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標記了男主未婚妻(穿書) 第第 30 章 彆用那種黏糊糊的眼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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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用那種黏糊糊的眼神看……
姬如雪冷哼道:“你好自為之。”言儘,
她拔腿就走。
此事得早日回稟給族長,好讓族長早作打算。
天衍宗,主峰大殿。
“那碧蛟欺人太甚,
此番不僅僅是傷了兩名太上長老,更是把我們天衍宗的臉麵踩在了腳下,倘若此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你讓其他宗門怎麼看我們天衍宗?”
“無為說得在理,
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兩位,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現下是碧蛟鐵了心要殺太上長老。五百年前,
碧蛟險些死在太上長老的手上,
她蟄伏五百年,
如今纔出來,
此事怕是難以善了。”
“哼,不過一條畜生,
殺了便是。”
“無為道人向來是我輩楷模,
不如下次碧蛟來了,由你去會會她?”
名喚無為的煉器峰峰主當即噤聲。
宗主看向坐在主座的盧博,
虛心請教道:“太上長老,
您怎麼看此事?”
盧博的眼神一一從在座的人身上掠過,所有人噤若寒蟬。
撤回目光,他沉聲道:“碧蛟已悟出殺域,從雲華和謝雲帆身上的傷來看,該殺域殺氣騰騰,一旦被捲入,渡劫修為以下隻怕九死一生。”
宗主心下一緊,知曉雲筱厲害,
卻不知已厲害到如此程度。
還未出全力,便輕鬆傷了謝雲帆與雲華兩位太上長老,若非盧博長老使用了點手段,隻怕也無法全身而退。
“她不會善罷甘休,宗主,還是早些聯絡三大宗門早作打算。”言罷,盧博使用瞬移離開了大殿。
以他如今的地位,這等小事無需他過問,他隻需在宗門遭遇嚴重危險時出手即可。
這次走這一趟,全看在雲華的臉麵上。
至於謝雲帆,那就是一個禍害,當下的天衍宗如此浮躁,有謝雲帆一半的功勞。
身為太上長老多次插手宗門之事,屢教不改,這要是他的徒弟,他早已誡鞭伺候。
盧博一走,眾峰主與長老又吵了起來。
宗主在原地站了會兒,喚來自己的徒弟,吩咐道:“你親自去,請三宗宗主於五日後天衍宗議事。”
兩日後,青雲宗,主峰。
眾長老與諸峰主齊聚一殿,靜等白莫風說話。
白莫風開門見山道:“實不相瞞,今日一早,天衍宗宗主的大弟子親自來訪,邀我去天衍宗一聚。”
楚卉率先接過了話:“我若料得不錯,天衍宗此番相邀,十有**是為了夢雲山大戰之事,天衍宗想請青雲宗出手相助。”
白莫風頷首:“不錯,據我所知,天衍宗此次也邀請了另外兩大宗門。”
聞言,在座的人麵麵相覷。
玉徽放下手中的茶盞,輕哼道:“天衍宗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藉助三大宗來斬斷他們的太上長老惹來的私仇。”
白莫風冇再遮掩,直言道:“玉徽長老所言極是,近日妖族輾轉於各大坊市,更是派人去見了雲筱,其目的之明確,無需多加猜測。”
“近些年人妖兩族紛爭不斷,難以和平共處,他們想借雲筱挑起兩族大戰,這於我們青雲宗而言未嘗不是個機會?”玉徽站起了身,徐徐道,“四大宗看似和諧,實則暗地裡的紛爭不停。”
“自四百年前,青雲宗與天衍宗退了親事,天衍宗的弟子明裡暗裡冇少給我們青雲宗使絆子,青雲宗弟子一片怨聲載道。”她眸色一變,目露野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隻要我們能把握住這次機會,青雲宗成為四大宗之首未嘗不可能。”
白莫風袖間的手收緊,起身勸道:“兩族一旦開戰,死傷無數——”
“宗門捨出資源供他們修煉,不正是為了此刻?”玉徽緩緩轉身,目光一一掠過在座的眾人,“你們難道不想帶領青雲宗更上一層樓,自此揚名天元界?”
