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 【十三】
-
反骨【十三】
自那天以後，他倆的關係一路升溫。
費玉濕著衣服坐在方傑宇的後座，車開的並不是很快，風呼在身上一點也不好受，可他還是緊緊地抱住方傑宇。
兩人親近的次數日日漲，跟發洪水一樣。
方傑宇會在上課的時候去拉費玉的手，下課用衣服蓋頭擋住一半，親昵的頭抵頭說話，肩並肩下自修回宿舍，午覺睜眼時下意識把人帶到懷裡，操場打鬨的攔腰一抱。
更過火的時候會在冇人的地方接吻。
費玉很害怕被人發現。
這種情況一般很容易擦槍走火。
某個週六，天灰灰的像煙一樣瀰漫，房間內的門窗被封的死死的，窗簾也透不過一點兒光，床頭燈照的氛圍曖昧旖旎。
費玉被親哭了，方傑宇邊笑他邊給他抹眼淚，他感到非常丟臉。
“彆動。”費玉的嘴現在非常的麻，並且喉嚨難以發出的聲音，帶著嗚咽和細微又瞬間溜走的服軟。
方傑宇嚥了口口水，喉結因為出汗而蒙上一層水霧，在燈光下十分性感。
他把人按在床頭，以一個半靠的姿勢。被子早就被一腳踢下了床，他倆從床尾滾到床頭也掉下過地板，然後又爬起來。
費玉就這麼懶懶的靠著，衣領被扯得又鬆又大。
年輕人氣血方正，方傑宇也不是冇少看片子，當然知道費玉這樣是乾什麼，熱血一下子衝上來，他的手從後麵探索，閉眼抵著費玉的額頭，聲音低沉且難得正經。
“我幫你。”
他從某個角落找到半包紙巾，扯了幾張給費玉，自己留了幾張擦手，擦床單。
費玉意識有些恍惚，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什麼表情？”方傑宇掰開他抱頭的手。
費玉冇有回答，隻是任由方傑宇做些什麼，後來維持了近十分鐘的緘默。
“方哥。”費玉擡起眼喊他，聲音和表情都像受了什麼天的委屈一樣。
“乾嘛？”方傑宇靠在床尾抽菸，語氣十分的無奈。他盤腿著看了十分鐘費玉自抱成球。
外麵的天從濛濛灰色到了烏泱一片，下了幾十秒的驟雨，轉回淅淅瀝瀝，看起來冇有儘頭。
方傑宇以為費玉是被嚇到才縮成一團的，因為費玉要緩個半小時後過來抽他，冇想到費玉隻是爬到他的身邊，摟著他的脖子，像隻尋求安慰的小貓。
他伸出手摟住，把他護在懷中，脖子上濕意一片，冰冰涼涼的不用猜都知道是什麼。
“乾嘛啊。”方傑宇問，鼻子湊在他的耳側，髮絲有一點紮人。
“傻了嗎？”方傑宇罵他“再哭？”
他把人摟得緊緊的，想是告訴費玉，我在這兒，我抱著你不是讓你不說話裝死。
費玉犯病了，他想起了霍斯，強烈的痛苦襲來，充斥整一個腦顱。
他想出聲，但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他連喘氣都難。
方傑宇突然笑了，他拍著費玉的肩：“彆說了，不逼你。”
“來來來。”他把人托高，捧著費玉的臉，與他平視。
“方哥愛死你。”
“我下次等你點頭行嗎？”
“方哥下次對你好一點。”
“方哥不欺負你了，彆哭了。”
“閉嘴，親親方哥。”
這周返校，費玉全天都沉溺在誇獎和掌聲中。
十一中一月一月考，費玉穩定發揮，踢掉班級第一自己走上去，冰封已久的校內公告牆猛地飛上一個名字，他叫費玉。
李胡作為一箇中老年人教師，對五班這群人的成績是生無可戀，救無可救不想再救。心裡祈禱著不惹事就知足得不行了，這時候跳出一個發光的大驚喜，一夜猛吃降壓藥。
拋開副科來講，單主科語數英三門費玉就可以吊打班裡99的人，不是封頂就是接頂，逆天得很。
語文：145，作文扣3分，閱讀理解釦2分。
數學：148，扣了兩分是一題答題格式不對，一題漏寫了小數點。
英語：150，完全挑不出錯。
全年級就一個英語滿分，何女士揚眉吐氣，在辦公室談笑風生，上課都笑得開懷。
何女士開心得不行不行，給他們班放兩節課電影，全班狂喜，拍桌狂喊：“謝謝何姐！謝謝費哥！”
“少貧。”何女士壓了下手“全班不能隻有一個人優秀啊，月考考完就到期中考，你們努力一下子把班級平均分搞上去行不行？”
“行！”
他們一堆人吹牛不打草稿，何女士繼續說：“英語真的不會亂選也能對幾個，這幾個那幾個，你再寫會的幾道題，考二三十分那些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人家方傑宇都能考675呢。”
睡覺睡到一半的方傑宇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點名了。
“可他的語文隻有12分耶。”
班裡不知道誰應了一句。
“各有所長，各有所長。”何女士的臉掛都掛不住“但費玉的英語是真的好，也不止英語，他每一科都很優秀，高二分班你們還能看到他嗎？”
“彆想了。”何女士指了一下對麵五樓“人家要去尖子班，隔一棟樓呢。”
“哎呦我去。”一群人有病的應，牙酸的很。
“冇事，真到那個時候我們一下課就帶同學們去門口等他。”
馮天帶頭，趙文輔助，吳絳氣氛佈置，張雲音響效果一出場，十分兄弟情深的舞了一出。
“……”方傑宇在一群神經病的笑聲中醒來“你們聊什麼？看電影？”
“嗯。”費玉應“聊考試，聊成績。”
“什麼考試？”
“……”費玉點了下他手下壓著的那張英語卷子。
“……”方傑宇擰開水杯喝了口水，
“然後？冇了？”他又問。
“何老師說期中考好了挑一天晚自習的課給我們放電影，進步最大的有驚喜。”
“什麼時候考。”
“聽說是25號，考完週六29號，連著五一一起放，但這周要補課。”
方傑宇從後桌偷了個日曆，大紅的牌子顯得手很白，看完後他大笑不止。
“你好好考，考完哥帶你去瀟灑。”
“乾嘛？”費玉以為這人那麼關心是要奮發圖強了。
方傑宇在日曆上寫了兩個字，然後扔給了費玉。
費玉低頭一看，29那個數字被圈了起來，十分潦草的寫：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