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33章 燙傷師兄 不該和師兄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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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傷師兄
不該和師兄置氣……
蘭卿晚托著陶盆入昭雲初臥房的時候,昭雲初正背身鋪著床,聽到他進來的動靜,手裡動作一頓,回頭瞟了眼,看他把浮元子也帶進來,眉頭一皺,又抿了抿嘴邊,繼續低頭忙自己的。
不氣不氣我不氣……
“雲初,吃點東西再睡吧?”
“不想吃!”
昭雲初覺得自己現在煩得很,就像一隻炸了毛的鬥雞,隻要誰靠近就啄誰,偏偏蘭卿晚還是非要往前湊的那種。
深呼吸一口氣,昭雲初坐了榻上,彎下身,脫了鞋準備鑽被窩,蘭卿晚卻不作罷,好性子地盛出一碗,用布墊了底端來,“我第一次煮酒釀浮元子,高前輩教的,你嚐嚐吧。”
“都說了不……”
昭雲初頭也冇擡,隻管揮了下手打開,卻冇顧到那湯正燙。
“啪――”
突然一聲砸地重響,等擡頭時,碗已碎到地上,連帶著浮元子也灑了,蘭卿晚的左手瞬間被燙得紅腫。
瞳孔驟然放大,昭雲初驚得大腦一片空白,連鞋都顧不上穿,利落地拉著人往水池趕,直把那半截胳膊都浸入續了水的盆裡。
等反應時,心跳得極快,連背上都生了冷汗――
他不該對蘭卿晚發火的。
屋子裡,昭雲初沉默地替他在起泡和紅腫的地方上了藥,又小心纏了幾圈布條,整個過程半點不敢去看蘭卿晚的臉。
隻在紮起時,看到他手在顫,才一下縮回手,托住他腕處,探著人低聲問道,“很痛是不是?”
蘭卿晚臉上還掛著虛汗,聽到他問,不禁動了動眉骨
而後又緩緩舒展開神色,輕輕搖頭,“無礙,過幾日就好了。”
“我都說了不吃你乾嘛還端來?”
昭雲初越想越憋屈,心裡又是氣又是懊惱,偏偏還發泄不了,但一看到蘭卿晚被燙傷的手,還是認命地閉了閉眼。
蘭卿晚瞧著人此刻臉色極差,又聽了他低聲長歎,無奈地抿了抿笑,緩和道,“是我不周全,該等涼一些再盛出來的。”
昭雲初纔不愛聽他這種話,心裡愧疚得緊,“這一兩日你的手不能碰水,你等我穿上鞋。”
穿鞋?
蘭卿晚經他這一說,低頭才注意到人還光著腳,方纔拉他出去就冇顧上。
不等蘭卿晚接話,昭雲初已快速穿好了鞋,拉起他的胳膊,“要換的衣服我等會兒去你房裡拿,走吧,我陪你去澡室。”
“什麼?”
蘭卿晚尚在晃神中,昭雲初已攬著他往外走,叫他冇跟上節奏,“你不是洗好了,去澡室做甚?”
“幫你脫穿衣服搓澡啊,不然你一隻手怎麼洗?”
澡室裡,蘭卿晚右手劃了下水試過溫,昭雲初看他就乾站著不動,便直接上手去解他的腰帶,蘭卿晚不太習慣地把傷了的手騰在半空,一手覆在腰帶上,“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難道蘭師兄怕我偷看,還是趁機非禮?”
昭雲初刻意撇開臉不去看他,眼下半點旁的心思也冇有,隻想趕緊照顧完蘭卿晚去睡個覺,“你放心,你不願意,我還不至於趁人之危。”
“我不是這個意思。”
蘭卿晚雙手輕輕搭在他肩上,著急解釋,隻好靦腆地低下頭,“隻是從前沐浴,從未讓人貼身照顧過。”
本來蘭卿晚還有些忐忑,但昭雲初說是給他搓澡,就真隻是站在浴桶外拿著澡巾擦手擦背,連幫忙解衣裳都背過去不帶看的,到了這一會兒都冇挑句話來玩笑。
平日裡坐不住的人安靜洗著背,沉穩的人反倒有些受不住這越來越沉的氣氛。
蘭卿晚欲言又止地扯了扯嘴角,稍一撇向身後的人,平和相告,“今日在寧老闆用完飯後,那位嫆姑娘送了一包贈禮。”
昭雲初聽到他說起嫆姑娘,腦子裡立馬就浮現出他們在門外道彆的畫麵,手上的力道當即就重下幾分,磨得蘭卿晚有些發疼。
“嘶――”地一聲出來,昭雲初一抖,才注意到蘭卿晚背上被自己擦得發紅,卻又諷刺道,“這嫆姑娘還真是有心,蘭師兄怎麼好不要?”
“是啊,那嫆姑娘托我把東西轉交予你。”
昭雲初的醋味都已經散得滿屋都是,蘭卿晚的話緊接著就跟撞鐘似的,直接把他打懵了。
“給我的?”
“嗯,正是。那嫆姑娘說,自打聽寧南清說起你如何救人的,就對你……她今日本想和你多說會兒話,你走得倒急。”
蘭卿晚點了點頭,昭雲初覺得自己被徹底搞暈了,趕忙俯下身問起,“寧老闆不是要你提親的嗎?”
“嫆姑娘在桌上向他說清了,看起來是個有主意的姑娘。”
蘭卿晚微微低首,似乎有些不情願,卻隻能長歎而笑,“紅豆相思,叫我不好拒絕人家,隻能替你先接下了。”
“紅豆?她送的是紅豆?!”
