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24章 不許這樣 師兄害怕再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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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這樣
師兄害怕再失去……
“啊——啊——”
纔出幾招,還未確認對方身處何處,領頭的人胳膊忽然一痛,昭雲初已反扣住他的的手,讓人動彈不得,又笑得人畜無害,“十兩銀子就想買我的命,隻怕你要不起呢!”
一群山賊在濃霧中揮刀亂砍,直到風吹霧散,纔看到處於中心位置的少年,手裡握著的劍挨在領頭脖子上。
“你們還是彆上前得好,小心我一緊張,傷了這傢夥!”
昭雲初說完,又拽著領頭往後退了幾步,圍成一圈的山賊擔心領頭的安危,勉強止了步又不敢輕舉妄動。
領頭被鉗製得死死的,脫身不得,隻好憤憤道,“你是哪來的野小子,竟敢在這座山頭耀武揚威,小心我們老大帶人宰了你全家!”
“啊哈哈哈哈……”
昭雲初一愣,被這話給逗笑了,宰他全家?蘭氏中人就是再落魄無依,也輪不到他們來處置吧?
輕哼一聲,竟忍不住笑地顫著喉嚨慢悠悠道:“可以啊,就怕你們老大不敢呢!”
說著,昭雲初用劍刃在人頸上抹開一道細細的血痕,眼中已顯露出陰鷙的底色。
不等領頭作出更多反應,手勁就突然加大,伴隨一聲慘叫,昭雲初就將這領頭的胳膊直接給擰折了,把人丟到地上去。
一把舞出劍花,昭雲初懶得再和這些山賊客氣,趁他們還未回神,直接出招相逼,讓他們猝不及防退勢而去。
蘭氏劍法他學了個大概,卻不似蘭師兄一般留有餘地,次次狠絕,讓這些山賊的武器都脫了手,被他用劍撩向空中。
一群山賊哪裡有見過這樣的招式,被昭雲初打得措手不及,一不留神,就不見他蹤影,接連幾掌擊中後背,震盪了胸口,山賊們個個急血霎時噴出,濺在了草叢裡,再無法還擊。
周圍的山賊倒了一片,昭雲初這才收了劍,輕捂上自己胸口,方纔勝在出招利落,卻扯到了傷處,明顯有撕裂的痛感。
遠遠聽到小少年的哭喊聲,昭雲初擡頭望去,不再耽誤,隻快步追上幾個山賊,手中匕首旋成薄扇,運起內力擲出毒針,直入幾人咽喉……
“雲初,發生什麼事了?!”
裡頭紛雜尖利的聲音混在煙塵之後,蘭卿晚被隔在外,不知情況,想要用內力強行突破阻隔,又怕反噬到昭雲初身上,隻能大聲呼喊。
想到昭雲初還有傷在身,自己幫不上忙,等得越久,就越是焦急不安。
許久許久,林間終於變得安靜,靜得連風與草地摩擦的聲音都顯得清晰,蘭卿晚察覺到周圍冇了阻隔,慌忙往裡尋去。
“雲初,你冇事吧?”
煙塵漸散,滿地的屍體橫在山路上,血腥之味甚重,入目驚心,蘭卿晚得以看清他所處的位置,著急地伸手探前摸上他的身子,“有冇有
傷到哪兒……”
“嘶――”
因打鬥不少,靠在樹下休息的昭雲初覺得胸口有些疼,剛想撐手起身,就感到掌心疼痛,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包紮手的布條暈開了血跡。
蘭卿晚撫上他的掌心,隔著包紮的布料,輕輕滑過傷口,指尖像是被燙著了似的一縮,突然聯想到了什麼,慌忙探手上前扯開了他的衣領,果然,同樣溢位了一塊刺目的血色。
“冇事,隻是用力過猛,傷口有些裂開了。”
昭雲初下意識攏起衣領,遮得刻意,不想讓人看見。
“以後不許再這樣!”
突來的嗬斥聲裡含著細微的顫音,昭雲初被罵得有些懵,擡頭對上蘭卿晚眸底微紅的目光,瞧他緊抿著唇,似乎在隱忍某些情緒,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許再這樣……”
再次開口的時候,蘭卿晚已雙手輕托上昭雲初的腦袋,低喃的聲音很是失力,像枯葉被風拂起,又落回泥中。
昭雲初根本不明白,方纔看不見情形時自己有多恐懼,失去的痛苦,已經不想再經曆了。
隱含水光的眼底,一瞬間變得有些波瀾起伏,蘭卿晚內心掙紮著,那股恐懼已從心底蔓延擴散,喉中亦如被堵了般幾乎發不出聲來。
落入掌中的淚滴微涼,昭雲初眸光微晃,心底的某個地方忽然像是猛然被刺痛了一下。
“好,我再不這樣了。”
昭雲初順著話答應,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地碰上了他的麵頰,緩緩地摩挲眼簾下的濕意,儘管擦眼淚的舉動看起來從容,可是指尖的輕抖,還是暴露出自己的心慌意亂。
鬼使神差般,昭雲初輕輕抵到他額上,想要安慰,於是適時玩笑,“蘭師兄擔心我,那以後彆隨便救人了,這小命,還是值幾個錢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
蘭卿晚啞聲低斥著,無心聽他調侃,此刻目光裡除了不安,再容不下其他情緒,惹得昭雲初嘴上不敢再放肆。
好容易心緒緩和了些,蘭卿晚才解開他手上臟了的布條,撕下身上的衣料拉過手重新包紮,“我馬上帶你回去上藥。”
“等等蘭師兄,還有一個人要帶走。”
昭雲初另一手指向前方,蘭卿晚順著方向看去,隻見地上橫倒著一個小少年,努力想要擡手,隻有十來歲的模樣。
“是個孩子!”
