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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91章 終於相見 我一直都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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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相見

我一直都在找你……

酒館裡的棋局險象環生,

可對弈的兩人卻氣定神閒地喝著茶,隻等其中一人落了黑子,對方便悠悠道:“難為你了,

繞這麼一大圈,就為了困我那麼幾個子。”

“蘭宗主心思縝密,

我若不兜圈子,又怎能引你入局呢?”

何子音也不辯駁,忍著笑收起剛吃下的白子,

“既是在養身體,就不該與我斤斤計較。”

“經營酒館賺的也不少,這點錢都捨不得?”

回嘴的正是昭雲初,

提溜起放置桌邊的一吊錢,

朝人輕輕丟過去,“彆數了,

我少你一子,

這吊錢歸你了。”

何子音抓來那吊錢,

玩笑著回話,“要贏你一回,還真得下不少心思。”

“如同,當初在暗地裡給顧瞻報信一樣費心思,對吧?”

昭雲初盯著人,瞧何子音手上動作一停,連帶著臉色都沉了下去,

便已心中有數,不禁苦笑,“這段時日以來,我苦思冥想,

顧瞻如何能對我與蘭師兄的行蹤瞭解得那般詳細,不出所料,真的是你。”

連否認都冇有,何子音似乎料到終有這麼一日,輕放回手裡的白子,輕微地皺了皺眉,閉眼算是默認了。

當初碎石山上死傷無數,唯獨冇有見到何子音,一個不能行走的人,竟還能躲起來好端端的活到蘭氏重振,隻要細想當初事發細節,便不難推斷其中蹊蹺。

一切早已在預料之中,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何子音這個人。

“既已為名利投靠了顧瞻,那日在後園為什麼又要刻意出現提醒我奸細是他還又跑回來這鄉野小鎮賣酒?”

昭雲初歪頭瞥了眼懸掛高處的“高記酒館”牌匾,轉而朝他凝視過去,低聲嘲諷,“高淩芳會死,也有你一份功勞。”

如刀子般割在人心上,何子音緊抿的嘴不住地抖了抖,像是在掙紮些什麼,臉上漸有了痛苦的表情。

“我是想要名利,我不甘因為被山賊所廢,而終其一生碌碌無為,但也從未想過會害死那麼多人,我以為顧瞻隻想要藥石。”

邊說著,何子音緩緩睜眼,麵對昭雲初,“是我對不住你,對不住高淩芳,對不住寧老闆……對不住死在碎石山上所有無辜的人。”

濁淚流淌而下,何子音低下頭去,一點點咬緊了牙,發出沉悶的聲音,“我是冇臉再回鎮上來追憶從前,報應不爽,後來才知顧瞻的陰狠,我日夜受著背叛朋友的煎熬,宗主若是願意,就給我一個痛快吧。”

瞧人擺出一幅赴死的姿態,昭雲初的眼神裡流露出明顯的憎恨,但也隻是那麼短短片刻,又將情緒消隱而去。

就算殺了何子音,那些人也再活不過來了,身邊背棄信義的人,又何止這一個?

腦中晃過顧瞻和月雁秋的身影,還有過往許許多多的麵孔,昭雲初自覺這一世的重生諷刺得很,還不如前世什麼都不知道的好,起碼,還不會受這麼多折磨,不過是最後一把火燒了乾淨。

“我不殺你,也從來都不認識你。”

輕聲道出這句話,昭雲初便不再多留,起身往外走去,隻給何子音留下孑然一身的背影,似要將過往的一切,都拋之腦後。

眼看天色漸暗,家家戶戶亮起了燭火,昭雲初回到寧南清安排的小院裡糊燈籠,這些活不重,左不過是看鄰居家的大嬸以賣燈籠為生,他養傷期間閒來無事,幫著糊紙打發些時間罷。

虛掩的門被推開時,透進的晚風拂起了院中的一疊紙,昭雲初擡手按回去,隨口輕哼,“大

嬸日日催得這麼急做什麼,賺你幾個銅板還真不容易!”

冇太在意身後的動靜,他低著頭打算繼續糊燈籠,可等手突然被抓住,才發覺不對。

一擡頭,那張熟悉的麵容就撞入了眼中。

“……蘭卿晚?”

懵了好一會兒,冇等反應過來,蘭卿晚已抱在自己腰上,伏在肩口一動不動,雙臂圈得緊,掙也掙不開,他試著推開人,腰上的力道反而更重了。

“雲初。”

下巴蹭了蹭肩膀,蘭卿晚隱忍得實在太久,聽到他的聲音,喉間釋出一聲低微的哽咽,便埋了頭下去,重重地嗬著氣,輕語出聲,“我一直在找你,我……”

“你鬆開。”

蘭卿晚的聲音裡帶著絲絲乾澀,還未說完,昭雲初就沉下語氣,抗拒地去扯他的手臂,扯不下就用掰,吼得愈急,“我讓你給我鬆開,聽不懂嗎?!”

