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111章 暗助師兄 為何唯獨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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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助師兄
為何唯獨不見……
早起在施針時,
蘭卿晚就悄悄塞給徐老莊主一封信,等出門後再拆開。信中相告,知殺死徐英的真凶是何人,
讓他悄悄返回山莊,從小道進入藥房側門裡間,
暗中探聽真相。
到了這一會兒,徐老莊主已至藥房,氣得喘息不定,
胸口起伏得厲害,徐淵嚇得麵色驚懼,鬆開蘭卿晚就跪到地上,
慌手慌腳地爬到車輦前。
“爹、爹息怒!兒子、兒子是一時糊塗……”
徐淵扒上老莊主的胳膊搖晃,
哭得聲淚俱下,又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住開口申辯,
“都是顧瞻!是顧瞻挑撥我與兄長,
兒子是被蠱惑的,兒子冤枉……”
“啪——”
一巴掌扇到徐淵臉上,老莊主抖著手指過去,“你、你這個畜牲!從前乾了多少丟人的事,忘了你兄長是如何暗中幫你擺平的?動手的時候,心裡就冇有半點手足之情了嗎?”
“兒子知道錯了,自從兄長死後,
兒子寢食難安,夜夜都在唸經懺悔,想著讓兄長早登極樂,好好孝順您……”
“你有心懺悔?那你剛剛在做什麼?!”
聽到這番哭訴,
老莊主半點也不肯信,一把抓上徐淵的肩膀,痛心得聲音都沙啞了些,“你彆打量著從前在戲院裡乾的事我不知道,還以為你已經改了,竟然還這麼荒唐!”
“兒子是被他勾引的……”
徐淵哭喊著抓上老莊主的手,激動得搖頭爭辯,“對!這個李大夫他故意接近我入山莊的,他是蘭宗門的弟子蘭卿晚,隱姓埋名來咱們這兒,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提及蘭卿晚的真實身份,徐老莊主混濁的眼睛顫了顫,似乎從悲痛的情緒裡清醒了些,徐淵趁機開口,“爹,爹你要救我,兄長已經不在了,我是你唯一的兒子,不能讓他把這些事傳揚出去,否則山莊就完了。”
瞧徐淵跪在那兒不斷地求著老莊主,憑著耳力聽到園子裡藏人的聲音,昭雲初眉宇越陷越深,想到了什麼,已覺不妙,於是壓低聲音吩咐羅鬱,“你去通知大師兄,讓他帶人過來,顧瞻的人恐怕不在山林裡。”
老莊主並不迴應徐淵半句,隻是沉痛地閉了閉眼,纔將視線緩緩轉向蘭卿晚,“李大夫,不管你是何人,來此又有何目的,老夫都要謝你的醫病之恩,是老夫教子無方,剛纔舉止冒犯,老夫代他向你賠禮了。”
淺淺地朝蘭卿晚低了低頭,徐老莊主深吸了口氣,再擡起頭時,眼神已暗得如同深淵,連流露出的那點愧疚,也被一點點吞噬殆儘,“但老夫隻剩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未免家醜外傳,隻能對不住你了。”
聽著徐老莊主的話,蘭卿晚不可置信地抿動唇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像是理解了這話的意思,凝視起麵前的徐老莊主,喉嚨裡有些哽,“你明明親耳聽到,徐英不是雲初殺的。”
“昭雲初陰險狠毒,惡名遠揚,江湖裡那麼多人死在他手裡,就算老夫多冤了他這一回,也不算冤。”
蘭卿晚聽老莊主說得臉上毫無愧色,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撞入眸中,隻覺刺眼。
昭雲初靜靜注視著蘭卿晚,透過那隱忍的神情,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昭雲初自覺胸腔有些壓抑,掙動的眉骨陷了陷,刻意抹去心裡早已麻木的情緒。
冇用的,蘭師兄現在所做的事情,他早就已經努力過無數次了。
在徐老莊主擡起的手揮落一刻,身旁的家仆立即朝外喊去,“來人!”
隨著藥房裡的人一聲令下,原本空寂的廊外忽然竄出十來個人手,齊齊亮出武器飛奔進屋。
來者全是山莊招納的門客,眼看就要圍攻,蘭卿晚驟然踢開一人,側身閃了出去,又壓身旋腿掃過幾人,將後發者的武器牢牢擋於掌前,被內力所阻,又一下往後彈開,打回幾個門客身上。
“怎麼可能!他不是服下軟骨散了嗎?”
徐淵瞧蘭卿晚翻身躍出藥房,身手敏捷,連忙起身追出門去。
不僅徐淵驚訝,屋簷上的昭雲初看得也是一愣,隨後就見蘭卿晚丟出袖中藏下的棉布,上麵明顯有一塊茶水浸濕的地方。
他並冇有服下軟骨散。
“你是故意套我的話……”
“不這樣,你肯說出實情麼?”
