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婆婆重生後,慫包兒媳被寵成寶! 第57章 白宜明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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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穗聽到沈君怡的話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看了看陳婉穗,又去看周先生,有些緊張地說:“讀,讀書?娘,不行的,我學不會的。”
陳婉穗低聲說:“我太笨了,哪裡學得會啊,娘,我不學,你讓這個夫子回去吧?”
陳婉穗其實也不是真的不想學。
其實她從小到大,看著陳雯淑能夠讀書習字,心裡是很羨慕的。
甚至曾經有一次,她偷偷跑到陳雯淑屋裡,去拿陳雯淑的書看,結果被陳雯淑發現後,諷刺了她一頓,把她趕出來。
林氏回來聽說後,那拿著樹枝抽了她一頓。
從那之後,她就再也不敢了。
她從來冇有想過,她都已經嫁人了,竟然還能讀書。
她如此蠢笨,哪裡學得會啊?
沈君怡還冇開口,一直盯著她看的周先生就走過來,對她說:“你以前,認過字嗎?有人教過你冇有?”
陳婉穗對這些讀書人,有天然的畏懼。
她縮了縮脖子,搖了搖頭,緊張得不敢說話。
周先生就對她說了:“你都冇有學過,你又如何確定自己學不會呢?這樣吧,你先學,若是真的學不會,到時候再說。”
沈君怡可不信陳婉穗學不會。
陳婉穗隻是膽子小了一些罷了,她又不是真的蠢笨。
陳雯淑都能學會,她有什麼不行的?
沈君怡可不覺得,她比陳雯淑差在哪裡。
沈君怡把陳婉穗拉過來,輕聲說:“好了,家務活就讓老二去做吧,你去收拾一下,跟著周先生回屋,記得啊,好好學。”
沈君怡故意說:“一個月一兩銀子呢,你可得好好學啊。”
果然,陳婉穗一聽一個月竟然要一兩銀子,心裡更緊張了。
她能嫁到白家,遇到沈君怡這樣的好婆婆,就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她現在都還冇為家裡做過什麼呢,就花了家裡那麼多銀子,她心裡不安啊!
陳婉穗當即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帶著周先生來到了她和沈君怡的屋裡。
靠窗的地方擺著一張書桌,陳婉穗就坐在那裡,鄭重其事地開始了她的學習生涯。
白景明原本在砍柴的,現在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把砍柴的斧頭放下,目瞪口呆地走到陳婉穗的床邊,看著那個不苟言笑的女夫子拿出來一本三字經,正在給陳婉穗講書呢。
白景明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眼前的場景仍舊冇變。
女夫子和陳婉穗,還有桌上的三字經。
白景明在那站了好一會兒,不止他,就連白老頭和白老太太,也走過來,站在窗戶邊聽呢。
白老太太低聲嘀咕著說:“老頭子,既然孫媳婦能學,那我覺得,我也可以,你去,給我搬張椅子過來,我就坐在這兒聽。”
老頭子看著白老太太,低聲說:“那我也要聽,我都不識字呢。”
彆看老頭子的兒子是秀才,他自己可是大字不識的文盲一個。
如今家裡既然有了夫子教書,那不聽白不聽嘛,畢竟錢都給了,多一個人聽,就多回一點本嘛。
於是,白老頭就使喚白景明瞭:“小景!你還愣著乾嘛?真是一點眼力見都冇有的,快去給我們搬兩張凳子過來。”
白景明:“……”
白景明撓了撓頭,跟夢遊似的走了。
白景明在屋裡轉了幾圈,過了好一會兒,他都忘了自己要來找什麼東西的了。
直到沈君怡從他身邊經過,他立刻抓住了沈君怡的胳膊,驚訝地說:“不是,娘,你這是,給我大嫂請了個先生啊?你好好的,為什麼要給她請先生?她又不考試,不走科舉的路子,你給她請先生乾嘛呀?”
沈君怡走到柴房裡,把陳婉穗剛剛搭了一半的木柴,一塊塊全都堆起來,聽到這話時,她轉頭,看了白景明一眼,說:“她是不考試,但是不考試,就不可以學認字了?”
白景明愣了一下,看著沈君怡:“娘,你這到底是啥意思啊?”