蘭卿晚著實意外,輕放下昭雲初的手,朝小少年快步走去,把人托起來。
小少年乾嚥著,想起方纔自己在混亂中被山賊發現,差點抓回去的場景,心有餘悸地注視著前方的人,是他及時出手解決山賊救下自己,一時默然,隻覺得這個人骨子裡透出的股子狠意,讓人不自覺不寒而栗,卻也叫他敬慕。
“謝、謝你救命之恩……”
昭雲初站起身來,單手拂去身上的落葉塵土,聽到答謝有些意外,低眼凝視著這個小少年,快虛脫了似的,於是過去翻開他的領口,身上果然有被拷打傷痕,想來是清楚山賊老窩的情況。
不知是疼痛過度還是失了體力,小少年一句話冇說完,身子一歪,就要往邊上倒去,昭雲初眼疾手快,伸手抓了他肩膀,“喂?喂喂――”
搖了他幾下冇有反應,想是已經昏了,蘭卿晚也緊張地對他把了脈,又探過鼻息,才鬆了口氣,“他隻是太虛弱了,我們先帶回藥鋪吧。”
“帶回去……怎麼帶啊?他現在又走不了路。”
昭雲初看到蘭卿晚把人扶坐起,還不待多問一句,他已上手背了人起來,“他既不能走,我揹他下山。”
……
下山的路的確不好走,昭雲初跟在後頭倒也還算輕鬆,蘭卿晚三兩步跳著往下去,背上的小少年被顛得醒過來,翻了好幾個白眼,若不是肚裡空空,定是要嘔到吐的。
“能不能、慢、些走……”
背上的人明顯怕被蘭卿晚給甩出去,稍稍清醒一些,就扣緊了雙手緊緊按在他肩膀上,“我、我……要、吐了……”
“你吐一個試試!”
昭雲初跟在後麵,當即動了要把人抓來就地丟下的念頭,就怕他臟了蘭卿晚的衣服。
小少年被嚇得不輕,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搖頭,含糊不清道:“不敢不敢……恩人彆怒!”
冷哼一聲,昭雲初斜暼一眼,語氣裡藏不住的蔑笑,“你們這些細皮嫩肉的娃子從小嬌生慣養,矯情得很!”
“我……”
小少年本就體虛,被他這一頓嘲諷,直接羞紅了臉,連辯駁的話都不知怎麼說出口了。
趕了一路,兩人終於把人帶回臨江鎮,剛到藥鋪,就被洪掌櫃給認出來了。
“這不是那家米糧店老闆的小兒子寧南清嗎?”
“還真是他!”
夥計跟著湊上來瞧,甚覺意外,“那老闆正哭他這死鬼兒子呢,我這就去喊他來!”
“蘭師兄,趕緊把人放下吧!”
屋裡的人忙活裡外著,隻有昭雲初惦記著蘭卿晚背了一路,迫不及待地把人往長椅上一丟,給蘭卿晚遞來茶水。
“你彆忙了,我給你上藥!”
蘭卿晚等不及喝上一口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進裡屋,“掌櫃,準備好藥和乾淨的布來!”
在屋裡折騰了好一會兒,等掌櫃出去,昭雲初纔看向給自己胸口包紮的蘭卿晚,嘴上不住掛起笑,“我還以為蘭師兄隻關心救人,原來這麼惦記我的傷啊?”
本是玩笑話,蘭卿晚聽著,手上的動作稍停,靜默片刻,才擡起頭,臉上的笑意有些苦澀,徐徐反問,“難道你一直覺得,我不關心你嗎?”
問得認真,昭雲初原本輕鬆的目光驀地凝滯,一時半刻地,冇能從他的話裡反應過來,“我、我冇這個意思……”
眼看蘭卿晚眉宇間微有皺起,昭雲初終於投降地拍拍他的手,“我隻是在打趣,當然明白蘭師兄最心疼我了。”
“你真的明白嗎?”
蘭卿晚怔怔垂下眼去,似乎陷入了迷茫。
不懂蘭卿晚到底在糾結什麼,昭雲初隻好收起調笑的神情,沉思著要怎麼回話,蘭卿晚反倒是想通了什麼,緩緩舒展開眉宇。
“倘若真的明白,往後有事就彆撇下我,叫我擔心。我說過的,不管是好的壞的,我都願和你一起承擔從今往後的所有。”
蘭卿晚簡單的一番話,包含著深意,昭雲初聽得驚訝,稍稍張了口,坐著不動,隻是太過隱忍。
第一世殺人無數,從來都是千夫所指,他不冤,但即使重頭來過,也不敢再指望蘭卿晚能懂他屠殺周宗門的心思。
若是前世也能這樣,該有多好?
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麵前的蘭卿晚,哪知道這番話,足以抵去自己上輩子所有的心傷與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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