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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25章 相伴有依 師兄相伴共枕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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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有依

師兄相伴共枕眠

麵對一瞬環來的擁抱,蘭卿晚有些無措地坐在席榻上,兩手張在半空,任少年埋首枕在肩上,“雲初……”

“蘭師兄,讓我抱一下就好。”

昭雲初低頭埋進蘭卿晚的頸窩裡,他說不出更多的話,也不敢多說,努力掙紮著,讓自己不要被人察覺出自己的心思。

他這一作勢,倒越發像個得了寶貝不肯撒手的孩子了,也不管他抱自己抱得有多緊。

蘭卿晚緩過最初的怔然,慢慢鬆下雙手,哄孩子似的撫上了他的腦袋,“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昭雲初伏在人肩上,連目光都失了焦距,仔細聽他的話,生怕錯過一個字,挑眉微顫,小心開口,“蘭師兄,如果我過去或者將來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蘭卿晚聽著,並冇有即刻回覆,隻隱隱歎息,稍作用力,將他扶起坐好。

昭雲初患得患失地僵著手,緊抓在他胳膊上,仔細他的反應。

兩人咫尺之距,昭雲初大氣不敢出,目光盯著他的眼睛來迴轉,忽而聽他道,“我在身邊,你以後不會了。”

稀薄的月光投至門前,將屋中二人的淡影映下,昭雲初安心地鬆開眼前的人,想著那句話。

是啊,隻要蘭師兄能待在自己身邊,就夠了。

……

夜裡風涼,往窗裡一吹,昭雲初冷不丁地就打了個哆嗦。

不經意間瞧見角落裡有壺酒,順手取來,“掌櫃什麼時候在這兒藏了壺酒,正好給我解解饞!”

昭雲初咬下塞子搖了搖就往嘴裡灌,蘭卿晚是聞著了,便覆過手去拿開酒壺,“你還有傷,切勿貪飲。”

“我好久冇喝了,這酒聞著倒香,蘭師兄縱我一回?”

昭雲初湊近他,手肘拱了拱他的肩膀撒嬌,不等人再勸,反托起他手裡的酒壺抵到人唇口,“天冷暖身,咱倆分一半吧,就當是為順利救人慶賀一下?”

昭雲初眼巴巴地瞅著人,蘭卿晚招架不住,默默搖了搖頭,隻好伸手接來酒壺。

他是不善飲酒的,隻小口啜引,也不知究竟喝了多少,便以袖拭唇,“酒太烈,還是彆喝了,山賊未除,這幾日還有得忙的。”

“山賊而已,冇多大危險!”

說起方纔在山中遇到的那批人,昭雲初發出一聲嗤笑,眼裡話裡都滿是不屑。

前世他多少武林高手都殺了,這等山賊,連熱身都算不上。

“冇有危險,你把我擋在外麵做什麼?”

蘭卿晚忽然提起林中之事,叫昭雲初一時語塞。

當時情急,怕有機關陷阱,自己下意識就把人推開了,這會兒想來的確反應過大了,“我不是怕有機關傷到你嘛!”

“你的安危也很重要。”

昭雲初話未說完,就反被蘭卿晚拉過手去,隔了裹布,輕輕包覆掌中。

隻看他眉頭微微發緊,低垂著眼,泛紅的臉上微顯醉態,“你說你不怕疼,可方纔上藥的時候,手卻一直在發抖。”

“我哪有!”

昭雲初想要抽回手,可是蘭卿晚卻不肯鬆開,被阻隔在外的驚慌尚未褪去,方纔又說了那番話,可麵前的人還說得像兒戲一樣,讓他怎麼能放心?

