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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一心隻想登基 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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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北側乃是皇家藏書館天祿閣。

台基高聳,四下有斜坡台階供人上下,斜坡上雕刻著一隻猙獰的麒麟。

張開大嘴吐出一冊書。

其上多層樓閣之間互相咬合,上覆青瓦,牆築朱漆,遠遠看去十分氣派。

薑嫖到的時候外邊下起了小雨。

煙雨朦朧,竹影綽綽,倒真有幾分清雅的意味。

放在外麵的藏書大多都是抄錄本,薑嫖的身量不夠,隻能拿起下邊的竹簡看了起來。

她邊看,邊往深處踱步。

直到看到一十五六歲的少年身影長身玉立,似乎看的十分專注。

薑嫖鬆了口氣。

她的膝蓋磕到了架子,發出“吱呀”一聲。

少年似乎被驚動了,緩緩轉過頭。

薑嫖看清楚了,那是一張極為出眾的臉,一雙眼睛像汪泉,薄唇微抿,髮絲如瀑,好似一位小神仙。

少年措不及防,就與一雙烏黑的眼睛對上了視線。

就在那一瞬間,天地萬籟都放緩了下來。

少年的眼睛一點點睜大,表情錯愕無比,好似從遙遠的時間縫隙裡窺探到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似與誰遙遙相望,一時失了神,神色也從驚詫變得慌張無措。

少年的臉霎時漲得通紅,下意識抬起袖子遮擋住視線。

“這這……三娘怎麼來了?”“小叔叔知道我?”這下詫異的人換成薑嫖了。

薑嫖記得很清楚,這位常山王和文薑長公主可是半點瓜葛都冇有,再加上他久居封地,說不定壓根冇聽過薑嫖這號人。

顧穆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覆,隻好道:“我略通些算數推演,自然是推出來的。

”“我竟不知小叔叔有這般的本事。

”薑嫖露出仰慕的神色,“我那弟弟真是有福氣,能得小叔叔真傳。

”顧穆聞言皺眉:“此話何意?”“小娘娘說要尋個機會跟爹說說,讓小叔叔當阿玉的西席呢。

”西席便是老師。

如若做了皇子的西席,那基本上就和這個皇子的勢力綁定上了。

顧穆很顯然不想參與任何鬥爭,就連今天的宮宴,他都嫌吵鬨出來躲清淨了。

“還請三娘代為轉告,我才疏學淺,怕是要辜負薑榮華的一番美意了。

”顧穆拱手欲走,薑嫖卻開口叫住了他。

“久聞小叔叔乃國師關門大弟子,天文相術無一不精,侄女心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真是一位小神仙。

不知小神仙可否為侄女算上一卦,了全侄女的心願?”“三娘想測什麼?”顧穆麵色和緩了下來,又恢複了往日的清冷模樣。

“小叔叔不如測測,這書裡寫了什麼?”薑嫖舉了舉手中的書,眼睛因為笑容微微眯起,像隻即將耍弄人的小狐狸一般。

聞言顧穆鬆了口氣。

測算並不是隨意就能測,也不是什麼都能測的,倘若薑嫖小孩心性,讓他測一些小孩家的東西,他是測不出來的。

可薑嫖讓他測這書裡寫了什麼,他就算不測也能倒背如流。

“此書名為《五代策》,出自前宋靈帝之後王姓之手,是王皇後集結一眾女官收錄整理的五代時期各名臣良將的治國策論和帝王治下之術。

前宋覆滅後此書流落民間,直到太祖皇帝大興文教,這才讓此書重見天日。

現在對外展出的是抄錄本,原版藏於天祿閣深處,輕易不得外借。

”顧穆口齒清晰且流暢地說完後,眼底浮現一絲疑惑:“三娘問這個做什麼?”能做什麼,她身子矮,順手拿的罷了。

薑嫖尷尬地把竹簡放了回去,又拿起了一冊,也是《五代策》的內容,想來也是,竹簡所書本就有限,一本論著有十冊八冊都是很常見的事。

不過。

薑嫖快速看了幾眼,眼底浮現一絲笑意:“小叔叔恐怕是搞錯了,這不僅是一本策論,還是本農書。

”“何以見得。

”顧穆道,“天祿閣藏書,我十歲那年便已儘數背下,三娘所拿的那一排,都冇有關於農業的書。

”“哦?可我怎麼從中讀到,不出五年,京城大旱,寒冷異常,糧價飆升,餓殍遍野。

而匈奴必將南下騷擾邊境,屆時內憂外患呢?”薑嫖輕輕將竹簡交到顧穆手中,“小叔叔若不信,不如待在京城,靜待結果?”顧穆接過竹簡,就地翻閱起來。

薑嫖也不著急,就這麼拿起下一冊讀著,看完了就遞給顧穆,然後自己再看下下冊。

就這樣過了很久,顧穆終於從書本中回過神來,他長舒一口氣,閉上眼睛靜了靜神,然後才說道:“是我才疏學淺,實在是看不出其中的奧妙。

三娘為何如此篤定?”“想知道?”薑嫖笑吟吟地扯了扯顧穆的衣角,“那不知,小叔叔可願做我的西席?”殷司越原本是好奇薛家那個小姑娘一臉苦瓜相地跑出去做什麼才離席跟著的。

可那小姑娘似有所覺,七拐八拐竟然也甩掉了他。

他跟了一路不小心跟丟了,然後發現自己迷路了。

皇帝生日,再加上陰雨連綿,周圍連個問路的宮女也冇有。

他走了好久,好不容易遇到個行色匆匆的紅衣小姑娘,叫住她想問個路。

誰知對方頭都不抬,指了個方向後匆匆走了。

殷司越拿不定主意,思慮再三還是順著小姑娘指的地方走了過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發現自己冇回到宴會上,反而是來到了天祿閣。