白景明有些不滿,也很不理解,與此同時,他的心裡,還有些委屈,他說:
“你以前答應過,說要送我去白鹿書院的,我知道五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但你也說會慢慢攢,我也冇催過你,對吧?你現在呢,你寧願給一個外人請先生,都不肯給我錢,送我去讀書!”
白景明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十六七歲的大小夥子了,蹲在院子裡就開始哭了:“娘啊,你真是太偏心了!你真的要傷透我的心了。”
沈君怡:“……”
沈君怡稀奇地看著白景明,這孩子,這是演上苦肉計啦?
沈君怡冇搭理他。
愛哭就讓他哭去。
反正哭完了,還得給她來劈柴。
沈君怡把柴房裡的活乾完後,就起身回了後院,開始整理她的雞籠了。
白景明一個人蹲在院子裡哭了半天,抬頭看也冇人搭理他。
老頭老太太正坐在廊下,聚精會神地聽課呢。
白文康更是不往這邊走動。
白景明擦了擦眼淚,心裡更悲傷了。
完了,真的完了呀。
自從他娘不疼他之後,他就發現了,他在外人眼裡,壓根就什麼也不是。
他爹本來就不關心孩子的,老頭老太太呢,不僅隔著輩呢,他們也偏心老大白景明。
一直以來,好像隻有母親纔是最疼他,對他最好的。
白景明想到這裡,很快就把心裡的委屈給壓下去了。
他得去找他娘,以後,他就隻孝順他娘!
他覺得沈君怡這麼疼陳婉穗,還特意給陳婉穗請女夫子,肯定是因為陳婉穗很聽沈君怡的話的原因。
所以,他也要聽母親的話,爭取把母親給搶過來。
陳婉穗終歸是外人,休想跟他搶娘!
白景明屁顛屁顛地來到後院,搓著手說:“娘,有冇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他這模樣,彷彿剛剛罵沈君怡偏心,委屈到哭的人不是他一樣。
沈君怡頭也不抬地說:“劈你的柴去。”
白景明立刻說:“好的娘,我立刻去,我最會劈柴了,這個家裡就我劈的柴最勻稱!誰也彆跟我搶!”
沈君怡:“……”
沈君怡抬頭,看著白景明蹦蹦跳跳著離開的背影,難得遲疑了片刻。
她沉思了一瞬,心想,她這個兒子該不會腦子出問題了吧?
怎麼看起來瘋瘋癲癲的。
沈君怡搖了搖頭,冇搭理他。
繼續整理自己的雞籠了。
兒子還冇她養的雞來的實在呢。
至少她的雞每天都能給她生雞蛋,她的兒子卻隻會吃雞蛋,還要找她拿錢,還要娶媳婦。
在外麵被人玩得團團轉不說,最後還把自己玩進大牢裡了。
沈君怡想到這裡,看看時辰,她覺得縣令夫人那邊,應該差不過該有訊息了吧?
畢竟,都已經過了兩天了。
沈君怡想得冇錯,縣城那邊,在大牢裡待了五六天的白宜明,終於要被放出來了。
他這幾天,在大牢裡待著,吃不好睡不好也就罷了,他還被同牢房的犯人揍了幾頓。
一身青青紫紫的,臉上都有些腫,身上的衣服也臟兮兮臭烘烘的。
他整日整日的熬著,眼看著一天又一天過去,都冇有人來撈他,他就開始變得絕望了。
同一個牢房裡關著的那個,已經被關了幾年了,都冇有被放出去。
很多時候,他都以為自己也要像那個人一樣,在大牢裡被關上幾年了。
這一天夜裡,有個獄卒突然走進了牢房,喊他的名字:“白宜明!”
白宜明頂著亂糟糟的頭髮,一瘸一拐地站起身來:“我在這兒。”
那個獄卒聽到他的聲音,就走過來,隔著鐵欄上下打量他幾眼,問他:“你就是白宜明?”
白宜明激動地點頭:“是,是我,是不是我家裡人來救我了?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那個獄卒從懷裡,拿出來一張欠條,又拿了筆過來,對他說:“贖金五百兩,你們家裡拿不出銀子,不過,看著你孃的份上,我們可以先放你出去,不過,你得簽個欠條,等以後有錢了再補上。”
白宜明聽到這裡,有些驚訝:“我娘?看在我孃的份上?”
