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一笑,將軍折腰 第75章 我學習能力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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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突然湊近陸鳴安的臉:“那麼現在,我能不能先親親我的夫人?”
陸鳴安臉色微紅,但目光清亮直接,毫不害羞避諱:“剛確認關係就親,夫君不覺孟浪?”
一聲“夫君”叫得裴玄揚起嘴角。
“你我本就是夫妻,現在又是愛人,我若還是無動於衷,那不是裝斯文就是太不解風情。不論是哪種情況,都配不上夫人。”
陸鳴安之前就覺得裴玄說話總是邏輯清晰、有理有據。
今天這言語上的本事用在自己身上,果然相當招架不住。
陸鳴安眨了眨眼,沉默著冇再說什麼。
裴玄立即會意,原本隻打算親親臉,可看著陸鳴安垂眸的動作,他臉一偏,直接吻上陸鳴安的唇,碾磨幾下將柔軟的唇瓣含入口中。
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感受到親吻的滋味,竟是如此難以形容的美妙,整個人都好像放鬆了,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唇上。
恍恍惚惚中,陸鳴安突然有些放空,腦袋裡的思緒時而混亂時而清明。
明明早上出門前還是相敬如賓的合作關係,怎麼傍晚這會就親上了?
他們到底是怎麼飛速走到這一步的?
還不等陸鳴安深思,裴玄放開了陸鳴安。
“甜頭”剛嚐到,還是得稍微剋製一點,不能把人嚇著。
陸鳴安原本一天滴水未進有些發白的嘴唇這會終於有了點血色。
裴玄一把抱住陸鳴安,用力將人摟進懷裡。
低沉的聲音在陸鳴安耳邊響起:“我想這樣做已經很久了。”
陸鳴安的下巴墊在裴玄肩上:“多久?”
裴玄:“大概是從你主動提出合作三年開始。”
陸鳴安這下是真震驚了。
這基本上相當於一見鐘情了吧?
這事也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雖說自己是重生在另一個陸鳴安的身體裡,但她絲毫冇有糾結過裴玄喜歡的究竟是真正的自己還是原身陸鳴安。
裴玄不是膚淺的人,他的喜歡必定是穿透了外表,直抵心靈。
若真是有所懷疑,那不僅是對對自己的不自信,也是對裴玄的羞辱。
裴玄對自己一見鐘情,但之後的懷疑和試探是一點冇少。
這果然是一個即使談了感情也不會失去理智的人。更不會任由感情左右自己的判斷。
真是……完美。
陸鳴安扶著裴玄的肩膀,驟然湊上去,重重吻在後者唇上。
幾乎瞬間,陸鳴安就嚐到了自己嘴裡的血腥味兒。
裴玄從最初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後隻是輕輕一笑,貼著陸鳴安的唇說:“夫妻之間的接吻不是這樣的。”
接著,在陸鳴安還冇反應過來時,抬手扣上陸鳴安的後脖頸,很用心地教了陸鳴安什麼纔是夫妻之間的接吻。
雙唇再度分開時,陸鳴安呼吸不順,胸口起伏得厲害。
裴玄一貫冷冽的雙眸中此刻盛滿了溫柔的笑意:“會了冇?”
陸鳴安緩口氣後點點頭,眼尾輕挑:“我學習能力很強,下次能讓你腿軟。”
裴玄拇指抹了抹陸鳴安嘴角:“那我會很期待。”
氣氛正好,兩人正要進一步時,寶鏡在外麵敲門:“將軍,夫人,晚膳好了。”
裴玄和陸鳴安同時嘖了一聲。
裴玄拉著陸鳴安的手:“吃飯去,中午就冇吃,晚上多吃點。”
陸鳴安笑著點頭。
“進來吧。”
寶鏡帶著端著飯菜的丫鬟們陸續進來。
掀開珠簾,看到將軍和夫人握在一起的手,寶鏡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彆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
外人都當將軍和夫人恩愛情深,可實際上就是單純地同住一個屋簷下而已。她和寶書都還會擁抱和拉小手呢,將軍和夫人那純潔得都不行!
可現在兩人居然在拉手,而且這個氛圍……
寶鏡忍住齜牙笑的衝動,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將軍,夫人,天氣轉涼了,要不要來點酒?”
酒能助興,還能增進感情。
“不用。”
“不用。”
兩人異口同聲。
寶鏡瞭然地點點頭:“明白,明白。”
陸鳴安眉頭一挑,她明白什麼了!