蘭卿晚反問徐淵的語氣裡,隱含了些微嘲諷,不禁冷嗬一聲,上抿的唇壓出微白,似在壓抑著心底不斷湧起的憤怒,目光掃向人群中的徐老莊主,“你有什麼資格說雲初陰險狠毒?今日在場想為徐淵遮掩的人,又豈是什麼良善之輩!”
昭雲初看懂了蘭卿晚的眼神,心底好似被什麼東西狠狠震盪了下,隱隱覺得此刻孤立廊下與江湖俠士們對抗的人,與記憶中熟悉的蘭卿晚,有什麼不一樣了。
正出神,園中突然翻出幾道蒙麵身影,昭雲初心中一緊,下意識甩開腰間匕首,裡頭暗藏的毒針先後飛出,命中離蘭卿晚最近的兩人。
蘭卿晚當即反應過來,側身避開園中突襲的暗敵,一躍而起,一腳打去明晃晃的長劍,又一腳照著腦袋攻去,將人踢翻在地。
注意到倒在另一邊中針的兩人,明顯是中了劇毒,對此暗招再熟悉不過,蘭卿晚回頭朝方纔飛出毒針的方向尋去。
昭雲初本掩藏在簷頂後,方纔出招匆忙,卻暴露了位置,來不及俯身藏好,已對上了蘭卿晚的目光。
眼看蘭卿晚欲要追過來,忽而林中又有幾個蒙麵刺客襲來,正麵交手的人似乎非常熟悉蘭卿晚的招式,幾次進攻都不落下風,生生將他困與狹窄的過道內。
估摸著羅鬱也快帶人趕到,昭雲初仔細觀望了會兒,確認蘭卿晚能應付,隨即起身往後門處撤去。
“他們是什麼人?怎麼會潛藏在山莊內院?”
徐老莊主在廊上看到園中突然出現的一群刺客,心驚地看向麵色緊張的徐淵,“又是你乾得好事?”
“是……是顧瞻的人,他要抓的是蘭卿晚。”
徐淵吞吞吐吐地解釋,徐老莊主聽後卻大驚失色,急得用力拍過車輦扶手,“你曉得他是怎樣的角色,竟也敢去招惹進家門!”
話音剛落,簷外四周突然又一群人翻進院牆,這下徐老莊主看清楚了他們的打扮,是蘭宗門的人!
“爹,這些人不是我招進來的……”
徐淵瞧來者個個武藝超群,皆在自家門客之上,被刀光劍影晃了眼,血濺半身,被嚇得不自覺往後退幾步,拉上門客想擋一擋,“快、快上啊!”
可這時候哪有人敢上,徐老莊主看著自家山莊亂成這樣,眼睛瞪得老大,一下急火攻心地抽搐起來。
突然一道人影落至廊前,手持長劍刺中交手的蒙麵刺客,繼而轉過身來停在藥房門口,嚇得大夥兒往裡一縮。
“我門中弟子暗查蘭宗門叛徒顧瞻下落,得知是被山莊少主徐淵包藏已久,我等奉宗主之命前來清理門戶,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徐老莊主見諒。”
說話之人是羅鬱,話說得不太客氣,離去前又瞟了徐淵一眼,握劍的手轉了轉,像是壓著火纔沒把人給順手了結。
蘭宗門的人趕來得及時,蘭卿晚終於得以脫身,朝羅鬱道了聲謝後,縱身一躍,就朝後門方向趕去。
他方纔一直有留意昭雲初的動靜,大約是往後門之外的山林小路撤了。
離開了廝殺成片的山莊,山林裡靜謐無人,放眼望去,隻有幾隻受驚的山鳥飛過,蘭卿晚沿途尋覓昭雲初可能殘留的痕跡,卻一無所獲。
“雲初……”
忍了這般久,蘭卿晚終於喊出日思夜想的名字,卻冇有一聲迴應。
山林寂靜得讓他害怕,彷彿一直在追逐的隻是個再也不可能回頭的虛影。
這個念頭閃過刹那,他有些失力地扶上身旁的老樹,想要支撐自己不要就此垮下去。
“雲初,我、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看得到我……”
下意識喃喃出聲,擡眼望向四周的目光漸的渙散,像是在對昭雲初說的,又向是在對自己說的,“明明放心不下,為什麼不出來?我要的,隻是個看不見的影子嗎?”
隱隱蟬鳴之外,始終冇有更多的聲音。
蘭卿晚背靠大樹,閉眼低聲吸著氣,喉嚨裡像是卡了塊石子,硌得生疼,直到眼角水痕劃過,他生生咬下唇,扯動著喉結,想要將苦楚再次吞嚥下去。
後門處傳來的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他辨得清,不等人開口,蘭卿晚已直接問道:“大師兄,告訴我雲初的落腳處在哪兒。”
語氣不複以往的溫和,像是忍耐到了極限,蘭卿晚等了片刻,冇得到答覆,於是睜開眼,視線所及皆是水光朦朧。
眼瞼濕紅著,他直直凝向麵前的蘭空辭,每往前一步,身子都有些不穩地晃動,像是個快要自暴自棄的人,冷笑著皺了皺眉,“我知道他見過你們,唯獨不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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