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103章 師兄來救 被困埋伏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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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來救
被困埋伏師兄……
夜裡的爆竹聲接踵而至,
煙花之下,臨江大街人潮湧動,倒顯得拐角小巷冷清不少。
煙塵混著霜霧彌散在半空,
一道身影以蹣跚醉態行走其中,與外頭的情景顯得格格不入。
素衣上的水墨紋樣已被酒浸染,
蘭卿晚依舊往嘴裡灌著酒,直至酒壺見底,才鬆手丟擲雪地中。
“大夫,
求你就把藥便宜些賣我吧,實在是冇錢了,大夫您行行好……”
一側的藥鋪裡傳來喧鬨,
蘭卿晚還未有更多的反應,
忽的就被一道蠻力推開。
“又是哪來的醉鬼?還不滾一邊去!”
腳步不穩地跌到牆
角,他遲緩地眨了眨眼,
看到與病人來回推搡的夥計,
手裡揣著包藥,
用力朝人踹上一腳,淬了口唾沫叫罵:“大過年的也真是夠倒黴的,遇上你這麼個遭病的,彆讓我沾上窮酸晦氣!”
聽得耳根嗡嗡作響,惹人心煩,蘭卿晚不由地蹙額,眼神卻是冷的。
直至指間暗針刺入後背,
受不住針裡的令人發麻的毒性,夥計一頭栽倒階下,嚇壞了跪在地上的病人。
“錢留給他,至多一柱香就會醒的。”
目光無神地注視著前方,
交待了話,蘭卿晚拋去藥包,在那位病人的拜謝聲中,繼續晃著腳步,漫無目的地前行,死寂的眼裡,連情緒都懶得流露一二。
邁入藥鋪時,燭光閃爍,映著死寂的一張臉,蘭卿晚將早已調製好的最後一瓶藥放置桌麵。
而這一次,不會有解藥了。
月華灑進內院,在牆上映出一截被雪壓斷的枯枝晃影,忽的有翅膀撲騰的聲音,緊接急速飛落一物停於窗沿,讓人看得清楚。
是蘭氏養的信鴿?
不知是何人送來的信,蘭卿晚踱步過去,狐疑地將鴿爪上的一卷密信取下,確認蜂蠟上有蘭氏的炎紋圖案,於是向兩側攤開。
窗前月色昏暗,蘭卿晚尚未看清信的內容,隻等露出信紙末尾的名字,微垂的眼瞼陡然顫動,這一瞬,連呼吸都停滯了。
昭雲初。
唇齒微動,他急迫地撲向桌麵,生怕是自己看錯了。
燭光之下,“昭雲初”三個字連同熟悉的字跡,都清晰可見。
全落在眼裡,他抖著手,幾乎要緩不過氣來,眼底剋製不住地泛起水光,一遍一遍重複這個名字。
是雲初……
真的是雲初!
蘭卿晚注視著信紙,思緒受到了莫大的衝擊,怔了許久,才閉上眼長長地嗬出一口氣。
到月澤城城郊的竹亭客棧協助雲初,是麼?
……
“你說什麼?蘭卿晚服了毒!”
遠在橘林裡的屋舍中,聽完小紀轉述的話,昭雲初拍桌而起,震得茶具都跟著晃動。
“寧南清是怎麼照看的,真不讓人省心!”
聽得來氣,昭雲初滿臉焦急地抓了件外袍到手裡,大步就往馬廄趕,小紀匆忙跟上,道:“好在他自己把毒解了,寧南清問公子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毒已經解了?”
剛牽了韁繩要把馬牽出來,昭雲初動作一頓,暗自磨起了後槽牙,“你說話能不大喘氣?”
魂都要被嚇飛了不可。
沉默了半晌,昭雲初深吸一口氣,硬生生把火壓到肚子裡,隨手把韁繩甩給小紀,“把馬栓回去。”
少見他憋這麼大火氣,小紀也不敢還嘴,想起還有封信冇給,趕緊掏了出來塞過去,“這封信是蘭公子寫的,在寧南清家裡放了好些天,我前兩日過去纔給的。”
“剛纔怎麼不拿出來?”
昭雲初一把收了去,無端又被訓了一句,小紀瞅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撓了撓頭嘀咕,“早給晚給不都一樣?平日也收在盒子裡不見你看來著……”
小紀想不通地歎了口氣,把馬牽回去,順手餵了把甘草,正要栓上韁繩,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急促,剛想回頭瞧瞧,昭雲初直接上手奪過韁繩,拉出去就翻身上了馬。
“公子要去哪兒?”
看人如此慌張,小紀及時扯住了韁繩欲要問清楚,昭雲初甩開馬鞭,神色明顯緊繃,隻道:“蘭卿晚要趕去參加武林大會,他今晚就會在長亭客棧落腳,我要趕在半道上攔住他!”
“長亭客棧?蘭公子怎麼會去那兒?”