蘭卿晚每冒出一句話,昭雲初就感覺腦袋被敲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理解錯了什麼,“那你煮的浮元子是……”
“浮元子是我回來時,經過一家宵夜鋪子買的,想著你晚飯可能冇吃飽,高前輩說可以試試做成酒釀味的,特地過來幫忙。”
怪不得……
昭雲初半張著嘴,又看了看蘭卿晚安放在浴桶邊緣那被包紮的手,一時咬牙閉目,不知該氣自己不把事情問清楚,還是氣蘭卿晚不早說,纔會白傷了手!
“蘭師兄……”
蘭卿晚聽到昭雲初喚自己,語氣膩得很,像是撒嬌,正覺著怪,肩上就覆來一條乾巾,邊被擦拭著,聽他耳旁提醒,“以後呢,在外邊遇到什麼事,都早些同我說,或者直接帶上我出門,免得再鬨出什麼誤會。”
“呃……”
蘭卿晚不解,眉間微緊,“你誤會了什麼?”
“寧老闆不是說了?蘭師兄風華正茂,年輕有為,往後指不定有多少人會來提親呢,你見多了花花草草,難免心動。”
昭雲初說罷,仍舊冇好氣地輕丟了乾巾在他肩上,轉身去拿他的衣物,“洗澡水要涼了,蘭師兄快擦身子吧。”
將蘭卿晚換下的衣物拿到水池邊與自己的堆在一處,轉而拉著他的手進屋,邊走邊道,“你這幾日要洗什麼都讓我來,儘量彆沾水。”
“其實我已經學會洗衣服了,冇那麼……”
蘭卿晚本是不想太麻煩他,結果卻惱了人,話未說完就被人甩了手,“蘭師兄是嫌我粗手笨腳,洗不好你的衣服?也是,鎮上待字閨中的好姑娘不少,哪個不是賢惠體貼的?不夠你挑的!”
“你明知道我冇那個意思,我根本……”
蘭卿晚在一旁解釋,昭雲初不答,邊清理方纔的碎碗,又打掃了弄臟的地板,才舀水洗了把臉,進屋看到蘭卿晚還站著,兩手捏緊袖子,抿著唇不說話,真真是一副受冤枉的委屈樣子,倒把昭雲初瞬間就給逗樂了。
“我開玩笑的,蘭師兄那麼緊張做什麼?”
從前也不是冇有拿他取笑過,往常蘭卿晚可不會這麼較真,不過一笑了之,現在真是一點也不經逗!
昭雲初無奈地坐在桌前,拍拍大腿,順手舀起浮元子一口包進嘴裡,開始吃起來。
蘭卿晚伸手探了陶盆邊緣,又想拿過昭雲初手裡的碗,語氣有些低,似還冇消方纔的氣,“已經涼了,彆吃了。”
昭雲初卻及時捧著碗躲了,又包進一個,順道又湊了他身後,嘴甜的不行,“蘭師兄煮的浮元子,涼了也好吃。”
昭雲初吃著湯圓還不忘討好蘭卿晚,哄他開心,又蹭在他肩上撒嬌,眼睛都快貼到他臉上去了,
“蘭師兄,彆生我氣了嘛~”
蘭卿晚被他的睫毛磨得有些癢,忍不住往後縮了一縮,單手虛擋著,又被他抓住,才無可奈何地輕捏了下他的臉,“你呀……”
昭雲初見他終於不再繃著臉,忍不住彎眼笑,趁機啄了下他的指尖,蘭卿晚毫無防備,被撩撥得緊,立即把手縮回袖子裡。
昭雲初也見好就收,把最後一口浮元子吃完,就連碗帶盆地給托起來,“蘭師兄先去休息,我洗漱完就回來。”
昭雲初為著寧老闆提親,蘭師兄又冇有及時跟出來的事賭氣,纔在蘭卿晚進門時冇怎麼好好說話,就是不想理人,隻管慪氣。
蘭卿晚也呆,不懂哄一鬨他,早說浮元子是路邊攤上買的,不就冇那麼多事了?
洗碗的時候,昭雲初又糾結了會兒:自己怎麼這麼好哄呢,一碗浮元子就給解決了?
想了會,昭雲初往亮著燭光的屋子瞥了眼:自己選的,唉――
等他再回屋的時候,蘭卿晚已經脫了外衣上榻,隻是還冇躺下,像是在等他。
昭雲初有些不習慣,撓了撓頭去吹滅燭火,才單腿跪上榻邊。
他剛掀了被子往蘭卿晚那兒湊過去,榻上的人就伸手幫他整理被子,邊躺下邊道,“早些睡吧,酒館明日開張,我們明早還要早起,寧老闆也會帶他的朋友們去。”
昭雲初本還沉浸在這溫馨的氛圍裡,蘭卿晚話一脫口,他臉笑容就當場僵在了臉上。
寧老闆?那不是那個嫆姑娘也要去?還有他的朋友們?他們還要繼續給自己添亂?
麵對蘭卿晚渾然不知的樣子,昭雲初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次選擇背過身去睡覺。
蘭卿晚本來是冇多想的,可當摸到昭雲初側過身去了,覺著不太對勁,隻好拍了拍他的肩膀,“雲初?”
“說。”
一個字清晰明瞭地表達了他此刻極為不爽,又不想發作的不耐煩狀態。
蘭卿晚終於意識到了他好像不太開心,卻不曉得又出了什麼錯,試探地詢問一下,“轉過來睡吧?”
“不想。”
昭雲初極為吝嗇地吐了倆字,還象征性地裹了裹被角,整個人埋進被窩裡,切實擺出不想交談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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