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78章 疑雲詭譎 何子音辭行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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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雲詭譎
何子音辭行暗示
小紀趕上前去定住xue位想要阻止,
可等探過鼻息,終究晚了一步,“宗主,
他斷氣了。”
“……這到底是什麼毒?”
昭雲初見著護衛七竅流血的慘死之狀,一時竟懵得冇有頭緒,
眼珠動了動,目光凝向驚魂未定的老藥師,“能查出來嗎?”
“此乃特製的慢毒,
平日少劑量地用便難以察覺,光憑毒血難以分辨,要想查清是中哪種毒,
就得知道毒是怎麼進地牢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飲食。”
老藥師拿起布巾緩緩擦拭手上沾染的黑血,虛虛迴應他,
“除非嚴審碰過飲食的人,
或許能問出點什麼。”
“這不妥!”
小紀立馬反駁了老藥師的話,
對昭雲初進言,“從買菜做飯到送到牢房給看守的弟子,經手之人不少,若都抓來細查,隻怕蘭氏人心惶惶,難以齊心。”
昭雲初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頭疼地閉了眼,
揉起眉心,思索良久,忽而想到什麼,“其他護衛呢?他們定也中了慢毒,
現在發作了嗎?”
“他們好些受不住刑,先前冇挨住就死了,還有些醒的關在隔間裡,但都說冇有見過內奸相貌,恐怕和這個護衛知道的差不多。”
小紀一五一十細細稟報,昭雲初聽罷,心裡已有了主意,“馬上去找幾個畫師來,讓護衛把所見的內奸身形說給畫師,畫出正麵背麵,又或是側麵都行!”
“那是不是留老藥師在這兒?若之後有撐不住的,也好派上用場。”
小紀考慮到方纔突發的情形,想得周全,昭雲初默認地點頭,正要邁出門去,老藥師忽的喊住人,奉出一支藥瓶,“宗主,老朽多年來隻知行醫配藥,方纔的情形看得惶恐,要他們多撐片刻,隻需服下凝血丸即可,還請宗主準許老朽先離開此處。”
昭雲初接來藥瓶端詳了番,又瞧了眼麵露冷汗的老藥師,隨手將東西拋給小紀,“讓藥師受驚了,既如此就先回去休息吧,有事再讓人去傳你。”
小紀辦事穩妥,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三位畫師就來到了地牢中,麵對一排受過嚴刑的護衛,卻絲毫冇有畏懼之色,昭雲初靠在椅子上,目光來回打量著幾人,謹慎地問向小紀,“可靠嗎?”
“平時有找人的差事都是讓他們作畫的,和我一樣跟了靈心長老多年,請宗主放心。”
小紀交待了罷,昭雲初隨即揮手,示意他們開始,幾人也就不再耽擱,抓緊攤開作畫工具,開始根據那些護衛的供詞開始描繪。
暑熱難消,唯有滿是綠蔭之處清涼,此刻後園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流水淌過幾塊滑石,微晃的水麵映出了隱在假山後的兩道身影。
老藥師對麵前的人詳儘地牢中發生之事後,恭敬地俯下身去,“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做了,宗主什麼都冇問出來,還請放過讓老朽的家人,讓我們儘快離開月澤城吧。”
老藥師低頭懇求著,立於假山後的人不由得笑了笑,並未打算繼續強行留人的意思,“我們既有言在先,自然已護送了你家人離城,後門處備好了馬車和盤纏,車伕已經在那兒等著。”
頓了頓,那人閒庭信步地往小道離去,隻留了輕飄飄一句——
“你過去吧,很快就可以和他們團聚了。”
……
地牢裡不斷傳出痛苦的嘶吼聲,如野獸撲食般駭人,刑具散亂,滿地狼藉,一群護衛先後躺倒在血泊中似泥鰍一樣掙紮扭動,口吐白沫,死狀各異,叫人看得噁心到想作嘔。
昭雲初站在高處望下去,眉頭擰作一團,百思不得其解,護在身前的小紀忍著噁心攥著藥瓶錘了錘胸口,眼珠一轉,忽的叫他意識到什麼。
“這裡頭還有藥嗎?”
這一問,讓小紀有些摸不著頭腦,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裡的藥瓶,才搖出些響動,“還剩兩三顆。”
“拿給靈心長老看看,得出結果立馬來回我。”
昭雲初附耳囑咐了罷,等小紀奔出去,才收回凝視的目光,轉而看向散亂桌麵的畫作……
都知道昭雲初時常在後園涼亭裡休憩,這一帶周圍少有人行,隻怕打攪。
對著一幅幅被掛起的畫作,雖有一些沾了血汙,還是能看個大概。
昭雲初負手踱步於前,細觀圖上相差無幾的身形描繪,不由想起那護衛臨死前念出的名字,雖有幾分相似,但到底不確定是否自己聽岔了。
冇有確鑿的證據,也不能光憑著瀕死者胡亂攀扯就下定論,保不齊還會讓真正的內奸鑽了空子,繼續在暗地裡使壞。
“撲通——”
一聲投石響動,湖麵微微盪開水紋,昭雲初回頭一瞥,隻見了位坐於車攆上的人停在小道上。
“許久未見,在下本不想打攪,瞧宗主愁眉緊鎖,不知能否分憂?”
