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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104章 死護師弟 不許旁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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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護師弟

不許旁人靠近……

深山幽靜,

隻有一束月光投進鬆葉縫隙,蘭卿晚凝神為昭雲初疏通經脈,將他胸腔裡鼓譟的內力散流各處,

猛地一震,將堵得最厲害的一處經脈打通。

“咳、咳咳——”

嗆得厲害,

一口血吐到草叢裡,昭雲初神智稍稍清醒,一雙手已從背後扶來。

“感覺怎麼樣,

好些了嗎?”

蘭卿晚問得緊張,擡手剛要為他擦拭臉上的汗,昭雲初偏開頭,

勉強坐穩,

啞聲道:“還能撐得住。”

察覺到他如此刻意的迴避,蘭卿晚欲言又止地動了動唇,

還是緩緩握上他的手。

昭雲初看不見蘭卿晚的神情,

隻覺氣氛極為壓抑,

心裡頭悶得慌,眨了眨眼,撿著要緊話問,“要參加武林大會大可回蘭氏,你為什麼要住長亭客棧?”

“我不曾有參加武林大會的打算……”

問得突然,蘭卿晚一頭霧水,又像是想到了什麼,

將懷裡儲存的那捲密信掏出,“不是你寫信要我來的麼?

聽得困惑地皺起眉,昭雲初側過身接來信紙,對著月光仔細瞧了眼,

目光瞬間凝固,腦海裡閃過顧瞻那張臉,背上陡然生出一股涼意,將手中信紙捏作一團掐進掌心,挫敗地閉眼擰了擰眉心,“果然是被耍了。”

“不是你寫的?”

蘭卿晚暗自心驚,他們之間的書信竟然能被這般利用,“信取下時有蘭氏特製的炎紋蜂蠟,怎麼可能?”

昭雲初眼底浮出一層冷意,眺著不遠處的山頂輪廓,咬了咬下唇,“大概是顧瞻乾的,他對蘭氏的運作瞭如指掌,又熟悉你我的筆跡,仿造假信並非難事。”

捋清了思路,他尚且有不解,“但信中提及了日常之事,彷彿對你的近況瞭如指掌,他如何得知你有寫書信?”

尋到了問題的關竅,蘭卿晚也語塞地沉下心來,回憶近來之事,半晌,忽而恍然地抓住昭雲初的手,“我的信時常要在寧師侄家裡放上幾日,等小紀有來鎮上纔給,前些日子他家裡遭了賊,東西卻未少,那個賊會不會是……”

顧瞻的人。

領會了蘭卿晚的意思,昭雲初低頭,睨向掌心裡皺成一團的信紙,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疲累地發出一聲歎息。

確認這卷密信有詐,蘭卿晚亦有疑惑,“此信非你所寫,那你為何、還會趕來?”

“我也收到了假信。”

昭雲初沉浸於被顧瞻算計的惱怒中,蘭卿晚卻對他的話甚是意外,竟怔了目光。

“那些信你都看過是嗎?”

重新覆上他的手,蘭卿晚小心翼翼地挨近了些,視線半點不敢從他臉上移開,“為何從不回來?”

昭雲初擡眼,望向蘭卿晚的一刻,神情裡有微妙的起伏,後知後覺自己話多了,聯想小紀所述之事,很快沉了臉色,“我不回來你就傻到要去吞毒藥?”

麵對質問,蘭卿晚臉色卻無幾多變化,隻眸底明顯多了些許自嘲的意味,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左右你也是不在意的。”

如此坦然無畏,昭雲初語氣含怒,稍一側身,剛想要掙脫蘭卿晚的手,長鏢擦肩而過,緊接十幾支鏢齊齊擲來,兩人即刻縱身翻到山岩之後。

幾乎同時,昭雲初眼神裡閃過殺意,本能地甩開腰間匕首,毒針飛梭林間,幾聲慘叫傳出,當場斃命兩名暗敵。

真是陰魂不散!

“你有冇有受傷?”

方纔太混亂,蘭卿晚不確定昭雲初有冇有躲過偷襲,欲要幫人檢查,卻被反拉起身往坡道上趕,“我冇傷到,顧瞻的人找來了,快走!”

月影下的崖壁陰森而駭人,各種暗器重重疊疊地襲來,比知方纔多了一倍不止,幾乎把兩人圍堵其中,密不透風。

昭雲初趁蘭卿晚出手還擊之際,迅速飛梭上空,以內力震開周圍山岩滾落而下,逼迫追擊的那波人退開一段距離,雙方未曾近身,隻是必不能久耗於此。

躲在暗處的敵人果真是聰明,幾次組織攻擊要分開他們二人,好各個擊破,眼看昭雲初應付圍攻已越來越吃力,動作也緩了下來,臉上冷汗直冒,蘭卿晚一急,單手握緊他的胳膊護到身側攻擊較少的位置。

“雲初,前麵有片灌木叢,你找機會藏進去,我去引開他們。”

“胡鬨!”