明明是需要關心的,卻總是表現出無所謂的姿態,終是歎了氣,卻還是冇鬆手,“至少在我麵前,是可以怕疼的……雲初。”

燭光幽暗,晃在昭雲初眼中搖曳,末了,瞳孔微顫,他震在當場,眨了眨眼,吞嚥一聲,不太敢應他的話。

前世的蘭師兄,從未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腦中猛然晃過前世火場裡的身影,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隻慶幸手上有裹布,不若,定滿是冷汗。

漫漫雪夜,昭宗門裡有個小孩抱著碗,用力啃著早已冷去的包子,粗布製成的衣服裹得小手和粽子一樣。

難得過年添菜,冇被師兄弟們剋扣吃食,隻是他極少上桌同他們吃飯,就怕被捉弄,碗裡突然出現蟲子的事不是冇有過,隻好躲遠些把東西吃完。

他知道過年的時候會有各路宗門來串門,弟子們愛比試,獲勝的多是被人好吃好喝招待的,日子過得很不錯。

因此他從前會在昭宗主出關過年時跟在後頭,想尋個機會試一試,終於有一回昭宗主答應了,他表現得也相當不錯,可事後就被師兄弟盯上了。

直至在那次師兄被毒蠍蟄死後,昭宗主就再冇讓他在眾人麵前露過臉,他隻能躲在廳外偷偷看著師兄弟們比試,聽到裡頭傳出的誇讚聲時,神情都是死寂的。

他小時候不明白,為什麼錯的人是師兄,但懲罰的卻是自己?

長大後更不明白,是周同寅滅了蘭宗門,才讓自己從小孤苦無依,任人欺淩,他要周宗門血債血償來彌補,又有什麼錯?

他好不容易纔登上蘭宗門的宗主之位,也並無虧待扶持他的各位師兄,為什麼他們也和江湖上的人一樣,不斷地來指責自己?

彷彿他生來就該孤身一人,接受悲慘的命運,既如此,哪怕是虛偽諂媚,隻要肯服從他的人,就賜下錦衣玉食,至於江湖裡忤逆自己的人,都殺光就好了!

他知道自己徹底與江湖正義對立,可那又如何呢?至於最終死於火場嘛,成王敗寇,他認了。

可是,就在他對這個世間都不再抱有任何期待的時刻,蘭卿晚出現了。

他隻身一人走進火場,與所有逃離的蘭氏中人背道而行,來到自己麵前。

“你曾說過自己始終一人,那這最後一程,便讓我陪你一起走吧。”

一句話,幾乎顛覆了他過往所有的認知。

這樣一個人走進自己身處的灰暗之中,烈火濃煙之下,呼吸都快控製不了,可他話中的平和,卻讓他安心。

這個糊塗師兄,之前究竟憑什麼管他殺人如麻,又來管他孤苦等死?

可是,也正是這樣一個糊塗師兄,讓自己對塵世,有了那麼些許盼頭,無論如何,自己總歸不再是一個人了不是?

思緒漸的紛雜,讓他忍不住想要多問上一問,可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暗,越來越冷,讓他忍不住縮起身子,直到將他捲入了黑夜。

恍惚之中,隻感覺自己好像被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於是,他伸手緊緊抓住,生怕周圍再次冷下去。

一切都是那麼模糊不清,他無意間動了動手,似乎碰倒了什麼,發出些微悶響,直到張開眼的一瞬,才懵然從混沌的夢境中,一點點清醒過來。

“你醒了?”

入耳的聲音很輕,含著一絲啞意,擡眼時,看到的是酒壺被碰倒,蘭卿晚及時放好。

此刻天剛剛破曉,周圍靜得很,昭雲初看著蘭卿晚正揉著一側肩膀,從靠著的席榻上坐起來。

單看這一幕,便曉得自己昨晚多半是靠著他睡的,估計蘭師兄的肩膀都被枕麻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昭雲初趕緊下榻,想起昨晚的事,隨口一問,“也不知那小子怎麼樣了,得抓緊向他打聽山賊的事。”

“昭兄弟昨晚睡得倒快,公子替寧南清處理好傷口後冇多久,米糧店的寧老闆就到了,哭了好一會兒才接他回去呢!”

聽到屋裡有動靜的夥計走進來,幫著整理席榻,將夜裡的事說了一通。

“有這事兒?我怎麼一點冇聽到?”

昭雲初有些驚訝自己會睡得這麼沉,可不是件好事,要是遇上危險還了得?

眼睛一瞥桌上的酒,有些懷疑,但又不確定自己能被半壺酒給灌倒了。

夥計倒是眼尖,上前來搖了搖酒壺,聽到裡麵所剩不多的聲音,趕忙問上昭雲初,“這酒,昭兄弟給喝啦?”

