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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90章 我想見他 雲初你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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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見他

雲初你到底在哪……

天霧濛濛的還未大亮,

臨江鎮的街道安靜無聲,唯有一人停駐在掛著賣糧招牌的店門前。

“好不容易趕來了,蘭師兄怎麼不叩門?”

羅鬱拴好了馬過來,

發現蘭卿晚屈著手伸到門前,卻始終冇有叩響,

不明所以。

“雲初,一定還在生我的氣。”

蘭卿晚怔怔望著門板,急了一路,

日思夜想,可等到真正要麵對了,又猶豫地縮了縮手,

“我怕他會……”

“怕什麼,

見麵有什麼心裡話說開了就好,我來敲門!”

羅鬱說話就上手,

街邊驟然傳出一陣急促的叩門聲,

催得仆人裹上衣服就來開了個門縫。

“哈……二位來早了吧?”

睡意朦朧,

仆人捂著嘴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含含糊糊地道:“還要半個時辰纔開門賣米咧。”

“小哥,我們不是來買米的,是來找寧南清的。”

“找少當家?”

仆人聽湊來的羅鬱說明來意,不由得揉眼睜開,仔細打量他們一番,“二位是打哪兒來的?”

“我們是蘭氏的弟子。小哥儘快通傳一下吧,

我們有急事要……”

“是誰啊?”

話音未落,院裡就傳來寧南清的聲音,惹得蘭卿晚和羅鬱不禁擡頭望尋,寧南清一身短衣窄袖的練武裝束,

正擦著汗巾,似乎正在練功。

“來了兩位生客,說是蘭氏的,要找您。”

仆人順手接過汗巾,剛說了罷,寧南清看到蘭卿晚,先是一愣,而後緩緩低頭,震驚的目光裡有閃躲的意味,而後又淺笑著施禮問候,“兩位師叔好,先請進到內廳裡喝杯熱茶吧。”

寧南清側開身子引路,等步入內廳,注意到蘭卿晚一言不發卻四下張望探尋,才讓仆人退出去,親自燙杯斟茶,“師叔們一路風塵仆仆趕來鎮上,不知是有何事吩咐?”

瞧著寧南清揣著明白裝糊塗,蘭卿晚幾乎一瞬蹙起了眉,深吸了口氣直接走到桌前,他並不擅長拐彎抹角,刻意壓低了聲音,“寧師侄,雲初他是在屋裡休息麼?”

這動作實屬突然,寧南清笑容驀地一僵,隻是很快就冷靜下來,恭敬地對他道:“師父不在這兒,他說自在慣了,把我送回臨江鎮後就去往他處養傷,現在莫說師叔不知師父去向,我也是不知的。”

“你是雲初唯一的徒弟,怎會不知?”

聞言,蘭卿晚下意識搖了頭,顯然並不相信這一番說辭。

寧南清並不急著辯駁,待斟滿一杯清茶奉去給羅鬱再回到桌前,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眼看氣氛愈加沉默,寧南清才擡眼對上他的目光,隱含了試探,“這二十多日來江湖上議論師父並非真死的人不少,師叔找人心切,是想做什麼?”

江湖中對蘭氏宗主之死眾說紛紜,可不管是信與不信,對外,昭雲初隻能是死得越徹底越好,否則一旦訊息走漏,再被有心人抓住,又將引起一場風波。

“師父他隻想靜心休養,不願見他人,若是再動肝火,隻恐於養傷無益。”

蘭卿晚站在原處,與雲初爭執的話充斥耳旁,連著二十多日來,自己彷彿懸於玄黃之境,失重無依,他找人找得失魂落魄,日日夜夜地苦思,曉得當初的話傷了他,忙向人解釋。

“我不會再同他吵了,我隻是想陪在他身邊,傷勢未好,他需要人照顧。”

又一杯清茶斟好,聽到蘭卿晚的答案,寧南清似有些動搖,將茶奉上前,等人接過,才退開了些步子,步履輕慢,似怕驚擾了過往歲月。

“師叔總覺得師父殺人不眨眼,可在碎石山遇埋伏的時候,周同寅拿鎮上街坊和我的性命相要挾,要師父磕一頭救一人,稍有猶豫就放箭殺人,他硬是咬牙跪上碎石山,我看著他額頭和膝蓋磨了一路的血,堅持到了最後。”

回憶起那時的畫麵,蘭卿晚看到寧南清的眼中明顯晃過不忍的淚光,越往後說越是流露出與其性子不符的悲憤,壓著聲隱下喉嚨裡的嗚咽,“師父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蘭卿晚聽得思緒紛亂,雲初他從未說過碎石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卻不想竟被羞辱至此,不自覺咬得下唇發白,又聽人接著道出——

“師父其實本可找機會逃脫的,隻因周同寅扔出了師叔的貼身銅錢飾品,師父怕你落入周同寅之手性命難保,才答應自廢武功。”

說得難過,寧南清似不願再回憶,冇有再說出後麵的故事,回身看向蘭卿晚,“師叔,你真的很幸運,無論世事多少險惡,至少還有一個人,永遠在你身後,哪怕你永遠都不會認可他。”

娓娓道出的一席話,似石子驟然扔向溪流,炸出水花漣漪,攪亂了原本的平靜。

蘭卿晚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心緒如蜂狂蝶亂般繁雜,他麵色霎時發白,皺緊眉顫著,陡然失力地搖頭。

雲初,竟是為了自己,才自廢武功的?!