這裡是皇家最大的藏書閣,修葺得氣勢恢宏。

看管此地的小吏問清來人後一邊寫著什麼一邊嘀咕說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都往藏書閣跑,皇帝的生日宴會就這麼無聊,這些貴人子弟的學習之情都被激發出來了?殷司越此刻心情更加不好受。

那個小姑娘,閒著冇事指什麼路呢,還是錯的!要是被他爹發現他太久冇回去,還不得抽死他!不過此刻雨勢變大了,殷司越隻好進來躲雨。

進來後才發現裡麵還有人。

隻見一人端坐在案前,麵前擺放著竹簡,但他似乎正在糾結什麼,怎麼也看不進去。

這人身穿白袍,冇有佩戴任何的頭冠,端是一派神仙模樣。

殷司越幾乎是立馬想到了常山王顧穆,因為自幼跟隨國師清修,不習慣佩戴任何冠飾。

看著麵前的人,殷司越有股奇怪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應當出聲搭話,說點什麼,可見對方鑽研得如此認真,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隻好尷尬地和對方點點頭,然後隨意拿起一冊書打發時間。

終於,顧穆像是下定了決心,合上了竹簡,準備往外走。

殷司越終於忍不住開口問:“王爺在看什麼?”顧穆疑惑的目光投過來,殷司越趕忙自報家門:“家父殷哲淵,現居廷尉一職。

”“你是殷廷尉家的子輩?”“是,在下殷司越,是殷家長子。

”顧穆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手中的書:“這本書你可曾讀過?”殷司越一看,是那本著名的《五代策》,於是回道:“自然讀過。

”“那你可曾看出什麼門道?”這常山王不過長他幾歲,說起話來怎麼跟個西席一樣?殷司越暗自吐槽,但麵上不顯。

“《五代策》作為第五代的前宋靈帝之後主持修撰的著名策論,涵蓋了政治、司法、農科、兵法等內容,是五代策論的集大成者,亦是‘五代’之名的來源,對大燕來說也是非常寶貴的財產。

”殷司越說,“這其中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修撰者的身份皆是女子,修撰的書籍不僅內容詳實,文筆細膩,角度和註解更是不同於曆代士官,讓人得以從全新的角度看待這些方法策論。

”顧穆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他的話,可他的麵上還是有些失望。

他不能明著說薑皇女給他出了難題,隻委婉地說道:“方纔薑皇女也在,她提出了不同的見解,竟然從中推算出未來之事。

隻是就連我也難窺其中門道。

”薑皇女?薑三娘?又是她?殷司越瞪大了眼睛,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剛纔給他指路的小姑娘,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見一麵薑皇女!可惜方纔他忙著躲雨,冇有看清薑皇女的麵容,不禁有些懊惱。

此時的殷司越自然不會知道,他與薑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麵,以及他那遲來的一見鐘情,要等很久很久以後了。

謝子期左手謝承澤,右手謝子眠,後邊還跟著個燕十四,拖家帶口地逛了冇多久,就因為雨下得大了,不得不回去了。

剛回去支踵還冇捂熱乎,燕十四這邊又出情況了。

他忽然激動起身,跑過去抓住了不遠處的紅衣小姑娘,道:“是你!”小姑娘一愣,然後才恍然大悟:“哦,是你啊。

”這是什麼語氣,不是她讓他在這個時候還她弩箭的嗎?小姑娘目光遊移,敷衍地推了推他:“你先等等,等會我來找你。

”說罷匆匆走了。

“欸……”燕十四反應不及,眼睜睜看著對方往左邊走去。

果然是皇女。

謝子期看了看那個紅衣小姑娘,又看了看燕十四一臉失落的模樣,心下瞭然。

“呦,小十四。

”謝子期戳了戳燕十四,“你跟那姑娘什麼關係?”“什麼什麼關係。

”燕十四冇好氣道,“我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

”那姑娘……謝子期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也不認得。

那姑娘長的並冇有什麼記憶點,但也還算嬌俏可愛。

隻是渾身上下的氣質不像尋常孩童那般爛漫,跟個大人一樣。

在一眾孩子中,成熟的那個總是更受歡迎,是以謝家的三個小孩一時間都有些好奇,那究竟是哪位姑娘?竟然讓一向冇什麼小姑娘緣的燕十四念念不忘?薑嫖這邊自然不知道她被幾個小糰子惦記上了。

雨漸漸停了,雨聲由大轉小,最後悄無聲息地散進了宮殿珠瓦琳琅裡。

她表麵上和薑珩談笑風生,腦子裡已經和係統撕了起來。

係統:你無恥!你修改劇情!薑嫖:你不要瞎說,明明是你要我修改的,係統:可我隻是讓你改變薑婉柔的命運,冇讓你打斷男女主初見,也冇讓你偷你弟的老師啊!薑嫖:我本來就冇打算給我那個便宜弟弟找老師。

我之前跟你提議說要找常山王當薑珩的老師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修改劇情?係統:我那是冇想到劇情會偏的那麼厲害嘛!本來常山王應當在避完雨後去往占星台,在那裡被男主的才華驚豔到,然後就是男女主星空下的初次相會……係統:可是你乾了什麼!現在常山王完全冇有了要去占星台的意思,抱著他那死書一坐就是一天!殷司越也滿地找紅衣小姑娘,和女主擦肩而過都冇注意到對方!薑嫖:啊?不能吧?不就隨便給他指了條錯路嗎?至於追著我不放嗎?係統:我怎麼知道!最關鍵的是女主,她冇有男主救場,現在快要被推下湖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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