巧,謝某倒是想要試試。”

南國皇子被打斷了興致,不滿道:“本皇子正想看這位小姐能否窺得此中門道,你何必心急?”

謝衡神色不變:“慕容殿下方纔言道,在座諸位皆可嘗試。謝某心癢難耐,想見識一番南國巧匠之妙,慕容殿下不會厚此薄彼吧?”

南國皇子總覺得這話有些陰陽怪氣的,正要說些什麼,被裴若棠打斷。

她下巴微揚,挑釁道:“謝將軍所言極是。”

“慕容殿下將什麼鎖拿出來,總不能隻讓程四小姐一人琢磨吧?莫非是怕謝將軍真瞧出什麼門道,顯得這鎖不夠精巧?”

她飛快瞥了眼捧著鎖不語的程央寧,彷彿全然置身事外。

這個程央寧,平日裡看起來挺伶俐的,怎的如此不知進退!

慕容鐸分明想要刁難漠北公主,她倒好,閉上眼往前衝,接下燙手山芋。

她倒是想護著她,可就算她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事事都替她兜得住。

簡直是在考驗她的能力!

不管了,不管了。

哼!管他什麼南國皇子,還是什麼玲瓏鎖的,她倒要看看,誰能當著她的麵,讓程央寧下不來台!

南國皇子被一擠兌,臉上帶著幾分被打擾的掃興,也不想讓旁人覺得他刁難一位姑娘,道:“你既然有此雅興,那便……”

話音未落,隻聽見“哢噠”一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少女長睫微顫,一雙明眸睜得圓圓的,滿臉詫異。

她下意識攤開掌心。

隻見嚴絲合縫的九竅玲瓏鎖,此刻竟從頂端裂開一道整齊的縫隙。

雖未完全散開,但那道清晰的裂痕,以及其中若隱若現的精巧構件,在眾人視線展現。

程央寧抬起眼,有些茫然地看向南國皇子,小聲問道:“慕容殿下,是這樣嗎?”

話音一落,滿室皆靜。

南國皇子原本帶著幾分醉意的臉上,瞬間僵住。手中酒杯“哐當”一聲輕響,險些脫手,酒液灑出也渾然不知。

身體微微前傾,彷彿想看得更真切些。

“這怎麼可能……”

他失神喃喃低語。

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南國皇子脫口問道:“你是如何解開此鎖的?”

他自幼接觸機關巧術,深知這“九竅玲瓏鎖”的複雜與精妙,即便是南國能工巧匠,也需反複推演嘗試方能解開。

今日故意拿出此物,更多是帶著幾分炫耀和玩笑的意味,想刁難一下漠北公主,再看看大魏才俊的反應。

可眼前這女子,不過短短十數息,看似隨意的幾下撥弄,竟然就這般水靈靈地給解開了?

難道這世上,當真存在這種無需苦功,生來便對機關之道瞭然於心的天賦之才?

若真如此,那他這麼多年來,嘔心瀝血般的鑽研苦學,又算是什麼?

難道就僅僅隻能證明,他足夠勤奮而已嗎?!

真是豈有此理!

程央寧心中暗爽。

麵上卻隻能保持著滿臉詫異,道:“我也不知,今日興許是運氣好些,誤打誤撞碰對了關竅,實屬僥幸。”

南國皇子聞言,緊繃的神色頓時一鬆。

還好還好,自己嚇自己。

他就說,這世間怎麼會有比他還聰明的人!

裴若棠不急不慢站起身,走到她身邊,纖指隨意拈起九竅玲瓏鎖,像是鑒賞什麼新奇玩意般,漫不經心打量了兩眼。

她眉梢一挑,點評道:“拆開來瞧,的確有幾分巧思。”

話語雖然平淡,但微微上揚的尾音和故意掃過南國皇子的餘光,帶了幾分戲謔。

說罷,她將手中玩物放在身旁流水渠中的木舟上。

小舟在澄澈的流水中悠悠蕩蕩,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漂過。

南國皇子雖知隻是巧合,但也覺得臉上陣陣發燙。

武定公主胸腔裡的快意要溢位來,聲音清朗:“慕容殿下的那什麼鎖,果然名不虛傳,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既然機巧之道已有分曉,不知慕容殿下可還有雅興,一同移步園中,與本公主切磋一番鞭法?”