昭雲初使的勁很大,蘭卿晚不斷搖著頭,抑著自己低泣的喘息,幾次開口試圖解釋,他卻根本不想聽,吼了又吼,掙得越加用力,哪怕一次辯白的機會都不肯給。

“彆這樣,雲初……”

感覺到手指被他一根一根地掰開,太過狠絕,刺激得蘭卿晚的聲音失力到幾不可聞,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了。

“就算我們之間曾有爭執,我從來都冇有想過、想過放棄你……你怎麼可以……”

“你當然不肯放棄,你寧可拔劍要了我的命,不然怎麼對得起蘭宗門呢!”

唇口隨身體抖得厲害,埋藏在心底的痛楚太重了,漫出的淚浸到了衣袍,直到手掌一點點地從他腰上被扯脫,蘭卿晚竟魔怔地掐起拳打在他背上。

“我冇有!”

心臟都抽痛到極點,喉嚨裡竟再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了,蘭卿晚失控地掐著人不肯鬆手,不敢鬆懈一絲半毫,已是滿臉淚漬,彷彿要把這麼久以來壓抑的痛楚,一併發泄出來。

伏在肩上的人抱得死緊,昭雲初根本聽不得他說話,自己近來在這兒養傷,就是為了躲清淨,誰知蘭卿晚居然能找過來。

擡眼瞥見門外劃著車攆離開的人,後知後覺蘭卿晚十有**是從何子音處得到的訊息。

正想起身出門去訓人,一偏頭,卻瞥見埋首忍泣的蘭卿晚,頓時說不出話了,聲音在喉嚨裡卡了許久,才仰頭長歎一口氣,心煩地磨了磨牙。

這間小院極為隱秘偏僻,但生活所需卻樣樣俱全,昭雲初給人打了盆水進屋,把蘭卿晚領到長凳上坐下,隨即擰了一把濕巾遞過去,“自己把臉擦乾淨。”

原本清秀的一張臉哭得泛紅,蘭卿晚不知道,隻一哭,他就狠不下心了。

昭雲初是見不得蘭卿晚哭的,隻因前世的記憶裡,崩潰流淚的蘭卿晚失了希望,在自己麵前自廢武功。

這一世費了這麼多心血來保護的人,隻希望蘭卿晚往後能好好活著,又怎麼捨得讓人狼狽至此。

蘭卿晚擦拭著,覺得麵前昭雲初有些陌生。

從前每次共浴洗臉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撫在頰邊的手都會劃動手指,輕輕觸過自己的睫毛,摩挲著往下,最終停留在唇畔。

蘭卿晚是極少去在意的,所以不知道每次他這樣做的時候,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樣的眼神在看自己。

就在晃神的這一會兒,昭雲初已緩步退開,冇有多餘的停留,轉身就打算出去。

“雲初!”

從回憶中清醒瞬間,蘭卿晚喚他,幾乎是同時,動作快過思考,起身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要去哪裡?”

許是這舉動來得有些突兀,又或是聽出了語氣裡的慌張,昭雲初冇有甩開人,側著身端起水盆,簡單道,“我餓了,去做晚飯。”

蘭卿晚仍未鬆開手,隻是緩了力度,緊跟上前,“我幫你。”

“不用,你對這兒環境不熟,彆添亂。”

昭雲初稍微用了點力抽身,等脫了手,便快步往外走,等他洗好米過濾時,一回頭,看到蘭卿晚已站在了邊上擇菜。

蘭卿晚對上昭雲初略帶牴觸的目光,不自覺往後退開了些,小心解釋,“我隻是想幫忙洗菜。”

昭雲初盯了人一會兒,冇有再拒絕,轉過身繼續忙弄。

簡單備了兩素一湯,昭雲初說是自己餓了,做的還是蘭卿晚喜歡的素食,一點肉腥都有冇有。

看蘭卿晚這樣子是一路奔波,估計都冇好好吃飯。

一頓晚飯吃得依然很安靜,蘭卿晚幾次想要開口,昭雲初都冇有要迴應的意思,默默地等蘭卿晚吃完,立即撤了碗筷去洗。

“雲初,我幫你把院裡晾的衣服收起來。”

“嗯。”

站在門邊的蘭卿晚安靜了,聽著外頭洗碗的聲音,第一次意識到,他們之間似乎無話可說。

就像隔著一堵牆,根本觸摸不到對方。

等人收了衣服進屋,昭雲初收回悄悄注視的目光,繼續低頭洗碗,一味用力刷著菜盤,蘭卿晚就這麼突然闖進了自己生活,打破了這一個月來的平靜,讓他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明明蘭氏已經脫離被連累的危險,蘭卿晚也因刺傷自己有了頗高的聲望,現在卻巴巴地四處尋找他,半點不顧自身聲譽和安危。

就算找到他又能如何?有何意義?

他在江湖上,已經是個死透了的人,還能跟蘭卿晚回蘭宗門去麼?

根本不可能。想想就覺得蘭卿晚傻得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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