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5章 顧府大亂 師兄崩潰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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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府大亂
師兄崩潰來安慰……
隨著昭雲初和周延峰離開擂台,各個宗門才正式下場對決,昭雲初躍到岸邊,猛地吐了口血,站不穩地跌跪下去。
做戲做全套,被下毒就該有被下毒的樣子嘛!
“昭兄弟,你還好吧?”
突然搭來一把手,把他扶了起來,不用看也聽得出來是顧瞻的聲音,昭雲初搖了搖頭,勉強站起來,眼角餘光掃過周同寅,捂上胸口,“我運功不暢,怕是要緩上半日。”
“昭兄弟本就有傷在身,是該好好休息調養。”顧瞻揮了揮手,召來人手,“帶昭兄弟回府,你們小心伺候!”
……
今夜的顧府比平日要熱鬨些,在比武大會上招攬的門客彙聚一堂,尋歡作樂,大多都不拘謹。
昭雲初捂著胸口與顧瞻一番客套,緩著步子出了會客廳。
回想方纔再次看到那個家仆時的情景,自己舞了劍裝作運氣不順的樣子,才順利提前離場,冇讓人懷疑。
想跟他玩心眼,還嫩著呢!
……
癲著腳步入後園,回頭確認無人跟隨後,昭雲初慢慢站直,注意到小路燈火昏暗,比先前少上許多,像是避免引人前往。
自覺蹊蹺,昭雲初警惕地放慢腳步觀望四周,直到假山群附近,隱約瞥見一身影從水牢方向飛出,立馬閃到牆後,透過花窗窺視。
那出口正是自己上次離開的地方,看身形,此人應該是顧涵。
怪不得今晚宴會冇看到他,原來人在這兒呢!
他這會兒來找蘭師兄,應該就是告知滅門的仇敵究竟何人。
當年周同寅以扶持蘭氏遺孤之名,從顧涵身邊帶走年僅五歲的蘭師兄,得知自己認賊作父,蘭師兄纔會心智大亂,腹背受敵時造成重傷。
昭雲初回想著第一世的情形,那晚自己正為成了顧涵的門客而徹夜狂歡,酩酊大醉,等周同寅包圍顧府,家仆刺殺才匆忙逃進後園,撞上了正在與周延峰打鬥蘭師兄。
當時情形混亂,周延峰上來就把自己射傷,他不得已用蘭宗門招式打中周延峰的胸口自保,也正因此舉,纔在昏迷後被蘭師兄拚死救走。
那時的重傷幾乎要了他們半條命,這一世無論如何,他都要避免此等險境!
月漸斜移,昭雲初左顧右盼了會兒,確認無人,這才運功躍過水麪,附著於石牆上,悄悄叩了幾聲。
深夜的假山群裡,夜鶯啼囀,彆無其它。昭雲初穿過長長暗道,朝著光亮方向望去,不見有人,忙奔至鐵欄前往裡探了探,“蘭卿晚,是我!”
“啪——”
一聲碎響,也不知是何物被摔了,昭雲初一頓,側身便見了跌坐在鐵欄邊上的男子,垂著頭靠向內牆,隻這一眼,就讓他瞬間瞪大了瞳孔。
蘭卿晩的手上已浸透了血汙,血流順著指尖一點點滴落石桌,暈開了一塊血漬,卻似無知覺一般,緊緊掐著掌心裡的花瓶碎片。
“你流血了,快把手裡的東西丟了!”
身上的灰袍上染了血汙,成了灰紅交彙的顏色,昭雲初趕忙蹲下身晃了晃蘭卿晚的肩膀,看人無動於衷,隻好伸過手用力抓上蘭卿晚的胳膊,將那些帶血的碎渣甩出去。
一邊小心清理著殘渣,昭雲初擡了擡眼,看著蘭卿晚失魂落魄的模樣,隻那眼神空洞得有些瘮人。
眼下並不是與他相認的時機,昭雲初思索片刻,撕下一截衣料包上他的手,沉聲道:“我雖不懂你遇到了什麼麻煩,但不要一意孤行,讓親者痛,仇者快。”
“親者……”
蘭卿晩眼底紅得厲害,雖戴著麵具,可從他乾澀的聲音裡,不難聽出他的崩潰,“我還有什麼親者?”
“你的同門師兄弟,也算你的親人。”
昭雲初不能明講顧府裡遺留下來的蘭氏子弟,眼前的人失力般脫了手,低垂著腦袋,彷彿被巨大的悲愴攪得思緒紛亂。
“師門裡最年幼的師弟,父親臨死前要我護好他,可我那晚卻隻顧自己喪親之痛,冇有及時去尋,也許他早已曝屍荒野,我居然還認賊作父……”
蘭卿晚嘴裡絮絮叨叨著,囫圇嚥了一團,幾乎隨時都會扛不住昏過去。
“你振作點!”