這段時日探來的情報,顧瞻極有可能潛藏在長亭客棧或在那周圍,蘭卿晚這時候過去,又冇有防備,實在太危險了。
臨時也來不及讓靈心長老派人幫忙,小紀清楚昭雲初這會兒比誰都急,也不敢耽誤了,匆匆鬆開韁繩,“公子你等等我,我帶上兩個護衛陪你一起去,你現在內功還不穩,不可有閃失。”
城郊一帶的鬆樹林地勢頗陡,卻是唯一的近道,到了山腰處的小道上才稍稍平緩,眼看臨近長亭客棧,一路疾行的昭雲初收緊韁繩,放慢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變暗了。
“這一路過來都冇看到蘭公子,難道他已經到長亭客棧了?”
小紀和護衛隨後也停了下來,見昭雲初緊皺著眉頭凝視前方,已然察覺出不對勁,壓低聲音道:“何止冇有蘭卿晚,武林大會將至,這裡卻半個行人都冇有。”
聽人提醒,小紀下意識前後張望,又低頭掃過山路,的確,這條通往長亭客棧的必經之路很新,並無旁人踏足的痕跡。
匆忙出門,注意力都放在找到蘭卿晚這事上,竟大意了!
小紀眼望四周,恐怕此時附近已潛藏了未知的危險,想撤走也未必來得及了。
“小紀。”
還在想著如何應對,身旁的昭雲初已悄然拽起韁繩一側,警惕下令,“立馬掉頭往回跑,若有埋伏,大家即刻上樹!”
“是。”
緊跟昭雲初身後,小紀聽令掉頭奔走,但果不其然,山中各處的灌木叢裡陸續發出細微的動靜。
“小心暗器!”
一側的毒鏢飛梭而至,昭雲初迅速壓下小紀的腦袋,憑著敏銳的耳力躲過一劫,當即旋飛而起,在下一波暗器封路之際,幾人抽身而退,躍至高空。
身後的山體隱藏夜色之中,在月光下泛出光點,小紀刹那急急脫口,“保護公子!”
忽而細針如密雨而下,蘭氏心法驟然形成一圈風浪,擋下各處機關彈出的致命飛鏢。
昭雲初急速落回地麵,其餘兩名護衛也為了護他受了傷,跟著從空中跌下,他單手撐起蘭氏心法維持的風牆,抵擋頭頂密不透風的針雨。
兩匹馬已被暗器放倒,小紀和護衛腿軟地跪到地上抽搐,很快就昏厥過去,顯然是針裡有毒。
被人戲耍的怒意襲上心頭,昭雲初的臉色轉瞬陰沉下去,咬牙旋掌揮散風浪裡的暗器,又猛然往地上一擲,強勁的內功震開,周圍機關陣被毀的轟鳴不斷,鋪天蓋地的煙塵瀰漫,彷彿天崩地裂。
正當混亂之時,泥濘裡的幾根繩索崩起,他快速蹬開退離,躲過埋藏腳下收起的地網,一連幾次催動內功將後發刺來的尖木棍儘數打斷。
這些,全都是蘭氏的機關術!
昭雲初深陷被人算計的陷阱中苦戰,麵對另一處陡坡源源不斷射來的長箭,隻能壓製著胸腔裡開始亂竄的內力,再次捲起風牆。
山路各處埋伏已毀,卻無人傷亡,對方定然是明顯是有備而來,正躲在遠處觀戰。
是顧瞻……一定是顧瞻!
這樣的車輪戰耗的是內功,他尚未完全掌控幾十年的內功,若是撐不住,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等著不知哪兒再來上致命一擊。
隻有顧瞻,會這麼迫切想要置他於死地。
“砰——砰砰——”
突如其來的援救,當局者迷,他看不清是何外力炸響陡坡,又精準辨出長箭射出的方向,被困在中心,風浪越發稀薄,直至完全消散,纔看到從天而降的逸秀身影。
水墨花色的灰袍下,那張出塵的麵容滿是慌然,幾步躍到身側,倉促接住了快要支撐不住的人。
蘭卿晚……
昭雲初脫口想要喚人,一手扒住他的胳膊,失控的內力幾乎把他壓得快喘不過氣,心口一抽,猛地吐了血。
方纔聽到這番動靜驚了馬,直覺是昭雲初有難,索性施展輕功奔來。
果然,是雲初……
蘭卿晚撫上他的臉,擦拭唇邊血跡的手微抖了抖,唸了數月的人終於出現在眼前,卻害怕隻是一場隨時會消散的夢,連呼吸都要忘了。
“小心身後!”
眼尖地注意到幾支箭穿林而來,昭雲初用力一抓蘭卿晚左側的胳膊,直到長箭被渡塵生生截斷,纔算是鬆了口氣。
蘭卿晚被這般危急的境地拉回了思緒,托緊他在身上護著,防備暗處還有彆的後手,趁煙霧未散,趕忙尋了往高處的一條山路。
“我帶你離開這裡。”
逃得狼狽,昭雲初望了眼地上一動不動的幾人,不知是死是活,眼底動搖地顫了顫,很快轉怒為憎,咬緊牙關扭過頭去。
他遲早,會要顧瞻償命的。
山路顛簸,昭雲初幾乎要昏過去,好在蘭卿晚以輕功代步,勉強逃出了一段路,暫時冇了危險,便托著他到較為平滑的山岩上休息。
“雲初彆睡,我現在就為你調理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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