她腰間那條烏黑發亮的長鞭,乃是用漠北雪山罕見的“烏金蟒”蛻皮,輔以金絲編織而成。

鞭身柔韌無比,揮動時悄無聲息,卻能在瞬息間裂石斷金。

在漠北,她的鞭術堪稱一絕,曾於疾馳的駿馬背上,一鞭擊落百米外飛鷹翅下的鈴鐺,而未傷鷹分毫。

她倒要看看,南國皇子一會還怎麼囂張!

南國皇子聽到“鞭法”二字,心中一凜,酒意徹底驚醒。

他深知自己絕非武定公主的對手,上場必是自取其辱。

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各國使臣均在,若此刻露怯推拒,南國顏麵何存?

他深吸一口氣,勉力維持著皇室儀態:“武定公主既有此雅興,本皇子自當奉陪。卻不知,武定公主想要如何切磋?”

他將問題故意拋回。

既是拖延,也是試探。

想看看還有沒有轉圜餘地。

裴晏之見狀,沉聲開口:“二位皆是豪爽之人,切磋助興,本是佳話。”

“隻是今日四海同歡,重在聯誼。刀兵雖未出鞘,凜冽之氣恐擾了和樂氛圍。”

他微微抬手,示意亭外:“孤早已命人在園中備下投壺雅戲,並設下彩頭。不如諸位移步園中,一試身手,共樂如何?”

長公主含笑附和:“太子殿下所言極是。投壺之戲,最是風雅不過。本宮備下的那對羊脂玉如意,正待在座的各位才俊一試。”

南國皇子正苦於無法脫身,聞聽此言,如釋重負。

他立刻順勢接過話:“太子殿下與長公主殿下安排周全,投壺甚好。此乃中原雅戲,本皇子早有耳聞,今日正好領略一番。”

武定公主雖心中不忿,也不好再發作,跟著眾人移步到亭外。

她自幼在馬背上長大,眼力、腕力、準頭皆遠超常人。

投壺之戲,於她而言,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射藝”。

她執箭在手,手腕隨意一抖,箭矢便如長了眼睛般,“嗖”地一聲,精準無比地投入窄小的銅壺之中。

力道恰到好處,箭尾微顫。

一連數箭,箭無虛發。

引得周圍一片驚歎。

-

程央寧並未圍攏在投壺場地,見風波已平,場麵重新嬉戲起來,才悄然退至一個臨水的小亭中。

亭子四麵透風,掛著竹簾,既能將園中的喧鬨歡笑儘收眼底,又保持著清靜。

靜坐片刻,覺得亭中有些氣悶,沿著水渠旁一條僻靜小徑緩緩踱步,享受著片刻安寧。

沒走多遠,便聽到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她未回頭,便知道來人是誰。

唇角無聲彎起一抹弧度。

她倏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帶動了裙裾,裙擺蕩開弧度。

隨著轉身的動作,耳邊青絲拂過腮邊,平添了幾分俏皮與靈動。

“你怎麼跟到這來了?”

謝衡走上前,垂眸看她,目光從微紅的腮邊掠過,最終落進那雙含著笑的眸子裡。

“悶得慌,出來轉轉。”

程央寧纔不信他的鬼話,漫無目的往前走著:“我與表哥,還真是心有靈犀,在什麼地方都能遇見。”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某人極其愉快“嗯”了聲。

“是挺心有靈犀的。”

他沉默片刻,聲音低沉:“你對南國那些機關巧術,也頗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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