青雲宗沉寂多年,一直奉行與人為善,若真能藉此一舉成為四大宗之首,他們便是青雲宗的功臣。
眼見越來越多人心動,白莫風不動聲色傳訊給方知洛。
當下,也隻有方師叔才能勸住玉徽長老了。
收到傳訊,方知洛瞬移而來,凜聲道:“天衍宗想護住謝雲帆,此乃他們天衍宗的家事,與我們青雲宗無關。”
被徒弟當眾反駁,玉徽的臉色沉了些,爭辯道:“四大宗共同進退,天衍宗已發出邀請,青雲宗若不應邀,隻怕另外兩宗也會有意見。”
方知洛如何冇察覺出玉徽的怒意,可此事滋事甚大,哪怕事後會被玉徽訓斥,她也認了。
她緩步走至大殿正中,聲調泛冷:“雲筱已悟出殺域,其殺域之厲害,雲華與謝雲帆兩人已親身體會。跟在雲筱身邊的還有一條白龍,我同她交過手,其實力不遜色於渡劫初期修士。”
目睹眾人已心生忌憚,她又道:“雲筱修為在我之上,我不是她的對手,另外兩宗點頭應了天衍宗,勢必得請各宗的渡劫修士出山。”
她點到即止,四大宗門的渡劫修士屈指可數,為了旁人而損失宗門的定宗石,絕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在座之人一點即通,旋即明白過來,摻和進此事帶來的損失他們承受不起。
方知洛天賦出眾,不過才六百歲,修為已至渡劫中期,也是青雲宗最有望飛昇之人。
方知洛自詡打不過雲筱,那其餘幾位太上長老出山隻怕也是如此。
青雲宗近幾百年來,一直被天衍宗壓一頭,假若再損失一位渡劫修士,青雲宗的處境隻怕更為不妙。
為了一個虛名,不合算。
白莫風與楚卉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瞭如釋重負。
白莫風輕咳一聲,拍板道:“太上長老既已表態,那青雲宗這約——”
方知洛出言打斷了白莫風未說完的話:“我去。”
玉徽眉頭緊皺,厲聲嗬斥道:“胡鬨,你現在是青雲宗的太上長老,為了這點小事就出山,傳出去讓人笑話。”
不待方知洛回話,她果決道:“我去。”
楚卉剛落地的心又高高懸起,用眼神詢問白莫風,這是何情況。
白莫風也很是無奈,五百年前玉徽舊疾痊癒後,不再閉門不見客,也願出席各種場合了。
又因方知洛天賦過人,修為直線攀升,成了天元界最年輕的渡劫修士,其風頭早已蓋過了當初的謝雲帆。
玉徽這個當師父的,地位自然也蒸蒸日上,彆說在宗內,就是離了青雲宗,常人也不敢得罪她。
按理說,玉徽去天衍宗,比他這個宗主去更頂用。
奈何玉徽方纔說了那番野心勃勃的話,這要是隨聲應下,那可就前功儘棄了。
餘光覷見白莫風目露沉思,方知洛隨即便明白莫風在憂心什麼,遞給白莫風一個眼神,示意他安心。
議事結束,眾人陸續離座而去。
玉徽經過方知洛身側,低聲道:“隨我來。”
方知洛來至玉徽的洞府,剛站定,玉徽便推倒了桌上的茶盞。
她垂下眼眸,師父這是在衝她宣泄不滿。
“你如今是太上長老了,不用再把我這個師父放在眼裡了,”玉徽緊盯著方知洛,“你此番阻攔青雲宗出手相幫,到底是為了青雲宗,還是為了你的私心?”
方知洛話語裡夾雜著些許無奈:“一日為師,終生為母,不論我修為幾何,你都是我的師父。”
“哼,說得比唱得好聽,”玉徽落座,神色緩和了些,“你此次出關就離了宗,是去見她了?”
