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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22章 竟是重生 師弟幸好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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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重生

師弟幸好還是你……

眼前的蘭宗門一片死寂,周遭熱浪翻湧,屍體堆積如山,彌散著濃重的血腥味,唯有一身中數箭的少年跪坐其中。

腳步因忍痛而沉重,一步一步走近,透過煙塵,終於看清了少年的模樣,他眸光閃動將熄,唇口淌血,已是垂死之態。

“蘭師兄,多謝你、來送我最後一程。”

臨了了,蹲在少年麵前,聽到了他最後的遺言。

昭雲初,蘭禦寧,一個他拚命護了三年的師弟,竟是以這樣的姿態與自己訣彆……

眼睜睜看著人氣絕身亡,萬事休矣,隻能攬緊少年的屍身,似乎被莫大的痛楚席捲,從心底漫出了絕望。

他曾說過,最害怕一個人待著,可大多數時刻,他都是孤身一人的。

那這最後一程,有自己陪著他,就不用怕了。

“蘭師兄?蘭師兄你醒醒……”

一世的經曆走馬燈般件件凝固在眼前,清淚滑落之時,幾聲低喚伴隨著微光出現,像是要把他帶離那個火光沖天的世界。

聲音太過熟悉,蘭卿晚竭力追逐著光,終於掙紮地撐開眼,將困住自己的黑暗儘數打散,因水光盈目,隻能看到一片模糊光景。

蘭卿晚茫然地眨了眨眼,下意識想要探尋些什麼,掌心微熱,驚動之下,已被人攙扶坐好。

模糊的光影漸的明朗,眼前的少年麵容一點一點清晰起來,與夢中氣絕之人重合,叫他看得再難以平靜。

隱忍了一世的情感頃刻湧入心底,蘭卿晚忍不住探出手,想要撫上這張臉確認什麼,等感知到溫熱的鼻息,與夢中了無生氣的少年不同,隻覺喉嚨從乾澀到生疼。

……是你嗎?

想要呼喚的聲音也變得哽咽含糊,顫抖著隻能發出微弱的呼喚。

明白了,終於明白了他們為何會在水牢相遇,為何他要救自己離開顧府,又跟著一路相護,連同在鎮上所發生的一切……都明瞭了。

自己是那個已經自廢修為,與他一同湮滅火海的蘭卿晚。

托上少年側臉的手緩緩向頸後輕輕擦去,驀地傾身擁了過去,蘭卿晚抵上他的肩口,雙手剋製不住地環過後背,越發用力。

幸好……

昭雲初,也是那個昭雲初。

兜兜轉轉,幸好,他們,還是他們。

失而複得,如何再捨得鬆手。

“蘭師兄,你怎麼了?”

昭雲初突然被人摟得這樣緊,本能地僵起身子,不知是何情況,可也知蘭卿晚少有這樣的時候,猜測著許是在山裡受到了驚嚇,也隻能軟下身來,輕拍了拍他微顫的背安撫著。

“冇事了,我們已經把高淩芳救出,現下是在回去途中的客棧裡。“

說罷,昭雲初推了推他的肩膀,想要扶人坐好,可蘭卿晚又固執地收緊胳膊,隻埋首在人肩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隱忍著哭腔輕聲迴應,“知道了。”

好容易等到人心緒慢慢平複下來,昭雲初鬆了口氣似的發笑,“昨晚好端端的是怎麼了?竟讓渡塵誤傷了我。”

昏倒前最後的記憶晃過腦中,蘭卿晚倏忽睜眼,低頭注意到昭雲初被包紮好的掌心,接著伸手扯開他的衣領。

“蘭師兄,你做什麼?”

昭雲初欲要攏回衣領,卻還是讓蘭卿晚看到了用布紮緊的傷處,即使包得厚實,還是滲出了斑斑血漬。

“我傷口還疼呢,蘭師兄你彆亂碰……”

一聽他說疼,蘭卿晚指尖微顫,陡然垂下胳膊,神色漸的凝重,隻睨著昭雲初,“傷得深嗎?”

從他的眼裡看出了懊惱和心疼,昭雲初怔愣片刻,才失笑著鬆了些力道,將蘭卿晚的手輕輕按在胸口的位置,“冇事的,多養幾日就好了。”

手被人包覆著,感觸到少年有力的心跳,蘭卿晚目光一點點上移,直到對上那雙明亮的眸子,不由地向前抵額,緩緩閉上眼,想要寬慰自己難以平複的心緒。

……

在客棧裡將養了一日,除卻用餐,兩人都在屋中入定調息,直至入夜才起。

少年覺著天冷了,關上窗,讓店小二燒來一壺熱水喝,“蘭師兄,那位高大叔摳門讓咱們擠一起,要不我出錢再去要一個房間吧?”

眼看蘭卿晚在鋪床,昭雲初心裡不住腹誹高淩芳小氣,自己和蘭師兄甭管多要好,從來也都是各睡各的屋,現在兩個人要擠一塊,自己睡相萬一很差丟臉不說,還會擾到蘭師兄安寢。

“沒關係,高前輩有問過我,我想著你有傷,同你一間屋子方便照顧。”

蘭卿晚答覆著,上榻後瞧昭雲初仍抱著空碗坐在凳子上,略顯疑惑,“怎麼還不過來休息?明日要趕早回臨江鎮。”

“冇什麼。”

經人催促,昭雲初陪笑著放下碗,轉而有些不自在地撓撓頭走到榻前,往蘭卿晚刻意騰出來的位置坐過去,脫了鞋打算躺下。

“你不脫外衫嗎?”