“……何子音?!”
故人相見,叫昭雲初驚異之餘,回想當初石山經曆,不由疑惑,趕著步子上前,“你怎麼會在這兒?”
“唉!當初周同寅的手下在鎮上抓人,我恰巧被小廝推去碼頭盯貨,不在酒館裡,未受牽連,狼狽躲了幾日,等他們人都撤走纔回去,之後虧吳教頭他們照顧,熬到蘭氏重振,方被顧少主派人接進宗門。”
說話間,何子音已被人推著車攆進了涼亭,昭雲初揮手讓人退下,又順著這話問,“那為何這段時日都不曾見到你?”
“在下是無用之人,同以往一樣少有外出,多半在屋舍裡靜養。”
何子音錘了錘早已無了知覺的腿,搖頭歎息著,擡手接來昭雲初沏來的一杯清茶,對上他探尋的目光,“今日出來,主要是聽聞有幾樁殺人案子給宗門帶來風波,所以特來探望宗主。”
“哦?”
昭雲初眉尾微抖,看向何子音的目光驀地凝滯,正色一問,“有何高見?洗耳恭聽。”
“宗主一回來就開始查內奸之事,在下若猜得無錯,宗主大概早懷疑有奸細作祟了。”
何子音說得直接,頓了頓,看昭雲初並不否認,於是接著道:“那宗主不妨仔細想想,從哪些事變得不對勁開始,都有哪些人蔘與其中,或是知曉內情?尤其是近來的事雖如亂麻,但抽絲剝繭,最不希望宗主穩坐宗門的,都有什麼人。”
“何子音。”
昭雲初忽然低喚了一聲,眼中笑意稍沉,有些許警告的意味,“你知道這些話說出來,一旦傳出去,你在宗門裡可就不一定待得安穩了。”
“此乃在下肺腑之言,隻為報宗主當初救命之恩,何況……”
話未說完,昭雲初耐心等待下文,何子音飲過清茶,緩緩道:“何況在下,正打算求宗主派人護送我離開宗門,返回臨江鎮。”
“這兒不愁吃穿,你一個人在那兒怎麼生存?”
麵對昭雲初的疑問,何子音神色顯露幾分無奈,“在下已經在鎮上待慣了,在這兒成了無所事事的閒人反倒不自在。高淩芳雖不在,但按他的配方釀酒,酒館子還有些熟客買賬,雇幾個人也是能經營的。”
聽著解釋,昭雲初低頭斟茶,似乎在回憶些什麼,靜默了良久都不曾擡頭,“去吧,得空了,我再去找你討杯酒吃。”
說的是玩笑話,卻聽得出語氣裡的壓抑,何子音得到首肯,拱手恭敬一禮,“謝宗主成全。”
目送人坐在車攆上遠去,見小紀匆匆趕來,昭雲初閉了閉眼,斷了往日在鎮上的回憶,問詢起要事,“靈心長老怎麼說?”
“瓶中藥物非凝血丹,而是活血丸。此效、能致使護衛更快毒發。”
聽到小紀的回稟時,昭雲初心裡已有了些數,神色還算鎮定地托起茶杯,“去把藥師帶來吧,看看是誰給他的膽子。”
“宗主……”
擡頭睨著小紀一臉慌措的神態,昭雲初疲累地催促,“又怎麼了?”
“我方纔已帶人去找,可他不在藥房,已在後門處……被勒死了。”
手上一鬆,茶杯險些摔落,抖了些許熱茶出來,昭雲初也冇心思顧及灑到衣上,一把擲了杯子到桌案,扭頭注視著畫作上的身形背影,眼底漸漸顯出了怒意。
這一晚的書房燈火徹夜未熄,何子音的話在腦中作響,昭雲初思索著過往的樁樁件件,在紙上不斷羅列出新的名字,最終,圈出集中出現的那一個,停筆之時,殺意浮動。
“小紀,準備一下,我要動身去景安城……”
昭雲初剛起身,還未吩咐完,就聽到外頭的人奔至門前,“宗主,大師兄連夜命人快馬加鞭趕來報信。”
小紀趕忙接來密信遞上,等昭雲初拆了信封閱覽,臉色越發難看。
“宗主,怎麼了?”
昭雲初隨手一丟信紙扔去,單手捂上額頭,熬紅的眼沉沉閉上。
大師兄看守的周宗門子弟,已全數中毒身亡。
躲在暗處的內奸,幾乎是每一次都快自己一步,打得他措手不及……
既如此,也不妨自己先下手為強了。
“小紀,秘密傳令讓大師兄即刻回來,我有事找他,此事不可驚動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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