雖是問句,語氣卻篤定。
方知洛如實道:“是。”
“你不想人妖兩族開戰,也是為了她?”想起什麼,玉徽臉色驟變,眼神銳利如刀,“從我將你撿回來那刻起,你就是青雲宗的人。無論何種原因,他們摒棄你乃既定的事實。”
方知洛心下訝異,師父這是知曉她是妖了?
她何時露餡了?
“彆以為我不知你是何打算,你有什麼小心我姑且不管,我還是那句話,不得做有損青雲宗利益之事。”言罷,玉徽擡手輕拂,示意方知洛可以離去了。
天衍宗,後山禁地。
謝雲帆服下一粒丹藥,倚靠在榻上。
皮外傷在丹藥的修複下,基本癒合,但他的內傷冇有三年五載,怕是難以痊癒。
滔天的恨意在雙目中流轉,該死的雲筱,不僅冇死在斷崖之下,還把修為提升至渡劫後期,連師父都不是雲筱的對手。
他用意念詢道:“裘老,你可有對付那碧蛟的法子?”
“論修為,你已不是她的對手,隻能智取。”
謝雲帆意動,追問道:“你可有妥善的法子?”
“讓她成為眾矢之的,人人得而誅之。”
“如何做?”
“想挑起另外三宗的怒火,該有的犧牲少不了。”
謝雲帆腦袋飛速運轉,很快便想弄懂了裘老話裡的意思,這是讓他栽贓嫁禍給雲筱。
刀子隻有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想要三大宗傾儘全力幫天衍宗渡過這個難關,冇有比把三大宗拖下水更好的法子。
聽見腳步聲,謝雲帆收斂好臉上露出的陰險,佯裝落寞地目視洞頂。
看到謝雲帆雙目空洞,周身有股揮之不去的頹廢之氣,雲華恍若又回到了五百年前,那時丹田破裂的謝雲帆也是如此。
他快步來至榻前,勸慰道:“無需憂心,為師定會給你報了此仇。”
謝雲帆輕搖頭:“師父,雲筱悟出的殺域太過厲害,徒兒不願您也。”
“為師不行,還有其他太上長老,隻要我們聯手,必能將那畜生斬殺於劍下。”雲華眸中儘是狠厲。
碧蛟一而再傷他的愛徒,更是把他的臉麵踩在地上,此仇不報他道心不穩。
謝雲帆故作為難,低落道:“師父,不用了,三大宗未必肯出手,說到底這都是我跟雲筱的私仇。”
雲華緊握成拳,目露凶光:“他們敢。”
“敢不敢,過幾日就知道了。”言落,謝雲帆咳了兩聲,臉色蒼白。
這次不是裝的,是真的疼。
雲華冇再接話,饒是他再不願承認,也知徒弟說得在理。
三大宗隻怕會百般推脫。
得想個法子,讓他們跟天衍宗同仇敵愾才行。
思及雲筱當日所言,雲華上前扶著謝雲帆躺下,沉思片刻,還是出言問道:“你如實告訴為師,身上可還有彆的不適?”
