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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好感係統:從祁同偉開始改變 第116章 絕境中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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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則站在胡慶餘堂落滿灰塵的天井裡,指尖撫過斑駁的木柱,老掌櫃歎著氣遞過來一杯涼茶:

「陸先生,不是我們不想爭,是沒門路啊。人家拿著國際專利,官府又隻認招商引資的政績,咱這些老骨頭,能守住這招牌就不錯了。」

陸則沒接茶杯,從揹包裡掏出一疊紙,上麵密密麻麻記著他走訪半月的成果:

文山二十戶藥農的聯名訴求、王大夫手繪的飛針技法補注、胡慶餘堂膏方的核心配伍秘要,還有十幾位散落各地的老匠人留下的聯係方式。

「老掌櫃,單打獨鬥是不行,但咱們擰成一股繩,就有勝算。」

他的第一步,是喚醒匠人。三天後,山西小城的一間舊倉庫裡,擠滿了從各地趕來的手藝人。

王大夫握著銅人,聲音沙啞:「陸先生,韓國人告我侵權,官府不管,我還能怎麼爭?」角落裡,一位做手工膏藥的張老太抹著淚:「我祖傳的膏藥秘方被日本人騙走,兒子兒媳都埋怨我,說我老糊塗……」

陸則將那張「技藝掠奪清單」貼在牆上,紅筆圈出被搶走的每一項:

「他們搶的不是手藝,是咱們的根,是子孫後代的飯碗!但專利能壟斷市場,卻壟斷不了技藝的源頭;外國人能偷走配方,卻偷不走咱們骨子裡的傳承。」

陸則指著清單,「陳老臨終前還攥著筆記,說明技藝永遠在我們手裡;隻要我們抱團,就能擊碎他們的虛假外殼。」

人群裡漸漸有了騷動,一位世代做中藥炮製的老李頭猛地站起來:「陸先生,你說怎麼乾,我們聽你的!」

「第一步,建傳習所。」陸則的聲音擲地有聲,「文山的三七地旁,我已經租下了一間舊校舍,陳老的孫子願意牽頭,教年輕人九蒸九曬的真功夫;王大夫,你帶著徒弟去那坐診,既治病,又傳藝,讓世人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飛針針灸。」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第二步,破專利陷阱。那些被偷走的技藝,大多是口傳心授的活態傳承,他們申請的專利,隻抄了皮毛,沒懂精髓。

比如胡慶餘堂的膏方,『掛旗』的火候全憑手感,『一人一方』的辨證調整,他們學不會;我們就公開演示真技藝,讓消費者看清誰是李逵,誰是李鬼。」

老掌櫃皺著眉:「可我們沒資金,沒渠道,怎麼讓世人看到?」

「有人幫我們。」陸則掏出一部衛星電話,「我認識一位做外貿的朋友,他看不慣外國人壟斷中醫藥市場,願意免費幫我們搭建海外展示渠道;

還有幾位高校的教授,已經答應幫我們整理技藝文獻,申請國內非遺認證——國家雖然還沒專門法規,但民間的聲音聚起來,就會被聽見。」

就在傳習所籌備的第十天,麻煩找上門了。文山的舊校舍外,來了十幾個穿黑西裝的人,為首的正是津村製藥駐中國的代表:

「陸先生,這地方是我們公司看中的建廠用地,限你們三天內搬走,否則後果自負。」

陳老的孫子陳陽紅了眼,攥著爺爺的筆記就要衝上去,被陸則攔住。

陸則看著對方:「建廠用地?這塊地的租賃合同我已經簽了五年,有官府的備案;你們想搶,得先問問文山的藥農答應不答應。」

話音剛落,倉庫外湧進來幾十個扛著鋤頭的藥農,都是陸則之前走訪時結識的。「小鬼子想搶我們的地,偷我們的手藝,沒門!」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藥農們紛紛舉起鋤頭,黑西裝們頓時慌了神,罵罵咧咧地退了出去。

當晚,陸則收到了季鴻遠派人送來的口信:「陸則,彆白費力氣了。時代站在我這邊,你和那些老古董,遲早被淘汰。」

陸則沒有在意季鴻遠的嘲諷,看著窗外傳習所裡亮著的燈火——王大夫正在教幾個年輕人辨識穴位,老李頭在演示炒藥的火候,陳陽在整理爺爺的筆記,燈光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久違的堅定。

他知道,季鴻遠說對了一半,時代確實有偏見,但時代也從不辜負堅守者。這簇星火,或許微弱,卻能燎原。

第二天一早,文山傳習所正式掛牌,門口掛著兩塊牌子:一塊寫著「中華中醫藥技藝傳習所」,另一塊寫著「真技藝,拒造假」。

開業當天,就有周邊的百姓趕來求醫問藥,看到王大夫當場用飛針治好一位中風後遺症患者,人群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而遠在臨海的彆墅裡,季鴻遠看著手下送來的報告,臉色陰沉得可怕。撥通電話:「通知津村和韓國那邊,加大打壓力度,我要讓那個傳習所,活不過一個月。」

風暴比預想中來得更快更猛。三天後,陸則帶著整理好的技藝文獻和傳習所運營規劃,先後踏進了文山發改委和非遺保護中心的辦公室,卻遭遇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發改委的李主任捏著檔案,指尖在「非遺產業化」幾個字上反複摩挲,臉上滿是為難:

「陸先生,你的想法我打心底認同,中醫藥產業化的長遠價值,我比誰都清楚。

可文山是國家級貧困縣,財政賬上連給孩子們修校舍的錢都湊不齊,津村製藥能立刻投三個億建廠房,解決兩百多個就業崗位,年底就能繳稅——你這傳習所,要培訓、要研發、要拓市場,三年能見到回頭錢嗎?」

說著,他拉開抽屜,露出一疊厚厚的扶貧申請,「山下三個村的老人等著醫保報銷,孩子們等著營養餐,我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等你的長遠規劃。」

陸則明白,李主任說的是現實是在改革曆史環境下,國家沒有那麼多的資金投入經濟建設,想要讓老百姓先富起來,就隻能靠外來的資金引入。在這種情況下,一些曆史性的妥協是無法避免的。

而非遺保護中心的王副主任所代表的態度卻是另一副嘴臉。他靠在椅背上,指尖夾著煙,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陸先生,彆搞這些虛頭巴腦的傳承了。現在是什麼時代?招商引資纔是政績!

人家老總跟市裡打過招呼,津村的專案是今年的重點工程,所有資源都得優先保障。

你這傳習所,既沒資金又沒規模,還想跟外資搶資源?我勸你識相點,早點解散,彆耽誤縣裡的發展。」

如果說李主任代表的是具有遠見的官員,在時代背景下不得不做出的無奈,妥協那麼王賦主任則代表著一大批目光短淺利於熏心的愚蠢官僚,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利益,犧牲百姓的權益和國家的寶貴資源。

走出發改委,陸則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剛撥通高校教授的電話,就被另一盆冷水澆透

「陸則,我們提交的非遺認證被駁回了,理由是『缺乏產業化支撐』。

而且市裡剛下文,優先保障外資企業的供應鏈,咱們申請的藥材種植補貼、加工裝置扶持,全被卡住了。

更麻煩的是,季鴻遠通過關係施壓,本地銀行已經凍結了所有可能給你們放款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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