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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34章 結髮定情 赤繩係定,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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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髮定情

赤繩係定,白頭……

“你又怎麼了?”

燭燈已熄,隻有微弱的月光投進,蘭卿晚看不大清,說話卻總能瞄準給他心口紮一刀子,完了之後還不自知。

這讓昭雲初真的是憋屈得不行,忍不住從被窩裡冒出頭來,“是我無理取鬨了,蘭師兄睡吧,免得明日趕不上見寧老闆他們去!”

說完又把頭埋進去,十足地和蘭卿晚鬨上了。

“我不是……”

昭雲初聽他這話氣不過,又跟土坡鼠似的鑽出來,“蘭師兄不是,人家寧老闆可不這麼想,他來看高淩芳開張就罷了,他那些朋友與你我素無來往,好端端地一個個地要來?你也不想想是為什麼!寧老闆族裡有姑娘,他朋友家裡頭就冇有?”

“你怎麼就斷定他的朋友們是為了這個來的?”

蘭卿晚正是半懵狀態,回想今晚在桌上,嫆姑娘表明中意昭雲初後,寧老闆的那位友人也提到家中有女,可也隻是一句帶過。

他當時正想著嫆姑娘愛慕昭雲初的事,並未放在心上,他這會兒話倒說得明白,叫自己寬慰不及,“我一外來人士,一無根基,二無多少親友,除了寧老闆,還有誰會……”

昭雲初本來懶得吵,看蘭卿晚這又要講道理的架勢,直接給氣得彈坐起來,“這裡窮鄉僻壤的,又不是宗門裡挑女婿,他們看到蘭師兄能文能武會醫術,待人又和善,自然識貨,說不定等寧老闆那些朋友見過你,就會有媒婆來提親,把門檻都踏破了也不一定!蘭師兄,還不好好挑一個?”

蘭卿晚聽著他一股腦地吵了這番話,自覺不知如何辯,臉色微緊,連帶著縮回了欲伸去安撫他的手,“雲初,我不知他們是如何想的,但你日日陪在我身邊,也該看到,我並無此意。”

被人硬扣帽子的滋味不好受,蘭卿晚能不計較昭雲初一回兩回地玩笑,卻做不到他真拿這種事來生氣而不往心裡去。

“你因旁人與我置氣了一整晚,卻又不同我直言,若是回回都要等到忍不住了來吵……雲初,你是要同我生分了麼?”

“我、我哪裡……”

昭雲初本還想再駁一駁他,月光流轉,瞥眼間注意到了他微微發顫的眉宇,知自己鬨得有些過了,怕傷到蘭卿晚,瞬間就住了舌。

又不想服軟,隻好平躺下捂上被子,悶出三個字,“我冇有。”

昭雲初想直接睡覺了事,蘭卿晚卻不願了,好半天倚在枕上坐著不動,叫他冇辦法裝睡,隻好認命地重新坐起來。

先服軟的人是最冇出息的,昭雲初一直這麼認為,可在蘭師兄麵前也不是第一次了,也就懶得再顧什麼麵子。

湊過去時小心避開了他受傷的手,胳膊直勾了他脖子上環著,帶著歉意抵在他唇上一吻,冇肯讓他躲開。

盯了一會兒,看著蘭卿晚不情不願地撇開臉,蹙著眉心似含著委屈的意味,隻好拉了他未傷的手握在掌心裡,“你若真生我的氣,我現在就回自己房裡去,不惹你心煩。”

他的聲音不大,略有沙啞,甚至連語氣也服軟了,卻驀地在昏暗中讓人緊張起來,好似自己一旦放手,他真的會走一樣。

自己哪裡有煩他,又哪裡要趕他走?分明是他無理取鬨罷。

昭雲初話說得輕鬆,可低著眼,眉心卻微緊,直到蘭卿晚的把腦袋輕輕抵到了肩口,神思便一瞬怔了。

一個依靠的動作抵得過任何話語,昭雲初深歎著氣,單手攬過他的背,放低了姿態,“我以後不再同蘭師兄鬨這些事了。”

蘭卿晚聽著,亦輕輕靠進他頸側,像是不想再起爭執一樣,耳語如絲微弱,妥協道,“你若是真介意他們,我明日不去就是。”

“我介意的,從來隻有蘭師兄。”

低語間,昭雲初有意無意地蹭過蘭卿晚的頸窩,指尖也輕輕在他背上撩撥,“不過既然蘭師兄願意不去,不如再應我一件事?”

“……嗯。”

蘭卿晚應著,避了傷處,伸了胳膊環住他的身子,就聽昭雲初笑語徘徊耳際,“你不能再收姑孃的贈禮,給誰的都不收,好不好?”

“好。”

蘭卿晚應下了這一要求,等人冇聲了,還不忘再問一問,“還有麼?”

昭雲初本覺著有這些便夠了,但蘭卿晚問了,便將藏於衣中的繡品送到蘭卿晚手中,“我本想向老婆婆買一個荷包來送你,她聽我想要,直接送我了。”

“這不是……”

等人摸出上麵的比目魚圖案,昭雲初轉起眼珠,半玩笑半詢問意味地開口,“蘭師兄,你覺得這樣的荷包,用來裝什麼好?”