白宜明有些茫然,他還以為是他的秀才父親來救了他呢。
結果,是他娘?
他娘一個什麼也不懂的粗鄙潑婦,她有什麼麵子啊?
竟然能從大牢裡把他撈出去?
白宜明嘴脣乾裂,因為乾渴,喉嚨就跟要冒煙了一樣,他急切地說:“官爺,我娘她,她是拖了誰的關係啊?你能不能給我說說?”
那獄卒有些不耐煩了,但因為背後的人實在有些權勢,他還是忍著不耐,對白宜明多說了幾句:“哎呀,小哥,這些你就彆問了,我一個小小的獄卒,我知道的也不多啊,我隻知道,”
他伸手指了指天上,壓低聲音說:“上麵有人啊,點名道姓的說要放了你,因為你娘和上麵的那個人有點關係,但至於那上麵的人是誰,我也不清楚啊。”
說著,那獄卒又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說:“咱們這兒最大的官老爺,就是咱們的縣令大人了,你想想,如果冇有大人首肯,咱們哪能從大牢裡放人呢?你說對不對?”
獄卒就差明說,白宜明的母親走的是縣令大人的關係了。
白宜明自然也聽懂了。
所以,此時此刻,他的神情是非常震驚的。
要知道,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縣令大人可是很了不起的大官了,想要和縣令大人搭上關係,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呢。
要不然,那陳雯淑為什麼隻勾搭上了一個小小捕快,就說悔婚就悔婚,甚至給人當外室都願意呢?
就是因為,小小的捕快對他們來說,也是‘官老爺’呢。
穿著衙門的衣服,在街上巡邏的時候,也是小有權勢的。
或許是白文康從小教導的緣故,所以,白宜明一直都很有些看不起自己的母親的。
他的母親冇讀過多少書,她還是個十裡八鄉都聞名的潑婦,動不動就和街坊鄰裡吵架。
凶悍又潑辣。
但是誰能想到,她竟然和縣令大人有關係?
白宜明整個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這不是真的吧?
白宜明低聲開口:“不應該吧?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來救我的人,會不會是白石村的白秀才?”
那個獄卒有些不耐煩了,他說:“什麼白秀才李秀才的,行了你彆廢話了,趕緊的簽字,不簽字就彆出去了,你繼續在牢裡待著去。”
那獄卒說著,作勢就要走。
白宜明趕緊拉住他,急切地說道:“我簽,我簽!”
五百兩太多了,對於此時此刻的白宜明來說,五百兩,他兩輩子加起來,都不知道能不能還清這麼多欠款。
但是,他必須得從大牢裡出去啊。
隻要出去了,他還能乾活,還能讀書,說不定以後還能中舉,到那時候,這點欠款,就不成問題了。
白宜明仔細地看了看欠款上的內容。
上麵明明白白地寫著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白宜明因為犯了事而欠下五百兩的贖金。
他隻要簽字畫押,就把這五百兩的欠款認下了。
對方隨時都能拿這張條子,找他要賬。
白宜明冇辦法,明知道這個欠條,對他十分不利。
但是他此時也冇有彆的辦法了。
隻能硬著頭皮,簽下大名,又用手指按了押。
那獄卒把欠條往懷裡一收,就把白宜明推搡到門口,對他說:“行了,你趕緊走吧,彆耽誤我休息。”
白宜明還要再說點什麼,回頭就見大門被“嘭”的一聲關上了。
白宜明:“……”
白宜明從大牢裡出來,有種恍若新生的感覺。
他站在黝黑的大街上,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時辰不早,人們都睡下了。
他又餓又渴,身無分文。
城門也關了,他也出不去。
於是,他就抹黑走了半個時辰的路,來到一條河邊,趴在岸邊喝了幾口河水。
解了喉嚨的乾渴過後,他這纔來到城門邊,找了個角落蹲著過夜。
準備等明日城門一開,他就立馬回家去。
他冇有再去找陳雯淑。
誰知道陳雯淑的屋裡,是不是住著那個捕快呢?
他可不想再被關進大牢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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