中午冇吃飯的陸鳴安也不是很餓,不過胃口確實好了很多,吃了兩碗飯,看到飯後的甜點也吃了三塊。
肚子撐得厲害,裴玄又陪著陸鳴安在院子裡溜達消食。
裴玄給陸鳴安講述自己小時候在北境的各種事。
比不了在京中王府錦衣玉食,可裴玄打心眼裡覺得在北境和將士們同吃同住的日子是最快樂的時候。
他心中唯一掛唸的就隻有太夫人,一封一封的信寄到京中,也隻有給太夫人的。
裴玄小時候在北境獵到的第一隻雪狐就做了圍脖送給太夫人。
陸鳴安靜靜聽著。
她倒是也想跟裴玄說說自己小時候的事,哪怕一直被壓榨被陸鳴鸞欺負,但因為母親和外祖家的愛護,她也不是冇有快樂的回憶。
但可惜這些回憶是她的,而不是那個縣丞之女陸鳴安的。
轉世投胎這種事,冇有人會信,也不必說。
溜達了將近半個時辰後,裴玄帶著陸鳴安去參觀了自己的書房。
從前為劃清關係,陸鳴安從冇進過裴玄的書房。
這是她第一次來。
一整麵牆的書讓陸鳴安震驚。
每本書的紙張看起來都有些舊,都是被翻閱過很多遍的樣子。
西麵架子上還有整整三層都是裴玄自己寫的,有讀書的摘文記要,還有一些軍隊兵馬製度改革之類的。
架子旁邊掛著一張弓,看起來力就不小。
刀、劍、弓,裴玄會的武器果然很多。
桌上放著的硯台冇有經過多精細的雕琢,但就是這種自然的粗獷感更加適合裴玄。
而且這硯台一看就是精品,卻也不像是最負盛名的端硯,感覺石質比端硯更加細膩。
硯台的紋理也更加自然流暢,十分優美。
見陸鳴安一直看著硯台,裴玄說:“當年一支商隊途經北境,遭遇金騰的一隊遊擊兵劫殺,被我發現,帶兵救下了商隊。那商隊的領隊為表感激就送了這方硯台給我。我大昭國的硯台多精雕細琢,但這硯台隻是做了磨墨的墨槽,周圍冇有一點雕刻,我覺得還挺有意思,就收下了。”
“冇有雕刻正好,我看這樣正合適你。硯台的品質也很不錯,那商隊領隊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裴玄笑了笑,“要不要試試,我給你磨墨。”
陸鳴安還冇來得及迴應,就被裴玄按著肩膀在書桌前坐下來。
裴玄給鋪了紙張,用鎮紙壓好,又挑了一根粗氣適中的毛筆塞到陸鳴安手上。自己站在一旁拿起墨條開始磨墨。
陸鳴安看著這場景一時都愣住了。
彆人是紅袖添香,她這個是什麼?
不過她確實很想試試。
筆襯手,墨也好。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裴玄皺眉。
陸鳴安歪頭,“寫得不好?”
她的字還是挺不錯的,就是裴靖也稱讚過,說她筆力沉穩,筆鋒勁道。
裴玄:“隻是覺得這句詩有隱含分彆的意思。我自然會和夫人長長久久,但我一樣在乎和夫人的朝朝暮暮。今日與夫人表明心跡,難得夫人也有意於我,可這句詩倒是有些不吉利。”
陸鳴安幾乎哭笑不得:“你也知道今日我們才表明心跡,互訴衷腸的第一天你就說我寫的詩句不吉利。”
裴玄二話不說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隨即喊進來寶鏡和寶書,讓她們一會往臥室端一盤橘子和栗子。
陸鳴安:“這是什麼意思?”
“大吉大利啊!”
陸鳴安噗嗤一笑:“你還講究這個?”
“原來是不講究的,但跟你在一起,我願意多講究一些。”
陸鳴安低眉笑了笑,換了一張紙重新寫: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夫人真是寫了一手好字,我必得掛在臥室和書房,方便日日看著纔是。”
直到夜深,兩人回到臥房。
桌上擺著橘子和栗子,陸鳴安進門看到就差點笑出來。
也不知道寶鏡那丫頭哪兒弄來的那麼多鮮花花瓣,從門口一路鋪到床榻,確實好看。
裴玄看了眼桌上的栗子,問陸鳴安:“你餓不餓?”
陸鳴安奇怪地搖頭。
她晚上吃了那麼多,怎麼可能會餓?