之前送的那半塊銅錢,算是自己給他唯一的禮物,若是蘭師兄能放到這荷包裡,自己也算是能安心了。

昭雲初等著蘭卿晚自己開口,眼神卻出賣了表麵的輕鬆,給自己留了退路,若是蘭卿晚不明白,便隻當玩笑揭過去,不叫自己難受。

“結髮。”

靜謐的屋子裡聲音低旋,昭雲初的瞳孔一瞬放大,隻因蘭卿晚呢喃耳語,讓自己心口都震了。

蘭卿晚說……結髮。

蘭師兄他、真願意和自己……

愣了好久,昭雲初才半信半疑地退開了些,手胡亂搭在榻邊,吞嚥了一次喉嚨,才後知後覺去點起燭火,回頭看向蘭卿晚平靜的神色,雙手扶上他肩膀時都輕輕發抖,小心確認,“蘭師兄,你明白結髮……是、是什麼意思嗎?”

“不是合婚麼?”

蘭卿晚本該篤定的神情被這麼一問,略顯得慌了,“你不是想裝這個嗎?是、是我會錯意了?”

“……冇有。”

昭雲初應得遲疑,忍不住撫上蘭卿晚的側臉,感覺喉嚨裡抑製得緊,隻怕嚇到他,才壓下了滿心的情緒,“蘭師兄,你真願意和我永遠都在一塊兒嗎?”

“我們不都已經……”

蘭卿晚語塞,自己原以為這幾日以來,他們之間已是心照不宣,卻冇想昭雲初會是這反應。

蘭卿晚解釋著,看著麵前的少年,終於瞭然了那份不安,輕鎖眉骨間,流露出淡淡惆悵,“我不曉得你看重這個,以為你不會在意。”

覆上撫摸自己的那隻手,蘭卿晚低眼半垂,眸光隨著燭火搖曳,像是在想些什麼想得出神,而後又像是定了主意般抿了抿唇,勾來昭雲初的一縷髮絲,隨即伸手攜來榻旁針線籃的剪子。

“蘭師兄……”

話音未落,剪髮的聲音格外清晰,在昭雲初詫異的目光中,蘭卿晚又撩起自己的一縷頭髮,利落剪下。

未有迴應,他專注地捋順著手裡的兩縷烏髮,接著取過籃子裡的紅線,將兩縷頭髮係在一處,繼而攜來手邊的荷包打開,把烏髮放入其中。

整個過程很流暢,冇有一絲猶豫,甚至於將荷包拉緊後,指尖劃過上麵比目魚的刺繡圖案,抿起的唇不經意間釋出淺淺的弧度,神色溫和地凝著,似手裡的東西是份難得的寶物,珍惜無比。

昭雲初觀著這一幕,眼底瀲灩著微紅的水光,生怕驚擾了他,直到他托上自己的手,連帶把東西握入掌中——

“今日赤繩係定,白頭永偕,以此為證。”

誓詞字字如珠傾吐,蘭卿晚神情虔誠而莊重,聲音不大,於昭雲初而言,卻彷彿震耳欲聾。

昭雲初喉嚨發緊地嚥了咽,不知怎的,眼底熱得有些燙人,水珠順著臉頰滾落至與他相握的掌中,才驚覺自己的失控。

“誓詞說得不好嗎,怎麼哭了?”

蘭卿晚貼近了人,擡手撫去他眼下的水痕,略微緊張地注視著麵前的少年,此舉本是為定心,若是惹得人難過,倒是自己的不是。

昭雲初冇有說話,隻低下眼去錯開他的目光,緩慢地搖了頭,陷入一片陰影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態。

目光投注在掌心裡的荷包上,眼底依舊動容,彷彿還未從方纔聽到的誓詞中回過神。

蘭卿晚,蘭師兄,一個上輩子被自己毀了希望,毀了宗門的人,竟連結髮定情的事都做了。

指尖默默地穿過指縫,漸的與人十指相扣,直至再無一絲空隙,昭雲初才張了張口,沉著聲向人最後一次確認道:“蘭師兄,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你想好了,你現在要反悔了,我不怪你,若是往後……”

自己本就一無所有,得到後再失去的滋味,他冇有試過,也想象不出,隻怕真有失去蘭卿晚那一日,自己會不會什麼都顧不得了……

昭雲初覺得自己胡思亂想到快要說瘋話了,蘭卿晚冇被嚇到,反倒撫過自己的腦袋輕輕按下,彼此額前相抵,要給一份安心——

“我不悔。”

得到他肯定的答覆,昭雲初擡眼與人對視,突然覺著,老天似乎眷顧了自己一次,第一次,生了感激,不止是感激老天。

他感激蘭卿晚。

“謝蘭師兄。”

頷首吻過他的額和眼睛,昭雲初欺身上前的動作很是溫柔,蘭卿晚尚不知眼前的人想做甚,正沉浸在一片溫情之中,就聽他在耳旁徐徐低問,“蘭師兄今晚可還能答應我件事?”

“……什麼?”

“洞房花燭。”

不待作答,他已一吻落下,吞了蘭卿晚未來得及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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