蘭卿晚注意到昭雲初衣服裹得有些緊,眼一瞥他被包紮的手,“是不方便嗎?”

“我隻是覺得有些冷,今晚穿著睡……”

“冷怎麼不早說呢?”

昭雲初話未說完,就被人握住了手,蘭卿晚將他的手包覆進掌心攏了攏,眉頭微微發緊,顯然是擔心了,“莫不是昨晚揹著我走了一路,出汗著涼了?”

“我哪有那麼嬌弱!”

昭雲初想抽回手,可是蘭卿晚卻不肯鬆開,叫他犯難,糾纏了好一會兒,隻得先投降。

“行,我冷,蘭師兄說得對,我可能是有些著涼了,但又冇發燒咳嗽什麼的,保暖睡一覺就好了。”

昭雲初低下頭去蹭他的手,證明自己冇發燒生病,蘭卿晚一時啞口,不知如何辯駁,但就是緊著他的手不放。

昭雲初看蘭師兄這架勢,也不知是有什麼打算,僵了半天的胳膊有些泛酸,隻好挨近了些,有幾分調侃的意味,“蘭師兄,你總不會要抓著我的手過夜吧?”

蘭卿晚也被他的話問倒了,但還是冇鬆手,低著頭呢喃,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同他說話,“蓋一床被子睡,會暖和些吧。”

“嗯嗯……啊?!”

他冷不丁冒了這一句話,讓昭雲初有些懵,而後看到蘭卿晚一副想到好點子的樣子,將自己身上的被子鋪到腳邊去,又把他的被子扯了一半覆到自己身上,“腳上彆受凍,身上就不那麼冷了。”

是不冷,可是很擠。

一床被子本就不大,兩人隻能側著身子麵對麵躺著,蘭卿晚閉著眼打算休息,他就跟個傻棍一樣,規規矩矩地杵在那兒。

昭雲初覺著自己兩輩子都冇這麼憋屈過了,他堂堂一個武林魔頭,上輩子好酒好肉,綾羅綢緞,暖屋溫泉,什麼冇享受過?現在居然要和蘭師兄擠一床被子!

“怎麼還不睡?”

昭雲初怕擾到人休息,不敢有大的動作,也不知蘭卿晚閉著眼是怎麼察覺到自己還醒著的,剛想提議分開睡,不等開口,蘭卿晚的手已覆上傷處,“是還疼?”

微熱的氣息拂過臉側,兩人咫尺之距,離得這樣近,昭雲初順著他低垂的眉眼,目光順而往下落到了那微啟的唇上,竟像遭了癢似的,不自覺嚥了咽喉嚨,“不、不疼……我胳膊壓麻了。”

說罷,昭雲初隨即翻身,直接背對著蘭卿晚,阻止自己的腦子繼續胡思亂想。

手上脫離淺淺的觸碰,在空氣中虛握了握,像是想抓住些什麼,直到夜裡的涼意透過縫隙灌入少年頸後,惹得他輕微一縮,蘭卿晚回過神來,忙掖好被褥,不想讓人受涼。

月影朦朧,縞素般的光華透過窗縫投映在榻前,漸的酣睡聲起,一切都歸於寧靜,隻夜裡的冷意漸濃,少年夢中迷糊,感觸到背後的溫度,就轉身擁了過去。

蘭卿晚睡得本就清淺,突然被人環住身子,猛然一僵,睜了眼睛,有些不適應地想要擡手推開,可藉著月光,不經意間看清了少年熟睡的臉,他眉宇微緊,挪動著身子想要尋個好位置取暖的樣子,好似一隻怕被人抓傷的小貓。

平日裡的昭雲初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彷彿就冇有他乾不成的事,少有露出這般略顯脆弱的模樣,惹人憐憫。

“我自小因滅門而流落在外,受儘了苦,不無辜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小師弟過得不好呢?日日吃殘羹剩菜,受人欺淩,你還會施捨那些孩子嗎?”

他曾說過的話縈繞耳際,蘭卿晚不知怎的,心中湧起一股酸澀,隻在少年無意識貼蹭過來時,收緊了垂放一側的手心,剋製著自己已然紊亂的氣息。

月漸消隱,華光初上。

“叩叩叩——”

清晨裡擾人的叩門響起,昭雲初半夢半醒地揉眼,剛掙開一條縫,見著些光,就直直對上蘭卿晚的臉,一時有些愣了。

好一會兒纔想起來昨晚與他同眠,後知後覺自己抱著蘭卿晚,驚得一下坐起。

這、自己的睡相竟……這麼差的嗎?

“你們兩個醒了冇有啊?”

門外的人突然喊起來,眼看蘭卿晚皺起眉頭也被吵醒了,於是掀開被子先下榻,匆匆跑去開門。

“你們年輕人怎麼這麼貪睡?”

高淩芳瞅著昭雲初衣服穿得皺巴巴地來開門,自覺失禮,略微嫌棄地搖搖頭,背過手去,“老夫剛剛托老闆買了馬,你們快點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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