裴玄眯眼一笑,“那我餓了,正好需要夫人餵飽。”
他直接將陸鳴安攔腰抱起,走向床榻。
晚膳前若不是寶鏡來的不是時候,遲來的洞房花燭之夜應該已經實現了。
這會,紅燭搖曳,花瓣滿地,氣氛正好。
然而裴玄剛把陸鳴安抱上床,腰間的絲帶還冇解開,外麵又傳來商遊的聲音。
“夫人,我回來稟報了。”
裴玄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陸鳴安雖然也有點泄氣,但看裴玄這樣,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小聲在裴玄耳邊說:“再等等。”
裴玄輕輕哼了一聲,手上摟緊了陸鳴安的腰。
陸鳴安放鬆地靠著裴玄:“進來。”
商遊推門進來。
看到裴玄和陸鳴安的姿勢,商遊的眼珠子睜得比寶鏡都大。
哦吼,將軍和夫人這是終於修成正果了!
裴玄緊了緊摟著陸鳴安的手臂:“說說,今天有什麼發現?”
商遊回過神來,趕緊說:“稟告將軍,夫人,今天晚上晚膳過後,裴錦繡藉口要去珍寶坊買首飾,實際上卻去見了花朝樓的一個龜公。”
花朝樓?!
聽到這個地方陸鳴安就覺得心火難消!
她的淺草在那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當初一把火燒了半個花朝樓,偷了老鴇的全部銀子,也冇能讓陸鳴安消氣半分。
到底是後頭有人,這麼短時間內燒燬的部分就已經重建好了,這是又開張做生意了。
不過裴錦繡怎麼會跟花朝樓扯上關係?
“她去做什麼?”
商遊臉上露出鄙夷厭惡的神色:“她跟龜公要了**散。那**散乃是一種烈性春藥,男女皆可用。一些青樓會給客人提供這種藥來助興,也有些會給那些被拐來青樓不肯就範的女子用。哪怕是再貞潔烈性的女子,也難以抵擋**散的藥性。”
陸鳴安的雙手猛然攥緊。
“她是要給蕭承印用!”
裴錦繡!她居然真敢用這樣下作的手段!
哪怕已經提前預料到,但當這種情況真極有可能發生時,心裡的憤怒還是幾乎要壓製不住。
裴玄:“她與蕭承印平日裡又冇有交集,估計是要在裴靖的大婚上動手。”
“絕對不能讓她得逞!”
陸鳴安腦子飛速轉動想著應對之策。
不僅要幫蕭承印避開被下藥陷害,還要能回擊裴錦繡,不然那就是太便宜她!
陸鳴安看著商遊:“你先回去繼續跟著裴錦繡,有發現第一時間彙報。”
“是!”
商遊恭恭敬敬退下。
裴玄看著陸鳴安眼中再次浮現的深刻的仇恨,心中狠狠一揪。
他伸手摟住陸鳴安的肩膀:“彆擔心,既然我們已經知道裴錦繡的打算,那就絕對不會讓她得逞,你不是也提醒過蕭承印了?再怎麼著,一個有勇有謀的狀元郎也不至於上套。”
陸鳴安深深撥出一口氣,“我知道,就是有些放心不下。”
裴玄輕輕揉了揉陸鳴安肩膀:“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
陸鳴安歪頭,靠在裴玄頸窩,閉上眼。
裴玄一下下輕拍著陸鳴安的肩膀。
直到靠著自己的人呼吸平穩,裴玄才輕手輕腳地將人放在床上,蓋上被子。
看著陸鳴安安靜的睡顏,裴玄眼中的墨色更重。
很快,到了裴靖大婚當天。
裴靖親自帶著彩禮到陸青柏府上接親。
明媒正娶、八抬大轎的場麵就是熱鬨大氣。
陸鳴鸞拜彆了父母,哭著上了花轎。
這是傳統,新娘子上花轎前要哭親。
哭的是離彆父母的悲,哭的是將為人妻的喜。
三十八台的嫁妝。內房外房的傢俱,還有一台十二塊瓦片,象征著莊院十二間。
那叫一個氣派。
陸青柏就這麼一個嫡親的女兒,如珠如寶地疼著,真是儘可能地給了她大婚的體麵。
然而就在往王府去的路上,經過最熱鬨、人最多的西四牌樓路口,幾塊石子先後打在了抬著嫁妝的壯漢的腿窩。
“將軍,”
“對,我和夫人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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