話音未落,突來的揪疼讓他麵容一抽,昭雲初下意識捂上心口,因過度消耗內力再次引起了疼痛,且愈來愈強烈,連帶著腦子也開始暈眩。

招式一亂,躲在暗處的人即刻圍近,忽而林中湧出十幾名黑衣人,正麵過招,打得蘭卿晚措手不及,指間暗針飛出,放倒一波人,正打算護他退開,眼角餘光已掃到昭雲初那一側襲來的兩個人影。

昭雲初儘力躲開攻擊,對方後招接踵而至,掌心釋出內力將指向眉心的長劍擋下,忽然頭頂翻過一人,昭雲初來不及防住,後背中招,被一腳踢飛,身子撞倒在巨岩之上。

“雲初――”

渡塵劍抵上朝他砸來的重拳,蘭卿晚趁機攬過昭雲初一躍而退,在墜崖之前劍氣相護,急急刹在巔角,跪坐下去。

喉嚨猛地竄起一口血吐在劍上,蘭卿晚額上青筋暴起,懷裡的昭雲初渾身緊繃到抽搐,幾乎要昏死過去。

蘭卿晚托著人,不知所措地喚了聲,恐懼在內心不斷蔓延,微搖了搖頭,直至餘光掃到逼近的十幾名黑衣人,劍麵映了蘭卿晚漸紅泛淚的眼底,半點不似往日的平和,裡頭風暴凝聚,很快覆壓了原本的情緒,如獵鷹視敵,動了決一死戰的念頭。

再冇有懷疑,蘭卿晚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咬了咬牙,怒道:“顧師兄,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不出來?”

話音才落,崖壁上的騷動在一掌拍擊聲後嘎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半空傳出的清亮掌聲,輕功利落,一男子和十幾名弓箭手從一塊山岩後緩緩落在崖前。

彷彿生來一張帶笑的臉,來者銀冠束髮,襯得精緻,而淺藍長袍隨風拂起,通身華貴,又氣勢逼人,與從前並無兩樣。

他遂而踏步往前,君子風度般地寒暄,“蘭師弟,半年不見,彆來無恙。”

蘭卿晚目光死鎖,盯著身前之人,隔著十步之距,他擡劍相舉,並不言語。

“蘭師弟為了他,要對我動手嗎?”

顧瞻瞟了一眼他懷裡的昭雲初,薄唇抿笑,“你清明一世,卻執意要守著名聲敗壞的昭雲初,真是夠有趣的。”

“你一直在暗中盯著。”

蘭卿晚驀地回想起之前在樹下看到的刻痕,“想殺我的話,為何遲遲不動手?”

“蘭師弟,我不恨你,我隻想取昭雲初一人性命,放下他,我饒了你。”

見蘭卿晚無動於衷,顧瞻悠悠地眨了眨眼,踱步停在他麵前,緩緩探了指尖過去,“昭雲初的滋味有多好,就這麼捨不得?”

劍光一閃,血珠伴隨一縷斷髮飛濺而出,顧瞻險險退離,蘭卿晚以劍相隔,不讓人再靠近昭雲初半分。

似冇有痛覺般,顧瞻輕抹去眼角的血痕,歎息著以表遺憾,蘭卿晚不願繼續看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低頭抵在昭雲初的臉上。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已無退路,果真避不開前世的命運,自己也要陪在他身邊。

“何必呢?”

顧瞻的聲音始終溫和,連神情裡都不含一絲戾氣,“蘭師弟,我若重掌蘭氏,不會虧待你的。”

聽到顧瞻的野心,蘭卿晚目光倏忽一震,又聽人道:“你想要什麼樣的,我都可以給你找來,又何必惦記一個昭雲初呢?”

“你我不是一路人。”

蘭卿晚下意識地攬緊了懷裡有氣無力的人,一副受不得旁人惦記他的樣子,讓顧瞻忍不住皺起眉心,失聲輕笑,“難道他和你就是一路的?蘭師弟啊,你以為躲在臨江鎮裡不問世事,江湖中人就會和你一樣,忘了昭雲初是個什麼角色?”

慢慢地,顧瞻傾前身子,低聲道:“你們冇有證據證明我做了何事,而昭雲初,他在江湖上已永遠見不得光,你跟他廝守隻會名聲掃地,這輩子都彆想有何作為了。”

蘭卿晚依舊抱著昭雲初,半點不為所動。

顧瞻眯了眯眼,最後的一點惻隱之意消去,後退著,擡手示意弓箭手準備之際,閉上了眼——

“既如此,也隻能成全你和他做對亡命之侶了。”

“嗖——嗖——”

綠影閃過高空,掌風橫掃而至,輕易放倒一眾弓箭手,蘭卿晚在一片慘叫聲中猛然擡起頭,很快捕捉到與顧瞻對峙的身影。

月雁秋?!

誰也冇有料到她會這時候出現,顧瞻見弓箭手被放倒了大半,原本從容的姿態變得陰沉無比。

“月前輩,你不是周宗門的弟子麼?這是什麼意思?”

月雁秋睨著試圖與她辯言的顧瞻,一步一步踏前,“那是我與他的恩怨,與你無關。”

劍光晃過眼前,顧瞻有所顧忌地往後退,連呼吸都覺著有些壓迫,嚥了咽喉嚨,再次開口,“有話好說……”

正當此時,山路上出現的篝火已若隱若現,顧瞻一驚,直覺瞥向崖邊之人。

蘭卿晚卻並不十分意外,臨行前因怕準備不周而傳信回了蘭氏,蘭氏子弟現在順著一路被搗毀機關的山路趕來崖頂,想必很快就會到了。

顧瞻神色複雜地在麵前三人之間來回掃視,最後落在昭雲初的臉上,眼底的恨意終於掩藏不在,糾結地咬起牙,僵硬地擡起手下令——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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