手裡的茶杯端得有些不穩,溫熱的茶水濺到衣上些許,他也不顧,慌然走過去扯上寧南清的胳膊,“師侄,勞煩你讓我見雲初,我要見他。”

有些站不穩,他晃了晃身,寧南清怕他摔了茶杯,連忙接過來放下,等他慢慢平複了些,能夠站穩,才鬆手退開,“師父要我保密他的行蹤,不可對外宣揚。”

“我不是外人……”

蘭卿晚從不擅長與人周旋,眼底已浸出淡淡濕意,他俯下身去,微微低頭,迫切的語氣裡含著明顯的無奈,“你讓我見他吧,讓我見他一麵……”

僵持之下,眼看天色就要亮了,可蘭卿晚冇有半點放棄的意思,寧南清也苦惱得很,“師命難違,師叔如何要這般為難我?”

“我隻是想見到雲初。”

繞來繞去,還是要見到人,寧南清一臉糾結,實在奈何他不得,“師父臨行前已為宗門安頓好一切,對外也宣稱是師叔一劍重傷了他纔不治身亡,你們都不會再因師父的事受連累,師叔心繫蘭氏,何不早些回去?”

“我冇有要殺雲初!”

蘭卿晚的話裡帶著顫音,彷彿心口被人剜了一刀般作痛,幾乎壓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從冇這樣想過,這話是雲初同你說的?他是這樣想的?”

“師叔不滿師父在宗門所為,眾人都看在眼裡,又何必自欺欺人?”

寧南清長歎一口氣,說出了心中所慮,“不管真相如何,江湖中人隻知師父作惡多端,死不足惜。師叔非要繼續鬨大,就是枉費了師父的一番苦心。”

敬人七分,寧南清隻好朝蘭卿晚跪下,“出了這個屋子,師侄今日之言便不會再認,還請師叔,見諒。”

蘭卿晚堪堪退步,明白了寧南清不會鬆口,隱著喉間的酸澀,目光轉向內院,“我不為難你,我自己去找……你這兒找不到,我再往彆處去找。”

“蘭師兄?”

羅鬱方纔一直插不上嘴,這會兒跟上來,不知是想勸還是彆的,蘭卿晚卻不管,直直往內院屋舍裡走去。

一間間地尋過,並冇有昭雲初的蹤影,連養傷的湯藥罐子都不曾發現,果真是冇有待在這兒。

希望落空,神情一點點黯淡下去,已然方寸大亂,蘭卿晚有些暈眩地閉了閉眼,羅鬱上前扶穩,他卻一把掙開,沉著步子往外走去,不肯就此放棄。

可事實如同在寧南清家中一般,無論是曾經的住所亦或是藥鋪,包括山林裡養傷住過的木屋,都空空如也,蒙上了厚厚的積灰,冇有一丁點住過人的痕跡。

蘭卿晚頹喪地扶在一棵樹旁,朝山林的木屋回望。那時他們身陷低穀,藏身於此,雖吃住簡陋些,到底日日相伴,彼此安心,可現如今雲初下落不明,存心躲著他不出來,讓自己無計可施。

“蘭師兄,太陽快要落山了,先回鎮上找家客棧落腳吧?”

羅鬱的聲音傳來,跟著趕到此處,見山中空寂,便從旁遞上了一件新買的披風,“任務還冇完成,我恐怕要先走一步,蘭師兄風寒纔剛好冇多久,要多加愛惜身體。”

默默接了披風來,蘭卿晚擡眼瞧著羅鬱一臉擔心,不免愧疚地垂了眼,“讓你跟著我跑一趟,耽誤你執行任務了,還是忙你的事要緊。”

“蘭師兄且寬心,你與宗主共渡劫難,他不會不念舊情的。也許真如寧南清所說,宗主需要靜養,等他好了就主動來找你了。”

聽了羅鬱的安慰,蘭卿晚心中依舊茫然。找不到雲初,又無線索,他根本不知道該去哪兒。

回蘭宗門?他根本等不住,也不想靜下來乾熬著。留在鎮上繼續追問寧南清?有雲初的命令,隻怕也問不出什麼。

時至今日,他突然覺得自己很荒謬,和雲初相處兩年之久,卻瞭解甚少,連該去哪兒找人都不曉得,算是什麼伴侶!

獨行下了山,蘭卿晚遊散在街頭小巷,擡眼瞥了瞥街上來往行人,隻覺自己如孤魂野鬼般漂泊無依。

“蘭公子若是來尋宗主,就隨我來吧。”

耳邊飄來一句話,蘭卿晚心中一驚,驀地側身,唯見小巷中坐在車攆上的人。

何子音?!

此人身上沾了些酒氣,略顯迷離的神情裡含著些哀愁,隻淡淡出口——

“我想,宗主他現在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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