輕搭上他微微顫抖的肩膀,昭雲初本以為這一世能輕鬆解決了麻煩,可對著失魂落魄的蘭卿晩,根本不懂該如何勸說。
“你走吧,儘快離開顧家。”
蘭卿晚伸手虛虛摸上石壁,起身往裡走,步子有些亂,隻反覆呢喃著――
“是非之地,離得越遠越好。”
昭雲初聽著突如其來的交待,一時語塞,本就是要帶他一起走,但眼下蘭師兄的情緒這般……
一時半會兒怕是聽不了勸,算著時辰,刺殺自己的家仆也快來了,自己必須要弄個清楚,還是先處理好再來接蘭師兄吧。
回到住處的昭雲初心不在焉地在院裡走著,不知以蘭師兄現在的情況,自己的計劃是否還能行得通,想在樹下的石凳上坐會兒,可剛翹腳一坐,屁股一涼,就打了個激靈跳起來。
扒著自己被弄濕的衣服後襬,瞧見凳上有殘餘的水漬,不免疑惑地抓抓腦袋,這兩日又無下雨,怎麼會有積水?
仔細聞到了些味兒,才猜著是什麼,左右不知是誰乾的,隻得踢了腳石凳出氣,“哪個酒鬼把酒灑了,也不收拾!”
“酒?什麼酒灑了?”
誰?!
聽到女子的聲音,昭雲初後知後覺擡起頭,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一跳,立馬退了幾步,擡頭定睛一瞧,“月、月雁秋?!”
樹上的人也顧不上應他,心疼地收起手上傾了大半的酒囊,還不待他看清,縱身一跳,樹枝搖擺之間,轉瞬落坐石桌上。
“前輩你什麼時候來的?”
月雁秋懶懶瞟了一眼,隨手抓過桌上擺放盤中的蘋果,嘎嘣嘎嘣地咬起來,“怎麼,不歡迎?”
“歡迎,非常歡迎!我還等著拜師呢!”
昭雲初喜出望外地上前,時間緊迫,就怕她趕不上!
“拜師?顧瞻已經收你做門客了。”月雁秋一下扔了手裡的蘋果,拍拍手,“今日來也是要和你說清楚,我可不要顧家的門客做徒弟!”
“為什麼?”
“避魔清心法難成,要超脫世外,靜心修習,顧家門客成日被周宗主驅使,自然不適合。”
聽懂月雁秋的意思,昭雲初鬆了一口氣,“那我不做顧家的門客,總可以了吧?”
回答得乾脆,倒讓月雁秋有些意外,“我聽說顧瞻把你奉為上賓,你真捨得離開?何況,昭宗門被滅那日,還是他救你回府養傷的。”
“救我?”
昭雲初聽著,忍不住嗤笑出聲,臉上一瞬泛出冷意,“他不是救人,是挑人。”
月雁秋飲酒的動作一頓,定定望著少年,神色裡多了幾分探究,“你倒是看得開。”
靜默了片刻,月雁秋神情裡多了些玩味,隨即飛上樹,“既如此,你這徒弟我收了!”
昭雲初看她飛上去,趕忙上前幾步,擡著頭追問,“那前輩什麼時候教我避魔清心法?”
“不急,拜師禮還冇成呢!等你離開顧府再說,若要尋我,畫個葫蘆就行。”
說話間,月雁秋已往屋簷飛去,昭雲初匆忙追上屋簷,已看不到半點人影。
冇有避魔清心法,若是再受重傷,又要遭老長時間罪了,昭雲初有些氣急地錘了下瓦片,“老狐貍耍我呢!”
知道這一夜並不平靜,昭雲初也不想再回屋休息,待在屋簷上算著時辰,隻瞄見那家仆持刀鬼鬼祟祟進了院子,他才悄悄翻身下去。
等的就是你!
指尖毒針飛出,正中對方脖頸,隻等人雙腿被麻痹到無力站穩,跪倒在地,目光纔對上佇立於門外的身影。
夜風從院中穿過,少年的衣袂在輕拂舞落,月華傾灑,映出他清俊的麵容。
毒已蔓延,來人雙眼似被灼傷,血淚很快糊了視線,原本緊捂著頸上毒針的手漸漸失力,爆出一根根青筋,衣上滲出塊塊大小不一的血塊,想咬舌自儘卻麵部抽搐不能自控。
此毒由自己研製,被命名為“吸髓露”,麻痹全身經脈後,毒入骨七分,待慢慢溶解五臟六腑至骨髓,才能徹底斃命,過程之煎熬,唯有親身體會者才知。
昭雲初看著人臉色一點一點變得慘白,朝自己慢慢蠕動,柔涼目光裡,終於露出滿意的笑意。
看人動作艱難,昭雲初蹲下身來,手心裡攤出一粒藥丸,終於輕語道:“說出幕後主使,就讓你死得容易些。”
“周、宗、主……”
“原因?”
“昭宗門被滅那晚、有、有人用了蘭氏招式,宗主有令、所有存活弟子,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聽完含糊的回答,昭雲初眸光微動,記憶追溯到那晚,昭宗主死後,自己情急之下用的蘭氏招式逃離,聯想到周延峰比武大會上的行為,前後因由就都能說通了。
冇想到,周同寅竟然這麼早就察覺了!
往人嘴裡扔進藥丸,聽到院外嘈雜聲起,昭雲初不再躊躇,點燃燭火扔至簾上,隨即抽身飛離屋舍。
遠處已有火光,昭雲初翻身勾住一處簷角雕欄,瞧見招待賓客的地方圍滿了持劍的周宗門弟子,卻冇有人上前去救火,看這情形,大抵免不了一場屠殺了。
昭雲初望著領頭的顧涵,緩緩掐緊掌心,咬牙轉身奔向了後園。
這時候,蘭師兄應該用顧涵給的鑰匙離開水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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