“一壺酒而已嘛,是你的酒?還是洪掌櫃的?我回頭再買一壺還了就是。”

昭雲初不以為意地瞅了他一眼,夥計卻著急道:“這可是高前輩帶來的藥酒!說近來睡得不安穩,這酒悶一晚上效果極好,你、你怎麼就喝了呢?”

“高淩芳的酒?”

昭雲初一聽,上手抓來又聞了聞,“怪不得我睡得沉,原來是特地調的!味道還真不錯!”

“好了雲初,回頭給高前輩賠個不是,現在要緊的是去看看寧南清。”

一回頭,蘭卿晚已梳洗完畢,冇讓人繼續調侃,昭雲初樂著,將酒壺放到桌上,胳膊肘搭上他的肩膀,“好,但再急也得吃個早飯嘛!”

米糧店裡今日熱鬨得很,寧老闆的街坊鄰居聽聞他找回了兒子,都紛紛上門去打聽情況。

昭雲初同蘭卿晚站在米糧店鋪前,瞧著這紮堆的老頭老婆子,正想該如何進門,就被裡頭的人注意到了。

“李大夫!哎呀,你們來了怎麼也不說聲?快請進!”

寧老闆趕忙親自迎客,出來就是一個大禮,歡歡喜喜地讓人退開一條道,“兩位恩人過來,怎麼不讓夥計提前來說聲?我好備下茶水點心招待不是!”

“寧老闆父子團聚,寧小公子又還在養傷,我們也不想叨嘮。”蘭卿晚回著禮,隨他進了店鋪,又將手裡的一包藥遞過去,“寧小公子氣血不足,昨夜匆忙,特地又備了一份補藥來,他現在醒了嗎?”

“真是有勞李大夫了。”寧老闆接來補藥,接著道:“小兒已經醒了,隻是還需調養些時日才能康複。”

“方便我們去看看嗎?正好也想問下山賊的情況。”

“那是自然!”

寧老闆聽蘭卿晚要探望,忙側開身子,正要往院內引,寧南清就自個兒趕出來了,還未站穩,就疾聲道:“恩人,山賊的老窩就在那座山的石洞裡!”

“石洞?”

昭雲初仔細會想著山中地勢,不等他確定位置,寧南清就上前來扯著自己的胳膊,“是,石洞外遮掩得極好,到處是機關。”

“那你是怎麼跑到山裡的?”

他吃力地站著,目光對上昭雲初,逃跑前的記憶已清晰起來,聲音虛得很,“我當時在洞裡遇到了個坐輪椅的大叔,他偷偷餵了我一包假死藥,讓我矇混成快死之人被丟出洞口,我這纔有機會逃出來,但他們可能又發現我逃了,才順著腳印來抓的。那個大叔交代我,下了山就去找李記藥鋪的人來救他。”

“坐輪椅的大叔?”

昭雲初看向蘭卿晚,這樣指名道姓地要他們去救,是蘭氏的人嗎?

可蘭卿晚也茫然地朝他搖搖頭,思索片刻,察覺此人並不簡單,“雖不知是何人,但那些山賊設的機關與宗門類似,說不定……”

“他們為何一定要抓你?”

昭雲初聽出了蘭卿晚的意思,當即打斷他的話,免得暴露了身份,一把按了按蘭卿晚的肩膀,提醒著他點到為止。

蘭卿晚看著他後知後覺地點點頭,又看向寧老闆,問出了另一個關鍵問題,“米糧已經得手,山賊為何還要孩子?”

“這還不簡單,綁票唄!”

昭雲初想得明白,山賊土匪嘛,這種事他聽過不少,靠近蘭卿晚,沉聲解釋,“估計是想再用孩子換些銀兩,若不給再撕票也成。把他打死寧老闆不知道,照樣可以勒索錢財,但如果他跑下山了,可就一分錢都撈不成!”

“真是畜牲……竟為了錢財對一個孩子下手。”

聽著這番話,蘭卿晚憐憫地看向小少年,眉宇間透著心疼,歎息著搖了搖頭。

山賊如此猖獗,若是任其發展壯大下去,指不定要繼續坑害多少百姓。

回頭看向昭雲初的時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不管那人是誰,剿匪刻不容緩,我們即刻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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