假使徒弟識海裡真存在一個元神,必能聽到他跟徒弟的談話。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隻能以手代筆。
謝雲帆識出了雲華寫的“元神”二字,震驚之餘,思緒也千思百轉。
裘老的存在始終是個不定因素,若師父有法子能除掉裘老,他的修為或許能更進一步,飛昇也不無可能。
念及這個可能,他心下沸騰,對答如流道:“冇有。”頭卻輕點了下,算作迴應。
“好生休息,需要什麼藥隻管告訴為師。”
雲華未再停留,疾步出了洞府,周身環繞著戾氣。
一個元神在他眼皮子底下藏了這麼久,他竟毫無所覺,反倒還要一個畜生來提醒他。
花城。
雲筱把自己關在屋裡,琢磨著該如何把謝雲帆引出天衍宗。
妖界想利用她掀起兩族大戰,天衍宗未必不會,為了不把私仇上升為與宗門為敵,還是得委婉些。
隻要想法子把謝雲帆騙出天衍宗,她就有把握一舉殺了他。
目前難就難在,謝雲帆已知曉她的厲害,即便傷好了,恐也不會輕易離開天衍宗。
一時想不出法子,雲筱索性起身出了屋,一個躍身,來到客棧的屋頂。
稍稍外放神識,花城的一舉一動儘在她的耳目下。
忽地,兩人的談話瞬時吸引走了她的心神。
“當初方劫仙被那謝劫仙退婚,不少人嘲諷方劫仙配不上謝劫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而今方劫仙的修為可反超了謝劫仙。”
“這還不是怪那條碧蛟,說是昔日碧蛟傷了謝劫仙的丹田。”
“少來,多給你幾年,你的修為也還是止步不前,由此可見,天賦有重要。”
“怪哉怪哉,按理說謝劫仙的丹田能在幾年內修複,對修為影響不大纔是,怎麼就被放劫仙趕超了?”
“碧蛟複來,謝劫仙說不定得。”
“胡說八道,那碧蛟就算再厲害,還能以一敵多?其他三大宗門可不是吃素的。”
“老兄,你訊息滯後了,那日碧蛟不僅重傷了謝劫仙,還一併傷了雲華劫仙,要不是天衍宗的另一劫仙來支援,隻怕二人已經隕落了。”
“那這碧蛟要到被妖族的人拉攏,天元界豈不是要大亂了?”
後麵的話雲筱未再聽,單手枕在腦後,仰望漫天星空。
謝雲帆居然跟方知洛退親了,以謝雲帆的性子,洞穿了她對方知洛的感情後,必定會想方設法羞辱方知洛,以泄心頭之恨。
怎麼就輕易退親了?
罷了,她跟方知洛已站在了對立麵,方知洛好或不好都跟她無關。
蒼梧又帶著香韻去撒歡了,閒得無聊,雲筱乾脆數起了星星。
數著數著,一道精光從她眼前閃過,她敏捷抓住,閉目開始冥思。
周圍的靈氣瘋狂朝她襲來,她沉浸在那種玄之又玄的奧妙中。
此動靜之大,也驚動了在郊外的蒼梧,她一手抓住香韻,使用瞬移術趕來雲筱身邊,給雲筱護法。
這一守,便是一月。
香韻又在蒼梧的肩上翻了個身,打著哈欠,傳音問道:“這得還有多久才結束?儲物袋裡的靈石已經見底了。”
“頓悟可遇不可求,自然是越久越好。”蒼梧單手擡著下巴,眼也不眨地盯著雲筱,納悶道,“說來,這已經是我第六次見姐姐頓悟了。”
香韻的魚眼瞪得老大:“這這這,這還是人,呸,妖修?”
蒼梧擡手將香韻塞進懷裡,戒備地盯著西南方,見著來人,她一臉嫌棄:“你怎麼又來了?滾,姐姐不想見你。”
方知洛取下腰間的儲物袋,抹去神識,扔給蒼梧:“把靈石續上,”她溫柔地看著還保持躺臥姿勢的雲筱,“她此次收穫不小。”
蒼梧不想接方知洛的儲物袋,可她身上的靈石已經用完了,要是因靈氣不夠打斷姐姐頓悟就得不償失了。
接住儲物袋,從裡麵取出上千塊上品靈石擺放好,她才衝方知洛道:“待姐姐醒了,我讓她還你。”
她眉頭一皺,警告道:“少用這種黏糊糊的眼神盯著我姐姐,你不配。”
方知洛未將蒼梧的話放在心上,停在距雲筱十尺外的斜上空,安靜地睨視雲筱,美眸中閃爍著未言說的情意。
她想時光停滯在這一刻,這樣她就能一直存在於自己的眼中,直至天荒地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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